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於康熙末年 第九百八十一章 國舅府(上)
心 息生比弘曆小“兩歲,但是因身體魁實,力與北毫不比恥冊刑。要是尖在實的比起來,弘曆壓根就不是慎生的對手。
只是恒生這大半年伴讀當下來。早已曉得伴讀就是伴讀,爭強好勝是皇子皇孫的事兒。
因此,在場上周旋半晌,累的弘曆滿腦子汗,兩人仍是平局對峙。
還是旁邊看熱鬧的侍衛,見到曹顆過來問好,驚動了場上兩位,才使得他們停手。
“父親!”恒安眼睛閃亮,立時提溜刀跑過來。
弘曆雖汗流浹背,沒有贏過恒生,卻是覺得要得痛快,心滿意足地長籲了口氣,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頭上的汗,而後才踱步過來,與曹歌相見。
兩人尊卑有別,弘曆雖只是半大少年,曹顆也要全禮相見。
弘曆卻是會做人情,側避開來,還了半禮。
“曹額駙專程過來,是來尋曹霜?”弘曆笑著問道。
曹顆點點頭,道:“臣午後要回京一次,若是便宜,想帶犬子同歸。”
在南苑圍場,不比宮裏上書房。弘曆與恒生每日裏功課很清閒。
聽曹顆這麼說,弘曆沒有多問,望向恒生的眼神卻帶了幾分羡慕。
說起來,從聖駕移駐南苑,曹顆在這邊的日子有數,但是來校場探子卻有好幾遭。同為人子,弘曆這個皇孫卻是沒有這個待遇。
在牧場中,禦帳裏,他偶爾與父親速運,也不過是得一頓斥。
“現下奉皇瑪法之命,在南苑教導我們讀書的翰林院徐學士,最是好說話不過。曹額駙想要帶曹霜回家。同他打聲招呼即可;若是沒空,我直接代為轉告也好。”弘曆說道。
又不是忙得抽不出功夫,讓皇孫阿哥傳話太輕狂了些。曹顆謝過弘曆的好意,還是決定稍後自己去尋一趟徐學士。
恒生聽說父親要帶自己回家。小臉漲得通紅,難掩興奮之色。父親兩個說了幾句話,約好了午後相見,曹顆就先行離去。
東方旭日初升,紅彤彤的朝霞使這冷清的冬日添了暖意。
恒生轉過頭看看弘曆,猶豫一下。道:“四爺,奴才能帶那只海東青回去麼?”
前幾日關外進貢海東看來,剛好弘曆與恒生在御前,康熙就賜他們兩個一人一隻。
弘曆聽了,不解:“咦?海東青是狩獵用的,八日行圍還要用,帶回去做甚?”
恒生笑道:“帶回去給幾位哥哥瞧瞧,早年還是在外祖父家見過。明兒我回來時,再帶回來。”
弘曆無語,不明白恒生自己拿好了主意還要問他。他不知道,恒生只是習慣,誰讓從小他都跟在哥哥身後,習慣讓旁人為自己拿主意。
不過看著但生信賴的目光,他還是頭腦一熱,道:“一隻夠不夠,要不然將我那只也給你帶回去?”
恒生聞言,瞪大了眼睛,道:“兩隻都讓我帶回去?”
弘曆點點頭,笑著回道:“不過是兩隻猛禽,又有什麼?只是畢竟是皇瑪法親賜,在圍獵時總要露一面的,有了閃失就好了。那個侍候海東青的鷹奴,是我們府的奴才,就讓他隨你回去照看
恒生聽了,已經是覺得麻煩。
要是帶一隻海東青回去,是他自己的鳥,即便出點問題,也無所謂;另外一只是弘曆的,要是掉毛、拉稀有不對的地方,那還要拖累父母。
“又不是去狩獵,有一隻看看也差不多了。四爺這只,用不用讓奴才帶回去,給五爺瞧瞧?” 恒生抓了抓腦袋,問道。
對旁人來說,海東青是稀罕之物;對長在王府的皇孫阿哥來說,這東西雖不能人手一隻,也是常見的。差不多每家王府,都有專門的鳥房,飼養狩獵用的猛禽,還有賞玩的鳴禽、羽禽。
因此,弘曆擺擺手,道:“若是我記得不差,我們王府還有兩隻海東青,哪里就稀罕這個
明日就是國舅府宴客日,以曹顆今日的身份地位,這樣的應酬避無可避。因此,他便決定今日下午回京,明日到國舅府走個過場後再回南苑牧場。
帶恒生一起回家,是曹顆臨時起意。
在安排但生與汗王世子相見前。他有許多話要對恒生說,在外頭不方便。
那位徐學士正如弘曆所說,是個和氣謙卑之人。
對曹顆過去給恒生請假之事,他半點廢話都沒有的允了。
因此,午飯後,曹顆便帶著恒回城。那兩隻海東青,還有侍候鳥的鷹奴,少不得也隨他們父親同歸。
父子同乘一車,曹顆倒是不知該如何開口。
恒生的身世,不適合對一個孩子全盤托出。
寡婦生子,被老汗王所恨,被汗王妃安排遺棄,這其中的不堪,不是一個孩子能
可是要是假話欺騙,總有拆穿那日。
見曹顆沉默,恒生有些不安,仰頭道:“父親 有心事”。
曹顆低下頭,問道:“巴拉與赤那的主人也在南苑,你見過沒有?”
