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集_第三章 一場兒戲
也真是緣分呢,總共三棵不知道幹什麼用的草,就有兩棵像是專門為踏雪準備的一樣。摸了摸被她親到的地方,我不禁感謝起幻境裏把我逼下山崖的那條蜈蚣了,那一滾還滾得挺值呢。正在想一棵草換一個吻這樣的便宜生意以後可要常做,肩上忽然一疼,把我從浮想聯翩中疼醒了過來,轉頭一看,又是瘋子那個力氣奇大偏又喜歡拍肩膀表示親熱的傢伙。摟著我的肩,瘋子一臉的壞笑。
“你不在的這麼長時間裏,小梅可沒少在我們面前提起你哦,整天念著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回來呀,任務做得怎麼樣了啊,聽得我們耳朵起繭。這次回來了是不是得好好表現一下啊?”
表現什麼啊,假裝沒聽懂瘋子話裏的意思,我無辜的望了他一眼,把手裏仍然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雷霆花收進了包袱。旁邊瘋子在說完話後楞了一下,然後拍著我往門口走去。
“大姐那邊的事處理完了,讓我們去天香樓咯。呵呵,托你的福,今天可以好好滿足一下我的肚子了。”
“那踏雪呢?不叫上她嗎?還有阿韻和紅蘭他們去哪兒了?一直沒見著。”
“我會傳音給小梅讓她自己過來的,阿韻和紅蘭去落日了,準備今天晚上的好戲呢,等他們回來了可以再去吃一頓。嘿嘿,忙了這麼久,總算可以踏踏實實吃頓好飯了。”
瘋子搖頭晃腦把我拉到門口,我們跟著幽幽我心一起來到天香樓,有幽幽我心在,瘋子也收斂不少,路上大家都沒怎麼交談,直到坐上桌子以後,才由幽幽我心打破了三人間的沈默。倒好一杯茶,她遞到我的面前,隨口問道:
“任務做好了吧,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本來是接了另外一個任務的,要到天之大陸最北邊去接受一個什麼考驗,不過還沒動身就聽到你們和落日又打了起來,所以回來看看。”接過茶,我回答說。
“最北邊?不會是去龍崖吧?”
聽到我的回答,幽幽我心有點著急的問。
不明白她的語氣怎麼會變得有些焦慮,我點頭說聲是。這下她那焦慮的語氣直接就變成責備了:
“龍崖是你現在能去的地方嗎?憑我已經到達A級極限的能力都不敢說一個人去那裏。你的能力沒達到我這個程度之前,最好放棄做這個任務的想法。”
呃?難道龍崖還有什麼來頭不成?本來聽她說的話好象她對龍崖有一定程度瞭解一樣,我都打算問問她那邊是個什麼樣子的,但是在聽到她的能力已經達到A級極限以後,另一個我更想知道的問題冒了出來。
“任務以後再說也行,我有點事問你呢。在你能力達到A級上限以後,各方面的能力還有增長嗎?”
搖搖頭,幽幽我心有點煩躁的輕敲著桌面,跟我說道:
“不管我怎麼訓練,能力都已經不在增長了。就在我做完任務得到目前為止我所能得到的最高稱號戰將的時候,給我任務那個NPC提示過我說有一個境界是超越A級的,在突破A級以後能力可以繼續增長,而且不再有上限,但是到目前為止我在這方面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憑著最先達到A級上限的優勢,我到是一直在名人榜上占著第一位,不過如果有人能突破A級,我這個位置也守不住呢。”
嘿,原來還斤斤計較著名人榜上的排名啊,作為個女人,她的好勝心過於強了一點吧。不過對於她說的那個境界我到是很有興趣,之前在幻境裏黑鷹跟我提到的應該就是那個了吧。其實雖然A級不是那麼容易能達到的,不過只要有時間,總有能達到的一天,換個角度來看就是遊戲封死了玩家所能達到的最大能力值。短時間到無所謂,但是時間長了以後,那些先進入遊戲的人所具有的戰鬥力優勢就會蕩然無存,真不明白為什麼遊戲公司會推出這麼一個設定的。如果老玩家們不早點找到突破A級的方法,終究會被後進遊戲的人追趕上。
“突破A級是一種什麼境界,你有點線索嗎?”
“毫無頭緒,大概得等更多的人達到A級極限以後才會有下文吧。不說這個了,你沒碰到什麼麻煩吧,我是說,呃,現實裏。”
奇怪,她關心我現實裏的事幹嘛,搞不懂。
“沒有啊,有麻煩我就沒心情在這裏和你們吃東西了。”
“那就好。”聽到我的回答,幽幽我心像是松了口氣一樣,不再說話,自顧自喝茶去了。沒想明白她的意思,我撓了撓頭發,放棄了繼續思考,轉頭看著若有所思的瘋子,我猛一拍桌子,把埋著頭的瘋子嚇了一跳。
“幹嘛?”
