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危險世界的女人們 第一百四十八章 他是什麼？

　90英吋的高清大型顯示屏將王老虎定格的畫面，呈現在F.禁錮室的視頻採集技術極為先進，即便王老虎正處在高速運動狀態，但他定格在屏幕中的腦袋，好像直接篆刻在視網膜中一樣清晰異常，而且放大了幾十倍。也因此，屏幕裡的王老虎，充滿攻擊性的凶厲眼瞳，粗狂中孕育著彪悍的五官，讓他宛如密林中捕食獵物的猛獸，充滿了森森的殺氣，而他的額頭，更是浮現出濃濃的黑色紋線。

　說它是黑線紋路，或許並不貼切。陳芸戴上眼睛向前走了幾步，拉近了與屏幕的距離。近距離的觀察下，她發現黑線就好像刺青般浮現在王老虎腦門上，均勻的從皮膚自然肌理中滲透而出，組合在一起構成了一個象形化的「王」字。配上他凶悍的大臉，活脫脫就是一頭披著人皮的吊睛猛虎。

　此刻，這頭猛虎的脾氣明顯很糟糕。

　「這絕對是遠古圖騰，他難道是自然返祖者？不對，一定有什麼誘因？」陳芸猶如說夢話般盯著顯示器中的王老虎，喃喃自語著。她似乎突然回想起什麼被忽略的信息，掏出小巧玲瓏的手機，撥出了一個號碼。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

　幾秒鐘後，實驗室某處傳來了稚嫩的童謠聲，那是王老虎的手機鈴聲。陳深邃的眼眸中突然迸發出一絲精光，抿嘴笑道：「太巧了。太好了，原來都是他。」陳地思緒豁然明朗，她向實驗室的主系統說道：「蓋亞，查詢一下特勤處的權限檔案！822！」

　822凌晨，她從特勤處那裡接收到五具「屍體」，經過檢測三具屍體是異能者，而其中一個腦袋被好像被門夾扁的植物人，在送到她手裡後就因為神經衰竭而死。

　從屍體殘留的痕跡判斷，當中四具屍體明顯是死在植物人凱迪東尼的手裡。對於凱迪東尼能擊殺四名異能者。倒還不值得她放在心上。可是作為『兇手』的凱迪東尼身上的傷痕，就有點耐人尋味了。異能者肌體骨骼的強度遠遠超過正常人地水準，頭骨又是人體骨骼中最強韌堅硬的部位。想將異能者的頭骨硬生生砸扁，至少需要700斤的力量反覆打擊。

　凱迪東尼身上沒有異能殘存。傷痕也無不證明這是由人類拳頭造成地。眾所周之，普通人類的手臂肌肉，不可能擁有如此強悍力量，更何況是極短時間內的連續爆發力。

　在看到屍體的同時。陳已經猜測，殺死植物人地傢伙會否是名自然返祖者？而後的幾天，她在一個醫學論壇上發現了王老虎的求助帖。從王老虎的描述中，陳芸判斷發帖人地情況。很可能是消除了視覺殘留。

　這個意外收穫，讓陳芸欣喜若狂。

　因為按照父親『陳耀勳』研究的理論推測，返祖者在覺醒前。嗅覺、聽覺、觸覺、視覺、味覺五感。會隨即出現異常。例如聽力變得更靈敏。不會在出現幻聽；視覺經過高度強化，縮小視網膜成像殘留時間……或類似的變化。

　而這一切。只是身體即將出現更大幅度變化前地一種徵兆。

　更讓陳芸興奮地是，她與這名疑似返祖者取得聯繫後得知，該返祖者地身體上竟然出現了遠古圖騰。這讓她猜測這名素未謀面人可能是返祖者。但在當時，葉思然的麻煩陳也深陷其中。心有防備地她，懷疑是核心組織誘引她現身而放出的魚餌，所以她沒有洩露出太多口風。甚至在王老虎的幾次因事推脫了「約會」後，將其當成了對方的欲擒故縱。坦率地說，就算當時王老虎趕到約會現場，她也不會現身。

　陳芸沒有草率的下結論，因為據她所知，返祖現象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能這麼快。

　恰好，主系統蓋亞的冰冷的電子合成聲，在這時響了起來。

　「822，特勤處在郊區某倉庫的地下，發現了一座實驗室。」

　「把資料傳給我！」

　「保密權限不足！」

　「強行破解！」

　十幾秒後，一份報告清晰的呈現在顯示器中。陳芸打開保密文件夾，裡面有兩個子文件，其中之一是個圖檔。開啟之後，裡面儘是實驗室現場的照片。陳仔細的查閱著，從照片上的設備看，這樣的實驗室毫無疑問是最尖端的生物實驗室，某張照片中拍攝的未知液體的培養槽，更是讓陳芸堅定了心中猜測。

　一張照片吸引了陳芸的眼球，照片中是一具穿著白大褂死相極慘的屍體。屍體的面孔極度扭曲，但陳還是覺得，死者她似乎在那見過，

　奇怪的熟悉感縈繞在心間，讓她發出了第二條指令。

　「提取DC-469號照片中的死者的五官，重新恢復合成。」

　蓋亞主系統的運算速度極快，幾乎在陳芸話音剛落的同時，即已生成了新的照片，通過顯示器呈現在陳芸眼前.

