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六十六章 身闖奠堂
「啊!!!」
那兩人聽了臉色大變,頓時如同死灰般,懷疑的打量了豐含笑許久,想起傳說中的公子豐含笑的樣子,均覺得眼前的這青年的確像極了傳說中的那人。
顫抖著聲音,其中一人聰明了一點,首先道:「您您稍等,我這就去稟報!」說著,轉身大步向裡面逃也似的去了。剩下的那人這時才醒悟過來,心中暗罵了剛剛那人一句,暗道自己怎麼如此沒用,就不知道先閃人了?
豐含笑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微微一笑,不去理他,而是向著裡面走去,邊走邊道:「故人仙去,南方含笑前來祭奠!」
聲音本來很有男人氣息,但今日在場的眾人聽起來卻如同聽到了地獄中的唳嘯,紛紛變色,不少人馬上掏出了傢伙,一片如臨大敵的樣子。
本來悲哀的氣氛在豐含笑的這句話之後顯得更加的詭異沉悶,北方的天空似乎都已經黑了下來,被籠罩在一層陰晦的氣息之中。
豐含笑順著大門走了進去,裡面雖然很大,但今天這個日子卻顯得非常的狹小。不說鷹幫的眾兄弟們都要求來看一眼幫主南宮雲天的最後一面,就北方道上的朋友加上各商業上等有頭有臉的人物甚至不少官員都到了場,所以這等陣勢天下間也只有豐含笑才敢來了。
在場的人都是南宮的親人或者朋友以及生死之交的兄弟或者混跡江湖的手下,如今兇手竟然敢來,眾人均想他一定是有備而來,帶了不少高手,可是在他們見到只有豐含笑一人的時候,都不禁傻了眼。
往他身後看去,卻是空無一人。不少人見了心中不由得同時想道:「難道他瘋了?或者是有別的陰謀?」
人群蠕動,瞬時之間,寬闊的大道上便站滿了人,均是手臂與額頭上綁著白色布帛的鷹幫兄弟。眾人均是一臉憤色,不少人手中提著刀棍,將豐含笑團團圍住,一層又一層,看那後面還不斷繼續擁來的人群,豐含笑不用數也知道,這裡起碼也有數千人,就算每人吐口唾沫,自己也得淹死!
但是鷹幫的兄弟們也只是將他圍住,怒目而視,卻沒有一個人敢首先動手。畢竟是人的名樹的影,就算在今日這種完全勢力懸殊的情況下,面對這個滿臉笑容的青年人,他們也沒有一個人敢做出頭鳥。
「南宮先生生前乃在下好友,不知道故人能否進去上一燭香?」豐含笑見前面的路都已經被堵死,自己想要強行前進,只怕一旦觸怒了某人,那他們將群起而攻之,到時候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卻也之能落個落荒而逃的名聲,雖然名聲事小,但自己今天是誠心前來拜祭,而且是想差一差到底南宮雲天是死於什麼原因,所以他還是不想與眾人起衝突。現在這麼說,也無非是想等向建南出來說話。
「公子獨身前來,起魄力向某佩服之極,但我大哥之死,卻與公子有這莫大的關係,相信公子也該知道,江湖規矩,殺人償命,雖然豐公子有萬夫莫擋之勇,但我鷹幫眾男兒就算拚死也要為我大哥報仇!」
向建南的聲音的確傳了過來,但是語氣中的那種仇視之意卻再明顯不過,完全出乎豐含笑的預料。
前面人群從中間分出一條道來,與眾兄弟一樣打扮的向建南一臉煞氣的走了過來,而跟在他身後的,卻是一個中年美少婦以及一個六七歲大小的孩子。見到這一女一幼,豐含笑心頭也是一酸。
中年喪夫,幼年失父,人生悲歡離合,太也無常!
豐含笑面無表情,雙眉微皺,看向向建南道:「沒想到向兄也如此認為,看來含笑這個罪名是背定了。我豐含笑心中無愧,但如果你等忠心耿耿的兄弟卻連殺害大哥的仇人都弄錯了,不知道這還算不算真正的為大哥報仇了?今日我豐含笑敢來,便沒打算全身而退,如果眾兄弟認為我豐含笑便是禍首,那就儘管放馬過來,豐某別無它長,雖然不敢說能敵過眾人,但也絕對不會容人隨意欺凌!」他話說的很輕,但那種不可抗拒的氣勢卻震住了眾人,沒有一個人敢上前拿他。
現場僵持了一小會。突然人群中一人叫道:「殺了他,他是在狡辯,幫主一定是他殺的,昨天晚上他潛入這裡,與幫主見面,當時幫主不等我們過去,可是後來我們聽到打鬥聲便尋了過去,可是等我們趕到,幫主已經重傷不能說話了。一定是他殺的,我們不能放了他,一定要為幫主報仇!」
「對,為幫主報仇!」
「為幫主報仇」
「殺了他!」
「殺了豐含笑,用他的頭祭拜幫主!」
因為剛剛那人的一句話,鷹幫兄弟們的仇恨被馬上提了起來,心中的怒火被點燃,馬上便是一陣蠕動,眼看便要衝上去一擁而上,將豐含笑分屍體才能罷休。
豐含笑知道一旦打了起來,到時候自己就不能脫身,當下俊臉一寒,放聲道:「住手!」
他用內力吼出的這一記佛家獅子吼,眾人大都不會武功,哪裡受的了?都只覺得耳朵被震的嗡嗡做響,腦海中金星只冒。
頭腦出現瞬時的空白現象。而就在此時,豐含笑已經一個箭步衝前而起,一手便抓向那小孩。向建南底子較厚,豐含笑一記獅子吼卻是對他並無多大影響,眼見豐含笑一爪抓向大哥的遺孤,心中一寒,大喝一聲,只見天空中銀光一閃,他手中已經多了一把鋼刀,迅速劈向了豐含笑,不讓他抓住小孩。
「幾年不見,向大哥果然沒讓含笑失望!」豐含笑輕哼一聲,變爪為掌,側面一掌拍在他刀側,將刀彈開。向建南似乎也知道自己不能傷到他,刀一彈開,便已經變招,橫掃而來,不求傷人,只求阻住他前進的勢頭,不讓他抓住小孩。
「得罪!含笑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將來如果有機會,在下一定向向大哥賠禮!」豐含笑口中說著,突然動作一變,身子竟然快到向建南都無法看清,一指點在他小腹,向建南頓時發出一聲悶哼,卻是再也無力舉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豐含笑將那小孩一把提在手中!
