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心不死
血,大部象徽“失敗”!
只有戰敗的人,才會流更多的“血”!
此刻,守劫門內的世界在風云与神行太保霹靂硬碰過后,鋪天
蓋地都是“血化”,瞧真一點,那赫然是風、云……
“中”!
啊?難道步惊云与聶風合一的摩訶無量,已經敗了?
不知道!只知道步惊云在強地与聶風使出摩訶無量之后,他
吞下的二顆血雷,已在他血內完全迸發,即使神行太保的“极刀”未
有傷他,三顆血雷的爆發力在摩訶無量使出之時,已同時將步惊云
五臟六腑轟個“天翻地覆”,渾身筋脈狂迸鮮血!
血雷爆發過后,他的人更像失去了全身力量似的,頹然向下急
墜!
他与聶風,真的敗了?
不!他們并沒有一一敗!
只因步惊云与聶風的血花雖然滿天彌漫,但他們所流的血,卻
并非最多的血!這一戰流血最多的人,竟是──他!
神行太保!
赫見已落在巨湖彼端的神行太保,全身肌膚竟已被适才的摩
訶無量逼至全部爆開,他渾身上下儼如一個血人,甚至整個湖的
湖水,亦染滿了他的鮮血,于頃刻間化為一個血湖!
但更可怕的是,他本來擁有無敵力量的雙手,赫然“噗”的一聲
……
齊肩斷開!
更“咚咚”兩聲墮到湖水之中!
天……!原來這一戰是……神行太保敗了?
不錯!真的是神行太保敗了!而且他還敗得──很慘!
只見神行太保不但雙臂斷開跌到湖內,甚至他臉上的鼻子、雙
耳亦像被刀削開似的,紛紛离体脫落,情況极度詭异慘烈!
卻原來,适才神行太保以“极刀”与風云的摩訶無量硬拼,一拼
之下,他的神天极与神所創的摩訶無量优劣立判!若以其神天极
胜過風云其中單獨一個的摩訶無量尚可……
但若二人台壁,神天极便……
可是神行太保更万料不到,他的神天极不但未能匹敵風云合
壁的摩訶無量,他鋒利無比的“极刀”刀气,更反被摩訶無量硬生生
逼回自己体內,向自己的軀体不斷切割!
頃刻之間,不但神行太保的雙臂耳鼻跌到水中,甚至他的咽喉
亦嶄露刀痕!啊…?他的咽喉……看來亦即將會斷開?他將會撤
底的敗了?也完了?
是的!只要咽喉一斷,身首异處的神行太保即使已身負神的
移天神訣,亦絕對返魂乏術,可是……
好一個無比陰險惡毒的神行太保!自己即使已敗了,也完
了,卻猶在死前一刻仰天狂嚎:
“媽…的!我…怎可能……會……敗?不……可能……不可
能……不可能!我…不可能…會敗!我不甘…心,我…不甘…
心!”
“即使我…敗了,我也要……你們所有人……”
“陪我一起……”
“墮……進……地……獄!”
“吼──”
就在神行太保斷頸前的一刻,他霍地鼓盡他畢生神天极的力
量使出他的最后一式──
“极”“惡!”“地!”“獄!”
霎時之間,他的咽喉終于齊口斷開,甚至他的整個軀亦同時
爆開,這妄想為人間帶來浩劫的混世魔君已完了!然而在他命絕
同時,他豁盡生命所使的最后一式“极惡地獄”,亦陡地迸發!
“轟隆”一聲撕裂天地似的雷響!這股“极惡地獄”的力量竟勁
如旋風,當場在滿湖血紅湖水內掀起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漩渦如
贊,當場贊破湖底,最可怕的還是,原來湖底之下并無實土,湖底一
破,下面竟是一個深不見底的万丈深淵,真是名副其實的极惡地獄
……
而巨湖的湖水更飛快如漩渦一般,不斷向這万丈深淵涌去,而
湖水旋轉時所帶動的气流,亦不斷將山洞內的所有物事卷進深淵
之中……
更何況是已完全力盡、本來正向下墮地──步惊云!
