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三章 命運？輪迴？

胡羊市的酷暑已近尾聲，而在最熱的那幾天裡和蘇馨兒她們去海邊遊玩的情景，孫旭陽還清晰記得。

時間過的真快，只是一轉眼，小靜就去了英國，阿樹去了德國，連老爹那樣不安分的人，都留在英國的沃金長長久久的陪著老媽。

只怕再過不久，莜宜完成這個學期的課程就會去美國唸書，旖旖和旎旎回西安的許家，而蘇馨兒在胡羊市住膩了，或許會去英國找她媽媽，又或者回到神秘的蘇家，唐雨晰結束休息就會去國外參加拉力賽，而許魅歌，忙於拍戲唱歌，在胡羊市停留的時間應該也會越來越少。

至於小雪，會送去美國治病，而自己要投入A1大獎賽，恐怕不能去美國陪著她。

坐在機場去胡羊市的巴士裡，孫旭陽望著郊區道路兩邊的田野，心中感慨萬分。他隱約覺得，海邊度假的大團圓，以後再也不會出現。當初也正因為如此，才格外珍惜令人愉快的感覺。

天氣已經不像前幾個星期那麼炎熱，然而還是比歐洲要熱一些。車子進入胡羊市的市區，在擁擠的車流裡，行駛的速度一下子放慢。

大樓還是大樓，大橋還是大橋，面對這個繁華的都市，孫旭陽已經沒有起初剛來的時候的興奮與緊張。

這裡就像是他的第二個家，幾個月積累的回憶，比起他在田隆鎮呆的20年加起來值得回憶的東西都多。

也許是氣候的變化，孫旭陽回到這裡，有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算起來，自己也不過才離開一個星期，但是心裡略帶哀傷的激動，卻又是為什麼？

