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雄...哥,听說你賣了自己那襲絲質白衣給大街上的富戶賈大戶,來換取壓
歲錢給你二弟及妹子但...你二弟及妹子見你粗衣麻布過年,心中不忍,且還說..
.你那襲白衣其實是你爹送給你的,對你极有意義,所以...你二弟及妹子便往找賈
大戶,希望可用那些錢換回那襲白衣給你......」
「誰知那賈大戶极為盛气凌人,堅持說你既然把衣服賣給了他,他絕對有權不換;
除非,除了給回他那筆錢外,你二弟可以為他充當雜役一天!」
「那賈大戶明知你二弟体弱多病,此舉分明是留難他!但你二弟竟毫不考慮便應承
了!唉,也不知他為什麼,一定要換回那襲白衣?」
小杬雖然不明白,但應雄卻絕對明白,英名堅要換回那襲白衣,是因為若他能与小
瑜在回家時,把這襲白衣送回給應雄,應雄便一定會為二人對他的關心而開心不已,卻
不虞那賈大戶會諸多留難!應雄想到這里,不由一陣深深感動,心忖:
「英名啊英名,你也實在對我太...」心里想著,口里仍不忘問:
「那英名既已答應充當雜役,後來又怎會...出事?」
小杬答道:
「那個賈大戶亦沒料到你二弟縱使体弱,仍毫不猶豫答應為仆,這些大富人家,最
喜歡便是折磨我們這些窮人了!他於是不許你妹子小瑜幫你二弟,硬要你二弟在今日之
內打二十桶井水!唉!即使是我們這些龍精虎猛的人打二十桶井水也不行啦!更何況是
你二弟?」
「那...他怎樣了?」應雄听到這里益發擔心。
「真令人想不到啊!」小杬在回憶、惊嘆:
「我以為你二弟連一桶水也打不了!誰知他緊咬牙根,竟然慢慢熬過,終於打足了
二十桶水;只是,他已咬得牙根出血,全身大汗淋漓,如同虛脫一樣,顯見极為辛苦!
滿以為那賈大戶一定會如言換回衣服,誰知,那賈大戶竟然冷笑一聲,說你二弟是病君
,更是天下第壹一大蠢財!他說他根本便沒意思要換回衣服,一切都只是鬧著玩的,還
要立即赶你二弟及妹子走!」
「什麼?」應雄一听之下勃然大怒!
「是呀!你二弟及妹子當然不走了!那賈大戶便放出他府內那二十多頭又大又凶的
惡犬,叫它們咬你二弟及妹子!」
「你二弟雖然已筋疲力竭,甚至連站起來的气力也沒有,但為了保護你妹子,卻仍
勉強自己站起來掩護她,終於你二弟便給那二十多頭惡犬咬得遍体鱗傷,還....」
想不到,龍吟淺水遭蝦戲,虎落平陽被「犬」欺!應雄听到這里,已經無法再按捺
自己;僅是為換回一件衣服給應雄過年,他不惜為奴為仆,受人愚弄,更被人放狗欺凌
!英名已經廢了武功,他如今實在不堪設想......
「英名--------」
霍地,應雄豁盡他畢生最快的輕功,如一道電射奔雷,嗖的一聲!發狂沖出門去!
小杬更是瞧得目定口呆!應雄平素在市集內所賣的武,也僅是尋常不過的武功,小
杬造夢也沒想過,他還未及眨眼,應雄已經在他視野之內徹底消失了!
「阿......」
小杬見狀不由詫异惊呼:
「應...雄哥...竟是一個...快得...如此可怕的...人?他...
竟然...身怀...曠世...武功?」
「那,他...何苦要...与他的二弟...及杬妹...耽在此...窮鄉僻
壤?」
「他...到底為了誰...而如此...委屈自己?」
「他到底是誰?」
「他又是為了誰啊?」
也許,只有應雄自己一個知道!
他,是為了一頭鳳凰!
已死鳳凰!
□
小村不大,但應雄的輕功實在太快!
故此,不到半盞茶的時間,應雄已經閃電掠至大街之上!
還看見了一幕他永世難忘的情景!
□
嚇見賈大戶的門外,正圍著一大群人,他們并非袖手旁觀的好奇群眾,而是一群咬
牙切齒、正在喊打喊殺的村民!
