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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第869章
第八百七十二章 崛起

賞靦惦記著盅回京城過中秋,所以並沒有在江寧多停留旺雖說他會照拂這幾個孩子。

但是他們同左住、左成不同。

他們雖沒有嫡母,父親生死未卜,但是上面還有親祖父、親祖母,還有三個親。

曹顆專程過來一趟,不過是在魏仁面前表個態度,這幾個侄子、侄女不是「孤兒」還有曹頤在後頭做倚仗。

告訴魏仁,自己手中握著文傑兄妹五人的聘嫁銀子,也是告訴他,一直到這幾個孩子成*人,曹頤都會惦記著。

往後婚嫁之事,也不是魏家能說了算的。

並不是曹顆仗勢欺人,只是不放心魏家那位「賢名」在外的大奶奶,怕幾個孩子受委屈罷了。

至於想要帶文傑回京,是因為他是長子,曹融想帶到京城歷練幾年,看是否能安排個前程什麼的。

不過,這孩子謹守孝順之道,也是個踏實的,有長兄風範,曹顆也就沒什麼不放心的。

臨行前,他讓魏仁安排見了桂娘一面,留下了兩千兩銀子。

魏仁就算曉得羞愧,想著厚待侄兒們。

到底是男人,總有粗心顧不到的地方。

為了在中秋節前,趕回京城,曹顆路過揚州時,只歇了一晚,沒有多停留。

倒是曹乙,這中年同程家管家張鷹在一處,混出些交情來。

從廣州,到江寧,花樓妓院都留下兩位「嫖友」的足跡。

兩個四十多歲的人,差點就要換帖子結拜。

就是在揚州這一晚,曹乙都沒有閒著,兩人還出去悠哉了一晚。

曹顆想起李衛早年的窘事,對曹乙不禁有些擔心。

畢竟這個時候的花柳病,還算疑難雜症,沒有那麼容易看好的。

但是這又是曹乙的私事,他平素當差沒有差池的時候,手上功夫又是真好。

曹顆多說,也不恰當。

他就沒有多說,不過對張鷹這個人就有些留心。

曹甲、曹乙身份不同,是曹寅留給兒子的老人,在曹寅生前就是府的身份,不是尋常下人。

他們待遇優些,沒有家小拖累,銀錢充裕些不稀奇。

張鷹不同,是贅婿身份,聽說早年在衙門被排擠,才出來投奔程家。

如今跟著主子出門,卻經常看不著人影,這叫什麼事兒?想想從廣州到江寧陸路這一道。

也曾遇到過幾伙剪徑小小賊。

張鷹出手狠辣,不次於曹乙。

別人出手,都有些分寸。

他們兩個,出手,不死即殘。

曹乙這樣還情有可原,早年的江湖做派所致,張鷹之前卻是衙門中人。

這一留心不打緊,順帶連曹乙都瞧出點不同來。

按照常識看,曹乙、張鷹兩人都是好酒縱慾之人,精血不足小眼窩發青,腳步發虛,這些都是輕的。

就說這好色成性的,骨子裡都透著*邪,看到年輕姑娘、小媳婦時眼神都不正。

張鷹就多少有點這個毛病,看著高高壯壯,但是臉色不好,眼神渾濁,看了叫人不舒服。

程夢星本身就是風流才子,對於這些不會放在心上。

張鷹是外宅管事,指望程家吃飯,也不會想著去冒犯內宅中人,兩下並無干係。

曹顆卻不同。

曹甲、曹乙兩個是貼身護衛他的。

雖不能說日夜守護,但是趕上關鍵時期,他們兩個夜裡守在梧桐苑房頂是常有的。

曹乙若是真那麼*邪猥瑣。

曹顆豈會留在身邊?總覺得,曹乙有些不對頭。

他對這個。

張鷹有些過分親近,在曹顆身邊這六、七年,他素來是清冷獨行的性子,除了早年教導方七娘時耐了性子些,還是頭一遭與人這般親近。

曹顆並不是愛猜疑的人,否則往後他還如何將自己的安危交代曹甲、曹乙手上。

離開揚州當日,下榻驛站後。

曹顆就叫了曹甲小曹乙兩個,屋子裡說話。

他沒有鑼嗦,直接問道:「二師傅,張鷹莫不是有什麼不對頭的地?」聽曹顆這般相問,曹乙一愣。

看了曹甲一眼,擠出幾分笑道:「大爺怎麼想起問起他來?」曹顆看著曹乙,又看了一眼曹甲,道:「若是此人同兩位供奉有恩怨,曹某願盡綿力;若是兩位供奉覺得不干曹家事。

想要自己了結,那曹某也不會多事。」

他說得直白,曹乙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嘿嘿」兩聲道:「倒也談不上什麼恩怨,只是有幾位舊日好友失了音訊,多少同這個張鷹有些干系。

