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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45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決戰洛陽·二十九

“叔父?叔父!”朱時俊的突然昏迷讓趙佑隆大驚失色,連聲呼叫無果之下,急忙派人去請大夫。朱時俊向來是個沉著鎮定之人,有時甚至連趙長河也比不上他,可是卻沒想到現在竟然被一張紙片給弄暈了,若不是他沉重的身體就靠在自己的臂彎,趙佑隆簡直不敢相信。

說起來這讓朱時俊昏迷的紙片,正是楊誠的杰作。輕取箕關后,楊誠兵分五路,迅速突進。等到趙長河得到消息時,荊州軍的已經吃呈一個彎月型,將戰線推進到了離河東郡只有五十里的地方。趙長河聞訊大驚,一邊加強防御,將周圍可用兵力全部調回河東城;一邊派人飛報坐鎮蒲州的朱時俊。

要說趙長河也算得是個久經沙場的老將了,可是此時卻完全陷入六神無主的狀態。楊誠來的實在太突然了!他和朱時俊之前進行過的無數次分析中,根本就沒有將楊誠的影響放進去。這倒不是他們自傲輕敵,相反,由于自知自事,趙長河和朱時俊這些日子來可以說都如履薄冰的小心謀劃,不放過任何一絲漏洞。對于不到一月就掃清關中六十萬叛軍的楊誠,他們更以給予了足夠的重視。可是,即使是他們高看楊誠十倍,也絕不會想到楊誠來得竟然如此之快。

鄭氏不是還有三十萬大軍嗎?莫非楊誠如此厲害,竟然憑劣勢的兵力攻破了鄭氏大軍駐守的洛陽城?就算鄭氏那三十萬大軍全是紙糊地。也不可能在短短幾天里就被完全打敗了。再說了,雖然之前有斥回報過荊州軍回在孟津渡口出現的消息,不過卻沒發現他們一船一木,莫非這荊州軍竟然飛渡了黃河不成。趙長河的經驗極是豐富,可是不論他怎么想,也找不到荊州軍出現在并州的合理解釋。

趙長河都懵了,朱時俊自然也不例外。他的想法和趙長河差不多,不過他的眼光比趙長河要看得遠一些,聽了趙佑隆的述說。看了楊誠四下傳發的紙片,他心知一切都已經完了。自己好不容易為趙長河創造了一個可以翻身的機會,可以說是費盡了心血,可是在這一瞬間卻被無情地打碎了,他一時受不了這個打擊,心灰意冷之下便昏了過去。

隔了好一會,朱時俊才悠悠醒轉。看了看面前的趙佑隆和隨軍醫師,他只覺萬念俱灰,呆呆的看著屋頂,默然不語。三家叛亂,諸多勢力趁勢崛起,趙長河雖然巧妙的奪取了有山河之險的并州,可是形勢卻是諸雄中最差的。原因無他。只因趙氏根本就是無根之木。手中的十萬雄兵皆是精銳,照理說以趙長河地統帥能力和他的智謀,真正打起來恐怕連荊州軍也不是其對手。可是,這些兵卻并不真正屬于趙長河,只是他從皇帝那兒“借”的。而他之所以能借來這十萬大軍,靠的卻是其鎮國大將軍的身份。

現在,一切都被揭穿了,在他還來不及真正消化掉這支部隊時。趙長河成了叛逆。雖然這是事實,可是在之前卻并不為并州軍所知曉,或者也有人聽到這樣那樣的傳聞,但卻無法證實。本來他和趙長河都以為朝廷與三家的戰亂少說也得一年半載,甚至更長地時間才會有結果,那樣的話,他們就算不能完全讓這些將士聽命于自己。但吃掉一半卻并非不可能。可是現在。楊誠這一張紙片便瓦解了他之前的一切努力。他心里那個滋味便可想而知了。

“叔父?”看到朱時俊一直沒吱聲,趙佑隆不禁有些急了。作為趙長河的首席謀士。朱時俊對趙氏的忠心是得到了一族上下的認同的,雖然相差十幾歲,但趙長河卻視其為親兄弟,是以作為趙氏長子的趙佑隆,也得恭敬地叫他一聲叔父。平日里,也是對他言聽計從,不敢有絲毫怠慢。

“唉。”朱時俊輕輕的嘆了口氣,輕聲說道:“佑隆,我沒事。只是……”想到當前這個局面,朱時俊不由有些哽咽。雖然趙氏的勢力還沒倒下,而且除了那批京畿軍外,還有三四萬可用之兵。可是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以他的才智,無論怎么去想也無法破解當前這個死局。不錯,這正是一個無法解開的死局,他此時甚至連試圖破解的心思也半點欠奉。

