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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傳說》第437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決戰洛陽·十一

洛陽

孫堯安立在正南門的城樓上,默默地看著最后一支進入洛陽的叛軍部隊。在他十步開外,袁翰坐在一張小桌旁,雙手支著下巴,兩眼似閉是合,一副老態龍鐘的模樣。河東鐵騎的幾名核心將領在孫堯安身后一字排開,時不是向袁翰投入不滿的眼光,不過卻沒有人敢吭一聲。

自從孫堯安掌了帥印后,鄭南風便附贈了這“貼身保鏢”,無論孫安走到哪兒,那張小桌便會出現在哪兒。當然,似乎整天都睡不醒的宗翰無一例外都會在那兒打瞌睡。所有人都知道,宗翰明為保鏢,實則卻是鄭南風的耳目。說到底,對于孫堯安這個有過“劣跡”的外姓將領,鄭南風可以說是毫不掩飾的表現出自己的不放心。

雖然依附世族的外姓將領們從來就沒享受過真正的信任,但像這樣露骨的監視,倒還從未有過。只是沒什么人會對此感到意外,畢竟此時孫安手里掌握的幾乎是鄭氏全部的家底了,將一族的命運交付他人之手,鄭家這個決定下得并不輕松。袁翰到底有多厲害,整個長安城恐怕沒有幾個人知道,不過自從第一晚,那幾名因心底不服而瞞著孫堯安襲擊袁翰的將領一去不回后,以強悍著稱的河東鐵騎將士再也沒有人敢打那個主意了,即使是不滿的眼光,也不敢被其發現。

孫堯安對于袁翰的“保護”倒是沒有任何異意,甚至還多番禮敬。即使是對方表現冷淡,他也不以為忤。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內心里孫安也是非常惱火。掌了帥印這幾天來。他已經先后罷免了三十多名將領,甚至有幾名甚至還是鄭氏子弟。對于他地這些作為,袁翰倒是毫不干涉。不過只要他一向洛陽城外派兵,袁翰便會立即給予好意提醒:調兵出城事關重大,是不是得和閥主商量一下?

孫堯安當然不會去和鄭南風商量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取消軍令。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鄭氏用他只是希望他能守住洛陽而已,至于洛陽之外,暫時就不是他孫堯安可以隨便干涉的了。或許對鄭南風來說,鄭氏最后的這一點力量。只有在他視線之內方才安心。若是出了洛陽城,那便觸及其底線了。對于前途未卜地鄭氏來說,盡量保存所有可以保存的實力,無疑是現在最重要的事情。

“統領大人,昨日荊州軍已經占據了伊川,宜陽、新安全在其手,洛陽已經三面受困,我們真的坐視不理嗎?”思慮了許久,一名將領終于鼓起勇氣說道。其他將領也頗有同感,眉宇間皆現出一絲憂慮。自從調兵出城受阻后。孫安似乎真的一意守城一般,甚至下令:擅言出戰者斬!眾人雖然求戰心切,不過卻沒幾人敢輕言開口。

孫堯安卻沒有吱聲。另一將領見了,也忍不住說道:“多番查探下來,除了宜陽外,新安頂多只有六千敵軍,伊川甚至只有三千左右,以我們現在的兵力。完全可以趁其立足未穩予以痛擊。挫挫號稱未有敗績的荊州軍銳氣!”雖然不能派出大軍。不過這段時間河東鐵騎的數百斥卻一直游弋在洛陽至潼關之間,以最快的速度將戰局的變化報回洛陽。荊州諸營此番行動并不隱秘。特別是張破舟和洪承業二人,更是大張旗鼓地追著潘慶明跑,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來了似的。除了楊開一部因有宜陽之隔而沒有多少河東鐵騎斥關注外,其他三部的兵力情況無不被其摸得清清楚楚。

“新安城小且高,伊川三面環水,又與宜陽、鳴皋互相響應。”孫安嘆了口氣,苦笑道:“去兵多則洛陽難免空虛,閥主定然不允;若是去兵少,荊州諸營以箭術見長,占據地利之下只怕損兵折將也未見其功。你們呀,還是沉不住氣,你以為楊誠會無緣無故地把他的部隊白送我們嗎?”