恒生搖搖頭,有些茫然。
“他是外蒙古咯爾略的卑王世子,隨著大喇嘛來朝見的,這些日子尋過兩遭,說想要見你一面曹顆斟酌著,說道。
聽著這些,但生臉上既沒有不安。也沒有明顯的悲喜,反而露出好奇來:“巴拉與赤那的主人?父親。他還會送人與我麼?”
“不知道。”曹顆向道:,“不過。恒生忘了為父早年教導麼?不可枉生貪念,要不然就要成咬鉤的魚兒,任由旁人算計。”
恒生聽了,立時低頭,道:“父親教導,兒曉得了。”
自從身邊有了巴拉與赤那位。恒生就裏不自在。從小他與哥哥都是吃住在一處,有什麼好東西也是兄弟均分。
那蒙古人的饋贈卻只有他,忘了他哥哥,他自是就不樂意。過後,雖說哥哥身邊也配了護衛,但是總覺得不對勁,
恒生的貪念,也是為家人而生。
知子莫若父,曹顆看著這般老實乖巧的兒子,隱約猜到他心中想法。不由暗自歎了口氣。
曹府這邊,上午就有人傳信。
雖說曹融文子壽宴後離開家門。不過三兩日,但是初瑜還是仔細安排一番,還專程吩咐下去,廚房用大鍋滾水,使得他們父子回來就能沐浴更衣。
恒生給李氏與初瑜請安後,就先回松院去了。
曹顆回梧桐苑,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而後才問起妻子國舅府賀禮準備得如何了。
不管李四兒出身如何,既是成了誥命,往後總要打交道。
還有終府的國公爵位懸而未絕,這推封後族的國公爵位,八成就要落在隆科多頭上。到那時,李四兒就從夫人升級到國公夫人,比曹家這個伯品級高,就是李氏見了,也要避讓。
“按照爺的吩咐,早已預備了四色禮。禮單老太太也看過,點過頭的。”初瑜說道。
曹顆想起昨日隨口對伊都立說的,將推脫兒子親事告訴初瑜。
這四兒一扶正,她女兒就由庶女成嫡女,身份大不一般。他們家的姑娘只要放出說親的風,不知有多少人強者上臺。
初瑜的聽了丈夫的話,心裏踏實許多。她為人母,在兒女漸大事。也有自己的思量。對於長子婦,她不想要官宦人家的女兒,想要在宗室裏找。
官宦人家的女兒,多是經過選秀,出色些的都要控宗室,能自主婚配的不是身體不好,就是容貌也瑕疵的。
宗室女兒也好許多,尋個家教好的姑娘,比管家小姐還好妥當。
夫妻閒話的功夫”但生已經親自提著鳥籠子去哥哥的蔡院。
這兩隻海東青都是白色帶斑點的。站在鳥籠裏的立柱上,看著甚是
愛
不只天結他們半大小子喜歡。就連小謝與樂藍她們,也都說這鳥漂亮精神,也拿了松子來喂他。
曉得這海東青只能在府裏留一宿,大家就有些捨不得。還是左成自告奮勇,叫人拿了筆墨紙硯,他想要畫了幾張,,
次日,便是十一月初五,國舅府宴客的日子。
用過早飯,曹歌聊便去蘭院。侍候李氏一起出門。初瑜也收到宴請的帖子,只是還沒服滿,不好出去抛頭露面。
關於小一輩的親事,曹頗在離家前,同李氏打了招呼,統一口徑,就是天佑不宜早婚的那個。
終府,內院正房。
李四兒坐在玻璃鏡前,看了又看。還是覺得不滿意,丟開手中的金發誓著惱。
隆科多在旁,喝著小米粥,笑眯眯地看著愛妾梳妝打扮。
見她不開心了,隆科多連飯也吃不下,忙問道:“怎麼了?是不是為了張羅今兒宴請之事累著了?”
李四兒搖搖頭,道:“都是下人奴才們張羅,我還什麼還累的。只是今兒請的女客多,我怕自己太寒酸了,丟了老爺的面子。”
說是“寒酸。”才是虧心,這李四兒渾身上下,不說珠渾身光寶氣。衣服也都是好料子。
只是這話說出口,隆科多就得哄著些,允諾再給她打兩套頭面收拾。
李四兒這才歡喜了,望向隆科多的眼神裏滿是柔情密語。
隆科多的視線卻落在李四兒左手腕露出的紫羅蘭色玉鐲子上 神色有些僵。
京中規矩,每年四月金換玉。每年十月玉換金。李四兒冬月裏還帶著玉鐲子,很是不合時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