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危險世界的女人們 第一百五十九章 敲竹槓

　「怪物被殺啦？還是用大口徑的狙擊步槍，遠距離狙殺的？」

　李部長聽說怪物被殺，先是一愣，緊跟著冷笑道︰「現在的東海市還真是藏龍臥虎啊！李綾子啊李綾子！難道這就是你繳的成績單嗎？」

　聽到肖楠在電話裡的匯報，李部長對怪物的死，沒有顯得太過吃驚。自然反祖者因基因鏈崩潰化為怪物後，它們的肉體發生了匪夷所思變化，外表看上去恐怖之極。但事實上，其中大多數自然返祖者蛻化而成的怪物，實力相較於身為人類時的巔峰期，反倒是大幅度退化。

　逃出研究所的怪物相較於「同類」，屬於較弱的一頭。除了體液能具有高度腐蝕性，以及速度很快外。沒有其他特殊的能力。踫上任何一個戰鬥系的高等級異能者，就能毫髮無傷的幹掉它。

　以李部長所知，這樣的人物，在東海市就有四個，其中三個甚至就住在自己的家裡。

　李部長在電話中詢問了一些細節，心中漸漸有了些眉目。既然是遠距離的狙殺，這證明擊斃怪物的人，事先知情。低頭思考了一會，李部長對著電話說道︰ 「肖楠，屍體回收後，其它的事暫且放在一邊，我授權你調動技術科的人，去地下實驗室查一查主系統，看看有沒有被入侵的跡象。」

　「你懷疑？」

　李部長整理著思緒。對著電話沉聲說道︰

　「怪物地甦醒是突發事件，就連我們事先都不知情。依哈特家族的那個女人還在沉睡，現在這世界上，可再也沒有擁有預知這種變態能力的異能者。所以，我懷疑是有人入侵了主系統，調取到了監控錄像。對了，順便查一查槍械的流通渠道。能殺死怪物的狙擊步槍，不是普通黑市能買到的。這幫軍火販子，把東海市搞得烏煙瘴氣，也該狠狠懲治一下了。」

　「我明白了！不過……不管是誰殺了怪物。既然它沒搞出麻煩，群眾裡也沒有受害者，不需要再讓李處長承擔負責了吧？你看，李處長那裡是不是可以……」

　李部長聲色俱厲的打斷了肖楠的話，嚴聲道︰「肖楠，身為你的上級和長輩，給你個忠告，幹我們這行不要把公私混為一談。那很危險！」

　說到這裡，李部長的聲音突然輕輕一緩，繼而又欣慰地笑道︰「阿綾能有你這樣的朋友。我也很開心，你專心工作不用擔心她，我自有安排！」

　……

　同一時間。在特勤處的小黑屋裡，李綾子聽完王老虎的「結案陳詞」，脫口而出道︰

　「你是說——我們上次被綁架的事，會被上頭拿來轉移輿論的焦點？」

　「你說呢？要是咱倆這冷飯再不回火，可就徹底涼了。當然，前提是那怪物，沒搞出太大動靜的話！」王老虎嘿嘿一笑。拍了拍李綾子的肩膀，裝出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接著說道︰「我說阿綾啊！你現在唯一需要作的就是睡覺。明天上鏡時，若是掛著兩個熊貓眼，可會嚴重影響你大美女地形象哦！」

　「胡說八道！你根本不知道，自然返祖者變成的怪物有多麼嗜血。恐怕現在東海市已經一片大亂了。該死的，這都是我地錯，要是我當時……」李綾子一臉悔恨，但現在光是自責又有什麼用呢？

　王老虎嘆了口氣。「哎！憑你的智商。我很難跟你解釋！」說罷，他彎腰躲過李綾子飛來的鞋子。嚴肅的說道︰「直覺。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很準的。有關怪物消息。明天的電視和報紙上保準一個字都不會提，你啊！就安心當英雄吧！」

　見李綾子地神色稍稍緩和了一點，王老虎突然神秘兮兮的湊過來，不懷好意的說道︰

　「美女！哥哥我跟你商量個事！」

　……

　正如王老虎所預料的那樣，第二天的報紙與早間新聞，對昨晚研究所發生的槍戰隻字不提。

　雖然有不少市民或是聽親朋街坊門說起，或是親眼看到了封鎖研究所的大場面，以及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但輿論的風向標堅不可移，又沒有一個市民進入到研究所。因此，昨夜研究所內究竟發生了什麼，眾說紛紜。

　或許再過幾個月，東海市又會以此為藍本，出現若干段新地都市傳說吧？

　在東海的本地論壇上，有人發了篇帖子，上面截取了幾張模糊地照片。發帖者據稱是住在研究所附近地大學生，昨夜被外面的槍聲驚醒後

　間用手機拍攝到了一個不知名地動物。只是這篇帖相的帖子，沒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一是因為天色太黑，手機像素也太低，再加上曝光速度制約，那幾張照片只能依稀看到一個暗紅色的輪廓。

