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院 九五、合金杖

　昨天給奧利斯設計的那個魔法陣，是來源於成吉絲絲起初的簡略設計，結果，成航看了之後覺得是可以改進的，所以當即進行了修改。那麼就代表，在成航的意識裡，修改過的是一個完美的法陣。

　可是現在，這個由他親自修改的法陣，在結構上再次出現了些許瑕疵！

　很難發現，不過因為要記得每一處的關鍵，成航幾乎是由線條的起步，一步一步的往下看，看的非常仔細。

　沒錯，瑕疵，微小的瑕疵！這是成航再次確認後的觀點。

　成航覺得，魔法陣還可以更加完美！

　這並不是他昨晚大意，在鑄造上面不止有過一次這樣感覺的成航非常清楚，這代表，自己進步了。他回憶著昨晚的情況。。。烈火！

　不錯，是烈火。

　昨晚的火使得自己在火字篇上面再次突破，所以不論在狂暴力量的應用，還是火的理解方面，都取得了進步。

　這樣一來，成航幾乎把成吉絲絲的法杖問題拋到了腦後，拿著筆，開始嘗試再次修改這個已經出現了瑕疵的法陣。

　不多，簡單的幾筆。

　正如書法中「點睛」的那一點，微小的改動之後，再次呈現出來的，是一個完美的結構，一個成航認為，更加貼合火的結構。

　他將新的結構記下，起身，把已經成型的合金法杖回火，通紅之後，早先穩定的形態被破壞。成航拿來早已經準備好了的刻筆，集中全部的心神，開始刻畫法陣，一圈又一圈。線條自然流轉。

　今天稍微比昨天輕鬆一些，時間充足。

　可儘管如此，更加複雜的法杖和更小的空間，還是讓成航吃盡了苦頭，趕在合金「變態」之前才得以完成。

　他摸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沒有辦法再添加晶粉，因為他不想又噴出幾毫升血來。那怪可惜的。

　眼睜睜的看著法杖冷卻，成航仔細檢視那些優美而繁複的紋路，確認無誤之後，休息了一會兒，他開始了第三次回火。

　有生以來，這是成航的第一次使用「回火鍛造工藝」。限於能力問題。

　法杖第三次出爐的時候，成航仔細將晶粉添加進去。穩定的手隨著感知力的滲透，一步一步移動，到最後的時候，他實在是捏了一把汗，如果法杖存在缺陷的話，就不會被激活。彷彿一個短路的電路設施一樣。

　通紅的法杖上面一道純藍的光芒閃過，成航享受著汗水中夾雜的那種成功的喜悅。

　他確認，成功了！

　純色的光芒閃過代表魔法陣的穩定，另外與奧利斯那根不同的是。就如同成吉絲絲和奧利斯施展出來的火球術，在顏色和溫度各方面都是不同的。

　法杖冷卻後，成航立即加工，至即將黎明時，一根精緻的法杖終於誕生了。

　得益於分開鍛造工藝。成航的時間充足，所以雖然累，也沒有出現胸悶的感覺。而最主要的，這次的法杖他聽取了里加的建議，法杖的紋路沒有外露，藏在了金屬的表面之下，必須要仔細看，才能看到一些模糊不清的淡淡紋縷。