“悶著個頭在想女朋友啊?”難得看到瘋子老半天不說話的樣子,我調侃了他一句。
“什麼女朋友啊,剛剛在發傳音催小梅快點過來呢,肚子餓了。”
暈,還是沒離了吃。粗線條的人過得就是開心啊,沒那麼多需要煩惱的事。不過聽到瘋子說在催踏雪,我到是一下子想起了之前他跟我說的阿韻和紅蘭去了落日演戲的事,轉過頭,我好奇的向幽幽我心提了出來。
“你們不是和落日有矛盾嗎?怎麼之前聽那個叫什麼龍的說你去落日談事情,接著瘋子又說阿韻去落日準備演戲,這是什麼意思啊?”
瞪了瘋子一眼,幽幽我心說道:
“現在不說這個,你要是有興趣的話今晚跟我們一起去看場好戲吧,看完了我再跟你說。”
嘿喲,還賣關子,那我就等吧,不知道晚上會有場什麼好戲等著我看呢。
跟幽幽我心一起聊了些出去後的見聞,順便等踏雪過來,不過最終還是沒等到,她說她要守著把絨線草全部提煉好以後馬上開始做衣服。不過是提高技能而已,至於這麼拼命嗎?害得我只能跟瘋子不時打鬧一下活躍氣氛,免得被幽幽我心那個只知道小口吃飯,什麼話都不說的悶棍大姐把我的接風宴變成死水一潭。
瘋子到是毫不介意,我吃得可真是難受呢,好不容易挨到把飯吃完,我一把拉起瘋子就往城主府跑去。幽幽我心說晚上有場好戲看,我還真有點迫不及待了。
一行三人回到城主府,把我甩在了一邊,瘋子和幽幽我心都跑去安排這個安排那個去了,忙到天都快黑了,幽幽我心才找到在大廳一動不動坐了2個小時的可憐藥師,讓我跟瘋子一起到南城門去。隨同瘋子一起來到南門,乖乖,整整一條大街站滿了人,好象都是等著出城的。辛辛苦苦擠上城樓,我好奇的問瘋子:
“怎麼把門關上了,底下那麼多人幹什麼的啊?”
“不用問,馬上你就知道了。”
走在前邊的瘋子回頭跟我說了一句,然後來到城牆邊上往下看去。隨著他來到城牆邊,我也看了出去,天呢,外邊居然也有一大堆人在離城門大概100米遠的地方聚集著,粗略一看,怎麼都有兩三百人吧。愕然的看了瘋子一眼,收到我困惑的表情以後,瘋子詭異的一笑,轉身跟旁邊一人說到:
“差不多都準備好了,打開城門,聽我命令!”
隨著大門的打開,城外那堆人開始騷動起來,等門完全打開以後,瘋子拿起一根鼓槌,回頭在身後的大鼓上狠狠的敲了一下,震耳欲聾的鼓聲差點沒把我給推下城樓去。還沒回過神來呢,接連又是兩聲巨響傳來,把我震得頭昏腦漲的。好你個瘋子,招呼都不打一個就敲鼓,存心讓我難受不是。正想跟他算帳,卻看到他在敲完鼓後轉回身來,一臉正經的發出了命令。
“布雁行陣,一隊二隊往邊翼散開,三隊和本部鎮守中軍!”