巴士嘎吱一聲停下，孫旭陽拉開遮陽的窗簾，看到這裡離明珠醫院已經不遠。

在歐洲的時候牽掛小雪和蘇馨兒她們，回到中國卻又牽掛阿樹和小靜，孫旭陽實在不知道，這種牽掛，究竟是友情，抑或是其他的什麼。

他正準備重新靠到座位上閉目養神，忽然發現，公交站上的許魅歌的大型廣告牌已經被撤下，換成另外一個女明星的牛仔褲代言的廣告。

廣告投放的期限已經結束了嗎？孫旭陽心中疑惑。

他望向窗外，開始留心沿街的各大商舖門口的宣傳畫。相比於一個星期前隨意就能看到的許魅歌的唱片海報、電影預告、代言品牌，如今的胡羊市，卻很難再找到許魅歌的甜美微笑。

鋪天蓋地的宣傳聲勢，彷彿一下子銷聲匿跡，取而代之的是印著各種其他大小明星的廣告牌和娛樂雜誌封面。

奇怪，魅歌的流行風潮，這麼快就過去了？只要她的熱潮再持續幾個月，就能穩穩當當的擠進一線明星的行列，怎麼會在正要大紅大紫的時候，突然降溫？

孫旭陽琢磨不透這其中的玄機，況且他也不是很懂娛樂圈裡的運作模式，也就沒有多想。他想打一個電話給魅歌問問她的近況，卻無奈的發現，手機已經缺錢停機。

巴士再一次靠站停下，孫旭陽看到這就是明珠醫院門口的公交站，急忙提著行李下車。

他今天回到胡羊市，第一個要去的地方不是回勁速賽場的別墅擺，而是直接拖著行李來醫院看小雪。

住院區的小花園裡有不少老人在下棋聊天，孫旭陽卻沒有看到小雪。

他常來醫院，以至於醫院裡的護士都已經認得他。

「小雪在病房裡，院長陪著她呢。」未等孫旭陽開口詢問，她們就已經知道孫旭陽要問什麼，把小雪的行蹤告訴他。

「箱子我不拿上去了，拜託你們幫我看一下。」孫旭陽趁機把沉重的行李箱放在護士們休息的房間裡，對她們善意的笑笑，走向電梯。

「你們知道嗎，這個孫旭陽是賽車手，好厲害的。我上次還在電梯門口看到他牽著許魅歌，他們兩個一定在偷偷戀愛……」

「賽車手好帥的，唉，可惜我男朋友連車都不會開……」

「小雪福氣很好，許魅歌這樣的大明星都寵著她。不過最近許魅歌已經好久沒來了……」

「你不知道？她和娛樂公司鬧矛盾，聽說公司已經不給她任何宣傳的機會。我是從八卦週刊上看的。」

孫旭陽剛走開，幾個小護士就悄聲的議論起來。

乘著電梯上到5樓，孫旭陽沿著走廊來到小雪的病房。

病房的門開著，孫旭陽還沒走進去，就聞到一股淡淡的墨香。

只見院長手持毛筆，站在桌子旁邊，專心的書寫著。而小雪踮著小腳，聚精會神的觀看院長的一筆一劃。

「哇，院長爺爺寫的真好看！」小雪忽然開心的拍起手來。

「什麼事情，那麼開心啊？」孫旭陽站在門口，朝裡面喊道。

「小陽哥哥！」小雪看到門口的孫旭陽，興奮的「哇」的大叫一聲，蹦跳起來，接著飛奔著撒開小腿，撲到孫旭陽的懷裡。

她柔軟的身體撞到孫旭陽的懷裡，像是一個彈性十足的小肉球鑽到孫旭陽的手臂裡，而輕柔的像棉花一樣的親密叫聲，更是令人喜愛不已。

「小雪，別跑那麼快，摔倒了怎麼辦？」孫旭陽嘴上這麼說，但是看到可愛的小雪，又怎麼忍心責怪她的魯莽，彎腰將她抱起，讓她坐到自己的手臂上，接著走進屋子，「和院長爺爺在寫什麼，這麼開心？」

「爺爺教我寫對聯。」小雪柔嫩的小手抱著孫旭陽的脖子，啪的在孫旭陽的臉頰上親吻一下。

孫旭陽走過去，拿起宣紙看看。

「天上月圓，人間月半，月月月圓逢月半。今宵年尾，明日年頭，年年年尾接年頭。」小雪照著上面讀起來，讀到最後，咯咯的笑起來，「好好玩，月月月圓逢月半，年年年尾接年頭。」

「這個暑假過去，很快就是中秋節，所以在教小雪寫對聯。」院長慈祥的看著孫旭陽，解釋道。

孫旭陽點頭笑笑，把小雪放下，「我去歐洲一個星期，本想給小雪順便買點禮物，但實在是想不到買什麼，所以今天回來，就空手過來看小雪了。」

「你有這份心意就夠了，再說，小雪也不缺什麼東西。你的那些朋友，每次過來，都會給小雪買禮物。」院長指指門外，「關於治病的事情，我們出去說。」

「小雪在這裡乖乖練字，我和院長爺爺出去說幾句話。」孫旭陽低頭對小雪說道。

小雪點點頭，拿起毛筆，照著院長的那副對聯，仔仔細細的臨摹起來。她在孫旭陽面前顯得活潑一些，但性格上，依然安靜而聽話。

「美國那邊，我已經聯繫妥當，只要資金到位，下個星期就可以把小雪送過去。」來到門外，院長對著孫旭陽說道。

「沒問題，只要院長你把帳號告訴我，我明天就去辦手續，把3000萬給你轉過去。」孫旭陽爽快的說道。

院長看著孫旭陽，又問，「畢竟是3000萬，你真的想清楚了？上次我和來看望小雪的那個姓蘇的小姑娘聊天，才知道你一共才3000萬的資產。」

蘇馨兒也來看望小雪？孫旭陽心裡略微有些感動，接著說道，「無所謂，只要救小雪，多少錢都無所謂。」

「那個姓蘇的小姑娘還說，你出掉3000萬，後續的費用，全部由她來墊。不過她說她目前沒有錢，因為她母親不滿意她現在的生活狀態，所以要等她結婚，才把家裡的資產給她。呵呵，很有意思的小姑娘。」

蘇馨兒游手好閒也不打算找男朋友，偏偏年紀已經不小，有這樣的女兒，不論哪個母親都會擔心的吧？何況蘇馨兒是對男人有一種本能的逆反心理，蘇媚用這樣的方式來逼她找男人，也是無奈之舉吧。孫旭陽心想。

