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砸扁腦袋

　　王老虎隱藏在街道的陰影中，視線牢牢鎖定蛇頭，默默地等待著。

　　和粗獷的外表不同，他一向很有耐心，那是十幾年前一段特殊經歷賦予他的品質。王老虎額頭上的疤，不是刀傷，也不是小時候爬高上低出意外造成的。

　　給他這道疤痕的是一頭成年的西伯利亞虎。

　　那時他還只有7歲，即便遠比同齡人強壯，在一頭猛虎面前也是毫無反擊之力的。正是依靠耐心，趴在樹杈上整整一夜的他終於找到了機會，殺死了蹲在樹下守了他十幾個小時的猛虎。

　　不知為什麼，王老虎突然想起一個女人，一個奪走他初吻的女人。

　　和最高課的記錄不同，飛機失事後他並非唯一的倖存者，還有一個女人活了下來。正是那個根本沒有登機記錄的神秘女人教會了他，該如何在最惡劣的環境下生存下去。

　　王老虎甚至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她的相貌；因為她從未提起過這些，她的臉在飛機失事時被大火嚴重燒傷。她最終因為傷勢過重，未能同他一起走出西伯利亞的原始森林。

　　想到這裡王老虎趕緊收回思緒，他不忍在回憶下去，就讓這段往事，永遠的塵封吧！

　　……

　　王老虎這一等足足過了一個多鐘頭，直到臨近午夜，路上行人幾乎絕跡，蛇頭才領著著小女孩向遠處走去。王老虎見目標終於動了，冷笑一聲遠遠的跟在後面。

　　有蛇頭，必然有蛇窩，天知道與小女孩命運相同的孩子，蛇窩裡還有多少。從小失去父母的王老虎，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被誘拐的孩子心靈深處會留下怎樣的創傷。

　　蛇頭沒有立刻返回老窩，他過了橋，因為那邊還有兩個與小女孩年齡相似的男孩。領著三個孩子，蛇頭在都市中七拐八繞，穿過鬧市區來到城市的邊緣地帶。

　　這裡是城鄉結合處，住在這兒的人魚龍混雜什麼來路都有，是整個東海市治安最差的地區。

　　蛇頭最終帶著三個孩子走進了一棟偏僻的小樓。

　　一直遠遠跟著蛇頭的王老虎停下腳步，打量著小樓。

　　那是一棟很普通的三層小樓，距離最近的建築也有三四十米遠，與小樓相接的院子將它獨立起來，所有的窗戶上都蒙著厚厚的氈布窗簾，沒有洩出一絲燈火。

　　小樓前是一條簡易公路，遙遙望去，公路的盡頭似乎屹立著一片佔地至少有兩公頃，廢棄倉庫模樣的建築群。

　　「看來就是這裡了！」

　　王老虎站在牆根處，閉上眼睛靜靜的聽了一會，裡面隱約傳來孩童的哭喊與大人的怒罵聲。

　　裡面發生了什麼，王老虎用屁股都想得出，肯定是某個孩子討的錢沒達到蛇頭們的標準，正在被殘忍的虐待著。

　　「操你姥姥，這幫人渣！」

　　小樓內發生的事情讓王老虎臉色一冷，一腳踹向厚厚鐵皮焊接的大門。

　　「砰」

　　數百公斤的蠻力頓時讓堅固的大門散了架，碎片砸落在院落中，一根斷裂的門柱砸在一個碩壯男子的額頭，那男子連聲都沒出，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算你小子運氣好！」

　　王老虎將擋道的男子踢到一邊，抬腿就走向了小樓。這時，小樓內的人也發現了院子裡的異常，二層的窗簾拉開了一個小角。

　　當他們看到來人並非警察，而且只有一個人時，呼啦啦的七個大漢奔了下來，將王老虎堵在樓道中。

　　「小子！幹什麼的？」

　　或許是王老虎一看就不是善類，再加上院子裡口吐白沫的躺著一個引以為戒，幾名大漢沒有上來就動手。一個光著膀子胸前佈滿刺青的大漢越眾而出，打量著體型大他四五號的王老虎，不禁倒抽了口涼氣。

　　「這位朋友，不知我們如何得罪了……」

　　對待這種人渣，說廢話簡直是脫褲子放屁？王老虎直接用拳頭作了出回答。刺青大漢的話還沒說完，一嘴牙就全吞進了肚子。王老虎收回血淋淋的拳頭，第二拳跟著砸在另一名大漢的腦瓜上。