命令剛下,旁邊就有人把他的話傳了下去,剛剛擠在大街上的幾百人的隊伍已經沖出了城門,按照瘋子的命令散成了一個V字型。對面的人也沒停著,隨著這邊的人沖出門,那邊的隊伍也漸漸靠近過來,片刻之間,兩個隊伍間就已經不足20米距離了。在這個距離我已經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對方的人,這一看卻看得我腦袋迷糊了起來。站在對方隊伍最前頭帶隊的幾個人當中,赫然就有阿韻在裏邊。
指著阿韻,我目瞪口呆的看著瘋子,瘋子一臉輕鬆的讓我別說話,只要繼續看下去就成。得,那我就看下去吧,不知道這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呢。
雖然瘋子的態度並沒有讓我感覺到這是一場大型的PK戰鬥,不過下邊的人可挺賣力。在瘋子發出命令以後,兩翼的人飛快的跑動起來,隨著中軍一起開始向對方隊伍包圍過去,就在雙方快要接觸的時候,對方圓桶一樣的陣型中飛出了幾個道術師的光球,挨上光球的幾名玩家立馬到在地上,須臾便化作一道白光飛走了。
居然真打啊?看到阿韻在對方隊伍裏,我以為這只是鬧著玩呢,可是往新手村方向飛去的白光明確的告訴我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幾個人的死亡並沒有停住天羽隊伍的腳步,很快他們便以一個扇型把對方的隊伍圍住,正面接觸的人已經摸出了武器打在一起。幾下接觸以後,對方的圓桶陣已經被圍了個嚴實,只有外層一圈人能出手,天羽這邊基本上在幾個人打一個,剝皮一樣的消耗著對方一圈又一圈的有生力量,戰鬥開始得快,結束得更快,我都還沒明白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對方隊伍已經被消耗得七七八八了,凝神一看,阿韻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回到了天羽隊伍裏來,之前一直沒看到影子的紅蘭正站在他旁邊,一起看著剩下的被包圍的人全被打成白光飛走。
之前見瘋子還排兵佈陣,以為會打上一場硬戰呢,結果看上去驚心動魄其實卻毫無技術含量的戰鬥就這麼結束了,在瘋子收兵的命令發出以後,城樓上站著的人毫不在意戰鬥的結果,底下打了那麼半天以後僅剩的100多人臉上也看不出什麼戰鬥後的疲憊或者看到同伴傷亡的憤慨,反而歡呼著一窩蜂沖進了城,全都往一個方向跑去。人群散去以後,底下的阿韻也上到城樓上來,嬉笑著跟瘋子打著招呼。
“怎麼樣老瘋,我帶的人還不錯吧。”
剛說完,就看到了站在瘋子旁邊被這次不知所謂的打鬥弄得迷迷糊糊的我,呆了一下,阿韻一下子沖到我面前,握著我的手臂一臉驚喜的說道:
“阿星?什麼時候回來的?沒想到你會在這裏呢,可真嚇到我了,哈哈!”
也不管瘋子,他拉著我就往城樓下走去。
“走,咱哥倆去天香樓喝兩杯!一走就是這麼久,我可有好多問題想問你的。對了,我的鍛造術已經升級了,還專門給你打了幾件裝備留著呢,呆會兒回去給你。”
又去天香樓,再好的地方老去也沒意思啊,我正想提議說直接回城主府算了,反正我還有滿腦子疑惑想找幽幽我心聽個解釋呢,卻看到他瞪著眼睛看著我身上的衣服。站住身子,他一把拽住我的衣袖,又是摸又是扯,還聞了聞,就差沒用牙咬了,這是幹什麼呢。就在我一腦袋霧水的時候,他抬起了頭,滿臉驚訝的說:
“阿星,你哪兒搞來的這套裝備?雖然是布甲,防禦力卻高得快超過我的鐵甲了!不可能啊!”
嘿,小子好眼光呢,一眼就看出我身上的衣服不簡單,扯著他繼續往前走著,我把藥師專用裝備的特性跟他解釋了一下,在聽到我說這套專用裝是套裝以後,阿韻若有所思的沈默了下來,等在城樓下的紅蘭看到我和阿韻一起走下來,也很高興的招呼了我一句:“阿星!你回來了啊。”
“恩,剛回來。”還了她一個笑臉,我被後邊追趕上來的瘋子扯住了。
“說走就走,都不等我一下啊。”
瘋子有點鬱悶的埋怨我一句,我都還沒來得及解釋說是阿韻拉著我走的,就見他重又回復一臉大大咧咧的笑容,習慣性的摟著我的肩膀邀功一樣的說:
“怎麼樣,今晚這場戲還好看吧,嘿嘿。”
他不說還好,一說起來我心裏的疑惑更濃了,迫切的想早點找到幽幽我心解答疑惑,我一手扯著阿韻,一手拉著瘋子,我緊趕幾步往城主府走去。
剛走到城主府門口,一直不知道在考慮什麼東西的阿韻一下子停了下來,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喊著:
“我明白了!蘭,走,去試試我的新想法!”
