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八章 教訓!!
孫旭陽正想從旁邊繞過去,忽然凱迪拉克裡鑽出一個身穿黑西裝手戴白手套的司機,朝著孫旭陽說道,「孫少爺,請上車。」
記性不錯的孫旭陽認出這身裝扮是花家的司機的服裝,甚至還記得上次將花莜宜和他從警察局接走也是這個司機,頓時猜到是花家邀請他去家裡做客。
孫旭陽暗中覺得花家的行動也過於迅速了,卻也沒有多問,坐了進去。
車子開的像上次一樣,很穩。司機一路都沒有說話,專心的駕駛。孫旭陽知道他只是負責來接人,也未必知道其他的事情,所以也就沒有問他什麼。
果然,經過20多分鐘的路程,凱迪拉克平穩的進入花莜宜家的小城堡別墅的停車庫。
花家的老管家迎接上來,將孫旭陽帶往別墅正廳。
「今天家裡人不多啊。」孫旭陽一邊走,一邊問道。往常他來花家,總是能看到不少忙碌的管家或者傭人在樓裡走來走去,今天卻有點安靜的出奇。
「今天全體放假,只有我們幾個老管家留下來。」老管家回答道。
「莜莜和花莜麟都在家嗎?」孫旭陽又問。
「莜莜小姐和老爺在一起,麟少爺在老爺安排的補習學校進修。」管家畢恭畢敬的回答道。
孫旭陽替花莜麟感到可悲,這整整一個美好的暑假,他都被逼著上課,誰讓他正式上學的時候逃課太多?
「你這是帶我去哪裡?」孫旭陽跟著他,感覺走廊越來越偏僻,疑惑的問道。
「老爺在等你。」管家輕聲說五個字,接著閉口不答,加快腳步。
經過他的帶路,孫旭陽猛然發現,原來花家的別墅地下,在電梯到達的澡池和一樓的大廳之間,居然還有一個需要靠走路才能到達的隔層,是一個隱秘的大廳!
推開大門,孫旭陽看到略顯昏暗的大廳裡,昨天挨打的那個肥老闆,赫然跪在大廳的正中央!
他再抬頭看,他的外公許庭威,面色鐵青,坐在大廳盡頭的龍頭大椅上!
「孫少爺,您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管家將孫旭陽送到門口,悄悄後退。
孫旭陽遲疑著走進去,看到花莜宜和花應龍坐在他外公許庭威的左邊,而穿著輕柔的紗服的夢旖旖和夢旎旎,坐在他的右邊。
更古怪的是,有四個穿著短打裝束、每個身高都將近2米的孫旭陽從未見過的像佛教金剛一樣的男人,分立在他外公的兩邊。
而這四個人裡,分別有兩個人的背後插著一束皮鞭,像是武林人士。若非看到花莜宜穿著現代服裝,孫旭陽差點以為自己穿越到古代。
「小陽,旁邊坐下。」許庭威看到孫旭陽走進來,朗聲說道。
看到兩邊都有空位,孫旭陽就近坐到花莜宜旁邊,面對著旖旎姐妹以及跪在中間的肥老闆。
孫旭陽坐定之後,許庭威問肥老闆,「別人都叫你五爺,是不是?」
肥老闆不說話,掙扎著想起來,但又不能起來,似乎是被人打傷雙腿,又似乎是被人控制穴道。
「知道我為什麼抓你過來嗎?」許庭威又問道。
肥老闆扭頭看看孫旭陽,還是不說話。
許庭威不再詢問他,而是轉頭問花應龍,「花老爺,我外孫被人欺成這樣,你怎麼不告訴我?若非蘇家的小丫頭打電話向我報信,我還不知道小陽被人陷害到警察局裡。」
孫旭陽胸口咯登一下,心想原來是蘇馨兒放下面子幫他求救,但是聽外公的口氣,蘇馨兒打電話到許家,必然是添油加醋天花亂墜的胡亂描述一番,否則以外公的身份,也不會親自來這裡。
「呃……也不是那麼嚴重。許老爺就是不來,這點小事,我也應該能擺平的。這次的事情,小陽有些衝動了,但也是情有可原。」花應龍感覺到許庭威萬分包庇自己的外孫,也就不好多做解釋。其實在他看來,這次的事情,孫旭陽錯的更多一點。
許庭威沉穩的點點頭,「小陽打人的事情,是非對錯,我暫且不提。」
他望向跪在地板上的肥老闆,「許魅歌的裸照,你交不交出來?」
「你能從警察局裡保你外孫出來,算你人脈廣。但你管到我公司裡的許魅歌,管的也太寬了吧?」肥老闆想要硬一把,仰起頭,說道。
「瞎了你的狗眼!連我許家的人都敢動!」許庭威勃然大怒,朝身邊的一個男子使個眼色。
這個穿著青色短打裝束的男人走上前,單手抓起肥老闆的胖胳膊。
看似只是輕輕一推,肥老闆的胳膊裡,卻發出清脆的骨骼斷裂的聲音。就這充滿內勁的一招握手,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這四個男人應該都是內外兼修的功夫高手。
肥老闆「啊」的一聲慘叫,汗如雨下。
孫旭陽這才知道,為何花老爺子今天把所有人員都遣散出去,因為這肥老闆的慘叫,實在是能夠穿透厚厚的兩層大理石地板!