“那我們就這樣干等嗎?”將領們仍然有些不甘心,河東鐵騎在荊州軍手底下吃了幾次虧,他們拼了命都想洗掉這個恥辱。現在好不容易遇上分散的荊州軍,他們如何愿意放手。更何況河東鐵騎全是騎兵,正適合在平地曠野作戰,一待荊州軍抵達洛陽城下,便再難完全發揮他們的優勢了。

孫堯安笑了笑,望著正要入城、表情有些狼狽的潘慶明,冷冷地說道:“河東鐵騎就剩你們幾個了,千萬不能沖動。已經有人把機會給我們送來了,用不了多久自然有你們表現的機會。”當初在潼關時他便對潘家有些懷疑了,雖然那次潘慶明做得極為高明,無論如何也查不到他身上去。但是當時軍中除了鄭氏外,便只有潘家的勢力了,鄭仕理當然不會蠢到自拆墻腳,那么有能力辦到的便只有潘家了。而這一次潘慶明竟然被荊州軍追了三日,雖然狼狽不堪,但卻奇跡般地只有極少數傷亡。潘慶明這三萬人的實力他可是一清二楚,荊州軍若是真要下手,他們能逃得回來一半的人,也得感謝上天保佑了。

雖然已經認定潘家暗

了楊誠,但孫堯安卻并不急于拆穿他們。一來這些測,并沒有真憑實據,在這非常時期說不定反而會延禍自己;二來潘家在洛陽的實力并不足慮,只要他不太過大意,根本就翻不起什么浪來,相反,只要謀劃得當,這反倒是自己的一著奇兵。

楊誠在潼關呆了好幾天一點動靜也沒有,他這剛剛下令外圍各軍撤回,對方便迅速行動起來。顯然,對方已經知道了自己驅民之策。不過他倒并不在意,在他的刻意安排下,潘家幾乎算得上是最后獲知這一消息的,楊誠地反應再怎么迅速。卻也無法挽回數十萬饑民涌入地局面了。楊誠以糧草拖垮了六十萬關中叛軍,也該他嘗嘗這缺糧地滋味了。

“咚!”洛陽最后敞開著地正南門轟然合攏,寵大而有效地城防體系頓時全面運轉起來。若是拋開將領因素來看,比起之前地長安。攻克洛陽的難度已經高了數倍!現在,孫堯安便要借助這個強大無比的堡壘,迎戰他一生中最大的敵人。

晉陽



經過全面修整的并州刺史府,再找不到絲毫潘氏留下的痕跡。一隊隊精銳的巡邏士兵不斷巡視著刺史府內每一處角落,加上遍布府內的明哨暗樁,任何想要潛入的企圖都將是妄想。趙長河向來對自己地安全極是注重,由他親手布置的種種防范措施足以讓高明之極的刺客也望而卻步。自從聽到鄭志愉被射殺的消息后,這里的安全防范更是加強了數倍。雖然根本沒有收到楊誠會來征討他的消息,但由鄭志愉而聯想到當年匈奴那個強橫無比的渾邪王栽在還是小兵的楊誠手里時,已經步入暮年的趙長河卻生出了難以抑制的恐懼。雖然他一生戎馬。但對于死亡地畏懼卻遠不如壯年之時,反而隨著年齡不斷增長、積累著。

刺史府的正堂里,趙長河面帶一絲微笑,饒有興致地看著遠到而來的鄭氏第二號人物:鄭南雨。一身儒服地朱時俊則陪坐在一旁,低頭目視腳尖,面無表情。對于鄭氏的來訪他并不意外,雖然鄭、趙二家幾乎有著難以解開的仇怨,但是在這非常形勢之下,再難解的仇敵都有成為朋友的可能。不過他卻沒想到來的竟然是鄭南雨,這便不難看出鄭氏對此事地重視程度了。想到這里。他不由慶幸朱時俊建議他派人聯合鄭氏時地猶豫,否則在此之前,他地使者便已經到了洛陽了。一前一后。差別卻是極大的。