說完居然理也不理我們,拉著紅蘭就跑了,被阿韻猛的拉著跑開,紅蘭也只來得及跟我們做個抱歉的手勢,便和阿韻一起跑過了街角,離開了我的視線。瘋子又拍拍我的肩膀,看著他們跑開的方向帶著點莫可奈何的口氣說:
“自從升級到鍛造大師以後,阿韻這小子打裝備想是著了魔一樣,我可是早就習慣他這種一下子就神經兮兮的樣子了。”
說完還搖著頭以加強他話裏的無奈。看著他眼神裏透露出來的那點得意,誰信他會無奈啊,有個朋友是鍛造大師,那還少得了他的好處不成。不過阿韻能把技能升到大師級還真讓我吃了一驚呢,雖然熟練度到是可以很快達到提升大師的水平,不過也得找到合適的NPC才能升級技能的,他的運氣不錯哦,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碰到能給我升級藥學技能到高級的NPC呢。搖搖頭,我拍了旁邊同樣還在搖著頭的瘋子一把,走進了城主府內。
進到大廳,那個熱鬧啊,就象個菜市場一樣,在人群中忙個不停的幽幽我心看到我和瘋子回來了,招呼我們一聲,讓我先到內堂等下,接著又埋進人堆裏繼續忙碌。瘋子也說要處理點事,一拍我的肩膀,嘿嘿笑著一個人離開了。這個瘋子,什麼時候一定得教訓下他這個隨便拍人肩膀的毛病。揉揉被拍痛的肩,我進到內堂,在聽著蟲鳴鳥叫、看著竹搖樹擺、品著花香茶香中度過了無聊的整整3個小時,終於等到了幽幽我心進來。
“等急了吧,實在抱歉,這次事情多,我都有點忙不過來了。”歉意的對我笑笑,幽幽我心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就是一大口。暈死,我都沒來得及告訴她那杯茶是我喝過的……
走到她面前,輕輕端起那杯茶,我坐到正對著她的一把椅子上。見她一直用一種愕然的表情看著我手裏的茶杯,我順手就放到了離她稍微遠一點的桌上,開口說道:“那個……”
起了個頭,卻一下子不知道應該怎麼繼續說,是問她今天晚上的事?還是把以前我在落日聽到的關於耳環和項鏈的事拿出來說說?或是談談這杯茶……
“怎麼樣,今天晚上的戲你還滿意嗎?”
見我老半天沒接著說下去,幽幽我心接過了話題。
“就像是在玩過家家一樣,卻又真真實實的有人死,有人跑。說實話,我沒看懂是怎麼回事。”
聽到她的問題,我說出了心裏真實的感受。在得到我回答後,她埋下了頭,像是自言自語又像在跟我說話的念叨著:
“連你都看得出來打得很奇怪嗎?看樣子這個方法還是不行呢。”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啊?”
受不了滿腦都是疑問的困擾,我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語氣問她。
“落日城的城主天血劍你認識吧。”沒理會我的問題,幽幽我心說道。“即便不說在上一次和他們的代城主一把殺豬刀鬥了一次,弄得我們兩個城很多高級玩家等級清零,已經無力再進行大型的戰鬥這一方面,就算只是因為有你這麼個夾在我們和落日中間,跟兩方面的高層玩家都有不錯交情的人存在,你以為我們真還能打起來嗎?”
奇怪,你們打架把我扯進來幹嘛,不明白她的意思,我繼續保持沈默,讓她說下去。
“其實在上一次爭鬥以後我就有點奇怪了,像殺豬刀那麼不惜一切的方式,即便讓他打下了天羽也沒能力守下來啊,為什麼他會用近乎自殺的行為來和我們拼呢。最後想到的一個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在後邊操縱著這一切,目的只是讓天羽和落日兩敗俱傷,然後第三方插手以強硬的力量同時接收兩個城。”
不錯哦,我也是從上次在落日客棧裏無意間偷聽到的對話中猜測可能有另一個勢力在天羽和落日的戰鬥中起著某種作用,不過因為只是我自己的猜測,也沒告訴過她,她居然只是從一點不合理的事情就一下子推出這個結論了。暗暗在心裏贊了她一聲,我繼續聽她說著。
“有一次我偷偷跑去落日,想看看能不能獲得一點有用的情報,意外的碰到了他們的城主天血劍,在一點小摩擦以後,我們澄清了這個誤會,從他口中我肯定了落日原本沒有跟天羽開戰的打算,那次戰鬥完全和以天血劍為首的落日城主府高層沒有關係。你也知道天血劍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說的話,我信。”
對啊,天血就是個根本不會說謊話,一看就是只知道對朋友誠心,對敵人狠心,對事業小心的那種人,他如果說落日對天羽沒想法,那就肯定是沒想法了。只是這麼說來這次兩個城之間有矛盾這見事本身就很矛盾咯?既然兩個城主見過面,也澄清了事實,怎麼還會打起來呢。忍不住打斷了幽幽我心的話,我把疑問向她提了出來。
“其實這次我們兩個城再次開戰,是我和天血劍商量的結果,籌備了很久,目的只是想把幕後那個人給扯出來。如果由得他繼續在我們後邊搞暗箱操作的話,天羽也好,落日也好,最終都逃不出落入他手裏的結果。”
呃?這是什麼說法啊。如果是兩個城之間有秘密協議的話,就憑我回來這一天所聽到的和看到的事,他們的做法也太兒戲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