青衣男人回到許庭威身邊,再次背起雙手,筆直的站到旁邊。
「許魅歌是我許家的人,我說我管不管的著!」許庭威看著他慘叫連連,問道。
「私設刑堂,你以為你真是天王老子?一山還有一山高,捉住的毒蛇還會反咬一口,小心我五爺出去,也給你來一招陰的!」肥老闆吐一口血痰到地板上,惡狠狠的望著許庭威。橫豎都是栽在這個老頭手裡,肥老闆諒他也不敢殺人滅口,乾脆反過來恐嚇他。
豈料許庭威根本不吃這一套,冷冷的望著肥老闆,「你剛才有一句話說對了,我就是人脈廣。我們許家錢未必最多,但人脈絕對是最廣。我敢說,我就是不小心把你弄死了,你也只能自認倒霉。」
這番話和這番表情,害得肥老闆脊背發涼。
許庭威接著又說道,「你沒聽過許家,那是你孤陋寡聞。許家向來講道理,但你這麼囂張,我就跟你玩一把『黑吃黑』!」
他再朝身邊的青衣男人使個眼色,青衣男人再次向前幾步,走到肥老闆面前。
肥老闆害怕的全身發抖,用哀求的眼光望著花應龍,語調顫抖的叫道,「花老爺,你給說兩句話啊……」
「哼!」花應龍扭過頭,不理他。
他本來不知道裸照的事情,還覺得孫旭陽理虧,而此刻,他真是後悔上午不該向這狗屁五爺求和!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把裸照交出來,我就只斷你一根手臂。」許庭威對著肥老闆說道。
「我真的沒有啊……」
肥老闆話音未落,另外一隻手臂又喀嚓斷成兩截,哀求的「啊」,瞬間變成慘叫的「啊」。
眨眼就被扭斷兩個手臂,肥老闆全身被汗水打透,環顧著周圍,希望找到一兩個能夠替他求情的人。
然而,不論是夢旖旖夢旎旎,甚至是嬌巧可愛的花莜宜,都冷漠的看著他。
「孫少爺,我錯了!我錯了!我有眼不識泰山!麻煩你向你外公解釋,我真的沒有許魅歌的裸照,我只是想氣你,所以才故意那麼說的!」肥老闆掃視一圈,發現只有孫旭陽的臉上略有仁慈,於是顧不得臉面,懇求著說道。
「我不信。」孫旭陽咬咬牙,說道。事情關係到許魅歌的名聲和清白,如果不借外公親身審問的機會把裸照的真相套出來,那將來他破釜沉舟,把魅歌的裸照公開,豈不是徹底毀掉許魅歌的前途和人生?
「我不喜歡暴力,但你似乎逼我使用暴力。」許庭威望著肥老闆,口中說道,「青龍,白虎,你們兩個一起上。」
一個穿著白衣的男人走上去,站到青衣男人的旁邊。
僅僅一個就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兩人還不讓他痛不欲生?
肥老闆見狀,垂頭喪氣的趴到地上,鼻涕眼淚一股腦全流出來,「爺,放了我吧,以後再也不敢了!那3000萬,我全部還給你們,再賠3000萬給你們!」
「我不需要訛你的錢!我說過我是講道理的人,既然解約金是3000萬,那3000萬就是給你的。但是,你不把裸照交出來,就休怪我留你一條手臂!」
「爺,真的沒有裸照!都怪我這張臭嘴!」生死攸關,肥老闆勉強舉起已經骨折的手臂,使勁朝自己臉上拍打。
「許老爺,看來真的是沒有什麼裸照。只怪他惡嘴傷人,遭此報應。」花應龍看這情景,對著許庭威說道。
「真的沒有,真的沒有!許魅歌比普通女人敏感,稍微動她都會有所察覺,她還比普通女人古怪,威逼利誘都不行,我怎麼可能拍到她的裸照!」肥老闆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解釋道。
「什麼叫比普通女人古怪!許家的女人,是你手下那批水性楊花的女人能比的嗎?敢對許家的女人動歪腦筋,給我掌嘴!」許庭威大怒。
青龍白虎一人捉住他一邊的肩膀,左右開弓,辟里啪啦打的他滿嘴是血。
「不敢了,不敢了……」肥老闆昨天被孫旭陽打落兩顆門牙,今天還沒來得及補上,此刻含糊不清說話漏風,實在是悲慘至極。
花莜宜害怕看到血,急忙扭頭躲到孫旭陽懷裡。這個舉動被對面的夢旖旖和夢旎旎看到,不由醋性大發,臉上表情都有些酸酸的。
