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四章 小試牛刀

「聊夠了嗎？晚餐休息已經結束，飛影必須過去觀看過彎演練。」德蘭諾走過來，問孫旭陽。

通過飛影的介紹，孫旭陽知道這裡的管理極其嚴格，也就不想影響飛影的正常訓練，讓飛影回去學習。

「孫哥哥，晚上在宿舍我不能出來，明天你一定要來看我比賽！」飛影朝孫旭陽揮揮手，像鳥兒一樣奔跑著飛向賽道。

立志向賽車界發展的孫旭陽，此刻羨慕飛影年紀小小就已經踏進全世界賽車最高的殿堂，也羨慕他能夠擁有專業學習賽車的經歷，相比之下，自己就顯得像是「半路出家」，也非「科班出身」，比起飛影光輝的前途，似乎黯淡的多。

看清前進的正確方向。孫旭陽忽然想起蘇馨兒提過的「影」牌的暗示。

飛影是個運氣不錯的小傢伙，剛剛決定衝擊F1，就像是上天眷顧一樣，順利進入無數少年賽車手夢寐以求的法拉利車隊。比起斯蒂夫過早的暴露天賦如今後勁不足，飛影的長期發展潛力或許更強。舒馬赫已經退役，誰知道稱霸F1車壇的下一個代車神會是誰？

「孫旭陽，你在想什麼？」阿樹拍了拍孫旭陽的胳膊，「德蘭諾先生問我們，是不是現在去賽場裡的旅館休息。」

孫旭陽從深刻的思考裡反應過來，「去旅館把東西放下來？哦，也好。但是去哪裡吃飯？」

阿樹用英文詢問德蘭諾哪裡可以用餐，德蘭諾用英文回答晚餐將會送到房間裡，這種周到的服務，更讓阿樹和孫旭陽心生疑惑。

「雖然車隊正式的試車任務不在這裡進行，技術保密性的東西也很少，但是你們既然進入這裡，也不能隨意離開基地。」帶孫旭陽和阿樹去旅館的時候，德蘭諾在路上說了一句。

阿樹和孫旭陽互相看看，都隱隱產生被扣留和綁架的感覺。

由於基地是服務於「法拉利青草計劃」而最近修建的，所以作為內部設施的旅館也是新建的，不論是外部環境還是內部裝修，都已經達到四星級酒店的標準。

原則上，訓練基地不接納任何外來人員，所以這個裝修精緻的旅館，根本就沒有房間標價之類的東西。在這裡休息過夜，一律作為法拉利總部派來的考察人員對待，完全免費。

阿樹和孫旭陽當然只需要一個房間，帶他們來到房間，德蘭諾就識趣的離開。晚餐由服務員送上來，豐盛而可口。

「孫旭陽，你不覺得很怪嗎？之前那個保安死活不讓我們進來，但是這個訓練基地的負責人卻對我們這麼熱情。給我的感覺，好像他不敢得罪我們一樣。」阿樹打開小皮箱，拿出一套用以更換的貼身衣物，說道。

「我也覺得很奇怪，但是又不能直接問。按理說，負責法拉利少年車手培養計劃的人，在法拉利車隊裡的職位應該不低吧？」孫旭陽說道。

難道是知道我是許晴兒子的身份，故意讓我進來，套問一些事情？還是看到阿樹的菲亞特500的德國牌照，知道阿樹在德國的斯圖加特工作，從而猜到阿樹的機械師身份？又或者和那個蘇瘋子老頭有什麼關係？

孫旭陽始終不放心，四處觀察牆壁，看看有沒有攝像頭竊聽器之類的東西。

等他角角落落的搜尋一遍確認房間安全，回頭才看到阿樹已經把裙子襪子鞋子上衣都已經脫掉。

優美的身軀，僅僅穿著最少的遮蓋，像藝術品一樣坐在床上。

「孫旭陽，你別神經兮兮的，我覺得法拉利這邊不會對我們有太多的惡意。雖然我也知道，邁凱輪和法拉利已經是完全的對立的狀態，但是還不至於卑鄙到在房間裡放竊聽器什麼的。」阿樹對著孫旭陽說道。

「今天，嗯，早點睡……還是什麼？」孫旭陽直勾勾的看著阿樹，問道。

阿樹立刻明白孫旭陽說的是什麼意思，臉上一紅，拿起內褲和睡衣睡褲，「我去洗個澡，一會兒我還要研究那個公式。」

她走向浴室幾步，忽然又回頭說道，「你……別進來。」

這句話，在孫旭陽聽來，卻彷彿是故意誘他進去。不過，想到阿樹這兩天陪著自己來回奔走，身體一定疲憊，也就不再去逗她，讓她安心洗澡。

不多久，濕漉漉的阿樹從浴室裡走出來。她嬌嫩的皮膚，每次被熱氣蒸過之後，都像是水蜜桃一樣鬆軟誘人。

「才五分鐘就好了？」孫旭陽詫異阿樹這次洗的這麼快。

「嗯，只是沖一下，換一身衣服。」濕潤的頭髮使得阿樹散逸著女人味，然而她沒有乖巧的鑽到孫旭陽的懷裡，而是拿出那張神秘的紙片放到桌子上，再急匆匆的翻出行李箱裡的筆記本，仔細的鑽研起來。

