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 九四、無信仰者

　成航和成吉絲絲兩人雖然在圖書館裡，挺投緣的，忘記了各自應該看書的任務，在各方面聊了起來。

　間或，那個一直纏繞在成航心頭的問題又來了，自己始終無法和火元素取得溝通的問題。現在他不在隱瞞，直接問成吉絲絲︰「為什麼我覺得自己對火很理解，卻始終溝通不了呢？」

　問這麼問，他可真害怕成吉絲絲如同魯克那般的回答，啥子我不知道，會就是會，悟就是悟之類的話，雖然那話聽起來也蠻有道理的。

　成吉絲絲仰頭想了想，問道︰「我先問你，宇宙是怎麼形成的？」

　汗~成航狂抓頭。

　半餉之後，他手一攤，說道︰「我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成吉絲絲對於他的回答並不意外，如果對方真的說出個所以然來，會把人嚇死的。

　「關於宇宙來源的說法，幾千年來，有很多不同的理論。」她徐徐的聲音迴盪開來，「最典型的是四種說法，也就是水、火、土、氣夠就了整個宇宙，依次推論，四個流派的理論都有其能說服人的地方，也有其不完美的地方。這就是四元素論的來源。」

　成航呆了呆，心想，這就是人與人的不同。他靜靜的看著成吉絲絲那很普通的五官和獨有的氣質，隱隱入神了，基本沒有把她介紹的四元素起源給聽進去。

　「成航老師？」成吉絲絲感應到有點怪的目光，當即停下，看著他。

　「哦。」成航趕緊甩頭，心裡慌慌的。通常情況下，這個MM叫自己『成航』的時候是很高興的，雖然她並沒有表現出來。如果叫自己為『成航老師』的話。就得小心了，指不定她轉身就離開了。

　「你有聽我說嗎？」成吉絲絲淡定地注視著他的眼楮問道。

　「聽。。。聽了。」成航稍微回憶了一下，胡亂的總結發言︰「妳的意思是，有四個叫做『風、水、火、土』的傢伙，分別都說他們地觀點是對的。然後誰也不服誰，卻又都有各自的信仰者，這就是四元素夠就宇宙的起源，也是四系魔法的理論基礎。」

　成吉絲絲頗有些意外，看了他半餉，把打算適當的教訓一下小傢伙的話收了起來，點頭說道︰「說的不錯，我表述地中心正是這個。」她頓了頓。忍不住的捂嘴笑了笑，又說︰「還有，四系理論的提倡者不是『四個傢伙』，是四個偉大的人類，她們分別都被後來的教皇追封了『聖魔導士』的稱號。」

　呃，成航大點其頭。

　「還有一點。你說地也非常準確。」成吉絲絲收起了玩笑語氣，一字一頓的說道︰「對，就是信仰，信仰是關鍵。」

　成航屬於無意中提及的。並不在意，但是現在露出了傾聽的神態。他知道，她後面地說話，將會成為今晚談話的「有效內容」。

　「我們任何一人，甚至是神。都無法確切的肯定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可是有什麼重要地呢？宇宙照樣存在。」她說。「那麼，每一種的理論都是有其道理的，而去研究地人，對他來說，就是信仰，比如我成吉絲絲信仰了火，雖然我不知道宇宙怎麼構成，可是我願意相信是火。」

　「你的意思是，我雖然理解了火，可是，我沒有信仰火？」成航的心頭閃過一道驚雷，猛然醒悟過來。

　成吉絲絲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這是成航所見過的，來自她臉上最燦爛的笑容。

　「現在我知道，裡加大師為什麼那麼看重你了。」成吉絲絲由衷的說道︰「要是我提前遇到你，或許你不會再成為鑄造師了。」

　「那個，那個。。。」成航不禁兩眼冒光，「你是說，我可以成為法師嗎？」

　「現在不可以了。」成吉絲絲微微一笑，又特別說明了下，「是不可以成為我的副手了，從裡加大師的手裡要人，是很不禮貌的，會遭到別人指責的。」

　成航狂汗，這麼說來，雖然沒有終身制合約，自己還是叫裡加老頭給陰了？

　「呃，如果我一定要呢？」他當作開玩笑的問了這麼一句。

　成吉絲絲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也沒有人能夠阻止你，可是，你得先『信仰』火系魔法理論。沒有信仰就和火溝通的原因我不太知道，但是我知道，你僅僅是了解火，而且程度不比我低多少，可是，你並不信仰火。我曾經和魯克老師有過交談，他說你的身體內，同樣擁有水的屬性，情況是和火一樣的，可能這就是原因了。」