想著混在一處,喝高的時候,掏出一句兩句有用的也好。

沒想到,這小子卻是個人物。

這些日子咬牙不松口,還想方設法打探大爺的消息。

卻不知背後的主子是卑個,總不會是那個只會吃酒吟詩的翰林老爺。」

見牽扯到自己身上,曹靦倒是有些意外。

想到這裡,曹顆忍不住多問一句,道:「二師傅的舊友,是不是閩地的?」曹乙聽了,臉上笑容僵住,半晌點了點頭,道:「確實福州一帶他神情有些驚疑,隨後就鎮定下來,笑著說道:「大爺怎麼猜到的?是曉得張鷹是閩人了?」曹顆點點頭,看著曹甲、曹乙兩個,腦子裡飛速運轉。

不僅因張鷹是閩人,還因為方七娘也是閩人。

曹乙同他們相處久後,無意會露出閩音。

曹乙就算不是閩人,也在閩地生活過。

福建是什麼地方?是清朝建立後,前朝遺民最多的地方,反清復明鬧騰的最歡的地方。

以父親謹慎忠君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將心裡懷著「反清復明」念頭的人在自己身邊,而後還將兒子的安危交給這幾人。

曹顆有些猶豫,不知道有些話該不該問。

混沌讓人難受,但是曉得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再說,若真是曹乙不願宣之於口的私事,冒然相問,也讓人厭煩。

