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卷 定風波 第七百五十八章 行行

藍蔚藍的天空。處青山綠水。似乎還能聽到蛙鳴

晨光乍現。旭日初升。金光悠然。若不是官道上急促的馬蹄聲。這四周景致就像是水墨畫。

以為已經是入伏。中午行不的路所以曹顒一行自打出京。就每日黎明時分開始趕路。中午前到站打尖。下午過了暑氣在出發晚上日暮才歇。

曹頌那邊。因算是`差。還有侍衛處的幾個侍衛。所以只帶了貼身小廝墨書。曹顒這邊帶的人就多了些。

除了魏黑曹甲曹乙趙同張義小滿蔣堅。十來個健僕。

河南府。位於中府邸。自秦朝開始就設置郡名為的三川郡。漢朝改為河南郡。河南府的駐地。就是十三朝古都洛陽。

洛陽與京城。走官要一千百多里。

曹顒等人快馬加鞭。不可能三兩日到達。其實。京城以後。曹顒的心境就自在許多

他親自爭取這個機會。其說是想要去照看堂弟還不如說是想讓老父安心。

曹頌原也著急。嘴裡起了一溜水泡。還是曹顒勸他。相隔這麼遠。上火也沒有意義。說不定沒等他\'到洛陽。曹項-已經平安歸來。

曹頌心裡最是信賴曹顒這個兄長。甚至比曹寅那伯父還信。這次有曹顒隨行。曹頌的\'。就安了不少。

這一路上。眾人都跟歡似的行的甚是爽快。

不過三日後。就都曉苦頭了尤其是曹頌的幾位同僚。多是新侍衛。還有初次出京的。臉色已經沒有早前的輕鬆。下馬後的姿勢也奇怪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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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曹府。

七娘坐在房頂上。望了望東北方向。又看了看西北方向重重地歎了口氣。原本聽說曹顒要去洛陽七娘歡喜不已。想著無論如何要跟著去的。

她雖已經十三。豆蔻年華但是身材瘦小。穿著男孩子的衣服。有模有樣。但是曹顒公差。哪裡有帶女子同行的。捅出來就是罪過。

就算不是出差。現下七娘的身份也不好出京。只是她自己不知道。

加上曹顒之前有話因方種公不在。天慧那邊還要拜託七娘照看。

想到曹顒的托付。七娘又歎了口。剛好看到小核桃與烏恩走過來她就從屋頂跳了下。

核桃了一跳。後一步緊了緊鼻子。道：「七姑娘又嚇人。」

七娘笑著問道：「位姐姐是從桐苑來的大奶那邊人多麼？」

「趙大娘與陳大娘在稟差事。也沒別人了。七姑娘要給姑娘針灸麼？」烏恩回道。

娘抬頭看天。：「嗯。將到給姑娘診脈的時候的。」

「對了。俺娘早晨同俺說。請七姑娘有空過去一趟。田奶奶這幾日老漲食又不願聲出來。省的太太奶奶又說情太醫。」小核桃想起一事兒。說道。

七娘一聽有活了。只覺的精神許多笑著說道：「曉的了。一會兒看完姑娘。就去看田奶奶。」說話間。兩處別過。

核桃看著七娘的背影。恩：「要是七姑娘是小子多好。有這門手藝。開個藥房。一子也夠嚼用。」

不過十五六。說話卻這般老氣橫秋聽的烏恩直笑。

核桃不服氣地白她一眼。道：「只有你大大咧咧的不算計。這往後的日子還長。也不能老當一輩子丫頭。」說到裡。想起烏恩在府孤身一人。道：「聽說年底要往出放丫頭。太太與奶奶屋子裡的姐姐\'好幾個都到了歲數。姐姐也十了。要不然求求紫晶姐姐。跟著放出的了。」

