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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魔之劍》第17章
10 午間休憩

     斬魔之劍 第二夜Ⅹ

    「影像消失的原因是監視器故障嗎?」

    「這點我不清楚。即使是我也並非無所不知。事件發生到現在還不滿

    一天,現有的情報與線索都還有待釐清。關於道路監視器的部分只有

    一件事可以確定,那就是監視器本身並沒有故障。起碼初步檢查的結

    果已經排除損壞的可能性」

    「如果機器沒有損壞,那錄影中斷的原因不就是……」

    「外力介入──沒錯!有人對道路監視器動了手腳是最合理的解釋。

    雖然不知道是用了什麼手法,但起碼不會是外行人所為。整個過程就

    像是《不可能的任務》裡的情節呢,呵呵」

     會長顯得很愉快,愉快到彷彿忘了我們正在討論的是一件發生在現

    實裡的連續殺人案。

     我無意破壞會長樂在其中的好心情,趁這個機會,剛好可以將目前

    所獲得的情報做個總整理。

     關於道路監視器發生不明原因故障的疑點,十之八九是與連續殺人

    案有關的人所為。至於整個過程是行兇的犯人事前就安排好、還是另

    有共犯在掩護,我個人認定後者的可能性較高。事實上,在我追上犯

    人的那時候,確實出現了第三者在阻撓我的行動,結果導致追捕行動

    最後功敗垂成。

     掩護犯人的第三者──金髮碧眼的少女,從外觀上完全想像不到,

    這名少女竟然差點讓我丟了性命。

     少女在我的脖子留下的刃傷正隱隱作痛,彷彿在警告我不要繼續和

    這件事牽扯下去。

     接下來要如何行動,我需要時間來思考。地點當然不會這裡。於是

    我將文件整理好,開始想離開這裡的藉口。

    「接下來會長還有什麼指示嗎?」

    「沒有什麼特別的,看你是要回教室自習還是到處走走都可以,直接

    回家也行──對了!我在這裡要提醒你一件事,回去時請乖乖回家去

    吧。想找連續殺人魔報昨天脖子挨的那一刀的仇的話,我勸你還是打

    消主意才是明智之舉」

    「───!」

     想不到會長竟然會知道這件事。雖然與實際情形有些出入,但也掌

    握了相當程度的事實。向會長通風報信的人,十之八九就是那個沒義

    氣的克洛瓦‧基魯巴特沒錯。

    「別露出那麼可怕的表情。克洛瓦確實是我的眼線,但是我的情報來

    源也並非只有克洛瓦‧基魯巴特一人而已。關於聖約學園所有學生的

    個人情報,我都已掌握了大概」

     到底是何方神聖啊?妳……

     宛如看透一切的眼神。

    「你放學後進行的正義使者遊戲我不打算干涉,至今為止做過的事我

    也不過問。我只告訴你一件事,目前發生在新都的事件並不簡單,危

    險程度不是和少年幫派火拼那種程度可比擬的。現在趁早抽身才是聰

    明人。可別讓可愛的妹妹在你的墓碑前流淚呀──我的話,大概會在

    上面畫圈圈,當成練習用靶子吧」

    「………」

    「這裡沒你的事了,你可以走了」

    「是的…」

     我聽從會長的命令離開這裡。

     除此之外,我沒有選擇。

                ◆◆──◆◆

     無法無天的黑街拳王,克洛瓦‧基魯巴特為何對一個學生會長如此

    忌憚三分,現在的我總算能體會他的心情。不良少年所處的世界雖然

    總是離不開暴力與衝突,但他們直來直往、用拳頭對話的作風反而容

    易理解彼此。像是會長這樣莫測高深的存在反而難以應付,甚至是相

    當棘手的對象。

     在思考『會長究竟有多麼高深莫測?』之前,我這時才注意到,其

    實我對會長的出身背景原本就所知有限。

     現在回想起來,打從第一次見到會長的那一天開始,恐怕我就已經

    下意識地啟動了自我保護機制。即使現在身為會長的部下之一,我也

    是公私分明,盡量不和那個女人牽扯太深。

     聖約的學生也許會不知道學園長的名字,但是絕對不可能不知道學

    生會長伊莎‧伊莎貝拉的大名。會長的知名度就是這麼高。學校裡出

    現了這樣一個特異人士,很自然地圍繞在會長身邊也出現許多未經證

    實的傳聞。比方說『會長是某個大資產家的女兒』──這個我就聽說

    過。我也覺得是有這種感覺。會長是名門望族出身的千金小姐,只不

    過教養有待加強。

     如果有錢人的說法屬實,那麼很多事情就說得通了。會長不久前才

    宣稱自己手中已掌握了全校學生的個人情報,要達成這件事,就必須

    要有一個廣泛而且綿密的情報網為後盾才有可能辦到。組織也少不了

