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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魔亂世緣》第108章
第四章 ~美麗蝶舞~

亞修茫然不知發生何事,安琪莉娜的叫聲讓他心神一亂,張開眼時卻發現自己身處在一片漆黑中,同時感到身上的皮膚傳來怪異的觸感,就好像浸在濃稠的液體中一樣。而且更讓人升起一種時間流逝時而加快,時而減緩的錯覺,亞修知道自己正處身於一個怪異的空間中。

剛一陷入界之障壁,他手上的戒指因為受到強大闇之力擠迫的影響,自然而然的散發出光之力護住亞修全身,同時排斥著他手上的夏蝶碎片。

碎片劇烈抖動起來,掙扎著要離開,所幸亞修還知道要牢牢握著它。

這時,魔界的氣息卻吸引了碎片,它開始帶著亞修在界之障壁中移動,要投入那熟悉的環境中,然而它的速度實在是很慢,加上四周全然的黑暗,竟讓亞修開始昏昏欲睡。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終於抵達障壁邊緣,同時靠著光之力破開一個缺口,整個人墜入魔界!

實在是無法評斷亞修運氣的好壞,如果不是安琪莉娜私自給他戴上光之戒,他早已被界之障壁的闇之力化為微塵,月牙笛無法給他任何幫助,因為它的力量完全來自露比。

可是換個角度來看,若非安琪莉娜的私心,黛絲笛兒也不會想把他帶回魔界,而如果不是夏蝶的牽引,亞修會被困在界之障壁中無法辨識方向,等到光之戒的力量消失後,他同樣是死路一條。

他會到魔界是因兩人的緣故,但至今能夠保命,也同樣是兩人的關係。

當亞修的意識重新恢復之時,他已經身處在魔界的高空,像顆大石頭般直直往下墜落,迎面而來的強大風壓讓他雙目難睜,髮膚生痛。

亞修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受,事實上他已經在界之障壁中待了大半夜。

思緒恢復靈活的同時,亞修曉得地之道標因為安琪莉娜的出現而發生了意料之外的問題,更明白再這樣下去他會活活摔死,當下立刻施展「翔天之翼」要減緩降下的速度。

可是他隨即發現不對勁,雖能感受到風元素,但元素卻有如脫韁野馬般的難以控制,幾乎是完全陌生的另一種東西。

的確是全然陌生,因為這是魔界的元素。

亞修沒有時間去想為什麼,竭盡所能的控制周遭的風元素,漸漸的,他降下的速度開始減緩,勉為其難的張開眼朝下一看,只覺得心中一涼,曉得明年的今天就是自己的忌日。

底下是一望無際的嶙峋亂石,雖然下降的速度已經逐漸減緩,但仍不夠,現在撞上頂多只是從剛剛的一片肉餅進步到一團肉餅。

命懸一線之際,一塊巨岩上的人影吸引了他的注意,兩人的距離相隔甚遠,照理他無法看清楚人影的面貌,可是奇妙的地方在於亞修看得一清二楚,就好像不論多麼漆黑的夜,都無法掩去星辰的亮光。

那是個很特別的女性,亞修不知該以女孩還是女人來形容,她有著巧奪天工的精緻五官,而當你把星麗雙眸、瓊鼻朱唇分開來看時,會發現到如同少女般的清秀純潔,但當你往後退一步,從遠處欣賞她的全貌時,見到的卻是成熟女性的冶艷風情。

她的膚色很白,是屬於那種長年不見天日,帶些病態的蒼白,可是這無損她的風華,反而給她添上神秘難測的氣質。

她身上穿著色調鮮豔的彩衣,且圖形是有規律的左右、上下相對,如同蝶翅絢爛的顏色,相當引人注目。

看她第一眼時會認定她是十六歲的年輕少女,但隨即又會不確定的想再看一次,這次卻會把年紀改為二十六歲的嫵媚少婦,可是下了決定後仍覺得有些疑惑,因為沒辦法清楚她到底是十六還是二十六歲,最後只能任憑目光永遠跟著她移動。

