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再遇瓶頸

　熱量全部湧向他的身體，一波又一波，無休止燃燒的爐火散發著更多的熱量，成航的臉色再次變成了火紅色，看起來有點嚇人。

　　而空氣中的養分也毫無例外的越來越少，最終至耗盡的地步，在養分耗盡之後爐火總算薄弱，最終，僅僅只有一小片暗紅隱藏在爐子的深處，消耗著由門縫和窗戶縫隙中少量進入的氧氣，如此，不停的循環。

　　清早，拉姆拉來到。

　　他打開門剛剛跨進一步，便飛快的往外面跑，猛烈的咳嗽，除了一片熱浪撲面而來，空氣中的那股味道也實在是難聞。隨即他遠遠看見成航姿勢怪異的圈在地上，嚇得魂飛。

　　急忙衝進去抓起成航再次衝出來，他把成航「啪」的扔到石板地上，然後拚命的搖著，「成航老闆，成航老闆，你死了嗎？」

　　「還沒有死，早著呢。」成航清醒過來，深深的吸一口空氣，伸個懶腰。

　　起身後他也懶得和拉姆拉解釋，僅僅留下一句：「這是我的秘密，別和人說，也別問為什麼。」

　　拉姆拉點頭，表示明白。

　　「拉姆拉，今天記得給指揮所送去兩個金幣。」成航吩咐後，走向了水邊。

　　他真的需要涼快一下了。。。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

　　成航和拉姆拉沒有什麼感覺，都是每天打鐵，其餘的時間就是修煉，生活一如既往的枯燥又充實。

　　拉姆拉的進步很快，把希拉教給他的劍訣越練越熟，舞動的時候還是霸氣肆意，不過每劍與每劍之間的銜接更流暢自然了，也就是說，破綻越來越少。

　　成航的柔術和游泳從來沒有間斷，依舊沒有太明顯的進步，卻在不覺中不停的改變著他的身體結構，一次又一次，一點又一點。

　　火字篇的修煉一開始是非常明顯的，不過近的兩周卻慢了下來。

　　特別是最近幾天，幾乎讓成航感覺不到在進步。他一直苦苦思索這個問題，在水裡自己是勇猛精進，一鼓作氣到頭的，用了只是不到一個月的時間，為什麼火字篇已經一個月了，還差很遠呢？

　　成航也懷疑過是火的修煉已經圓滿完成，不過當他往下走的時候，卻遇到了毀滅性質的阻力。並不想當初從水過渡到火那樣有驚無險。

　　在格爾留下來的那本書裡面，第三篇是「土」。修煉方法看起來簡單。惟一不同的是，將身體換到土裡。

　　在成航看來最多是出點體力，挖坑，然後把自己埋了。他找來了從來不過問老闆「神跡」的拉姆拉，連挖連埋。如此，卻是差點就死在了土裡。

　　感知能力非但沒有一點的進步，還在一段時間內導致了他心神散亂，無法集中精神，連二級段的劍刃也不能打造。這樣的情況，幾乎把成航給嚇死。

　　後來他試驗重新進入火字篇，結果，差點變成了烤雞。

　　之後，不死不休的成航怒了，他仰頭罵了句：「他媽的！」然後，跳到水裡從頭來。他就不信，即便是「武功」全廢，再從頭來過又如何？

　　如此，成航踏踏實實的再次回到第一部分，水裡修煉。

　　意外的是，僅僅在水裡修煉了兩次，感知能力完全回復，回到了火字篇的中間部分。

　　達到這樣的效果並沒有讓他高興過頭，而是看到了一點：這說明，「火」並沒有練成，還差得很遠。

　　道理是一樣的，如果成航沒有水的基礎，貿然的在火爐邊睡覺的話，除變烤雞外，再也沒有其他可能。

　　說來就這麼簡單。卻是成航兩次徘徊在死亡線上才明白的道理。

　　成功路上九死一生，如果從頭再來，我不確定自己是否依然有勇氣再走——大師成航晚年的回憶錄。

　　汗水排除毛孔的一切污垢，陽光灑落肌膚的表面，賜予了充足的活力，清涼的水彷彿女神的按摩，滋潤了肌膚。成航靜靜的光身坐在水邊，思考著。

　　他的肌膚似乎流轉著一層淡淡的瑩光，蘊含著活力，在日出不久的陽光下耀眼生輝。不過讓他鬱悶的是，不但皮膚如此，身材依然如是。儘管下了大力氣來鍛造身體，可是看起來，身體並不如金屬一般的聽話，總是沒有改變，僅僅是體態協調，

　　除此外，完全看不出他是個打鐵。

　　真正讓他傷透了腦筋的是感知能力的問題。

　　一個月下來，進展沒有預期的那麼滿意，感知能力的進步相反及不上體力。不不間斷的游泳似乎後勁無窮，起初很難顯示出效果，不過從老格爾去世到現在，成航回頭想去，的確是不容忽視的問題，或許，沒有這強壯的體質支撐，自己也無法在火元素的摧殘下依然保持健康。他總覺得，法師的身體過弱，並不全是沒有體能鍛煉造成的。

　　火。。。烈火。。。

　　成航的腦袋裡閃過些什麼，卻又不太完全清晰。

　　如果火字篇的要求最終是火，那是不是說明，自己要在爐子裡睡覺？

　　想著，他猛烈的搖頭，這簡直是自殺不選方式，就是鐵進去也是完蛋一途，何況自己的女人似的身體？成航當即否定了這愚蠢到極點的想法。

　　不過坦白說，除了這個方法看起來有點道理外，其他真沒有了。他記得水的修煉起初也是取巧，後來乾脆硬著干，恐怕這才是進步快的問題。

　　試想，如果當初成航僅僅只是用盆打滿水，把臉伸進去的話，恐怕現在仍然在水字篇上面摸索前進。他隱隱覺得，格爾年輕時候恐怕就是用個臉盆什麼的忽悠一下，就算完了。

　　成航有自知之明，如今的火字篇鍛煉其實也在取巧，雖然是待在了爐火旁邊，不過也僅僅是接受了火元素的鍛造，與直接在烈火中相比，強度當然遠遠不及。

　　他抬起頭，直視著已經有點刺眼的光源，發誓一定找到在烈火中生存的辦法，當然，前提是要能不變成烤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