見曹顆微微皺眉,曹甲上前一步,道:「大爺放心,我們兄弟早年雖在閩地住過,但並無不可告人之處。

這點老大人生前曉得,宮城裡那位也曉得。」

他在曹顆身邊幾年,也有些了結曹顆的性子,最不愛沾麻煩的,才如是說,曹顆聽了。

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兩位師傅若有用得上曹某之處,不用客氣。

這些年也多賴幾位師傅護衛保全,若是能力所能及之處,曹某定當盡力。」

待曹甲、曹乙二人出去,曹顆卻有些不好受。

雖然早就想過曹甲這四人的身份」淪皇帝的人,但是親耳同曹甲說出。

感覺邁是不也罷,這樣也好。

曹顆往床丶上一趟,悶悶地想著。

凡事皇帝都曉得了,也省得別人讒言說嘴。

再說。

康熙未必有那閒功夫。

關心小小臣子的吃喝拉撒。

轉念一想。

就憑曹甲、曹乙的性子,是不像是做耳目眼線的。

這些年,多賴他們護衛在身邊。

自己才算太平些。

做人還是厚道些。

只看好的吧,,曹甲房中。

曹乙臉上露出疑惑,道:「大哥。

為何你要在大爺面前提宮裡?咱們又不是皇帝的奴才,不過是償還曹大人的恩情,才歸了曹家。

若是大爺誤會了,往後日子也彆扭。」

曹甲微微笑道:「你覺得大爺是不能容人的?」「那到不是,只是任誰都不樂意身邊有眼線盯著。

只是」這些年下來,多少有些情分在,平白就疏遠了,怪叫人難受的。

曹乙嘟囔道。

「大爺不會疏遠我們。」

曹甲淡淡地說道。

「咦?」曹乙有些好奇,眼睛轉了幾圈。

道:「是顧及太多,怕宮裡那位多心?還是捨不得多年的情分。

不會因這個就怪罪咱們?」「許是兩個都有吧,反正大爺不是容易翻臉的人」曹甲說道。

曹乙聽了越發糊塗,道:「既是如此,大哥還唬他做什麼?弄得他疑神疑鬼的,總是叫人不自在。」

「現下已經八月了。」

曹甲站在窗前,說道:「他還有四個月就出孝。

以他之前的履歷與政績,這次會是顯眼的職位。

往後,他的身份只會越來越顯赫,等著抓他小辮子的人也越來越多。

要不然他就學會諸事坦蕩,要不然」就將你我也瞞了去,未來的日子才會好過」卓乙聽完這席話,看著曹甲跟看怪物似的。

兄弟兩人相交大半輩子,什麼時候看他為旁人操心過。

曹乙的嘴角有些抽*動,腦子裡將這幾年的情形過了一遍,也想不起曹頗有什麼收買人心的舉動,,蘇州,織造府,書房。

看著面色蒼白的孫子,李煦臉上露出幾分不忍,道:「要帶的東西都預備齊了?這一去要一個多月,要吃不少苦頭。

你這孩子,太倔強些。」

李誠已經十三歲,看著比去年高了半頭,臉上褪去孩童的青澀,有儒雅少年的模樣。

「母親早就預備齊了,祖父不用擔心孫兒,好好保養身子才好。」

李誠躬身回道。

「你才十三,下場委實還早些。

也不用想太多,只當是長長見識,為下一科做準備。」

李煦見李誠小臉繃得緊緊的,怕他想太多,道。

李誠袖子裡的拳頭,卻是攥得緊緊的。

真的不著急麼?父親補缺不成。

祖父大人看樣子也不過是終老織造府。

在江南三十多年,李家的虧空,可不是傾家蕩產能還清的。

曹家那位名聲顯赫的「表叔」就是十來歲時,幫著曹家「姑老爺」償還虧空的。

李誠心中,竟生出幾分淒然。

想著去年灰溜溜地從京城回來。

他心裡跟火燒了一般。

既然父親補缺不成,那他就去考舉人。

年家嫡子十二歲中舉,曹家五表叔也是十幾歲中舉,自己今年已經十三。

只是想得好,日子卻是有些趕了。

他原是打算七月間往京城,參加順天府鄉試的,沒想到一場大病下來。

拖延至今。

如今,只能拖著大病初癒的身子,趕路往京城去。

李煦原本想讓李翰送子去應試,但是七月間李誠病重無法上路,李翼代父去熱河請安,先行一步,現下正在熱河。

最後,還是安排李誠的庶兄李語送他上京。

李誠雖覺得自己不是小孩子,沒必要,但是耐不住祖父威嚴,老實地遵命。

等李誠見過祖父,就去內宅跟長輩們辭行。

文老太君從去年開始,就有些糊塗。

平素裡都不認人。

高太君見狀。

搬過去近身侍候,到底是古稀之年。

勞累之下這幾年也老的厲害。

聽說李誠要去出遠門,文太君嘴裡咱咱呀呀的,別人也聽不懂她說什麼。

高太君俯身過去,湊到她嘴邊聽了一會兒,才笑著對李誠道:「老太太說京城的栗子糕好吃,讓你搏栗子糕回來呢。」

李誠同曾祖母感情平平,倒是因打小在高太君身邊長大,對高太君多有依戀,看著高太君頭髮都白了,拉著她的袖子道:「就算老太太身子不舒坦,有丫鬟小婆子們侍候口要是祖太也累病了,老太太在病榻上。

也不能心安。」

高太君見他小臉發白,摸了摸他的胳膊,皮包骨似的」疼地不行。

道:「誠哥兒,你的病才好。

如何能出遠門。

要不要我月你祖父說一聲,叫旁人換了你去?」李誠搖了搖頭。

道:「祖太。

是曾孫兒想出去見識一下。

不過一個多月的功夫,九月裡就回來了小到時候陪著祖太過重陽。」

高太君見他這般懂事的模樣。

仔細叮囑了幾句才撒開手」京城,十三阿哥府,客廳。

看著眼前眉目俊朗的青年,十三阿哥一愣,笑著說道:「什麼風把你吹來了?」「奴才年熙見過十三爺,請十三爺安。」

那人甩了甩了袖子,請了個大安。

十三阿哥見了。

倒是覺得稀奇,揚了揚眉,道:「這日頭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你這殼子裡換人了小怎麼還跟爺來這套?」年熙,四川總督年羹堯嫡子,四阿哥內侄,打小養在四阿哥府多年。

這兩年,因為他父親高昇,忌諱多了,才搬出四阿哥府。

十三阿哥同他早就相熟,雖看不慣他父親的孤傲,但是對於年熙還是當子侄待的。

如今,見他鄭重其事地來請安,十三阿哥心要就有些范嘀咕。

「尊卑有別,禮不可廢。」

年熙憋了半晌,來了這麼一句。

十三阿哥聽了,不由笑道:「既是守著禮,怎麼年大人想起來爺這裡了?」年熙年歲不大,才過弱冠之年。

卻是康熙五十年的舉人。

中舉中。

就補了官,只是年歲小,一直沒有實缺,前兩年才在御史衙門補了個閒差。

按照規矩,他也算朝臣。

朝臣文武百官不得結交皇子阿哥,所以說他今日也是逾禮,引號,讓我們緘默致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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