　法杖的頂部，依舊是如同三指的龍爪，不過沒有一顆頂級的火晶讓它抓住，空著。

　接之而來的是睏意，距離天明已不久，成航懶得回去，乾脆靠在牆角縮成一圈，很快進入了夢鄉。

　他夢見了碧藍的天空，金色的太陽，潔白的雲彩形成無數種他喜歡的東西，有馬，還有盔甲。熱烈的陽光之下，陣陣彷彿出自女神之口的涼風吹來，他真是舒服得要死。

　黎明前，規律的習慣使得成航醒過來。面前站立一團火紅色的人影，他心裡一突，一個翻身就跳了起來。

　「呀——」是成吉絲絲的聲音，她很無辜的被撞倒了。

　成航不禁大汗，很想立即把自己幹掉。

　「你怎麼跑這裡來了？」他急忙攙扶起成吉絲絲，抓了抓頭，也沒什麼好說的。

　「我覺得昨晚好像說你說的重了。去你那，卻沒有人。」成吉絲絲說，「我擔心你又像昨晚一樣用火把自己烤了，所以跑來看看，嗯，看起來你睡的倒是挺香的。」

　成航看她手中拿著一塊板子，似乎是扇子的用途，難怪睡猛中會那麼涼快？

　成吉絲絲打量了他一會兒，說道︰「里加大師說你像他年輕時候，我看一點也沒錯。」她頓了頓，難得開起玩笑來，「只是希望你老了別像他。」

　「他有什麼不對嗎？」成航隨口問道。

　「他有三個妻子，卻老躲在學校裡，不回家。」成吉絲絲說道。

　成航︰「。。。」

　「這就是你昨晚的成果嗎？」成吉絲絲由他手裡將法杖接過來觀看。

　「嗯，這是給你的。」成航認真的點點頭，又說︰「我沒有火晶，等我找到滿意的晶石之後，再來給你鑲嵌上去。」

　後面的話成吉絲絲沒怎麼聽得進去，而法杖那耀眼的光照度等等，也都不被她看在眼睛裡，對於她的風格而言，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是可有可無的。

　讓她真正投入的，是那些隱藏在金屬表面之下，若隱若現的紋路，魔法陣的線條。不太足夠的光芒，和隱藏程度加起來，讓她不能很好的判斷魔法陣的結構，可是，成吉絲絲還是有些不一般的感覺，那源於她對火系法術的信仰。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嘛。」成航很不滿意的提高了聲音。

　「哈？」成吉絲絲回過神來，尷尬的笑笑，「對不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到？」

　昏~

　成航心想，這麼彪悍的承認沒聽自己的說話，她倒是坦然。

　「我說我沒有上等火晶了，等找到的時候，再給你鑲嵌。」他很認真的再次說道。

　「我不需要。」成吉絲絲搖頭，一邊輕輕撫摸著光滑的法杖表面，一邊說道︰「火晶的作用是存儲火系能量，對於還不能完全施展一級法術的奧利斯而言很有用處，對我，除非是頂級紫晶，不然意義不大。」

　「怎麼奧利斯還不能施展一級法術嗎？」成航抓了抓頭，心想，那她攻擊我的火球是怎麼回事？

　「差的很遠，不過不得不承認，她是火系悟性最佳的學生，作為『魔法學徒』，能夠施展那種不完全的法術，已經很難得了。」成吉絲絲笑著說道。

　成航仰著腦袋，心想，完了完了，瑪麗算是完了，最優秀的學生就那點半吊子本領，想必瑪麗這輩子只能乖乖的作為一個主婦了？

　意淫片刻，成航還準備和成吉絲絲探討一下關於晶石的問題，可是，她已經轉身走出很遠了，平靜的聲音漂來︰「謝謝你的法杖，長短、重量都很適合，你一定花了很多功夫，我得走了，還有事。。。」

　走出來伸個懶腰，天邊已透出了曙光，成航依然覺得精神飽滿。

　不久，里加老頭慢搖慢搖的走著來了。老遠的，他就給成航打招呼︰「嗨，小傢伙，你總是很早啊？」他彷彿忘記了昨天兩人臉紅脖子粗的爭執。

　「咳。。。，里加老頭輕咳了一下，板著臉說道︰「那個，鑒於你昨天說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我決定，親自安排人對瑪麗進行測試，只要有一點希望，那麼，我會想辦法讓她留下來學習的。」

　成航楞了楞，想不到這個老頭對自己妥協了？他隱隱覺得，一但有人對自己太好，那麼很明顯，非奸即盜。

　成航瞇起眼睛盯著里加老頭。

　里加很奇怪，他覺得這個小傢伙應該很高興才對啊？

　「不用了，她的事情我已經找成吉絲絲幫忙了，你少來。」成航說道。

　「。。。。」里加蠻不是滋味的，不過也不想過多計較了。

　氣話歸氣話，成航冷靜下來後，其實不想離開這裡。有工資拿，有書看，有地方住，有時間練習各項技能，如果還想跑，真是腦袋被門夾了。

　兩人都避開了這個話題，討論了金屬一番，成航又準備開溜了。

　臨走他想起了一個事情，遲疑著問道︰「關於你幫我弄認證的事，是不是我現在打。。。」

　「不用了。」里加老頭轉身擺弄著工具作準備，一邊說道︰「等你的話，什麼事都晚了，我打了一把二級段劍，叫人送去行省了。」

　汗，這都可以？成航飛快的逃跑。

　日頭剛剛升起，紅紅的陽光照射下來，不火辣，有的只是溫暖。

　成航閑逛著朝試煉班去，幾次試驗無法召喚魔法，成吉絲絲的觀點又暫時不能接受，這是個麻煩事。他覺得，把自己當作試煉生，坐到課堂裡聽聽，或許有點幫助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