就在聶風險險落到湖畔之際,他赫然發現,因血雷迸發而弄至
渾身重創乏力的云師兄,竟已被深淵的強大气旋吸個正著,正在急
速向万丈深淵直飛下去……
天!想不到神行太保這個极度邪惡的強者,即使連死也要如
此自私邪惡,他真的要死神為他──陪葬!
“云──師──兄──”
變生肘腑!聶風當下心知不妙,即時已如一陣惊風扑出,企圖
在步惊云還未墮至破開的湖底之前一把拉回他!
總算聶風身手比聲音猶快,“嗖”的一聲!他已及時一手抓著
步惊云的手,方發覺他的云師兄原來以血雷迸發摩訶無量之后,掌
底真的已難運半分內力,但聶風心這還不打緊,因為他在使出摩訶無量
之后,猶有他自身所習的內力,此刻既已握著步惊云的手,他便有
信心可在下墮時抓著巨湖的湖壁,可免一同墮向湖底下的万丈深
淵……
可是,聶風這回的估計卻是大錯特錯了!他滿以為他可以抓
著湖壁,但此時方才發覺,湖水漩渦所帶動的吸力實在非常強大,
他根本無法抓著洞壁,便与步惊云一起被深淵的气旋強吸下去!
步惊云縱已全身乏力,惟眼見聶風如此舍命相救,當下沉聲
道:
“聶……”
“風!”
“你別理我!”
“乘如今還來得及,”
“快踏我而上!”
“以你輕功……”
“一定可回地上!”
聶風雖已和步惊云一起急速下墮,惟在此生死一發問竟重重
搖首道:
“不行!云師兄!我聶風偏不信像欠這樣的人會和那神行太
保一起葬身于此!你雖然冷酷,卻只是外冷內熱!我一定要幫你
再次回到雪緣姑娘身邊!”
聶風的仁義之風向來都為步惊云暗暗欣賞,惟驟聞聶風為了
成全自己而不顧性命,死神再冷,亦陡地微微動容,而就在此時,二
人的生望卻突然來了!
生望,是一條──青練……
是神母!神母于此千鈞一發間,手中青練已勁射而出,當場已
“霍”的一聲牢牢卷著聶風的手,且還同時高呼:
“惊云!聶風!我來助你……”
可是,神母雖已及時以青練卷著聶風的手,但她和聶風都犯上
同一錯誤!
她,太低估了那万丈深淵气旋所生的吸力!
赫听“蓬”的一道破風之聲!在气旋的強大吸力与及步惊云
風的急速下墮刀下,神母竟亦連人帶著青練,与他倆一起向下墮
去!啊!就連神母也墮向深淵?那……
步惊云与聶風能回到湖面的生望豈非更為渺茫?
是的!三人的生望确是相當渺茫,但并未完全……
絕望!
就在他們三人快要飛越破開的湖底,直向湖底深淵墮下的剎
那之間,一條人影,突然以她畢生最快最盡的身法,“嗤”的一聲追
過下墮著的三人,這個人不是別人……
正是雪緣!
“雪──緣?”步惊云、聶風与神母驟見雪緣,當場一惊,只因為
此刻的雪緣竟她最快的身手追上他們,但她亦已在气旋的吸力范
圍之內,她自己此時亦已自身難保,更逞可救他們!
然而万料不到的是,雪緣似乎并沒有想過自救,她只是一心要
救他們!
赫又听“蓬”的一聲!雪緣不但已追上他門,甚至已超越他
們,比他們墮得更深!
“孩子,你要干……什么?”神母驟見雪緣如此,不禁駭然問!
但听已落在他們三人之下的雪緣卻苦苦一笑,道:
“神母!我……”
“要將你們轟回地上!”