「不要傷害我孩子」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讓豐含笑心為之一軟,眾人這時也都紛紛清醒過來,聽到這聲慘叫,心中都是一驚。放眼望去,只見豐含笑站在那少婦身前,將那小孩一把提在手中,而那少婦臉卻已經嚇的蒼白,臉上掛著兩行淚水,無力的抱著豐含笑的腿,哀求著豐含笑放過她的孩子。
「少主人!!!」
「少幫主」
眾人大驚,都想上前救人,但卻又投鼠忌器,不敢上來。向建南只覺得小腹處的疼痛稍微好了許多,不由得大駭豐含笑的勢力之強已經超出了自己想像,見他將大哥的唯一兒子提在手中,臉色變地一片死灰,單刀指著豐含笑道:「公子你怎可做出如此不恥行徑?快放了我大哥兒子,否則我向建南保證你今日插翅難逃。」
苦笑一聲,豐含笑掃視眾人一眼,然後將那少婦一把扶了起來,說道:「豐含笑如此做,也是逼不得已,希望各位能夠原諒,更希望嫂夫人不要擔心,只要各位不輕舉妄動,我豐含笑保證絕對不會傷害小公子一根頭髮!」
眾人見了,面面相覷,本來不少對豐含笑崇拜的兄弟都不由得為他如此行徑感到無恥失望。豐含笑哪裡在乎他們的看法?掃視了眾人一眼,然後提著那小孩向著裡面走去。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畢竟小公子在他手上,萬一惹惱了他,到時候再傷了小孩,那就無法向九泉之下的幫主交代了。
眾人隨著豐含笑的前進紛紛讓開一條道來。豐含笑輕道一聲多謝,然後便帶著那小孩向著裡面走去。
南宮雲天的靈柩放在大堂當中,一具豪華的銅棺出現在豐含笑眼前,看著大大的奠字,豐含笑心頭一跳,暗道世事無常,昨天才見,不想今日卻是陰陽相隔!豐含笑站立一會,向向建南看去,向建南會意,見大哥遺孤在他手上,當下也不得不上前,點上幾根香燭,送到了豐含笑手裡。
雖然距離豐含笑是如此之近,但他卻不敢絲毫輕舉妄動,畢竟豐含笑的勢力不容在場之中任何人忽視。將小孩制住,豐含笑道:「如果方便,不知道大家可否退遠一點,不然眾人圍攻我豐某一人,豐含笑怕一不小心傷了小公子就不好了!」
南宮夫人聽了馬上哀求道:「你不要傷我孩子,你你們還不快退開?」眾人聽了,紛紛倒退。
豐含笑見他們很聽話,心中卻沒有一點開心。
憑著這種手段讓人懾服,他豐含笑生平還是第一次,相信也是最後一次,但他也是無奈,如果不這麼做,自己今日就不能得到真正的答案,而且就算自己能在眾人的圍攻下逃走,到時候也要傷人無數。以後就算如何解說,自己都成了殺害南宮雲天的仇人,更是鷹幫的大仇人!
看著前面的靈柩,豐含笑輕輕拜了三拜,然後帶著小孩上前將香插好,默默道:「南宮幫主,相信我今日如此做,你不會怪我的吧?如此故人打擾了!」說著,他突然閃身到靈柩前面,一掌向著棺材蓋拍去!
「轟」
棺材蓋應掌而開,轟地一聲落在了地上。
「不要啊」
「你敢!」
「殺了他!」
「不許碰幫主遺體!」
南宮夫人、向建南以及下面眾鷹幫兄弟紛紛大喝。
向建南已經衝到了靈柩邊上,不少鷹幫好手也一樣圍在了靈柩邊。無數黑色的搶口指向了手上帶著孩子,雙眼卻直視著那棺材中南宮雲天遺體而雙眉緊皺的豐含笑。
衝突一觸即發,在這種毫無藏身之地的地方,面對這麼多的搶支,就算豐含笑有通天之能,只怕也得死無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