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馴鷹

　來到小河邊的空地上，馬克已經架著他的那只齊肯等在那里了。

　　“早啊，維克。昨天我在我爸面前表演了一次喚鷹，當他看到齊肯被喚回到我的手臂上時，嘴張的能吞下兩只雞蛋。到今天早上還在嘀咕‘這是一個奇跡，從沒有人干過這樣的事。’真是太有趣了。”

　　“早啊，馬克。如果他看到我們用阿偌和齊肯打獵的話，大概能一次吞下兩只鵝蛋。”

　　“是啊，真想早點到那一天。”

　　這時，村里的村姑，村婦們抱著木盆來到小河邊洗衣，遠遠看到兩個孩子架著大鳥的有趣情景，都嘻笑起來。

　　貝拉大嬸對他倆喊道“喂，維克多、馬克又在這里玩小鳥了嗎？”。話音剛落她周圍就一片哄笑。

　　六歲的馬克，完全不懂的摸著腦袋。而兩世加起來有三十幾歲的維克多也裝作不懂的摸著腦袋，兩眼無辜的看著她們。他倆的表情又引起她們的一陣大笑。

　　等那群村姑走遠，馬克臉紅的抱怨道︰“噢，維克這太丟臉了，我的名聲就這樣毀掉了。”

　　“不用擔心，你還沒有名聲這個東西，不存在毀不毀的。”維克多安慰道“再說你在村上唯一出名的就是你飯量特大而已。”

　　“我感覺你在說我是飯桶。”

　　“啊！你真的是非常聰明。”

　　他倆嬉鬧了一陣，馬克問道“今天怎麼馴？還像昨天那樣嗎？”

　　“今天不馴了。”維克多一邊說一邊從褲兜里拿出兩個小皮帽“今天就讓它們適應一下隼盔。”

　　馬克從維克多手中接過一個看了看“你做的，給阿偌和齊肯帶的？”

　　“是啊！昨天做了一晚上。不是給它倆帶，還給你帶啊。怎樣手工不錯吧。”

　　“給它們戴帽子有什麼用？”

　　“先戴上再說。”

　　給兩只矛隼帶上隼盔費了好大一會工夫。這時阿偌和齊肯被遮住了眼楮，一動不動的站在準備好的鷹台上。而維克多和馬克則躺在河岸邊曬著上午的陽光。

　　“被遮住眼楮的鷹隼會變得很老實，不讓它們隨便亂撲騰，傷到了羽毛影響飛行。”維克多一邊伸了一個懶腰一邊解釋道。

　　“你懂可真多，是誰教你的。我爸說老亨特可不會這些，全大陸沒人知道這些。”

　　“這是我生下來就會的”維克多實話實說道“這要感謝天上的神靈大人們。”

　　“你就吹吧”馬克顯然不相信“再說我們布利第什是信奉天父教的。你應該說感謝父神。”

　　看著馬克一臉嚴肅的樣子，維克多心中好笑的說道“是，是，感謝父神他老人家。”

　　深秋的陽光灑在兩個小家伙身上，暖和的讓他倆昏昏欲睡。

　　“維克”馬克懶洋洋的喚到。

　　“什麼事？”

　　“齊肯它們真的能抓兔子和小鹿嗎？”

　　“是啊，只要訓練正確是很容易做到的。矛隼是隼型目中體形最大的。他生活在北方寒冷的地方能捕食天鵝和當地體型碩大的野兔。”

　　馬克已經沒有興趣知道維克多是怎樣知道這些的了，也不去管那些經常冒出的奇怪的話了。他不忍的說道“它也捕食天鵝嗎，這太殘忍了。以後我的齊肯不允許欺負那麼高貴的動物，你的阿偌也不行。”

　　“知道了”已經眯上眼楮的維克多懶懶的回答道。其實馬克並不知道在另一世界一個叫女真的民族就是以馴養矛隼獵隼捕殺天鵝而出名的，他們稱它們為海冬青。天鵝經常吞食蚌肉原因，蚌內的珍珠也一起吞了下去，而珍珠則積在嗉子中幫助消食。在猛禽中只有矛隼能夠飛到天鵝的高度，因此海冬青被女真族當作圖騰般崇拜。這一切的原因就在那小小的珍珠。

　　一個月以後依然是這片河邊的草地上，馬克舉著一個T型的木架，木架上則站著戴著隼盔的齊肯。現在的齊肯對于只有六歲的馬克來說有一些巨大，也無法把它架在自己的右臂上了。還好維克多發明了這個鷹架，他們可以兩只手舉著架子。而維克多則站在離馬克100米的地方揮動著一根一頭綁著死鳥的繩子。馬克摘下隼盔，木架向維克多揮了過去，嘴里吆喝了一聲“去”。只見齊肯一振雙翅向著停在地上的死鳥撲去，就在快要抓到時，維克多一抖繩子把死鳥揮舞了起來，而齊肯雙翼猛地張大，尾羽則扭成了與身體垂直的形態，愣是剎住了前沖的身子，之後脖子一扭又向著正在忽上忽下繞著圈子的死鳥撲去。幾圈下來死鳥又停到了地上，正繞著大圈的齊肯突然夾緊翅膀，大角度的向著死鳥俯沖而下，在接近地面的一剎那猛地打開雙翼在空中截住了正要被揮起的死鳥。

　　馬克高興的沖了過來，把死鳥從齊肯的腳下拿開，並從腰上掛著的小兜里掏出一塊泡去血水的白肉喂給它吃。

　　“怎麼樣，訓練的不錯吧！”馬克對維克多喊道。

　　還沒等維克多答話，馬克迫不及待的抱起齊肯，一邊親著它的小腦袋一邊說道“齊肯，你真是太棒了。”

　　維克多干咳了兩聲說道“看來是時候開始捕真的獵物了。”

　　晚上亨特家的飯桌上，維克多看著就著肉湯啃面包的外祖父，老亨特的頭發、胡子都已花白，皺紋也越刻越深。

　　“不吃飯，竟盯著我看什麼。”老亨特使勁咽了一口面包唬著臉問維克多“啊，不會是有鳥屎落我頭上了吧”

　　維克多被他逗的笑了起來。“爺爺，今天收獲怎樣？”

　　“哎，老了，只打到幾只野兔。”老亨特不無感慨地嘆道“小維克快點長大好幫爺爺的忙喲。”有時候不服老是不行了。

　　“爺爺，過幾天我和馬克帶阿偌和齊肯去捕獵，我想請你一起去看看。”

　　老肯特看著維克多認真的表情笑道“去，一定要去。我倒要看看，兩只小雞怎樣捕獵。難道你們兩個小娃娃還把我這個老獵人比下去不成。”

　　睡覺之前，維克多摘掉阿偌的隼盔，輕輕的撓著它的脖頸，並幫它理了理羽毛。

　　“你可千萬別給我丟臉阿。”

　　是啊，兩只矛隼馴養的到底成不成功，就看真正的捕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