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九、手續

　成航打開裡加遞來的文件袋看看，是一套完整的錄用手續，從現在起，自己就是雅蘭魔法學院分院的助教了。

　　拿出仔細的看了看，成航，男，年齡二十一。鑄造行會認證：暫無。

　　暈！

　　他甩甩頭，繼續看，提名人：雅蘭魔法學院分院、裡加大鑄造師推薦。評語簡述：裡加認為，這個熱誠好學的年輕人有一種對於金屬的特殊的渴望和敏銳，願意為鑄造師事業奉獻終身。

　　我倒！

　　成航差點沒有摔躺下，經過和保羅的事後，他對「終身制」這個詞有點敏感。

　　成航惡狠狠的問道：「這個不是一份終身制的合約吧？」

　　「怎麼，你想要終身制？」裡加顯得為難的在房子裡走來走去的，最後，他東拉西扯的說道：「你知道，關於這個終身制提名，必須在你有足夠的成績和學術論文支持的情況下，由我推薦，報請雅蘭魔法學院批准，然後，學院會組成審查團，進行審核。@￥@%%…」他滔滔不盡的說了十幾個理由。

　　最後，成航聽懂了，這並不是一份終身制的合約。他放下心來，心想，裡加大師真是個老糊塗蛋，簡直太囉嗦了。

　　臨走前，裡加再次叫住他：「對了，其他時間我不管你，不過每天早晨必須來和我交流。然後，每週鑄造系有兩次實踐課程，以後就由你指導了，我很忙。」

　　「我知道了，裡加老師。」成航覺得裡加的要求一點也不過分，相比起自己對待拉姆拉，裡加簡直就是天使。

　　呃，難道偶是魔鬼？成航想著不禁打了個冷戰。

　　學院內人流逐漸多起，不多時候，時刻鈴敲響了。當然，還有一些不願意上課的傢伙正在徘徊著。

　　成航朝著一座兩層樓的木質房子走去。那裡是試煉班的所在。

　　試煉班並沒有劃分系派，在一個寬敞明亮的大廳當中，放了密密麻麻的椅子。奧利斯說的沒有錯，每一期的試煉生都多達幾百人。或年輕，或小，或年紀較大的男男女女，將整個大廳做近乎坐了五分之四。

　　看似有三百多人。裡面的空氣十分糟糕。

　　衣著臉色的分別也很大，兩個極端，有傲慢的貴族男孩，還有窮學生，似乎左右兩邊分開陣營，衣服普通的大部分人坐於左邊，那部分衣服光鮮的少爺小姐很不肖的縮在最右邊的角落裡，中間空出了長長的一排空座椅，彷彿一條分界線。

　　成航找了許久，在左邊的人群中，找到了瑪麗的身影。她獨自低著頭，很不高興的樣子，也不和別人說話。

　　在瑪麗的後面，成航發現了一個「平民區」裡面惟一一個穿得不錯的傢伙，黃色頭髮，看起來年紀比瑪麗還小，最多只有十六歲。一股幼稚的氣質怎麼也擺脫不了那彷彿已經成熟的臉。眉宇間多少有點傲氣，也不失英俊。

　　成航記得在圖書館見過這個傢伙。不過，此刻的那個男孩卻是一個豬頭，不折不扣的豬頭，似乎才被人揍過不久，熊貓眼，鼻青臉腫！

　　瑪麗那邊已經沒有了空位，成航乾脆在中間的無人區坐了下來，而瑪麗絲毫也沒有注意到。因為，她正在苦惱。

　　後面那個豬頭男孩伸手捅了瑪麗的背脊一下，瑪麗嘴回頭瞅他一眼，也不說話。

　　那個男孩又捅她一下，瑪麗再次回頭的時候眼睛有點紅。

　　成航不禁大怒，也有點明白這個男孩是誰了。想必就是盧拉小鎮指揮官維爾的兒子，成航不禁惡狠狠的想到，這個傢伙一定是被裡克森K成了豬頭。

　　要發飆的當口，他卻又楞了。只見那個豬頭男孩由口袋裡拿出了一片精美的巧克力，掰開三分之一，遞給瑪麗。瑪麗咬了咬嘴皮，想了想，然後搖搖頭，拒絕了。

　　那個男孩似乎挺無趣的，自己往嘴巴裡塞。

　　成航是惟一一個背著劍進來的傢伙，而且在這裡面，他是年紀最大的，對於這個沒有見過的傢伙，許多人投來好奇的目光。

　　聲音忽然落了下來。往前面看去，一個三十多點的男人由外面走來，站立在講台上。舉止優雅，可是人卻顯得很怪，正是成航昨天見過的那個水系導師，魯克。

　　魯克的眼光落到獨自而坐的成航身上，楞了楞，卻也沒有多說什麼，翻開手裡講義，照本宣科的說了起來。

　　魯克的舉動再次引來許多學生看著成航這邊，瑪麗也適時的發現了。

　　「呀！」瑪麗失聲，對於成航突然出現，她太高興了。

　　寂靜的大廳裡，瑪麗的聲音雖不大，卻清晰異常。魯克抬起頭來看著出聲那個方向，皺著眉頭問：「誰在出聲？」

　　瑪麗唯唯諾諾的站了起來。

　　「你叫什麼？」魯克不在意的把頭又低了下去。

　　「我叫瑪麗。」

　　「瑪麗，好。」魯克依然沒有抬頭，淡淡的說道：「出去，現在。」

　　瑪麗很委屈的看了看成航，默默的走向外面。

　　「這。。。」成航不禁站起身來。

　　不等他說話，魯克飛快的抬起頭來，看著成航道：「成航老師，你有什麼話要說嗎？」

　　「我。。。」

　　「你要聽課我不反對。」魯克又把他打斷了，「不過這並不是你的課堂，不要打擾我，可以嗎？」

　　學生們竊竊私語，在隱隱議論著，哇，這個傢伙原來是個老師這類的話。

　　哼，成航重重的坐了下來，原來想跟出去。可是現在，他倒真想聽聽，這個成吉絲絲口裡的神奇人物，水系的上位魔法師是如何講課的？

　　魯克滿意的點點頭，開始講課：「我是水系導師，但是今天並不是講解水系魔法，依舊是魔法概論。。。」

　　他非常死板的開始講解，學生們津津有味的聽著。

　　成航卻是聽得想睡覺，他覺得魯克這傢伙簡直是在照著魔法發展歷史念一遍，這些不是知識的知識，成航在圖書館裡看過，許多都還記得原文。

　　他再次想起裡加當時那顯得很不滿的話來，或許不絕對，但是，對於那些底子較弱，經濟條件困難的平民家的孩子來說，這興許真的是一種欺騙。高昂的學費，各種試驗費材料費，就是為了那個甚至低至百分之一的成為魔法學徒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