　成航模糊的心裡更加的清晰了起來。他不知道所謂的火和水的屬性是怎麼來的，想必和奇特的身體還有格爾那本書的修煉有關。

　他呆了呆，正如成吉絲絲所說的，身具兩種屬性，自己很難像崇拜金屬一樣的去對待火，或者水。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往下面去，自己依然還要經歷『土』和『風』的鍛造。這幾乎注定了不會在單一的一繫上面專一，畢竟，格爾留下來的修煉方式是針對鑄造而言的。。。

　「你為什麼老想成為法師呢？」成吉絲絲覺得很好奇，問道，「早些時候，我覺得你是為了鑄造方面的理論而研究火魔法的，可現在讓我奇怪了，以你對火元素的理解，完全可以不理會是否能和火溝通，你想召喚火魔法嗎？」

　「我主要是覺得作為魔法師很威風，很高貴的樣子。」成航實話實說。

　「那麼你錯了。」成吉絲絲淡淡的指著學院大門的方向說道︰「走出那道門，你受歡迎和尊敬的程度絕對不低於我。」她緩緩轉身走開。

　給成航的感覺，似乎有什麼原因，又把她給得罪了？

　走了兩步，成吉絲絲又停下來，語氣中也不在平淡，責備的味道很濃︰「還有，成航老師，你不但不信仰火，還很看不起火，她是神聖的，你這雖然不是褻瀆，可是很不好。」她輕步走著，消失了。

　「我我。。。」成航『我』了老半天，楞沒有在她能聽到之前，『我』出個什麼名堂來。

　哎——

　他苦惱的蹲在地上，好好的又把這個MM給得罪了。她。。。她是不是腦袋壞掉了？

　許久，成航甩了甩頭，起來找了兩本火系方面的書看了下，誰手又給扔一邊了，心想，你要我怎麼崇拜你？滾！

　在圖書館內翻閱著雜亂的書籍，一直到了深夜，成航才離開。

　依舊去了實驗室一下，『自焚』他還是不敢。主要想看看，研究一下，怎麼設計答應給成吉絲絲的法杖。

　在成航的觀念裡，給成吉絲絲的無論如何，要超過給奧利斯的那根，如果做不到，他寧願不送。

　實驗室還有一些昨晚沒有完全毀去的晶粉，收集了一下，足夠設計法杖之用的。

　成航拿來空白紙張，開始設計法杖的原形態。給奧利斯的，他是興之所至，想到就做，不過給成吉絲絲的，他還是想弄的完美一些。

　他拿著筆爬在地上，來來回回的畫著。甚至把成吉絲絲的身材和性格等等全部都考慮了進去，很久之後，敲定了圖紙。

　從圖樣來看，長度和奧利斯的那根差不多，不過更細了一些，這樣一來成航覺得，對於成吉絲絲而言，會拿得更加順手，而且，重量方面更輕一點。

　鑒於奧利斯說過的「要是再輕一點就好了」，成航這次的設計，不但是細，還準備加入新元素來鍛造，這樣一來，強度不輸於奧利斯的那根，可是重量會輕很多，光照度也更好。

　不過，這裡出現了一個問題。

　變得細了，也就是說，有限的空間內，安排魔法陣紋路的難度更高了。記得打造奧利斯的法杖，幾乎讓成航把命送了，這次還加入了新元素，會不會。。。

　成航想清楚後起來，升爐，準備。

　這次他並不固執於「一次成型」工藝，特別是在對工藝沒有要求的法杖來說，那樣不會有什麼意思，所以他準備分兩次完成。

　熟練輕盈的揮舞的鐵錘，不到片刻，合金仗成型，冷卻後成航拿著看了很久，分析好了空間之後放下。又拿出了那揉做一團的紙張，正是那個經過了自己修改的魔法陣。

　魔法陣的複雜程度並非一般，經過了一整天，成航必須再看一次。這一看，又出現了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