亞修臉一紅,因為他剛剛居然升起如果能完全征服眼前佳人的心靈和肉體,讓她死心塌地對自己做全心全意的奉獻,將是一生中最值得驕傲的功績的念頭。

亞修身旁有兩位可稱為無雙絕色的朋友──至少他此刻還是這麼認定,亦見過不少有著獨特氣質的美麗佳人,但卻從沒有見過帶有如此異乎尋常美貌的女人。

或許是男人的通病,亞修此刻竟有一點安慰,至少在死前還能見到氣質如此獨特的美女。

不可思議的事發生了,當他沒有特意去馴服魔界之風時,魔界之風卻反而變得比較容易操縱,他下墜的速度大幅減緩,已可稱之為下降。

更接近這奇妙的女子之時,她眼裡淡淡的疑問清晰可見,但隨即柳眉一挑,伏下身子。

亞修同時發現頭頂的陽光被遮住,上方傳來拍翅聲,還弄不清楚怎麼一回事時,身體傳來一股劇烈的疼痛。

亞修忍住痛,低頭一看,一隻像是鳥爪的東西正緊扣住自己的身軀,往上一抬頭,整個人立刻愣住,因為抓住他的是一隻有著尖喙和褐色羽毛的老鷹。

那是老鷹沒錯,亞修心中如此想著,但問題在於這老鷹足足有兩個人高啊!

巨鷹雙翼一拍便颳起一股猛烈的旋風,竟然將要躍入石縫躲避的女子整個吹起,右爪一伸,也將她整個人抓住。

巨鷹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長嘯,帶著獵物振翅飛往天際。

亞修笑了出來,他認為自己在作夢,否則怎會莫名其妙的被一隻巨鷹抓住呢?

他看著身旁的女伴,聽著風的呼嘯聲,底下的景物快速飛逝,由一片荒涼快速進入滿是綠意的森林地帶。

亞修大聲問道:「妳叫什麼名字?」

「蝶舞。」女子看了亞修一眼,淡淡的答道,雖然眼中有著不解,但縱使這樣,姿態也撩人至極。

短短兩個字卻讓亞修感到骨頭都酥了,女子的聲音給人一種她正親暱的貼著你,向你撒嬌的錯覺,音色甜膩柔軟,百聽不厭。

「沒想到夢境居然如此真實。」

「你以為這是在作夢?」蝶舞意似不信。

「是啊,難道不是嗎?」亞修等了片刻得不到回音,有些緊張的開口再問一次:「這是在作夢,對吧?」

「對,你的確是在作夢沒錯,你就繼續做下去吧!」

亞修沈默好一會兒,終於臉色大變,接受現實,想要掙扎脫離鷹爪。

蝶舞警告的聲音傳來:「不要動,否則牠會把你掐死,你死就算了,可不要連累我。」

「掐死?」亞修頓了頓,眼中有疑問,問道:「那為什麼不現在動手?」

蝶舞淡淡說道:「很簡單,因為新鮮的肉比較好吃,再來就是活人可以供小鷹練習獵殺技巧。」

「天啊!」

心寒歸心寒,亞修還是很快冷靜下來,開始謀思脫身之道。但當他集中精神感受四周的元素並嘗試駕馭時只覺得喪氣,因為他越用力,元素就越反抗,而且也無法進入天人相應的境界。

如此一來,就算掙脫鷹爪,他也沒把握能安然抵達地面,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人,那麼,只好等到達巨鷹的巢穴再做打算。

巨鷹的速度極快,不久前方便出現一座高聳入天,被雲霧層層包圍的山峰。巨鷹一個盤旋乘著風往上飛去,山頂上有一個以粗大的樹幹搭成的鷹巢,裡頭整整一窩都是張著嘴嗷嗷待哺的幼鷹。

或許不能稱之幼,因為每一隻都有半個人高,此刻全都張著能一口咬掉半截手臂的鳥喙等待食物。亞修心中一涼,這只要被啄一口不就完蛋了?

