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誘惑

　成航跑起來，比馬車快得多，不過為了保持持久，他將速度控制在了一個合理的範圍之內，呼吸節奏也掌握得很好。

　　中途休息了兩次，都是在夜裡的山路上，還別說，他心裡挺害怕的，不怕土匪什麼的，就怕突然跳出個鬼頭來就麻煩大了。

　　成航的休息方式是獨一無二的，體力回復非常之快連他自己也想不到，僅僅在中途休息了兩次，黎明時分，阿克蘇城在望。

　　一夜趕路，他並不覺得有多疲憊，和施展狂暴力量比起來，差太遠了。

　　在阿克蘇寬闊的街道上轉悠了許久，時間還早，經過的酒吧還沒有開門。

　　一條相對僻靜的路段，倒是有許多形態各異的帶著兵器的人開始出入了。這是傭兵工會設立在阿克蘇城的聯絡會。

　　成航猶豫片刻，最終沒有進去。他要做的事情相對隱秘，可是按照亞齊的法律，但凡需要委託的業務，必須利用傭兵工會的平台發佈。這樣方便稅務統計，同時，也盡量的避免一些非法的委託業務在光明正大的情況下進行。

　　成航要找的，是近似於私家偵探一類的地方進行委託，其實，這是智謀形傭兵的另外一種委託方式。

　　距離兵器行不遠的一條巷子裡，他找到一家很破舊的門面，不過還沒有開門。同時，他估摸著自己口袋裡惟一的兩個金幣，覺得也恐怕是不夠的。

　　他朝著艾維兵器行的方向跑去。

　　兵器行剛剛開門，幾個年輕人正在廳內整理著雜務。門口一輛華麗的馬車停了下來，保羅從馬車裡跨出的時候不禁愣了，他看著成航說道：「這麼早，你來幹什麼？」

　　「我找你有點事情。」成航說道。

　　「正好，我也找你有事情，進來。」保羅熱情的牽著成航，逕直往裡面去。

　　在寬敞明亮的辦公室內坐下來，保羅並不急於開始一天的工作。他吩咐了雜務傭人，不到片刻是時間，桌子上放滿了食物，噴香的蛋糕，還有烤得發脆的鵝肉片，奶酪和黃油分別用精巧的銀碟子盛放。

　　看著那個中年婦女將煮熱了的牛奶和咖啡混合，交融一起，成航不禁吞下了一些口水，這才想起，昨晚的晚飯都還沒有吃，自己是跑了整整的一夜。

　　「儘管吃，別客氣。」保羅自顧拿起面包裹了黃油，往嘴巴裡塞了幾片，然後說：「對了成航，昨天送來的。。。」他有點說不下去了，因為，成航猛虎一般的吃像徹底把他給唬住了！

　　「這麼說來，你是相當的餓了？」保羅呵呵笑道。

　　「我昨天的晚飯都沒有吃，連夜跑著來的。」成航嘴巴被塞得滿滿的，說話是咕噥著的。

　　保羅笑了笑，不再多話，叉了兩片烤鵝細細的品嚐，慢慢的等著成航吃。

　　好不容易，一桌子美味被消滅乾淨之後，保羅又叫來那個婦女收拾殘局，之後，那個婦女送來了冒騰著熱氣的清茶。

　　「是什麼原因，讓你那麼急呢？」保羅覺得很奇怪。

　　「我遇到大麻煩了。。。」成航剛要說，想想不對，自己的事情還是少叫人知道的好，他又說道：「沒有什麼，就是來你這裡看看，能不能預先支取一點現金？」

　　「要錢嗎？」保羅笑道，「昨天我才存入你的帳戶差不多七十個金幣，怎麼你沒有收到嗎？」

　　「被指揮所凍結了。」成航很氣惱的說道。

　　「那麼，可以告訴我原因嗎？」保羅不禁楞了楞，其實他也不想知道原因，一個芝麻大的盧拉鎮指揮官的勾當，他是懶得過問的。

　　「我的店舖起火，牽連了旁邊的兩家鋪子。」成航說，「維爾那個混蛋把責任歸咎到了我的頭上，所以他把我的錢給凍結了。」

　　「不錯，他是可以那麼做。」保羅又問，「起火的原因你知道嗎？」

　　「我。。。不知道。」成航趕緊搖頭。

　　「好吧，看來你是等錢重建立店舖了。」保羅爽快的笑了起來：「一百個金幣夠不夠？」

　　「夠了夠了。」成航笑得像個番茄一樣。

　　間或，兩人都沒有再說話，各自考慮著各自的心思。

　　直到一百個金幣送來好好的放在桌子上後，保羅才抬起茶喝了一口，慢悠悠的說道：「有件事情想問問你？」他頓了頓，「關於你送來的胸甲，實話告訴你，我很滿意，在鎧甲上面我們一直是弱項，所以雅蘭行省境內，我們競爭不過厄必隆那個老傢伙。」

　　「這裡我要說明一下。」保羅鄭重的說：「不是我們打造不出好的鎧甲，而是，在低級鎧甲上面，我們的運作流程不如雅蘭兵器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知道，你的意思是，你們實力很強，可是沒有足夠的低級技師，在低端產品上面無法提供很大的量。」成航說道。

　　保羅滿意的點了點頭，開門見山，「我說的簡單點吧，你想不想成為艾維兵器行的終生制鑄造師？」

　　「終生制？」成航抓了抓頭，「那個是什麼東東？」

　　「呃。。。」保羅有點頭疼了，如換個人，聽到終身制這個詞，恐怕是笑得合不起嘴巴來了，可是這個菜鳥問是什麼「東東」。他有點不明白東西和東東的差別在什麼地方，不過懶得計較了。

　　「這麼說吧，終生制的好處是，我們出錢培養你，一切材料歸你使用，即便你拿不出任何成果，也可以拿著豐厚的薪酬等死。」保羅的臉色隨即沉了下來，「不過，前提是需要簽署一個合約，之後，你在我們內部所看到的一切都屬於秘密，最後還有，你的任何作品都屬於艾維，你不能出售給別人。」

　　哇，成航不禁想，好霸道的條款，先前簽了那個什麼獨家合約，就好像吃虧吃大了，現在又來個什麼終身制的，不等於賣身那還是什麼？他隨口問，「告訴我，我能得到多少錢？」

　　「目前來說，每月五百個金幣。」保羅笑著說。

　　「五百！」成航的眼珠子瞪了出來，心想，這個。。。他媽的真是一個天價，我值那麼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