　雖說發帖者一再聲稱，那是個紅色的怪物，並且詛咒發誓。可在拿不出令人信服的證據前提下，絕大多數回帖者都將他當成了騙子，甚至挖出了發帖者所用的馬甲，往日的斑斑劣跡。於是一番冷嘲熱諷後，發帖人大受打擊，自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東海電視台的化妝間裡，李部長得意洋洋的翹著二郎腿，手裡拿著一本時裝雜誌，心不在焉的翻看著。在她的身後，兩名東海市最頂尖的化妝師全神貫注的為她上妝。這兩名化妝師，是李部長花了高價請過來的。難得能在電視裡露個臉，她很珍惜這次機會。至於電視台的配備的化妝師，李部長則嫌人家不夠專業，瞧都沒瞧，就直接舉牌PASS掉。

　美女總是喜歡炫耀，特別是即將迎來人老珠黃，退化為「過去式」的昔日美女，更是如此。特安部是國家保密部門，按照級別劃分，李部長怎麼也是正部級的政府高官。可惜因為工作性質，她這輩子除了在東海市當刑警隊長那會出過幾次鏡，以及結婚的時候，上過自家的DV外，就再沒享受過其它同級高官的出鏡待遇。

　沒有美其名曰為出國訪問的公費旅遊，沒有可供挪用的小金庫，沒有下屬偷偷摸摸的行賄，沒有絲毫的知名度。李部長雖然嘴上不說，可心裡早就極度不平衡。

　雖然今天的主角不是她，但這點小細節，李部長毫不在意。其實她本沒有出鏡機會，不過現場導演已經被她送的一顆子彈頭，外加兩張鈔票買通了。這次針對王老虎與李綾子的專訪，在李部長的干預下，硬生生改成了面對面的談話模式。李部長自然而然的以李綾子母親的身份，在其中謀取到了一個表演「角色」。

　「怎麼樣？漂亮嗎？」滿意的看著鏡子中的新造型，李部長笑盈盈的問道。

　陪在一旁的葉欣欣輕笑道︰「凌姐當然漂亮啊，本來就是東海市赫赫有名的大美女嘛！」

　除了因公出國的葉青旋以及窩在地下實驗室中，不知是死是活的某鬼婆外，這次李家全家出動。聽到兩個女人的相互吹捧，拿著外套和和時裝包，臨時充當衣服架子的李德全，直接不屑的撇了撇嘴。

　李部長當年赫赫有名是不假，但那絕對不是什麼好名聲。提起當年人比花嬌的刑警隊長，久居在東海市的老一輩們無比大搖其頭。

　李部長今天心裡高興，也懶得和丈夫計較，她拍拍手。電視台一向牛氣衝天的現場導演，趕緊屁顛屁顛，滿臉獻媚的跑了過來。

　「小張！記得一會我出場時，燈光弄的震撼點，再多給幾個特寫啊！」

　現場導演點頭哈腰的回答道︰「絕對出不了岔子，您放心吧！」

　李部長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的笑意剛剛揚起，卻聽見門外傳來焦急的吆喝聲。

　「張導演，張導演！你趕緊來一下！」

　現場導演聽到這吆喝，想往外走，卻被李部長一把拉住。

　「叫他進來，有什麼事都在這說？」

　現場導演喊了一聲，門外走進了一個染著金發，神色慌張的年輕人。李部長認出他是現場導演的助手，心裡不由一顫。難道說演播室那邊的準備出了問題？這可千萬不能耽誤了自己的上鏡啊！

　「嘿！小夥子，出了什麼事？」李部長問道。

　「王先生……王先生他說……他說什麼也不肯出鏡啦！」

　李部長一聽，腦門噌的就點起了熊熊大火。「這小子早上不是答應的好好的嗎？怎麼事到臨頭，給我掉鏈子！」

　李部長站起身，臉色不悅的轉到了另一間化妝間，卻不見王老虎的蹤影，甚至連李綾子也不見了。她在助手的引領下，在電視台轉了一圈，終於在廁所門口，找到了李綾子。

　李部長是何等人物，一瞧女兒這架勢，心裡就有了底。

　這不是明擺著，打算敲竹槓嘛！這膽也忒大了點吧？算了，白養個傻閨女，胳膊肘淨往外拐。

　李部長上前幾步，沖李綾子神色不善的問道︰「那小子呢？」

　「呶！」

　李綾子的腦袋對著男廁所一撇，乾巴巴的說道︰「裡面拉肚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