他竭盡所能的聚集火元素,做好施展魔法的準備,巨鷹在這個時候已把兩人帶到巢中央,正要拋下時,蝶舞手上兩道銀芒凌厲射出。

一道向上飛出,輕易的貫穿巨鷹的頭顱要害,牠立刻氣絕身亡,爪子一鬆,屍體和兩人重重往下掉。眼看難逃小鷹利嘴的同時,另一道往下射出的銀芒居然有若活物的在巢中盤旋飛繞,轉瞬就將一窩小鷹全都擊斃,有的甚至身首分家,死狀悽慘。

而最令人驚訝的是兩道銀芒隨即回到蝶舞的手上後消失,這時,她以曼妙無雙的美麗姿態掉入巢中,穩穩站定。

「可以請妳救救我嗎?」

亞修不得不開口,他並沒有掉進巢裡,而是和巨鷹的屍體落往巢外,此刻伸出還能動的右手緊緊攀住鷹巢邊緣,晃來晃去,腳下空蕩蕩的一片。

蝶舞審視著亞修,似乎在察看他有沒有值得出手相救的價值。

在只要一放手就是粉身碎骨的處境下還被人品頭論足,不管是誰都會生氣,但亞修卻氣不起來,蝶舞就是有那樣奇異的魅力。

蝶舞突然舉手並往下一揮,輕易擊殺巨鷹的神秘銀芒再度朝著亞修呼嘯而下!

難道她連等待亞修鬆手墜地的時間都沒有,就要親手結束他的性命?

不,圍繞山峰的雲霧突然一陣翻騰,猛的竄飛出另一頭巨鷹,發出悲鳴,對著亞修直直撞去,銀芒來得極是時候,在巨鷹要撞上的時候險之又險的破腦貫體而出,伴隨著一聲慘嘶,巨鷹變作毫無生命的屍體墜下。

縱使差點死在牠們手上,亞修仍是心頭不忍,兩隻巨鷹該是一公一母,更是這窩小鷹的父母,無故殺生,非他所樂見,但為了自保,也不得不這麼做。

蝶舞收回銀芒,視亞修如無物,開始將巢中的鷹屍拋往山下,片刻就丟得只剩三、四隻。

亞修心中叫苦,看來蝶舞是不會出手幫忙,只好想辦法自救。

他一咬牙,身軀開始左右擺盪,幅度越來越大,最後右腳一抬總算勾到巢邊,然後手腳同時發力,整個人終於翻了上來,耗盡精力的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剛剛很謝謝妳。」

雖然蝶舞這一次沒有幫他,但前面總算是救了他兩次,否則不是成為小鷹的食物就是被巨鷹撞死,道謝也是應該,雖則她如果不出手也同樣要死。

蝶舞毫不在意亞修,注視著周遭的天空,喃喃自語:「也好,總算是陰錯陽差的逃過狼族的包圍。」

「妳剛剛說什麼狼族?」

蝶舞完全沒有回答的意思。

這時,山壁一陣刺耳的陰笑聲響起:「女人,算妳有一手,懂得用巨鷹脫離天羅地網,但也只到現在了。」

亞修只覺得傳入耳中的笑聲有如夜梟惡啼,尖細高亢,聽得他直起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蝶舞眼神一動,從巢緣往下一探,一道猥瑣的黑影揮動著靈活的四肢,貼著山壁快速竄上。

蝶舞專注天空,卻忽略了下方,想也不想,輕易宰殺巨鷹的銀芒電射而出。

「除非偷襲,否則這對我沒有用!」

黑影伸出雙手,輕易的抓住光芒,同時腳下發力一蹬,猛的上衝撞破鷹巢一角,震得蝶舞跌倒在地。而當黑影被彈離山壁,眼看就要墜落山底時,背後猛然張開雙翅,一拍動又凌空飛回,落地時一腳踩住蝶舞的腹部,一腳踩著她的左手。

黑影的容貌極為怪異,牠有一條尾巴,四肢極為粗壯、發達,手臂長到可碰觸地面,還布滿細毛,握住銀芒的五指修長、靈巧,怎麼看都像是猿猴的手臂,難怪可輕易攀爬上山。

相較於手腳的巨大,牠的身軀卻是乾癟瘦小,比例完全不搭;皮膚是青灰色,血筋浮凸,令人望而生畏,而背後的雙翅也是同樣難看,瘦瘦短短的兩片,怎麼看都是沒有辦法長途飛行的模樣。

那麼,牠是怎麼跟上巨鷹的速度,追蹤蝶舞來此?