    人,當然也少不了錢。

     只不過會長再怎樣終究還只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她的雙親從不過問

    孩子在外的行為嗎?這我就真的想不通。也許會長的父母就是如此溺

    愛孩子的父母也說不定。

     思考到這裡,一部份的疑問思潮或許已經得到抒解的方向,但是某

    個我一直迴避去接觸的黑色區塊,卻反而更加擴大。

     就彷彿胸膛裡的心臟般,在黑暗夜空鼓動的不祥之星,不斷向我宣

    示自己的存在。

    〈滋──滋──〉

     不要再深究下去了。

    〈滋──〉

     對。

     沒錯。

    〈滋…〉

     別再去想。

     到此為止。

                ◇◇──◇◇

     意外地提早脫身,讓我多了許多預期外的自由時間。現在還不到十

    一點,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我沒有回教室的打算,提早吃飯的話似

    乎又嫌早了點,看來要想一想打發時間的方式……對了!講到午餐,

    我才想起某人不是欠了我一頓豐盛的午餐不是嗎?而那個某人──克

    洛瓦‧基魯巴特打從早上離開我家之後,到現在都不見蹤影。這傢伙

    肯定百分之一百二十是想賴帳。

     為了省去一筆餐費,而要從人海茫茫的校園裡找出一個刻意迴避不

    見的人,整個過程究竟要付出多少時間和體力,我權衡得失,然後做

    了放棄的決定。

    「麻煩死了,反正也沒什麼食慾,還是先找睡午覺的地方好了」

     營養隨時能補充,可是養傷畢竟需要時間。下決定之後,同時我也

    已經選定休息的場所。

     私底下,我也將那裡視為自己的秘密基地。位置不會很遠,以我的

    腳程不用花到兩分鐘的時間。

     只花了一分鐘又多一點的時間,我來到一扇上鎖的門前。這裡是三

    樓通往樓頂的樓梯間。

     別館為三層樓高的建築物,三樓以上就是樓頂。不知道是從哪一年

    開始,學生會就禁止一般學生進出樓頂。即使是學生會成員之一的我

    ,在沒有得到許可的情況下,擅自進入樓頂也是不被允許的。不過,

    規則向來就是準備被人打破而存在的玩意,警察的封鎖線我都不知道

    闖過有多少次,這規則哪裡阻擋得了我。

     身為學生會組織最下位階層的我,當然不可能會持有頂樓的鑰匙。

    如果換做克洛瓦在場,想也知道必定是一拳破門。我當然也有這種能

    耐,可是如果把我和野蠻人相提並論的話,那可就傷腦筋的說。慣犯

    自然有慣犯的手段。

     我爬上樓梯間的氣窗。當整個身體從氣窗出來之後,再抓住從屋簷

    延伸而下的排水管,從這條路線登上樓頂。

     這次依然順利抵達目的地,不過在放鬆心情以前,我突然回想起不

    久之前會長和我之間的對話。

    「……連我擅自進入樓頂的事,會長應該也知情吧」

     我想,會長既然都已經表明不追究,以後應該也是會繼續睜一隻眼

    閉一隻眼下去吧。

     就連剛才出言阻止我的舉動,也並非百分之百的恐嚇。嚴密說起來

    ,會長所持有的情報是有漏洞的。以會長的性格,她不可能會把未確

    認的情報拿來當作籌碼使用。會長之所以提前阻止我,無非也是為了

    勸阻我不要涉險。像這樣彆扭的關懷方式,的確很符合我們學生會長

    伊莎‧伊莎貝拉的作風。

    「也許這次就照會長的意思收手吧……」

     苦笑的我慢慢排上水塔。

     樓頂的水塔是我個人的指定席,拿來吃便當或是睡午覺都是絕佳地

    點。萬一樓頂有其他人進入,也不至於讓我立刻被人發現,隱蔽性亦

    相當優異。

     是否要買會長的帳,等我醒來再說吧。

     我想睡了。

                ◆◆──◆◆

     …………看來我也已經習慣了這樣的轉變。在幾年前,每當轉變的

    現象一發生,當時可是夾帶著刺痛、麻痺之類讓人倍感不適的感覺把

    我整個人吞噬。相較之下,現在已經算好很多了。

     雖然不怎麼願意,不過確實得承認那個狂人醫生提出的見解的確有

    幾分道理。執掌知覺的人腦並非無所不能,硬是要拿腦袋去解讀人腦

    本來無法理解的事物的話,一點點的痛覺反應其實也算是幸運的了,

    腦子沒有因此而燒壞就該偷笑了。

    〈滋──〉

     又開始了。

     習慣了不代表接受。如果再累積一些經驗值,像現在這樣會不時發

    生,有如老舊收音機產生雜訊的現象最終應該就會消失才對。不過反

    過來想,這是否也意味著我的腦子已經產生異變,而能夠理解原本無