是的!誰都不能不咬牙切齒!因為呈現在村民眼前的,是一幕為富不仁的人視人命
如草芥的慘劇!
群情洶涌,他們喊打喊殺的對象,正是賈大戶門前咆哮著的二十多頭巨大惡犬,而
那些惡犬正在包圍著扑噬著兩個人---
英名。
小瑜。
只見二十多頭惡犬仍在不斷向被它們圍在核心的英名及小瑜扑擊,但英名雖已筋疲
力竭,手中還拿著一根如劍般長的木棒揮來舞去,他還在強自支撐著,不讓任何惡犬會
咬及他身後的小瑜!
應雄一眼便已瞧出,英名此刻揮動木棒的手法,完全是用劍之勢!縱然他已盡失內
力,但他在劍的資質還是如往昔一般神妙得令人咋舌,仍能以棒唬退不少扑近的惡犬!
饒是如此,卻仍有不少惡犬凶殘至极,不懼被木棒擊中,扑前如蟻,英名的木棒雖
能擊中這些惡犬,卻苦無唔痛它們之力,所以,他身上已有無數部位給群犬咬傷,甚至
不少皮肉亦被硬生生 咬下來!
可是,無論如何遍体鱗傷,英名還是不屈不倒,他如此拼命堅持,或許除了因要保
護小瑜之外,也因為他今日一定要拿回那襲他應得的白衣,他將要送給應雄的白衣!
那些群眾本欲上前幫他,只是那二十多頭惡犬,頭頭壯碩如牛,站起來甚至比一個
須眉大漢還要高,群眾雖看不過眼,惟畢竟只是凡夫俗子,欲幫無從,只得在一旁喊打
喊殺,大家都在
那賈大戶卻還是不知廉恥地以雙手叉腰,趾高气揚的笑道:
「嘿!你們盡管罵吧!反正你們也幫不了他!亦不敢上前幫他!哼!瞧這小子倒是
有點本事!一副病容,竟然也可与我二十多頭大狗周旋這麼久!」
「不過,看他遍体鱗傷,也支持不了多久!是你們親眼看見的,并不是我賈大戶殺
他的呀!而是二十多頭惡犬咬死他的!唉!人殺人當然要嘗命啦!但狗咬死人,便叫狗
去填命吧!不干我的事呀!即使告到官去,我也沒罪的呀!」
真是厚顏無恥!分明是他故意放狗咬人,還如此為自己狡辯,群眾廳得怒不可遏,
有几名村民真的忍不住想上前幫住英名及小瑜,可是走不了數步,便給惡犬咬傷,逼得
愈退愈後!
「哈哈!怎麼樣?沒人敢上了吧?唉,你們見死不救,真是不應該呀!嘿!就讓我
大發慈悲!給他一個了斷吧!」
神州之內,永遠都有這种恃勢凌人、恃財行凶的卑鄙小人,那賈大戶獰笑一聲,猝
地一聲口哨,那二十頭惡犬听見主人如此下令,登時亦再不顧英名那軟弱無力的木棒之
勢,霍地齊齊暴吼一聲,赫然全部向英名扑過來!
英名真是苦不堪言!他本已給群犬 咬至遍体鱗傷,更逐漸 麻乏力;要繼續以棒
代劍逼退群犬,已是相當艱難;如今還要二十多頭巨犬向他一同扑過來,他根本已沒有
任何能力可以抵擋得了!
然而,永遠都在千鈞一發之間,永遠都有一個人,會在他最難難的時候現身救他!
正如,若然他還有內力的話,他亦會永遠在那人有難時現身相救!
瞿地,添上赫然傳來一聲沉雷暴喝,一個人已如天將下凡般,蓬的一聲!閃電自半
空落在英名与二十多頭扑近的巨犬之間,還一面怒极朝天狂吼:
「畜生--------」
「就憑你們也想殺我二弟?」
「你們全都不配!」
「統統給我---」
分 !!!!
怒极!恨极!痛极!
應雄就在眼見英名因他而被群犬傷辱之間,就在怒不可遏之間,完全失去理智,他
,豁盡了自己所餘的半成功力,瘋狂向這群也是瘋狂咬人的巨犬......
狂斬過去!
瞬息之間,整條大街登時興起一道滔天血浪!
血洗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