牠雖會說人話,但卻不像是人,反而比較像是一頭長著翅膀的猿形怪物。

「哈哈哈,少了『天環』,妳就什麼都不是啦!蝶族的最後一人終於落到我手上,賞賜也通通是我一人的,太好啦!」

猿怪狂妄大笑時,天空傳來有規律的羽翼拍打聲,一道更為陰冷的聲音響起:「你這樣講就不對了,如果沒有我,你追得上巨鷹嗎?」

猿怪眼露殺機,隨即堆起笑臉向後望,哈哈一笑後朗聲說道:「大哥不要見怪,猿蝠族和妖鳥族一向親如兄弟,小弟怎敢獨占功勞?只是追捕四年多,不少弟兄都死在這賤人手上,今天抓到她實在太高興,才說錯話,請大哥原諒小弟。」

「哼,那就好,主人一定等得很心急,先將人交給我帶走吧!」

亞修從猿怪撞破鷹巢後便跌倒在角落的鷹屍堆中,由於身上沾滿血跡且剛好被陰影所遮,所以猿怪並沒有發現。

他清楚看見蝶舞被制的過程,但卻被猿怪的外表嚇到,回過神時猿怪卻又多出一個同伴。

緩慢轉頭瞥向另外一個人時,亞修只覺得呼吸一窒,因為那也是一頭怪物。雖然臉是人的臉,但牠全身上下都被一層白色的皮膜包住,噁心異常,背部長著一對寬廣有力的雙翼,呈鳥爪狀的腳掌大到可以輕易捏碎一個人的腦袋,也可以扣住一個人的雙肩,猿怪該就是這樣被牠帶來。

亞修心中一涼,這兩頭猙獰的怪物是什麼東西?為何從未聽過?牠們口中互稱的猿蝠族和妖鳥族也是聞所未聞,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不過他隨即認清當務之急是要想辦法救出蝶舞,但心中卻也不免升起怯意,手傷加上魔法無法隨意施展,而以蝶舞輕易擊斃巨鷹的實力也被擒住,甚至還多了一個敵人,他該怎麼做?

躲在這裡,等到他們離去後再想辦法下山、回家的念頭閃過腦海,況且和蝶舞只有一面之緣,他們的恩恩怨怨、誰是誰非要如何論定?她更沒有出手相救自己,何苦為了她冒險?

亞修猛然咬緊牙關,把獨身而安的想法驅出腦海,他無法忍受在能做些什麼的時候什麼都不做,心中開始思考如何幫助蝶舞。

猿怪眼中殺機一閃即逝,心想人讓你帶走,功勞還能輪到我嗎?但也明白在這高山絕崖上不是妖鳥族的對手,突然陰毒一笑,指著蝶舞說道:「大哥,這賤人號稱『最美麗』,今天看來的確是媚骨天生,名不虛傳,不如我們先享用一番。」

「這……」

「大哥,聽說與蝶族的人交歡是蝕骨銷魂般的無上極樂,你不想嘗嘗看嗎?而且主人的目的也只想把她伸展蝶翅的模樣保留下來,想必不會責怪我們,如果你還不放心,事完之後割斷她的舌頭,讓她說不出被玩弄過就是了。」

妖鳥似乎意動,但還是有些遲疑。

猿怪連忙鼓起三寸不爛之舌說道:「大哥,蝶族只剩她一個,錯過就永遠不會有下次,要好好把握,小弟為了表達敬意,就先讓大哥享受,只希望獲得賞賜後大哥不要忘記小弟就行了。」

「……好,就聽你的,我早就很想嘗嘗蝶族女人的滋味了,至於賞賜,放心吧,我不會虧待你的。」

妖鳥緩緩降入巢中,眼中色慾翻轉不休。

亞修聽得氣湧如山,咬牙切齒,恨不得衝上去把兩人的嘴撕爛,在這之前,由於蝶舞和兩人的外表差異極大,一美兩醜,因此他很自然而然的偏向蝶舞一方,但也告訴自己不要有先入為主的觀念,因此打定主意就算出手,也只要擊傷兩人就好。