    法解讀的事物的意思嗎?又或者說,我體內已經萌生出不屬於五感與

    意識,某種未知的新知覺能力了嗎?

     如果是前者,我認識的狂人醫生大概會興高采烈地準備找機會解剖

    我的腦。如果是後者的話──

    〈滋──〉

     視野晃動了一下。

     這時候就不能用收音機雜訊來解釋,而是改用電視機的畫面雜訊來

    比喻才比較恰當。

    〈滋──滋──〉

     雜訊又開始增強了。

     就彷彿切換頻道,機械本身卻無法及時處理訊號。

     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我知道──

     我快要醒來了。

     但我不是指從夢裡清醒。

     現在的我,並不存在於現實與夢境之間。

     只有這一點我很確定。

    〈滋───滋───〉

     已經到極限了。

     我清醒後,能記得多少呢?

     現在的我所看到的……

     所聽到的……

                ◆◆──◆◆

    「呃…」

     我睡醒了。

     好像有夢見什麼,只是說不出個所以然。

     常有的事,別想那麼多了──倒是現在幾點啦?

     我開始尋找太陽的位置。

    「好像過了中午,下午一點…不對,是兩點前後」

     分析目前月份以及太陽的方位,我推算出概略的時間。

     這項技能是我以前跟伯父學會的。嚴格說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才

    能,從坊間一些相關書籍裡都能學到類似的技能。

     從前曾有一次機會在別人面前使用過,只不過最後卻被當成笑話看

    待。在科技產物氾濫的這個時代裡,賣弄這種連『分』的刻度都無法

    掌握到的計時技能,不被當成笑話那才有鬼。倘若上學還玩這一招,

    保證一定榮登遲到天王的寶座。

     都過了中午,看來我已經睡了好幾個鐘頭,稍微活動身體就發現一

    些傷勢已經好很多。體能最少恢復有七成以上吧。

     特別是胃袋的恢復率之高,更是讓人發笑。

     光是收縮力道之強勁,最少也有十成…不,十二成也不為過。

     真的是餓壞了──哈哈。

    「去餐廳吃點東西吧」

     就在我正準備下水塔之際──

     鏗!

     短促、但清澈的弦響。

     是吉他的聲音──也就是說,底下有誰在嗎?

     別館的頂樓禁止一般學生進出,這是學生會頒佈已久的禁令。很明

    顯的,底下的人違反了這項禁令──當然也不能排除對方有獲得學生

    會許可的可能性。所以說,現在這個情況真是尷尬。擅自闖入頂樓的

    我一旦露面,豈不就變成我和那個人互相抓到對方的把柄,不然就是

    我違反禁令的事實被人所知。

     還先觀察一下情況吧──我想,我藏身在水塔上的事實應該還沒有

    曝光。也許再稍微躲一下,對方就會先行離去也說不定。

     鏗! 鏗!鏗!

     水塔之下的吉他現場獨奏再度開始。演奏者開始演奏樂器時,一般

    來說注意力都會相當集中,這剛好也是我探查對方身份的好機會。雖

    然不知道底下的人為何要專程跑到禁止進入的頂樓彈吉他,這個問題

    就之後再作確認吧。

     我悄悄探出頭,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彈吉他的人──啊,想不到是

    認識的人。

     坐在牆角下的她默默地播動吉他的弦,目前好像還沒注意到我的存

    在。說尷尬還真是尷尬,因為對方是認識的人,而且心地善良,所以

    斷無可能會拿我違反頂樓出入禁令的事實當成要脅的把柄。但這也讓

    我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起碼在她心裡要維持一個正派的形象。

    這是我個人的一點私心。如果因為這件事使得她把我和克洛瓦‧基魯

    巴特之間劃上等號,那我可就難以接受。

     先戰術性撤退吧,但是──

     慢了一步。

    「亞利學長」

     我的行蹤曝光了,連身份也……

     死心吧,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

    「……午安,雪花」

     在學妹的笑顏之前,我全面投降。

     那個表情根本是犯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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