孫旭陽並不知道，蘇馨兒當初從蘇家跑出來，就是因為嫌她母親囉嗦，所以乾脆離家散心。她知道她媽媽暈車不能經常出門，所以不怕她媽媽把她找回去。而蘇媚不想派人把她硬抓回去，於是掐斷她的銀行賬戶，想讓蘇馨兒自己灰溜溜的回來。豈料陷入窘境的蘇馨兒沒有回去，而是靈光一閃，想到老媽舊情人的兒子，於是找到孫旭陽，「寄生」到他身上——所謂父債子還，你老爹欠我老媽那麼多，我吃你的、用你的也不過分。

到後來，蘇馨兒被許家扣留，蘇媚不得已，乘坐直升飛機親自出動，然而遇到孫耀輝，使得她心神大亂，再也沒有精力追究蘇馨兒的胡鬧。

「既然如此，三天之後，我把轉賬的具體方式告訴你。小雪的康復，就靠你了。你陪陪小雪，我去忙自己的事情。」院長對著孫旭陽說道。

「院長你放心，小雪一定會挺過去的。」孫旭陽轉身走進病房裡，看到穿著白色病號服像是一個受傷的小天使一樣的小雪，已經認認真真的把那副對聯臨摹了一遍。

「寫的真好。」孫旭陽拿起對聯，朝著陽台的方向看看，回頭對小雪笑著說道。

「小雪將來要做書法家，寫最漂亮的字！」小雪瞇起新月般的眼睛，高興的說道。

「我還以為你將來長大要當醫生呢。」孫旭陽摸著小雪光滑的額頭，說道。

孫旭陽只是隨口一句，小雪卻沉思幾秒，接著說道，「嗯！小雪長大要做醫生！做一個寫字很漂亮的醫生！」

「怎麼突然想當醫生了？」孫旭陽彎腰，望著她嫩嫩的臉龐，微笑著問道。

「我要當醫生，跟著小陽哥哥。以後不管小陽哥哥生什麼病，我都要給你治好！」小雪撅著嘴，無比認真的說道。

「小陽哥哥將來要賽車，可能要全世界到處亂跑哦，小雪能行嗎？」孫旭陽捏捏她的小鼻子，問道。

小雪想了想，忽然仰起頭，天真的問道，「賽車就不要醫生嗎？」

「嗯，車隊裡也有醫生，不過醫術要很高明，身體也要好。所以小雪將來不再生病之後，要好好讀書，還要鍛煉身體。」

「嗯！小雪知道了！將來我要跟著小陽哥哥賽車，絕對不會讓小陽哥哥受傷的！」小雪嚴肅的點點頭。

看到她認真的模樣，孫旭陽忍不住笑笑，伸手捏捏她柔嫩的臉頰。

「小陽哥哥剛回來，還有一些人要去看望，過兩天再來找你，好不好？」孫旭陽問她。

見面的時間如此之短，小雪臉上露出依依不捨的表情，湖水似的眼睛裡，充滿著希望孫旭陽繼續留下來的期待。

「這樣吧，晚上我約魅歌姐姐一起來這裡看你，再帶你出去吃東西，好不好？」想到好久沒有約許魅歌出來聊天，想知道她的近況，孫旭陽對著小雪說道。

終於，小雪露出開心的笑容，淺淺的酒窩，讓她笑起來很像阿樹，十分親切。

有時候，孫旭陽真懷疑，小雪就是小時候的小靜，而阿樹就是長大的小雪。她們三個互相都有點相像，卻又不同。

朝著小雪的額頭親吻一下，孫旭陽離開病房，他忽然想到夢旖旖和夢旎旎的公寓就在離這裡不遠的高檔小區裡，於是步行過去找她們。

不過出乎他的意料，搭乘電梯上去，孫旭陽將門鈴按動許久，裡面都沒有應答。

莫非她們已經回許家？孫旭陽心想。

當初她們來這裡，是因為老媽安排的一次賽車方面的臨時補習課程。而她們後來繼續留在這裡，是因為夢旎旎要給飛影指導功課。