“我癡長幾歲,叫聲趙賢弟應該還使得吧。”除了見面時地客套外,雙方已經這么坐著好一會兒。鄭南雨本來還有些比拼之心,不過想到此行的目的,也無謂為此影響后面的交談。

“當然使得。”不知道為什么,見對方先沉不住氣而開口。趙長河心中竟有一種極大的滿足感。笑顏逐開地說道:“南雨兄可是鄭氏僅次于丞相之人。長河可是傾慕已久。能和南雨兄稱兄道弟,倒是長河高攀了。”雖然口中謙虛。但那臉上的得意之色卻顯露無遺。也難怪趙長河如此開心,自從鄭氏得勢以來,趙家便一直被其死死的踩在腳下,即使是他以聯姻的方法與實力相當的史家聯合在一起,也沒能斗過鄭氏。數十年來,趙、史兩家不知道被鄭氏欺凌了多少次,甚至在他取得征北大勝的巨大功勞后,也沒能改變雙方實力的對比。可是現在,鄭氏閥主的親弟弟卻要有求于自己,趙氏被鄭氏欺壓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回了。

“那我也不再廢話了。”鄭南雨心里雖然有些憋屈,不過臉卻仍然掛滿了友善的笑容:“鄭趙兩家之前確實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那些都過去了。俗話說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既然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那么我希望我們兩家能夠冰釋前嫌,聯起手來對付我們的敵人。趙賢弟以為如何呢?”

“這是當然。”趙長河滿口贊同,看了一眼朱時俊,后者只是以手指輕敲膝蓋,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據說那楊誠已經駐兵潼關了,不知鄭氏將如何應付呢?”臉上的笑意沒變,不過言語間頗有些居高臨下的意味。言外之意自然是在提醒鄭南雨,你們鄭家現在正面臨強敵,日子可不好過。對于這種言語上的勝利,趙長河心里有些樂此不彼的感覺。

“依城而防。”鄭南雨倒是毫不掩飾,畢竟這些不久后便不再是秘密了。“洛陽的城防想必趙賢弟也清楚,就算楊誠全力來攻,也難以撼動。到時朝廷主力皆被困于洛陽城下,趙賢弟若是能盡起并州之兵,重回長安簡直是易如反掌。”

“這個嘛……”趙長河低聲沉吟,神色間似乎有些為難。“南雨兄之計雖好,不過你恐怕不知道,劉虎那小子正在橫掃渭北,用不了多整個渭北就會盡入其手。那么他的下一個目標。恐怕就輪到晉陽了。”

“楊誠都到了潼關,劉虎那點兵力又豈敢進窺并州?”趙長河地推托讓鄭南雨微微皺眉。

來,楊誠可是全權負責平叛諸事的招討大將軍,朝廷自然會隨他進入洛陽。分到渭北的自然是少數了。自從關中大敗后,除了潘家還有數萬人外,其他諸部幾乎全軍覆沒,鄭氏在渭北地實力根本就所剩無幾。再加上潘家暗中搗鬼,是以直到現在鄭氏對于渭北的情況都所知甚少。

趙長河笑容更盛,立即發現了這一有趣的事情。自從聽從朱時俊之策,放棄潼關奪取并州后,他一邊著力加強自己對這支出自京畿軍隊的掌握,一邊加緊擴大自己的實力。當然,長安的形勢也是他重點關注的。相對于三家,他對朝廷兵力的分布可要清楚得多。劉虎一渡渭水后,他的探子便開始全力探察其動向,對其兵力更是了解得一清二楚。是以他現在的情報網遠沒到洛陽,卻也多少能推斷楊誠能以多少兵力進入洛陽了。可是鄭氏卻不知道!單憑這一點,他便可以在這場談判中獲得更加有利地地位。

“那是。劉虎兵力不多,不過那小子鬼得很,神威營更是不容小窺,我也不得不小心應付呀。”趙長河頗有些為難地說道:“一天沒有清掃這個威脅,便難以全力進攻長安。南雨兄的建議雖好。不過恐怕要再過幾月才能實現。”