什……么?雪緣要將他們三個轟回地上?但听雪緣此言一
出,本已傷勢不輕的她驀然緊咬銀牙,雙掌一送,一股徑闊一丈的
白色气團已暴綻而出,這白色气團更勁射而上,當場与步惊云三人
碰個正著!“波”的一聲!赫然將三人向地面的方向推上!
啊?這股白色气團,顯然便是雪緣移天神訣的功力!她,原來
是豁盡自己体內僅余的五成神訣,將三人硬送上去!
可是,任雪緣已耗盡全力,深淵气旋的吸力還是太大,三人雖
然被勁送而上,惟僅被送上丈高之后,沖勢已然放緩,幸而神母眼
明手快,陣地鼓盡全力一抓,終給她抓著其中一堵湖壁的凸出之
處,三人的墮勢方才遏止!
而本已軟弱無力的步惊云,也不知他突然何來如此力量,竟也
在電光火石間一手緊捉下墮中的雪緣的手,霎時之間,神母右手抓
著湖壁,左手執著青練,聶風則右手執著左手!頃刻之間,四人就
這樣互相緊扣,挂在深淵之上,暫時幸免墮進万丈深淵之中!
只是,深淵气旋的吸力雖在逐漸滅弱,惟仍相當強勁,而神母
的青練始終只是一根絲索,在不堪負荷步惊云、聶鳳、雪緣三人身
重之下,已開始傳出“裂勒”之聲,似會隨時斷為兩截!
雪緣眼見神母的青練快要斷裂,當下高聲對步惊云道:
“阿……鐵,不……!惊云!神母的青人可負荷你和聶風,不
能同時承擔三……人,你……快放開我吧!否則青練一斷,你將會
……
雪緣雖是异常關心步惊云,惟她話未說完,步惊云已斬釘截鐵
的道:
“不!”
“我──絕不會放手!”
“我,已負你太多!”
“決不會再拋下你!”
“你,可知我此行……”
“本為告訴你一句話?”
是了!死神這次万水千山來尋雪緣,本為對她說一句話!雪
緣、聶風、神母聞言盡皆一愕!因如今已在生死關頭,步惊云卻竟
還有閑情要說這句話,這句,一定是一句相當重要的話……
未待雪緣回答也未待聶鳳神母相問,步惊云已在這万丈深淵
的半空之中,定定看著雪緣,一字一字的告訴她道:
“我──此行是想告訴你……”
“無論我記得從前与否,”
“你,始終還是一個,值得我敬重胸妻子!”
“我雖然已記不起你,”
“但對你的感覺還沒有──變!”
“你,永遠是我步惊云的──…
“妻子!”
“所以你若要死……”
“我就与你──”
“一起死!”此言一出,雪緣當場听得呆住了,也听得痴了,她不
由痴痴的看著他……
其實,步惊云本來已因血雷傷得渾身乏力,此時實在不知他那
來的力量、緊緊捉著雪緣的手不放!可能是因為他誓死不再拋下
雪緣的意志,才會有這股莫名蠻力!
這還是他回复步惊云的身份后,第一次如斯用“心”、用“力”用
盡他的“生命”握著雪緣的手,雪緣可以從他緊握著她的右手之緊,
感覺到自己在他心中是何等重要!
即使自己不是阿鐵,但他的心還是本能地認為她最重要!在
這個他与她共同患難的生死關頭,他終于也說清楚了;她,永遠是
他步惊云的妻子,永遠永遠……
他和她,原來始終有著不可分割的緣份!不可再分開的夫妻
深情!
雪緣的熱已經盈眶,眼淚,恍如江河缺堤一般落了下來,她多
么為步惊云對她的深情而感動,可是,青練發出的裂勒之聲,恍如
一道對她的催命符,又恍如一雙要斬斷他倆夫妻緣份的“橫手”,她
已不能心軟!她已不能猶豫!否則她勢將會連累自己今生今世最
愛的人与她同墮地獄,她必須狠下心腸作出決定……
她斗地苦苦搖頭,眼淚洒滿長空,無比咽硬的道:
“惊…云,我…的阿…鐵,我…真的很高興听見…你這番話!