趙佑隆關切的看著朱時俊,在得到隨軍醫師再三肯定沒事之后,才不無擔憂地說道:“此番荊州軍突然來犯,父親那邊恐怕有些吃緊。若叔父真地沒事,那便把蒲州交給小侄,只要給我三萬人,絕對不會讓劉虎過來一兵一卒。”按趙長河地意思,是希望朱時俊立即趕去東郡,不過恐怕他也沒有想到,朱時俊竟然會有如此反應。趙長河與朱時俊配合多年,兩人也算得上是相得益彰,此番遇上早已被視為勁敵地楊誠,沒有朱時俊在他身邊,趙長河還真有點不適應。

“劉虎……說不定他已經不在對岸了。”朱時俊微微搖了搖頭,情緒仍然極是低落。其實他早在數日前便有些懷疑劉虎會有什么小動作了,可惜劉虎實在做得太好了,讓他也難以確定。劉虎雖然帶著神威營走了,可是黃河岸邊的渡河準備卻一如往常。林智出地主意只能作為奇兵,無法真正取得勝利,到最后仍然需要這些人渡河,是以根本不用假裝,各項準備都是實打實的做著,外人哪里看得出絲毫端倪。

“不論如何,當務之急還是要守住河東,擊退楊誠才是。”趙佑隆著急地說道。虎父犬子,若不是楊誠、劉虎、孫堯安這一眾征北軍出身的將領太過耀眼,他也算得上是個出色的將領。以他的精明,當然看得出朱時俊地消沉。不過他卻對時局仍然抱有不小的希望。心境自然與朱時俊炯然不同。這次并州軍幾乎都集中在了蒲州—河東一線,若是河東失守,蒲州便孤立無援和糧草不濟的窘境中。更何況他們父子二人的感情尚好,當然不能坐視不理。若不是朱時俊走后,除他外再沒有合適的人守蒲州,恐怕他會不顧一切的趕回去了。

“擊退。”朱時俊艱難地冒出這兩個字,又陷入了沉默。若這十幾萬大軍是像鄭氏那樣由自己招募的,他

還有信心與楊誠好好一戰。可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中這支主力的情況。不僅直接將他們排除,更將其視為比楊誠還要大的威肋。別看蒲州軍中現在還沒出現什么騷動,可一旦暴發卻根本無法阻止。

這樣地情況是極有可能發生的。楊誠此番故技重施,又搬出了在關中那一套。那張宣布趙長河的罪狀上面,更列有讓這些京畿將士難以拒絕的誘惑。投降官軍者,不僅對其協助趙氏叛逆之罪既往不咎,甚至還可以繼續加入京畿軍隊;散發傳遞者。視其告知人數予以獎勵;擒殺趙氏叛逆及其追隨者的,更算作軍功,平定叛亂之后論功行賞。試問這些絕大多數都在關中長大,家眷、親友又俱在關中的將士們,有多少能抵擋其誘惑。

更可怕的是,恐怕絕大多數人都會選擇其中第三條,借機立功說不定還能得以升遷。京畿軍向來立功地機會不多。天知道這會讓他們瘋狂到何等程度。畢竟以十萬京畿軍,對付起這新招募起來的三四萬并州軍,簡直就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根本就是三家對趙史二氏的迫害。趙史兩家的子弟中,除了擔任一些閑散的京官外,根本就沒有執掌實權的人。這也直接導致他們無法像三家那樣囤積私兵,除了趙長河從自己封地招募地那一千人外,再無其他可以完全信任的力量。這樣的實力。能夠讓他們干什么呢?

“佑隆啊,這蒲州此時守之無益,我要你立即帶上那三萬新募的并州軍,火速趕回太原,盡一切可能的加固城防,囤積糧草。”稍稍平靜下來后,朱時俊也不是個甘心坐以待斃的人。神情嚴肅地向趙佑隆交待道。

趙佑隆一愣。顯然沒有明白其用意。雖然平時從來不懷疑朱時俊的謀劃。不過此事畢竟干系重大,讓他也不由猶豫起來。“叔父。你這話是什么意思?蒲州若不設防,若是讓劉虎趁勢攻過來,那您和父帥不就兩面受敵了嗎?”