「你也去洗一下，意大利比德國熱，你大概也出汗了。」阿樹對孫旭陽說道。話語雖然樸實簡單，無意中流露的關切之情，卻比任何甜言蜜語都舒服。

孫旭陽點點頭，到浴室沖洗身體，順便安靜的整理這兩天的思緒。積累於阿樹身上的感情，像是導線引燃炸藥，在這兩天裡一下子爆發出來。而回歸寧靜的心情，更多的還是替阿樹考慮。

也不知過多久，孫旭陽才把對未來的打算稍稍理出線索，他擦乾身體，連內褲都懶得穿，直接走出浴室。

阿樹穿著嫩粉色的睡衣睡褲，埋頭鑽研公式。

孫旭陽悄悄走到她背後，從後面將她輕輕攬住。

雖然隔著睡衣，阿樹酥軟的身體，還是觸手可及。

「洗完了？」阿樹回頭看到孫旭陽一絲不掛，臉色稍稍變紅，卻沒有推開孫旭陽，任由他抱著自己。

「公式研究的怎麼樣了？」孫旭陽把頭擱到阿樹的鬆肩上，看著紙片上那個超級複雜的公式，問道。

「是一個多元增量變換公式，看上去是一個公式，其實是一個組合公式，可以拆分成幾個公式，分別用來算出各項的調校指標的變化量。」阿樹兩顆貝齒咬著嫩唇，目光直直的望著公式，一邊回答孫旭陽，一邊還沉浸在思考裡。

「背面的那些數值，是不是基礎常量，最終的調校數據，就是加上公式推算的增減變化量，得到不同情況裡的賽車實際的調校數據？我對數學不是很精通，不過聽你的意思，好像是這樣？」孫旭陽更緊的摟住阿樹，問道。

「說的對。」阿樹忽然扭頭，親吻一下孫旭陽的嘴唇。像是一個獎勵，又像是情不自禁習慣性作出的舉動。

這讓孫旭陽有點意外。以往的阿樹，是很少主動親吻的，尤其是這樣平淡的對話裡，忽然扭頭親吻他，這是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但是這個公式還有一個小問題，」阿樹沒有留意到孫旭陽的表情變化，又把目光放到公式上，「這個公式中間，有一個數值是用X代替的，我想來想去，這應該是一個簡略公式的代換，但是就是不知道這是什麼公式。」

「是不是那個爺爺寫的太順手，忘了補充這個X是什麼。」孫旭陽說道。

阿樹搖搖頭，「我覺得不是。這不像是一個常用的簡短公式，我覺得他留這個X給我，是給我一個考驗。」

「你不知道這個X是什麼，這個公式豈不是讓你白興奮一天？」孫旭陽摸著阿樹的細滑下巴，笑著說道，略微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神奇就神奇在這一點。」阿樹放下筆，轉頭看著孫旭陽，「這個數據的缺失，造成有一個未知量不能解決，但是如果忽略這個變量，還是能夠得到結果，只不過，」阿樹停頓半秒，「每一個最終的調校數據，都有百分之一的上下波動偏差。」

「百分之一，不是什麼大問題吧。側箱導流板的長度是32.6cm還是32.7cm，都不會有太大區別吧？」孫旭陽抱起阿樹坐到椅子上，再把阿樹放到他的大腿上，說道。

「你說的不錯，能夠計算到只有百分之一的誤差，已經是非常非常了不起的公式，但是從數學的角度來說，這個公式完全可以做到更完美，把最後這點誤差都去掉。每一個數據的百分之一的誤差組合起來，可能會造成相比完美調校有每圈0.1秒的差距。」

阿樹翻開筆記本，孫旭陽這才發現，就在他洗澡的時候，阿樹已經計算了整整10多頁。

「別讓自己太累了，早點休息。以後有的是時間研究。」孫旭陽輕輕摩擦阿樹小巧的鼻子，朝著她的柔嫩小嘴說道。

「我還想再試試，把那個隱藏公式推出來。」阿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孫旭陽。

「好啊，我在你眼裡，還比不上一個公式重要。」孫旭陽立刻說道。

阿樹立刻搖頭，「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搖晃著腦袋，身體也微微搖晃著，柔軟的身體在孫旭陽的胸膛和大腿上擺動，孫旭陽笑了笑，不等她說完，就抱著她站起來，將她放到床上。