「算了,今天就教訓到這裡。」許庭威站起來,盯著軟綿綿的肥老闆,「我不管胡羊市是不是你的地盤,你動到我許家頭上,我就要管。你胡作非為和我無關,但是我提醒你,胡羊市裡,有四個人你休想碰他們。睜開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了,兩個是我乾孫女,一個我外孫小陽,還有一個許魅歌。」
「是是是……」肥老闆只顧點頭,根本連眼睛都快睜不開。
「其實還有一個花莜宜,不過她是花老爺的孫女,諒你也不敢動她。」許庭威補充一句。
「玄武。」許庭威朝身後的灰衣男子點點頭。
灰衣男人會意,從後面拿起一個皮箱,稍稍打開,扔到肥老闆的跟前。
這拋皮箱的力道恰到好處,皮箱頂部正好翻開,露出整整齊齊的幾十疊錢。
「這30萬,是給你的醫療費。最後再說一句,若是我家小陽在胡羊市有半點閃失,不管是不是你做的,唯你是問!」
肥老闆以為折磨到此結束,鬆一口氣。
「打暈了,拖出去!」豈料許庭威接下來一句話,打破他的幻想。
只見青龍白虎的拳頭像冰雹一樣砸在他的身上,一陣亂拳,將他打暈過去,再拖著他和一箱子錢,走出地下客廳。
客廳裡有幾秒的沉默,花應龍咳嗽兩聲,說道,「花老爺,上次許侄女帶來的那封提親的信,是您寫的吧?」
「嗯,是我寫的。怎麼?」許庭威轉身,看著花應龍。
花應龍在商場摸爬滾打整整幾十年,對於掌握轉瞬即逝的機會,是十足的老江湖,他知道許庭威幾十年都未必會主動出現在這裡,機不可失,急忙又逼近一步,說道,「不如多留兩天,趁著我和你都在,把小輩們訂婚的喜宴,給順便解決了。具體的事情你放心,我一手操辦。」
這個提議,讓花莜宜、夢旖旖和夢旎旎一下子都從座位上抬起頭。
而花莜宜還不自覺的撲在孫旭陽的懷裡,絲毫都沒有意識到需要稍稍直起身體離開孫旭陽。
許庭威轉身看到嬌美的像花朵一樣的花莜宜以惹人憐愛的姿勢匍匐在孫旭陽懷裡,想了想,回答道,「你家莜莜還小,現在又還在上學。我寫信給你,只是一個提議,並沒有強求的意思。不如等你小孫女大學畢業,我們兩家再認認真真的談這個問題。」
「大學畢業,可以談婚論嫁,畢業之前,可以先訂婚,把兩家的事情給定下來。許老爺,我再表個態,我不要許家一分錢,我實在是喜歡小陽,所以才有些著急,希望你明白。」花應龍堅持著,又說道。
他很明白,許庭威一諾千金,提親信既然是他寫的,而他今天又在這裡,今日不爭,還等到什麼時候爭?
許庭威搖搖頭,「哪怕是訂婚,也是要兩邊足夠成熟才行。你的小孫女花莜宜,我很滿意。但是這次的事情,足見小陽還不夠成熟。這樣的孩子,我又怎麼放心讓他照顧你們花家的莜莜?在你們花家的胡羊市,都鬧出這樣的亂子,將來萬一不在胡羊市,豈不是要被人砍死了?我看,還是等莜莜大學畢業,小陽也成熟一些,再來討論婚嫁的事情。」
許庭威這些話,看似責備孫旭陽不懂事,實則旁敲側擊,略微責備花家對孫旭陽保護不周。這種不滿,從情緒上講,當然有理由將婚事暫時拖壓。
花應龍無奈,看到許庭威從西安帶來的四大護院之二的青龍白虎又回到地下客廳,圓場似的笑兩聲,說道,「虛驚一場!虛驚一場!走走走,我們上樓,我已經讓管家準備了一些簡陋的小菜,這些討厭的事情就不想了,給小陽壓壓驚!」
夢旖旖和夢旎旎看到許庭威終於把訂婚的事情拖下去,同時放鬆下來。她們互相看到對方松氣的表情,忽然又覺得尷尬,目光一觸即離。
「不!事情還沒解決!」許庭威忽然抬起手,阻止花應龍率先走出這個地下客廳。
花應龍疑惑的看著他,搞不懂他還要做什麼。
「熟悉我的人,都覺得護短。不錯,我許庭威原則就是,絕不容許外人動我們許家的人。」
「但是,」他話鋒一轉,望著孫旭陽,「做錯事,終究還是要罰的!我不讓別人動我許家的人,不代表我自己不動手!」
花應龍聽懂這裡面的意思,急忙求情,「小陽打人,是替許魅歌出氣,並不是存心聚眾滋事……」
許庭威大手一揮,不讓花應龍繼續說下去,他看著孫旭陽,「我不管你承不承認你是許家的人,但我今天救你出來,是因為你是我的外孫。至少今天,你是許家的人!」
他朝身邊的四大護院招招手,口吐霹靂,「家法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