　是父親的助手，曾經協助父親進行過A0計劃的研究與開發。

　將所知的信息串聯起來，陳芸已經大體明白了究竟發生了什麼。按照曾經掌握的情報，如果她推測不錯的話，核心組織發現叛逃的李博士進而派出回收小組。作為保鏢的凱迪東尼早有二心，當他意識到眼前的危機可能帶來的後果，於是殺死了李博士和研究員，竊取了試驗成果。

　試驗成果是什麼？根據推測，它很可能是A0原液。陳芸隱約也能猜的到－－王老虎消除視覺殘留到身體出現遠古圖騰，一般情況至少需要半年地時間過度。可這傢伙短短的幾日就跨過了期蛻變期。必定是有所奇遇。

　而這個奇遇，有極大的幾率是他無意間獲得了李博士的研究成果。此刻，王老虎這個活體就關在禁錮室中，陳芸已經打消了先前的懷疑，畢竟這傢伙冒冒失失的在網絡上發帖，若非他真對自身狀況毫無所知，否則根本作不出來。

　但是A0原液，和她注射入王老虎體內相似的潛能催化劑，不可變人的基因。所以王老虎絕對是個天生的自然返祖者。怪不得他從小就那麼強壯。因為他從出生起就開始返祖了，A0只是加速了這個過程。

　「警報，37號門受損程度高於安全水平，即將被突破！門受損程度高於安全水平……」

　切換至監視器畫面，陳芸驚訝地發現，禁錮室的合大門已經嚴重扭曲變形。王老虎一拳接一拳，不知疲倦的轟擊著大門。每一拳下去。金大門都會出現一個深深的凹陷，按照這種勢頭發展下去，最多三分鐘，大門就要被突破。

　「觀察體地的瞬間爆發力3800公斤5900斤、4100公斤……」主系統的報警聲急促的響起。陳死死地盯著監視器中那個偉岸的身軀。他渾身盤橫的肌肉，隨著每一拳的擊出，正在以肉眼地可見的速度變的強壯。

　陳芸發現自己錯了。她不該給王老虎注射潛力催化劑。這就像在即將要翻滾地油鍋中。滴入了一滴水。打破了它外表最後地平靜。至此之後，她反而幫王老虎跨入了返祖過程中。最難跨越地，初級階段的門檻。

　眼看大門即將被攻破，陳芸不僅沒有遠走，彷彿很珍惜這種觀測機會一般，皺眉打量著用力捶打金大門地王老虎。她就好像在和誰探討問題一般，疑惑的說道：「自然返祖者的肉體力量，超越了高等程度的力量系異能者，但即便他只是雄性體的初級階段，肉體力量也不該止於這種程度才對？」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另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就彷彿回答自己剛才的詢問般，從陳芸開啟的性感雙唇中緩緩而出：

　「是有些不對，雖說他是經過非正常催化，可若真是雄性體的自然返祖者，在邁步初級階段時，實力也該遠超目前狀態才算正常。」

　陳芸就好像分飾兩個角色，演獨角戲。陳芸自己那嬌柔的聲音，緊跟著說道：「是有些奇怪，目前已發現的15個自然返祖者，一個。而且弱的有些離譜。其餘的人雖有強弱區別，但在初級階段，基本還保持在同一水準，沒道理這傢伙和標準水平相差的這麼遠啊？」

　「你認為呢？」那個沙啞的聲音問道。

　陳芸緊緊盯著屏幕，緩緩的說：「越看……越不像！」

　「不像什麼？」

　「不像是自然返祖者！倒像是……」

　陳芸精秀絕倫的臉上，突然凝現出異樣的神彩，她急聲向主系統發佈了命令。

　「蓋亞，立刻對比基因庫！」

　主系統回應了陳芸的命令，在基因庫中進行搜索，幾秒鐘後，蓋亞冰冷生硬的聲音讓陳芸微微有點失望。

　「對比結果……未發現吻合……」

　陳芸想了想，敲擊了下鍵盤，接著說道：「解除權限，允許搜索內核基因庫。」

　「觀察體第17組基因，與1號基因組有百分之99.99999999%的相似度，觀察體的基因中，沒有發.)基因組。」

　電子合成音不會理解人類所擁有的情緒，它的聲音古波無驚，卻不知給它的主人帶來了多大的震撼。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會0基因組。」陳的拳頭緊緊的攥住，甚至連指甲插進肌膚都沒有鬆開。當她柔和的聲音剛剛落下，臉上隨即換上了冷冰冰的表情，那個略微沙啞的聲音又一次說道：

　)基因組，是14年前母系先祖基因組，而1號基因組，則是5萬年前從父系始祖傳傳續至今，這兩種基因是打在人類遺傳中的烙印，根本無法抹去。就算他是克隆人或者基因產物，也必定擁有這兩種基因。那麼只有一個人，有可能只有父系基因而沒有母系基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