如今課程已經結束，飛影也已經去法拉利學習，她們兩個已經沒有留在胡羊市的理由。

不知為何，孫旭陽突然有點懷念這對有趣的雙胞胎。夢旖旖嫉惡如仇的個性和夢旎旎逆來順受的性格，正好互補，姐姐保護妹妹，妹妹關心姐姐，感情深厚。

離開小區，孫旭陽拖著行李箱，再去附近不遠的阿樹的家裡。

阿樹家和旖旎姐妹的小區都在市中心地帶，只是阿樹家是屬於還沒拆遷的老城區，而旖旎姐妹的小區是城市發展和重新規劃的產物。

旖旎姐妹的公寓，還是莜宜的爺爺送給我的。孫旭陽想起自己在英國的時候，花莜宜曾經打電話過來，頓時有些想念這個小丫頭的關心。莜宜雖然調皮任性，但是偶爾關心別人的時候，也很可愛。

經過熟悉的石板路，孫旭陽到達阿樹家門口。他發現木門緊閉，而陽台上的晾衣桿都已經爬滿蛛絲，這才突然想起，阿樹爸爸因為阿樹去歐洲而覺得寂寞，已經搬家，如今和宋火陽住在一個新型的小區。

孫旭陽拍拍腦袋，後悔自己記性太差，接著打一輛出租車，去找宋火陽和阿樹爸爸。

按照地址找到宋火陽的公寓，孫旭陽驚喜的發現不用再通過宋火陽去找阿叔爸爸，因為阿樹爸爸正在宋火陽的家裡打牌！

這是孫旭陽第一次來到宋火陽的新家，看到這嶄新的裝潢和整潔的傢俱，實在難以想像，這是原先看上去邋邋遢遢的地下飆車黨老大宋火陽的家。

「孫旭陽！你怎麼來了？」宋火陽看到孫旭陽出現，十分意外，也十分喜悅。

「我來找阿樹爸爸，剛才去了老城區，看到沒人，才想起來，你們已經搬到這裡。」孫旭陽拉著皮箱，走進屋子。

「怎麼？今天剛到？」宋火陽望著孫旭陽身後的行李箱，問道。

「阿樹打電話給我說，你今天回國。嘿嘿，要不是阿樹告訴我，我還不知道你一個人偷偷去找阿樹了！」何國興以他一貫宏亮的嗓音，朝著孫旭陽喊道。

孫旭陽猜不到阿樹向她爸爸說到什麼程度，只能含糊的點點頭。

「你和阿樹，沒有那個吧？」然而何國興是藏不住想法的人，緊接著問孫旭陽。

孫旭陽頓時後背冒汗，尷尬著不知該怎麼回答。

「何叔你也真是的，他們兩個又不是小孩子了。」宋火陽朝孫旭陽擠擠眼睛，「聽說你從歐洲帶回來好東西？」

「哦，對，快把箱子打開，讓我看看！」何國興從椅子上站起來，走過來朝孫旭陽說道。

孫旭陽把箱子平放到地上，接著打開。取出一些衣物之後，行李箱裡剩下的，全部都是一個個用厚塑料袋裝著的小型汽車配件。

何國興如獲至寶的拿起兩個放到手心裡掂量，口中讚歎道，「好東西啊！好東西啊！」

宋火陽也像發現一件寶物似的拿起其中一個零件，「何叔！奔馳原裝歐洲版火花塞！好傢伙！」

他使勁拍拍孫旭陽的肩膀，「這些都是國內買不到的，這裡面還有一些，就是在歐洲也買不到散裝的配件。多虧阿樹在博世上班，才能搞到這麼多的好東西！」

「阿樹說，還有一些零件太大，放不下，所以就不讓我帶給你們了。這些零件，都是博世公司內部可以買到的，阿樹第一個月的工資，全部花在這些上面了。」孫旭陽說道。

「臭小子，一定是阿樹怕你拿著太沉，所以才故意少放一些。」宋火陽嘴上抱怨著，手裡卻翻來覆去的欣賞這些對於改裝車來說稱得上「極品」的零件，喜滋滋的像是孩子拿到心儀已久的玩具。

