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市儈

　午後已過，沒有了回到鎮上的馬車，也就是說，除了買馬，他們必須在這裡又等一天。

　　兩人不停的在街道上閒逛，成航心有所思，沒有注意到拉姆拉四處觀望、如同孩子一般充滿了期望的目光。

　　「成航老闆，嗯，我覺得。。。」他撇了好久才又說：「我覺得，經過努力，我們一定可以買一輛自己的馬車的，你說對嗎？」

　　「對對。。。」成航根本沒聽他說些什麼，隨意的應付著。

　　拉姆拉想了想，又繼續說：「關鍵是要有一匹馬，而且要好馬。。。那個，馬車我倒是可以去砍來樹木，花個兩月時間就可以做好了。」

　　這次成航聽懂了，不過也沒有仔細聽，就明白了他說要做一輛馬車，然後還需要一匹馬。

　　「馬要多少錢一匹呢？」他不在意的問。

　　「中等一點的，要三十個金幣。」這個拉姆拉倒是不陌生。

　　成航由口袋裡拿出存折看了看，沒有再接口了。他也明白，拉姆拉並不是要求現在就要。還覺得，應該要盡快的滿足這個大傢伙的要求，這雖然貴，其實僅僅是個很小的要求。

　　一黑一白，一大一小兩個極端不協調的傢伙走進一家靠近平民區的餐館，點了很多的東西，烤肉，蘋果酒，拉姆拉享受著美美的食物，真是覺得舒服極了，很就都沒有那麼開心了。不過他雖然吃的快，還是給成航留了三分之一。

　　成航哪能吃那麼多？他向餐館要了一把壺，然後包了些肉，帶著走了。整頓飯比較奢侈，花掉了足足一個金幣。這個價格嚇到拉姆拉了。

　　午飯的時間已經過了，想必瑪麗已經在家，成航決定去一趟，給她帶點好吃的。

　　敲門，還是米連來開門，望去，很小的院子裡有個半大的男孩在吵鬧。

　　「瑪麗已經回來了，你等著。」米連還是沒有讓兩人進去的意思。

　　瑪麗穿著一套灰色的長裙，不是很高檔，不過在成航的印象中，是她最漂亮的一套衣服，當然，和他在街道上看到的相比，那就次了很多。

　　「爸爸叫你來看我嗎？」瑪麗笑了笑。

　　成航感覺她笑的很勉強，沒有理會在一旁注視著的迷連，拉著她走過一邊。猶豫了片刻，他最終決定不把格爾死去的消息告訴她，起碼等她開學以後，進入狀態再說。

　　「你好像很不高興？」成航把包好的烤肉和用小木壺裝著的蘋果酒遞到她手裡。

　　瑪麗先是楞了一下，聞到肉香味道後眉開眼笑，打開，很不斯文的吃了起來，酒雖然可口，她卻不敢多喝，隨便喝了兩口，美麗的臉蛋不禁紅紅的。她真是太餓了。

　　「你沒有吃飯嗎？」成航皺著眉頭問。

　　瑪麗吞下最後的一塊烤肉，把指頭放到嘴巴裡舔乾淨才說：「吃了，沒有吃飽。」她想了想又說：「我想回家了，不想學了。」

　　「那不行。」成航當即搖頭，全然一副做主的樣子。忘記了他只是個依靠她家的流浪兒。

　　瑪麗也不生氣，說：「米連阿姨說爸爸給的錢很少，家裡沒有足夠的食物，她的小孩正在長身體，我不能多吃。」她又說：「哦，對了，我沒有地方住，像你以前一樣，我在廳裡睡。」

　　成航呆了呆，心裡有些說不出的感覺，不明白倒是是氣憤還是可憐，亦或者是失望？半餉，他才說：「你還餓嗎？我們去吃？」

　　「我倒是還想吃點。」瑪麗想了想又說：「可是你別亂花爸爸的錢，他會罵你的，算了，而且米連阿姨不准我私自出去，她說我這樣的女孩很容易亂結識男孩，敗壞家裡的聲譽。」

　　「嗯嗯，有道理。」最後的這一句，成航算是聽進去了。他覺得，的確不應該讓漂亮的瑪麗到處亂跑，呃。。。他趕緊甩了甩頭。

　　隨便聊了幾句，，待瑪麗進去後，成航走到一邊看著米連：「米連阿姨，我有話和你說。」

　　米連的眼裡有些疑惑，不過還是走了出來。

　　「這是瑪麗下個月的生活費，你可別虧待她。」成航拿了五個金幣遞到她的手裡。

　　米連倒是楞了楞，打量了他好久才說：「你去告訴老格爾，叫他放心，他沒有照顧好我的姐姐，我卻會照顧好他的女兒，我們沒有多餘的食物貼補瑪麗，卻也不會剋扣。。。」

　　「因為神會拋棄你的，是嗎？」成航把她的話給截住了。

　　「當然是這樣。」米連乾脆的點頭。

　　成航沒有再理會這個市儈的女人，當即離開。拉姆拉在後面跟著，非常奇怪，因為老闆又繞回了靠近兵器行的附近。

　　這邊是個自由市場，有許多的材料，一些低等的魔法水晶，上好的動物皮革，最重要的，還有不少經過初步提煉的兵器材料——金屬。

　　毛鐵只要過成航的眼，他基本就能分析出煉製的情況，純度等等。隨意的探問了一下價格，他並不在意，由拉姆拉直接到礦裡買來自己提煉，能夠省下一筆不小的費用，這他完全有把握。他要找的，是一種他不知道的材料。

　　不少攤位滑過眼前，最終，成航在一個很小的攤位前停下來。

　　攤上放著一堆漆黑的礦石，很像鐵礦，不過成航能感應到，結構和鐵完全不同。這是一種他也不能完全看清楚的金屬，卻能感覺到一種大起大落的差異在其中。

　　他拿起一塊仔細看，發現，這是一種非常強的結構，超過練成精鋼的鐵，密度卻更小，也就是說，可以打造出比鐵輕，性能卻更強的劍來。可是它卻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它的結構不完整，也就是說，它無法獨立的支撐起一件兵器，必須依靠另外一種金屬輔助，成航不知道是什麼，基於對鐵的熟悉，他感覺鐵和這種金屬的結合上有一定的困難。

　　「這是什麼？」成航問攤主。那個傢伙一副賊頭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