鄭南雨微微一呆,再過幾月,雖然他們預計中洛陽絕對可以撐過半年。但時間越久,鄭氏所能保存的實力便會越少。看來這趙長河胃口未免也太大了吧,竟然想等他們和楊誠拼得個兩敗俱傷,自己再來撿便宜。若只是這樣,他這前來促成鄭、趙兩家的和解,那就根本是白費唇舌了。“趙賢弟可大意不得。想必你也知道。巴蜀還有朝廷大軍十幾萬。若是長安穩定。陳家那小鬼想必不久就回返回關中了,到時要想再取。恐怕就不是這么容易了。”鄭南雨“善意”地提醒道。巴蜀的軍力在進攻涼州時便顯露出來了,雖然準確的數字還不知道,但鄭南雨倒不介意將其夸大一些。

趙長河微有些意外,顯然沒有想到鄭氏連渭北現在的情況都不清楚,卻知道了遠一點的巴蜀的兵力。他當然不知道鄭南雨不過是蒙的,偏偏又剛好蒙對。要知道查明巴蜀地實力后,趙長河已經放棄了打回長安的念頭,至少在短時間內都不會有這個念頭了。不過他當然也不能告訴鄭南雨,他現在圖謀的是鄭氏地冀州,憑并州之力,當然還不足以對抗朝廷,而他唯一可以擴展的方向,便只有冀州了。

“大敵當前,若是我們不能精誠合作,便只有滅亡一途了。”看到趙長河的猶豫,鄭南雨不禁有些著急。孫堯安建議聯合的這幾家里,也只有趙長河最有實力解除洛陽之困了。“時俊?你一向足智多謀,莫非看不到合則兩利,分則兩亡之勢嗎?”

朱時俊知道鄭南雨已經沉不住氣了,也不再保持沉默:“這是當然。只是我們現在確實也有難處啊,別的不說,糧草、兵器都極是短缺。我家將軍又何嘗不想重掌長安,只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叫人幫忙,又不出血,哪有這種好事。不過朱時俊這番話雖是為了敲鄭家一筆,卻也是趙氏現在的實情。并州在潘家地搜刮下已經沒有什么油水了,趙長河幾度欲大肆擴軍,都因此而止步,到現在除了從潼關帶來地京畿軍外,也不過只增加了三四萬兵力。就是養這十多萬大軍,也是讓他傷透了腦筋,若不是多番查探證實冀州也被鄭氏搜刮一空,并州軍早就殺過去了。

聽到這話,鄭南雨哪有不明白地,對方這顯然是繞著彎來索要糧草兵器了。咬了咬牙,他果斷地說道:“為了表現誠意,糧草兵器我們倒擠得出一些來,趙賢弟出兵之日,多的沒有,一萬人地兵器和五萬石糧食倒還拿得出來。”

“兩萬人的兵器,十萬石糧食。”朱時俊不急不忙地說道,趙長河在一旁不禁露出一絲喜色。鄭氏的實力雄厚這他是知道的,但是經過前番大戰,恐怕已經大傷元氣了。兩萬人的兵器和十萬石糧食也不是個小數目了,能夠敲到這些也算是意外的收獲了。更何況出不出兵,出兵后出不出力,主動全然在他,這些物資幾乎是白得的。

“好!”鄭南雨猶豫了好一會,終于重重地點頭應諾。當然,他心里也有著自己的小算盤,他說的可是出兵之日,只要說得趙長河出了兵,便必會令洛陽形勢有所緩解。至于那些物資嘛,到時還愁找不到借口嗎?

就這樣,各自心懷鬼胎的鄭、趙二家正式結盟。結盟的第二天,趙長河便調集六萬大軍開赴河東,目睹這一切自認為得逞的鄭南雨卻不知道,他這一紙盟約引來的卻是一只惡狼。當然,這只惡狼也同樣不知道,就在此時,一頭猛虎也在時刻關注著他的行動。螳螂捕蟬,笑到最后的才笑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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