「早點休息，不許熬夜把自己累壞了。」孫旭陽用手指封住阿樹的小小嫩嘴，光溜溜的身體鑽進被窩裡，抱住阿樹。

阿樹無奈，「好吧好吧，明天起來我再研究。」

「這才乖。」孫旭陽溫柔的親吻阿樹的嘴唇，引得阿樹也親吻著來回應。

「是不是我穿著睡衣你不舒服？」阿樹忽然體貼的問孫旭陽。

「就這樣也很好。」孫旭陽攬著阿樹到自己懷裡。

「今天……早點休息？」阿樹親密的咬著孫旭陽的耳朵，壓低聲音問道。

孫旭陽憐愛的撫摸阿樹的光滑肩膀，「怕你太累，今天好好休息。」

「其實在這種外面的賓館裡，我不怎麼喜歡……如果是自己的公寓裡，我比較放鬆……」阿樹親吻著孫旭陽的耳垂，斷斷續續的輕聲說道。

「阿樹，你真可愛。」孫旭陽抱住她的細腰，忽然間，心裡淡淡的那種慾望也煙消雲散。

阿樹躺在孫旭陽懷裡一會兒，忽然移動手腳，把自己身上的睡衣睡褲都脫掉，再把自己細白如玉的嬌軀鑽到孫旭陽的懷裡。

這一種感動，難以形容。孫旭陽假裝睡著，鼻子裡聞著阿樹身體的幽香，摟抱的姿勢保持不動。

美夢持續到第二天的早晨，孫旭陽只覺得懷裡的溫暖的「小動物」微微翻身，他瞇起眼睛，看到阿樹偷偷的下床，走向桌子。

真是小傻瓜，為了一個公式，寢食難安。孫旭陽笑笑，也不揭穿她，看到天色已是黎明，繼續閉上眼睛睡一會兒。

等到他再次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阿樹嫩腿邊的廢紙簍，已經被阿樹寫滿假想公式的紙團裝滿。

「阿樹，你剛起來？」孫旭陽裝作不知道阿樹五六點就已起床，打著哈欠問阿樹。

「嗯，起來沒多久，看你睡的很熟，就沒叫你。」阿樹一邊說，一邊穿上漂亮的裙子和衣服，一下子從嬌嫩美女變成光彩照人的衣裝美女。

「還沒戰勝那個公式？」孫旭陽笑著問道。

「已經有點眉目了，至少我已經知道那個缺失的數據是什麼，也猜到是什麼類型的公式，我估計再有兩個月的時間，就能把這個萬能公式完整的套出來。」阿樹伸一個懶腰，把孫旭陽從床上拖起來。

兩個月？一個代號X的簡略公式，居然要用阿樹兩個月的時間才能算出來？

孫旭陽頓時感覺到這個公式有多麼偉大。

「要不然你把公式告訴我媽媽，讓我媽媽或者她手下的那些科學家來幫忙？」孫旭陽穿上衣服，向阿樹提建議。

「不行，就算是你媽媽，我也不能把公式告訴她。」阿樹立即斬釘截鐵的回答。

「為什麼？因為這個公式太厲害，你想要藏著自己用？」

「不是，」阿樹搖搖頭，「是因為這個公式是那個爺爺當禮物送給我們的，但是他沒有說過允許我們把公式傳播出去。這個公式，不管是他花費一輩子的心血研究出來的，還是他隨手就想出來的，我都不能把它輕易轉送別人。」

「原來是這樣，我倒是沒想到那麼多。」孫旭陽笑笑，「我們去看看飛影的賽車調校練習。」

離開旅館來到賽道，孫旭陽看到飛影正在擺弄一輛屬於他的法拉利賽車。

這輛F2006看上去還像新的一樣，應該是法拉利工廠按照以前的款式再次打造的。

30個孩子，30輛F2006，足以證明，法拉利車隊為培養自己的「新鮮血液」，下足資本。

一個50多歲的男性技師依次觀看孩子們在維修站裡的表現，不時的做出指點。從他的服裝和他的眼神來看，他應該是法拉利車隊的一名資深技師，臨時抽調過來教導這些孩子學習F1賽車調校的基礎知識。

孫旭陽看到飛影滿頭大汗而周圍又沒有什麼人監控，拉著阿樹跑向飛影的位置。

「孫哥哥，這個卡鉗要怎麼弄？」飛影看到孫旭陽出現，彷彿看到救星出來，叫喊著問道。

孫旭陽在賽車機械方面不是專家，阿樹立刻代他回答，「卡鉗是剎車系統的一部分，制動蹄的支撐件。車手發出制動指令，卡鉗會把制動蹄壓到制動盤上，防止車輪轉動。所以，這個卡鉗的軟硬調校，直接影響到入彎的快慢。」

「那應該調多少才合適？」飛影立刻又問。

「我看看賽車的整體數據，賽道就不分析了。」阿樹拿起F2006的機械數據統計表，稍稍算了一下，就把所有的理想調校數據全部寫出來。

「卡鉗的緊度設置成3.2比較適合這輛賽車，這樣車手以正常的中等力度踩剎車，入彎不會太急也不會太遲，其他的數據，我也都大致的推算了一下。你去給你們老師看看，這樣調校，是不是合適。」阿樹把寫有結果的本子交給飛影，說道。

阿樹知道法拉利車隊的技師的水平都稱得上世界頂尖，對於貿然用公式算出來的結果，阿樹心裡也沒底。

「好的！」飛影拿著寫有結果的本子，興高采烈的跑向那個高級技師。

其他的孩子們的調校才剛剛動手，飛影卻拿著連試車都沒試過的數據來交卷，這讓那個技師有些不滿。

他接過飛影的答卷，目光匆匆掠過本子上的一排詳細數據，忽然，臉色嘩然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