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賣劍

　天不亮的時刻，拉姆拉早已經在店舖裡，收拾好了成品劍。他以一種近似籐條的東西，把近二十把劍捆在一起，扛在肩膀上，就那麼的等著成航。

　　成航進門後不禁嚇得一跳，還以為是盜賊來關顧了？看清楚是拉姆拉才說：「你才來的？「

　　「沒有，來好久了。」拉姆拉搖頭。

　　成航不禁愕然了，「麼你不會把東西先放下？」

　　「可是，這樣一來，你一來我們就可以走了啊？」拉姆拉非常的奇怪。

　　「嗯，這麼說來。。。呃，也是，你個子大，力氣用不完，好吧，我想我們該走了。」成航徹底敗走了。

　　拉姆拉率先朝前，一個勁的催促成航。成航一來氣，便和他較起勁來了，只顧加速往前，輕柔的步伐踏行在清早無人的石板路上，有種清淤瀟灑的意味。

　　相反拉姆拉那接近一百五十公斤的身體再加上劍，超過三百公斤，超級大的步伐，走起來感覺到地面不停的震撼，卻也頗有些威風。成航始終甩不掉他。

　　一追一趕，兩人趕在了馬車離開前趕到了。今天似乎趕上了好日子，人多些，馬車基本坐滿，馬車主人要求背著一捆金屬的拉姆拉附三倍車資——三個銀幣。氣得拉姆拉硬生生的把四匹大馬給拉住了，和車主理論起來。

　　成航疑惑的看了拉姆拉好一會兒，彷彿不是他的事情一般。最終，在車內許多人的不滿聲音之下，成航說：「拉姆拉，給他好了，我們該走了。」

　　「成航老闆，這樣是不行的。」拉姆拉蠻固執的。

　　「我說行就行。」成航提高了聲音。

　　「哦。。。我知道了，成航老闆。」拉姆拉這才不說話了。

　　坐上似乎個大型包間的馬車，兩人摸到了最後，天色僅僅是濛濛亮，密集的馬蹄聲逐漸的踏上土路，駛向阿克蘇城——亞齊的邊陲重鎮。

　　一直閉目養神的成航忽然睜開眼睛：「拉姆拉，剛剛你是對的，我們還很困難，必須要節省。」

　　「哦，知道了。」拉姆拉說。

　　成航不禁奇怪了，半餉才又問：「我不理會你，你不生氣嗎？」

　　「媽媽叫我聽你的話。」他說。

　　成航楞了楞，心裡覺得挺怪的，不想再說話了。

　　經過很長時間的顛簸，馬車於日落時分才到。遠遠望去，阿克蘇城年代久遠卻依然堅固的青石城牆再望，於夕陽的斜射下顯得有些滄桑。成航在這裡生活了三年，卻從未來過。

　　拉姆拉來過不多的幾次，用他木訥的語言向成航介紹著。阿克蘇轄下六個小鎮雖然地小人少，不過城裡卻很熱鬧。拉姆拉說：「這裡的人簡直太多了，很多呀，街道上很乾淨，他們的衣服都很好，恐怕有十萬人。」

　　成航點著頭，和幾千人的小鎮比，確實是多了。

　　不過當即有個坐在一旁的老頭糾正了拉姆拉的錯誤，他說：「你們沒有來過吧？阿克蘇是軍事重鎮，常駐人口不下五十萬，其中軍隊就有八萬。」

　　成航和拉姆拉麵面相視。拉姆拉是覺得人太多了。而成航是覺得拉姆拉居然把人家的人口直接砍掉了五分之四，這不可謂是不厲害的！

　　在城門口例行的接受軍士長檢查，拉姆拉被盤問了很久。成航還是饒有興趣的看著，觀察讓他再次獲得一個信息。最近亞齊王國與毗鄰的野蠻人部落關係非常緊張，而拉姆拉彪悍的身形幾乎超過野蠻人，並且背著足夠至二十人死亡的兵器。那個軍士長如是說。