　　幾聲哀號過後，六名虎背熊腰的大漢被砸扁了腦袋，地上躺的歪七扭八什麼姿勢都有。

　　「一群廢物！」王老虎砸扁最後一個大漢的腦袋，似乎覺得不過癮，又在後面補充了一句：「比我想像中更廢！」

　　把這些欺軟怕硬的人渣稱之為對手，簡直是對自己的侮辱，枉費他還對這些人抱有期待。

　　有時候事情發展就是那麼巧，剛說期待，期待就來了。

　　「卡嚓」

　　樓上傳來一聲輕響。

　　王老虎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他對突如其來的輕響太熟悉了，那正是拉動槍栓上膛的聲音。

　　「東海難道成槍械市場了？」

　　今天中午，搶銀行的悍匪們手裡端的是M4A1這種稀罕貨，現在連一個拐騙幼童乞討的小團伙手裡也配了槍，莫非自己出國的一年，中國的槍械管制已經廢除？槍這種殺人利器都爛大街了？

　　不管槍是否爛大街，王老虎都不會小看一把槍的威力，或者說，他不會小看任何一個拿著槍的人。他還清楚的記得，今年出國時新認識的某個以色列退伍特種兵，就是因為太大意，被一個十五六歲滿臉菜色的小女孩開槍打死。

　　這一年他出國幹了什麼，說來倒也簡單。面試瑞東集團失敗後，他偶然在路邊的小廣告上看到一條招聘啟事，上面說招聘海外保全人員，日薪500美元。

　　當時窮得叮噹響的王老虎明知路邊廣告不可信，膽大包天的他還是辦了個退伍軍官的假證，大搖大擺的去面試了。憑這一張威懾力十足的形貌，胡吹海侃一通後竟然被錄用了。

　　結果等他上了船才知道，所謂的海外保全人員根本就是僱傭兵……

　　知道對方有槍後，王老虎立刻貼在牆上站住不動；樓梯下沿間隙很大，很容易被子彈打到。

　　一般經驗豐富的老兵碰到這種情況，通常會屏息寧氣毫不做聲。可王老虎貼在牆壁上後，第一個反應卻是張口開罵，而且罵的精彩之極。短短一分鐘不到，他連續將持槍者的男女親屬一窩端的操了一遍。

　　王老虎的叫罵立刻讓二樓的持槍者火氣上湧，那傢伙平日也是個嘴巴不饒人的狠角色，他隔著樓梯就和王老虎展開了精彩的國罵。誰知他醞釀半天的精闢之語尚未升至高潮，王老虎那邊反而偃旗息鼓毫無動靜了。

　　就在持槍者暗自奇怪時，趁機竄上二樓的王老虎突然出現在他面前，雙臂大張一個灌耳拳讓他的腦袋扁了一圈。

　　看看昏迷不醒的持槍者，王老虎的大臉上凝聚著嘲諷的笑意。

　　「你是白癡！鑒定完畢！」

　　這傢伙確實忒笨了點，一看就是很少玩槍的菜鳥。

　　確定已經解決了所有的蛇頭，王老虎大搖大擺的推開二樓一個房間的門。那間充斥著霉腐味的房間只有四十多平方，裡面卻擠了十幾個年歲不等的孩子，甚至有兩個七八歲大的小男孩被扒光了吊在天花板上，渾身儘是血淋淋的傷痕，幾乎只剩半條命了。

　　見王老虎進門，十幾個孩子紛紛抱成一團蜷縮在牆角，那瘦小的身體加上怯生生的目光，只要還有良知的人，又有幾個不會為之心痛呢？

　　見此情境，王老虎一言未發解開那兩個被倒吊著的孩子，搖頭長歎了一聲推開隔壁的房門。

　　另一間房內更是觸目驚心，它似乎是蛇頭的房間，髒亂的地板上亂糟糟的散落著十幾個啤酒瓶。靠近窗台骯髒不堪的床上，一個渾身赤裸的小女孩被反綁住雙手，纖弱的身軀上佈滿了凌辱的痕跡。

　　女孩似乎不堪摧殘，已經昏了過去。

　　映入眼簾的景象，王老虎雙眼赤紅，暗自後悔剛才下手太輕，沒讓蛇頭們的腦袋再扁上三圈。他走上前扯下窗簾蓋在小女孩的身上，輕輕的替她解開手腕上的繩子，動作輕的彷彿稍稍用力，就會讓小女孩驚醒一般。

　　接著他靜靜的退出房門，將小樓搜索了一遍。除了幾個一看就是蛇頭門居住的房間外，整個小樓裡竟然有四十多個孩子。

　　處理這種事情他並不在行，他甚至不忍面對這些孩子怯懦的目光。王老虎走下樓，從昏迷的蛇頭身上找到了手機直接撥打了110。

　　可就在他剛剛放下電話時，一陣激烈的槍聲突然劃破寂靜的夜空從遠方傳來。

　　（書中所述在現實中當然是不可能的，海外僱傭兵一般是通過特殊中介介紹，選拔極為嚴格的，例如美國的黑水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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