“哪里還顧得上蒲州。”朱時俊嗆然而笑,苦澀地說道:“天意如此,少不得我們也要學學鄭氏了。”說起來他們比鄭氏的形勢還差得多,鄭氏起碼還有三十萬大軍吧,堅固地洛陽再加上充足的物資,確實有拖垮朝廷大軍的資本。可是趙氏呢?除了一千趙家親兵外,勉強可以依靠的便只有那三萬多新招募的新兵蛋子了,至于那京畿軍,他已經不放心將其放在太原城內了。太原雖然城防不弱,不過與洛陽相比簡直有天壤之別。憑這些資本,他們面對的卻是聯起手來的楊誠與劉虎,結果自然是可想而知地了。

“小侄……小侄還是有些不明白叔父地意思。”趙佑隆雖然隱隱猜到了一些,不過腦筋顯然沒有朱時俊轉得這么快,根本無法從救援河東一下子跳到死守太原上去。雖然他也覺得事態嚴重,卻也沒到這個份上。

朱時俊吃力地坐了起來,指著那張紙片略有些悲嗆地說道:“佑隆,莫非你看不出這是什么嗎?”

“對方此著確實可以極大地影響軍心。”趙佑隆畢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楊誠這一“利器”有著恐怖的威力。

朱時俊搖了搖頭,淡然說道:“此物可抵二十萬大軍!憑空削我十萬軍力,卻憑添朝廷十萬軍力。你說說,我們若不趁變亂未起之前返回晉陽,以后還能回得去嗎?”京畿軍可不比那些叛軍,楊誠完全可以直接招降過來便用,而且還是一支精銳之師。

趙佑隆略一沉吟,頓時明白事情有多嚴重,不由驚得跳了起來。“我這就去辦,可是叔父和父親怎么辦?”帶走了那三萬人,剩下地幾乎全是京畿軍,趙長河身邊雖然有一千趙家軍,戰力倒還可以,不過數量上相差一太大了。

“沒事,引起大的變亂怎么也要兩三天,暫時我和你父親還算安全。”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朱時俊此時已經漸漸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同時你也要再做兩件事情,一是派人京畿軍中辟謠,趁這紙片上的內容沒有讓他們完全相信之前,我們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對外就說楊誠挾持了皇上圖謀不詭,鎮國大將軍受了皇上密旨,誓誅此僚!二是這些日子也有不少人投向我們,雖然未必真心,不過勉強可以用用。讓他們帶兵駐守沿途各縣,盡量阻住楊誠的進軍步伐,多拖一天算一天。”

“如此甚好!”趙佑隆聞言大喜:“反正朝中形勢也無人知曉,我們不如把聲勢搞大一點,只要讓這些京畿軍和楊誠打上幾仗,殺上一些荊州軍,那他們想要反悔也不行了。或許我們根本不用退守洛陽,直接就在河東打敗楊誠。”說到底,他還是不甘就此放棄蒲州。蒲州之于并州,就如潼關之于關中一樣,一旦放棄,再沒有什么天險可以阻止敵人的腳步了。

“事情不是那么簡單的。”朱時俊搖了搖頭,直接破滅了趙佑隆的希望:“此著雖然可以混視聽,不過也只是緩兵之計而已,不可報有太大希望。京畿軍若沒有搞清楚真實情況,恐怕不會輕易出戰。更何況這段日子,蒲州軍中已經有不少人質疑我們是不是在于三家叛軍對峙了。安排好這兩件事情后,你火速返回太原,絕對不可有絲毫停留!”

“謹尊叔父教誨。”想了想,趙佑隆還是選擇了服從朱時俊,臨出門時,又回頭拜道:“叔父,你可一定要和父親回到太原!”朱時俊點了點頭,相視無語。

想到形勢嚴峻,趙佑隆也不敢有絲毫耽擱。不一會兒,整個蒲州一線便有些躁動起來,隨著三萬并州軍的離開,滿天的謠言傳遍了京畿各營,一時人心惶惶,不知道相信誰才好。

朱時俊稍稍休息之后,也悄然消失在混亂的人群之中,趕向已經漸漸無法控制的河東了。這也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計策了,他們的力量雖弱,不過太原離長安千里之遙,途中地勢起伏不定,朝廷要想維持這樣的一條補給線,付出至少在洛陽至長安一線的十倍以上。現在他唯一指望的,便是讓這條艱難的補給線拖垮楊誠和劉虎,以待再起之機。

不過要想達成這一步,首先便是要牢牢控制太原,趙佑隆真的能如愿進入太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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