　　成航不禁覺得，需要瞭解的信息太多，到也不在乎士兵的小題大做。讓他疑惑的是，為什麼這麼重要的信息在小鎮上卻沒有聽到？難道。。。這是上層為了避免引起騷亂的手段？

　　阿克蘇的確讓成航開闊了眼界，整潔的石板大道，街道上不停穿梭著的華麗馬車，以及打著傘在積水路面上行走的美麗婦人，這些和那個小鎮一點不著邊。

　　時而自路邊穿過一隊隊軍容整齊的步兵，估計是巡邏兵。他們看起來威武，實際卻只是穿著簡陋的皮甲，最起碼在成航的眼睛裡很簡陋。惟一十幾人中帶頭的一個的胸前皮甲上鑲嵌了些鐵塊，看起來稍微的威武點，防禦力卻也不見得提高多少。

　　拉姆拉死死盯著那對巡邏兵走遠。

　　「你想當兵嗎？」成航不禁問。

　　「想啊，拉姆拉說他們的盔甲和劍真是太吸引人了。」拉姆拉說。

　　「我送你的劍，比他們的強多了。」成航笑了笑，朝前走。

　　拉姆拉不太懂，只是「哦」了一聲，跟著他走。

　　城中的石板路橫七豎八，讓人走的頭暈，不過成航一直四處張望著路邊的各色或大或小的店舖，也覺得有趣，賣什麼的都有。他在一家花店門口停了下來，在一個穿著考究的中年人離開後，經營花店的那個老闆卻是沒有給予他們好的臉色，冷冷的說：「如果不買的話，請離開。」

　　拉姆拉不是很明白，成航看看拉姆拉，又看看自己的身上，立即走開了。破舊的衣服讓他想起，目前有很多的難關需要渡過，並不是給瑪麗買花的時候，遲早有一天會的。

　　「哇！」拉姆拉猛的拉扯著成航搖晃，成航只覺得骨架都快被他扯散了，看去，拉姆拉指著一個騎著駿馬，全身套著銀色鎧甲的騎士在幾個步兵的跟隨下穿過街道。

　　儘管是成航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等著拉姆拉說話，可他半餉依然沒有說話。

　　「騎士威風，盔甲很漂亮，是嗎？」成航問。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拉姆拉說。

　　「嗯嗯。。。我想我是看出來的。」成航想立即逃跑，這個大個子簡直比自己還菜鳥？

　　「有一天我一定要成為騎士，去打戰。」拉姆拉肯定的點著頭。

　　「我要把這個城裡所有的花店買下來。」成航也肯定的點著頭。

　　兩人年輕人暈頭暈腦的走了很久，問了不少的人，最後終於有人肯告訴他們兵器行的位置，到的時候，天色已完全暗了下來，許多店舖都關了門。惟一有兩家相隔著一段距離的比較大的店面還在營業。

　　每家的風格不同，都在門前掛上了兩個較大的玻璃球，內中燃燒著淡藍色的火焰，照亮了門前很遠的地方，店面的兩邊採用木質搭建，很精細的雕刻了許多的兵器。

　　走到門前，兩個菜鳥又呆住了，拉姆拉仔細的看著那些精細的雕刻，而成航呆呆的抬頭望著兩個腦袋大小的球一樣的大玻璃是如何發光的，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火焰？

　　「你們有事嗎？」一個準備關門的年輕人走出來問，隨即，他看看拉姆拉背著的劍，似乎明白了，不過卻是想不到有那麼多。他覺得自己是做不了主的，又說：「你們稍等，我去找店長出來。」

　　拉姆拉點著頭也跟著往裡走，卻被成航一把拉住了。

　　「他只說叫店長出來，沒有讓我們進去。」成航說。他再次抬頭看著兩個玻璃球，拉姆拉解釋，那時很貴的魔法照明燈，普通人買不起。

　　「你們什麼事？」片刻之後，出來的一個中年人站在門口打量著他們。近二十把劍他到是不奇怪，卻是奇怪是兩個身形差異那麼大的年輕人帶著。

　　「老闆，我們來賣劍。」成航說著示意拉姆拉，把東西放下來。

　　「我不是老闆，進來吧。」那個中年人把手一推，帶頭往裡面走。帶著成航兩人轉到了寬大店舖邊角處，進入一跳狹窄的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