負傷又處於劣勢還有這樣的念頭,只能說亞修實在是太天真,但從另一方面來講,這也是他的可愛之處,否則不過是個只憑外表論是非的暴徒。

不過他現在忍不住了,會說出這種話的絕不是什麼好東西。

亞修緩緩向旁伸手握住一根用來築巢,前端有著尖刺的樹枝,等待機會發難。

蝶舞對將要發生的事毫無畏懼,冷冷望著妖鳥,輕啟朱唇說道:「真是兩個醜陋到令人作嘔的獸人,我如果是你們,在出生時就乾脆自殺,免得丟人現眼。」

她雖是毫不留情的辱罵,但聲音仍然揚落有致,醉人心弦,讓人忍不住希望她能永遠罵下去。

妖鳥的自尊心受到打擊,更因蝶舞的無所畏懼而心生怯意,為了振作氣勢,連罵了十多句髒話後說道:「賤人,聽說蝶族不會恐懼,不會害怕,更從不求饒,除了最美麗之外還有最無情的稱呼,但我保證今天操到妳開口叫爹喊娘。」

「錯了,除此之外還有最自由等十多種形容,而且蝶族只有母親沒有父親,你難道不曉得?妖鳥族不但醜,而且還笨到令人難以置信。」

再次受辱,妖鳥一連串咒罵,落到巢上,怒不可抑,色慾加上憤怒,讓牠失去了應有的警戒,滿腦子只想著要如何凌虐蝶舞。

但隨著一聲慘叫,牠再沒有這個機會。

猿怪在妖鳥落下的瞬間,手上的天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貫入牠的胸膛,妖鳥發出一聲慘叫,雙眼射出難以置信的神色,隨即被一腳踢下山。

「哼,人交給你,賞賜還有我的份嗎?放心吧,我會在心裡惦記著你的,哈哈哈。」猿怪狂妄大笑,絲毫不因殺害同伴而不安。

亞修一呆,沒想到這兩人各懷鬼胎,互相殘殺。

由於猿怪抬腳攻擊,蝶舞趁著這個機會抽出被踩住的左手,光芒一閃,竟憑空出現一把銀色匕首,而最令人訝異的是她竟不是攻擊敵人,而是反手刺往自己的心窩!

「可惡!」

猿怪及時發覺,強健的尾巴一掃,把匕首拍掉,同時腳在蝶舞的腹部重重一踏,踩得蝶舞口吐鮮血,而匕首在還沒落地就消失,化為光芒回到她的手心。

「蝶族會選擇死亡的方法,果然不假,的確是最自由的種族。我聽說四年前妳的母親也是在主人的包圍之下知道逃亡無望,最後自盡身亡,沒錯吧?」

「錯,我們不但選擇死亡的方法,也自由選擇出生的時間,這才是我們被稱為最自由的原因,不過很可惜,你不該傷害我,這樣一來,焰魔也不會放過你。」蝶舞的話相當奇怪,且在被提到母親死亡一事時也毫不在意,亦沒有任何情緒的波動。

「聽不懂妳在說什麼,雖然妳很讓我討厭,但又這麼美。」猿怪伸出舌頭,竟然延伸到像蛇一樣的長度,在蝶舞的嘴唇邊舐舔鮮血,含糊不清的說道:「就連血的滋味也同樣甜美,不過我很快會讓妳再罵不出來,而是發出另外一種聲音。」

說著說著,猿怪發出了淫笑。

「怪物受死!」亞修見時機成熟,亦害怕蝶舞進一步受辱,吐氣大喝。

只是這麼一來,不就提早暴露行蹤?

果然,猿怪反應極快,隨手一揮,就把迎面而來的黑影擊碎,可是牠卻出現疑惑的表情,因為碎的竟然是一具小鷹的頭顱。

這時,亞修藉著踢出的頭顱當掩護,心中默唸對不起的同時貼著地面靠近猿怪,樹枝毫不留情的刺出,貫入牠毫無防備的小腹。

猿怪一聲慘嚎,被激起兇性,粗壯的手臂朝著亞修頭頂拍落。

亞修這一擊牽動傷勢,痛得沒有半點躲避的餘力。

不過猿怪也有所失算,不顧一切的攻擊讓牠放鬆手握的天環,蝶舞見機不可失,以意念重新控制天環,在猿怪要打中亞修的千鈞一髮之際一個迴旋,輕易斷去牠的一隻手臂,然後再從小腹貫穿而過。

猿怪失去控制般的咆哮,狂亂衝撞,手揮腳踢,鷹巢雖巨大,但也禁不住連番摧殘,驀地,竟整個支離破碎,分成兩半自山頂往下滾落。

在樹木和山壁的連番撞擊聲中,亞修和蝶舞兩人無法控制的向下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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