烏恩聽了。忙搖頭。：「別說。我不出去。」

核桃聽了。壓低音量。道：「姐姐。這些年瞧著姐姐與滿爺的關係也不錯。要不然還是求紫晶姐姐跟大奶奶說一聲……」

話還沒說完。就被恩堵住了嘴巴。

烏恩瞪了她一眼。道：「這是能說著玩的。小心讓常姑姑與羅姑姑聽到。想挨板子麼？」

核桃拿開烏恩的手。小聲道：「誰愛閒操心麼。還不是因為同姐姐好。才為姐姐操心這……」

梧桐中。七娘站在廊下。見趙與陳出揚聲道：「奶奶。七娘來了。」

少一時。就見喜煙了竹簾子道：「格格方纔還問呢。七姑娘快進屋。有新到的瓜盤」

七娘笑嘻嘻地進了西屋。就見天慧趴在炕桌上。擺弄著一副七巧板。初瑜坐在她身後。看女兒耍。紫晶則是坐在一個子上。手裡拿了活計。

看到七娘進來。天慧的身子往後邊躲了躲。避到初瑜懷裡。

見女兒這般。有些不忍心。但是每隔三日由七娘為天慧扎次金針。是方種公走前交代的。為了

雖曉的天慧怕。也只能低著頭。對女兒哄道：「天慧很快就好。」

其實。金針入**。只是破皮的時候下。只是天慧被之前的住了。所以每次看到七娘過來。仍是怕的慌。

今兒她倒是沒有哭鬧。只是很困地看了眾人一眼。轉過頭來。小聲問道：「媽媽。阿爹呢？」

之前每次為她針灸都是曹顒從外頭買了小物什來。讓紫晶哄了又哄的。

初瑜聽女兒向問。才想起丈夫走前買的那些小孩子玩意兒。走到炕尾。從炕櫃抽屜裡取了周公索遞到女兒手中。道：「阿爹買的。天慧乖乖的。讓你七姐姐給你看病。」

天慧將周公索在懷裡。臉上扔是有笑模樣。

母女連心。她雖沒再說話。初瑜卻出她的意思。道：「阿爹出門當差了。要過些日子回來。等阿爹回來咱們去外婆家玩。」

天慧聽了。低下頭。擺弄起新的的周`索來。

七娘與初瑜紫都打招呼後。做到炕邊。給天慧把了脈。而後又看了看她的眼睛。

天慧身子僵僵的。是並沒有哭鬧。還是順從地任由七娘施了針。

了一會兒。七娘收了銀針。指指天慧手中的周公索。道：「奶奶。這玩意兒費眼睛。每日裡最好不要找過半個時辰。

還有。姑娘的藥可以了-日早晚用決明子泡水喝。可以養眼。」

初瑜一一應了。天抱著手中的周公索。小臉團的緊緊的。撅著小嘴。瞪著七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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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河。淳王府園子。

七阿哥皺著眉在上踱步。弘曙跟在後頭。抬頭看了一眼。沒有吱聲。

方種公治好的了天慧的眼睛。也算是七阿哥的恩人。七阿哥聽說後。兒子去太醫院衙門相請。卻是吃了個閉門宴。

聽說方種公在研究個新方子。除了每隔三日去太后宮請脈。去皇上面前復旨外。就閉門謝客。不與外人往來。

這其中。透著詭異

七阿哥撫了撫額頭。到一個可只覺的心裡「突突」的。面上不由變了臉色兒。

過了半晌。他方開口問道：「弘的信中。提到你十四叔了麼？」

弘曙稍加思量。道：「這幾日的信中沒提。就上個月的心了一次。說十四叔請姐夫與十六叔吃飯。怕是要拉攏姐夫。」

七阿哥聞言。倒是些意外。道：「他前些不是很粘著你十四叔麼？」

弘曙笑道：「他打小就佩服十四箭術好。後來姐夫手把手地教他。使他贏了十四叔兩回。他就念叨的少了。如今。二弟佩服的是十三叔。因為他去十三叔那邊比試了好幾回。都輸了。」

七阿哥了。不由莞爾。

想想次子的性格。確實如此。

不知不覺中。他的大女婿已經影響到他的兒子們。卻不曉的是福是禍……

金魚胡同。十三阿哥府。

十三阿哥勒了馬韁。翻身下馬。今兒他陪同妻兒回尚書府探病。日暮方回。

兆佳氏的馬車直接進了大門。往二門去了。管家上前稟告。道：「爺今兒十四爺送了子。後個要請爺明兒吃酒。」

十三阿哥聞言。腳步頓了頓。道：「知道了。明打發人送張回帖。」

管家躬身應了。十三哥長吁了氣。大踏步往二門去了。管家望著十三阿哥矯健的背影。只覺眼酸澀難擋。忍住低頭用袖子擦了擦眼。

他們的主子。終於活過來了；這十三阿哥府。也有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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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府。宜陽縣。山中。

曹項看著滿天星空。頭看了看臨時搭建的帳篷。還有幽靜的遠山。心中有些焦急。

自從被亢氏兄弟裹到山中。至今已經將近一個月。最初半月。他還想著尋找機會逃出去。被抓回來。打了一頓板子。又往山中行進了數百里外。他就死心了。就算他現在想要跑。不能跑出大山。他也沒有信心。

想著家中的嬌妻弱曹項心中無比牽掛。盼著朝廷兵馬早日進山；不過。想著亢氏兄弟與這些被裹挾的百姓。身上承擔的罪名。他心中矛不已。

沒人有想著要殺他。但是穿著那官服。百姓的白眼。跟針扎似的落到他身上。

後。他寧願穿著下腰帶上的玉。跟人換了粗布衣服。才算自在些。幸好他年歲小。同百姓眼中那肥頭大耳的貪官污吏不同。所以換了衣服後。也沒有人為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