他現在在陳嵐的管教下已經很少賽車，不過對於改車的興趣卻越來越大。尤其是何國興搬到這裡和他做樓上樓下的鄰居，宋火陽不斷向他請教改裝的知識，兩人配合著鑽研，各得其樂。

「我聽阿樹說，你要參加A1大獎賽？」何國興不再端詳這些閃著金光的零件，放到桌子上，轉身問孫旭陽。

「順利的話，應該是下個月的事情。」孫旭陽回答道。

「我對高級方程式賽車一竅不通，這次幫不到你。」何國興說道。

「伯父不用擔心，這種比賽，車隊有專門的機械師，都是國內一流的水平。」孫旭陽說道。

「阿樹也是這麼說的。她本來是想，你如果進比賽的話，她就過來幫你，但是考慮到這種A1大獎賽，國家隊有專業的經驗豐富的機械師，所以就不來瞎摻和了。而且，她說她接下來會很忙，終於要進入博世公司的核心技術區工作。」

「核心技術區？」宋火陽興奮的插嘴進來，「是不是可以接觸超級多的好東西？讓她拿幾件出來寄給我們。」

「笨蛋！」何國興拍打宋火陽的腦袋，「你想害死我們家阿樹？你這混蛋，討了警察老婆還是改不了賊心！」

這句話，倒是提醒孫旭陽。他問宋火陽，「你老婆呢？在上班？你今天怎麼不去你的汽車美容店？」

「店面在裝修，所以這幾天抽空去看看就行了。生意不錯，打算明年再開一家分店。」宋火陽哈哈笑兩聲，「還有，別說什麼老婆，我和她還沒結婚呢。」

「陳嵐挺漂亮，性格也不壞，你這傢伙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真的，沒有警局給你撐腰，你的生意能做的那麼輕鬆？」孫旭陽棰他一拳，說道。

當初，誰都沒想到，宋火陽和陳嵐這兩個冤家會變成夫妻。就是宋火陽自己也沒想到，他這個大齡盲流，耍警察會耍出一個老婆來。

「是啊，還不是陳嵐關照他的生意，整個胡羊市幾千輛警車，全部是在他的店裡做定點保養。」何國興在旁邊說道。

「搞來搞去，也就是個小老闆。」宋火陽撞撞孫旭陽的肩膀，「噯，你上次說的那個賽車學校的事情，到底咋樣？我想過了，我宋火陽又不是沒本事的人，當個副校長玩玩，感覺挺威風的。」

看到他這麼振奮和幸福，孫旭陽也替他高興，他同樣撞撞他的肩膀，「你和陳嵐，什麼時候結婚啊？新房佈置的那麼漂亮，不會是只用來同居吧？學校的事情，是我老媽在做，我也不清楚。」

「我和陳嵐，本來是打算先訂婚，再到年底正式結婚，不過，看樣子要提前了。」

「為什麼？」

「我要當爹了！我宋火陽，居然也要當爹了！」說完，宋火陽哈哈的大笑起來。

孫旭陽這才明白，為什麼宋火陽的心情如此好。他立刻問，「幾個月了？」

「上個星期去檢查，才發現有孩子的。我現在不讓她到外面跑，讓她在警察局裡轉文職工作調養一年再說。她現在主要監督全國的幾百個公路特警，負責統籌工作，已經不用親自抓人了。」說起陳嵐，宋火陽臉泛紅光。

宋火陽這樣的傢伙，居然也要當爹了。孫旭陽頓時想起自己的老爸。歷史彷彿在不同的人，不同的地方，不同的時間重演。

「不過說真的，我還沒想過那麼早當爹。只不過，不小心就有了。陳嵐兩個星期前剛剛說她想要孩子，想不到上個星期就查出來有了。」宋火陽接著對孫旭陽說道。

這句話，咯登一下，打到孫旭陽的心口上。

命運是如此巧合，阿樹的期待，不會成真吧？

如果預言成真，那麼我和阿樹的孩子，豈不是要與阿樹的「乾姐姐」陳嵐的孩子，從小一起長大？

相隔一兩個月的出生，青梅竹馬的成長，這豈非，又一次命運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