這是我…一生第三次最開心的時刻;第一次是我小時投進神母怀
內,喚她作娘的時候;第二次是与你拜堂成婚的時候,而一生中能
夠有此第三次的開心時刻,我已…心滿意足……”
她真是命薄如花!也實在太可怜!一生中的開心的時刻竟是
如斯寥寥可數,但此刻她雖然開心,她還不得不……
“可…是,惊…云,我實在…不得不辜負你…想与我再續前緣
的心,因為…我真的不想你…与我……一起死,我只希望你能開開
心心出門……”
“平平安安……回家!”
“再見…了,我最愛的……”
“惊…云!”
“阿……”
“鐵!”雪緣此言一出,當場狠咬牙根,她霍地舉起自己右掌,狠
狠朝自己被步惊云緊執的左掌……
斬去!
赫听“拍勒”一下令人聞之心寒的碎骨爆肉之聲!天…!雪緣
為了不想步惊云与她一起沉向地獄,她竟然忍痛使勁斬斷自己的
左手,獨自求死!
這痛极一斬,不但當場斬斷了她自己的左手,勁力過處,更將
整雙握在步惊云手里的斷掌震為迸碎,頃刻之間,步惊云掌心一片
血肉模糊,她,竟連一雙手也沒有留下!
她竟然真的忍心拋下他?她真的忍心拋下他?她去了?她去
了?她去了?霎時之間,死神心頭只閃過連串震愕,但看著她滿是
淚痕的臉在急速下墮,看著她与那卷關乎神洲浩劫的天書急速消
失,向來心如古并不波的死神,亦遽地縱聲一呼:
“雪──”
“緣!”
其實此時此刻,亦不獨死神縱聲一呼,甚至聶風与沖母亦愕然
高呼,神母還閃電將緊緊聶風青練的彼端,縛在湖壁另一凸出之
位,自己更已不顧一切,緊隨雪緣同跳向万丈深淵,在她身形刮起
的勁風中,僅送來她的最后一句話:
“聶風……”
“雪緣是我最疼的孩子,我神母決不能拋下她,我誓与她共存
亡!”
“請你好好照顧我的孩子──惊云!”
“阿………鐵!惊………云……”
天!勢難料到語送至之間,神母亦像雪緣一樣,閃電于万丈深
淵之中消失……
這一次,步惊云已沒再縱聲高呼,但見向來万變不動的他胸膛
竟在急速起伏,他霍地回望緊執著他左手的聶手,狠狠的道:
“聶──風!”
“放──開我!”
啊,他…要聶風放開他?他也想隨雪緣与神母一起跳下万丈
深淵?死神,真的誓要与雪緣──生死相隨。聶同雖也在為神母
及雪緣的消失已万分悲愴,惟仍拼命緊捉步惊云,道:
“不………!云師兄,我…決不能讓你与雪緣姑娘…及神母一
起跳下去!我相信這亦是雪緣姑娘和神母的希望!云師兄!請
你別怪風師弟這次不再……由你!”
“云師兄,我倆如今仍身在万丈深淵之上,我聶風替不會負神
母及雪緣姑娘所托!為免節外生枝……”
“對不起了!”
聶風說著,突然頭一側,他縱然雙手未能騰出,那一頭長發,已
重重掃中步惊云的天靈!但听“蓬”的一聲!饒是步惊云不想昏厥
過去,他,還是不得不昏厥過去……
正如他縱然不忍与薄命的她分离……
他最后還是必須与她分离!
也不知是死神命中注定要嘗盡人間一切“愛別离苦”?
還是她太薄命?
血,一直向上飄飛,雪緣的身軀卻一直向下沉,而神母,亦終在
急速墮向万丈深淵之際,追上了她……
眼見神母不惜与自己同墮深淵,雪緣縱在急速下墮,猶熱淚盈
眶的道:
“神…母,你…真…傻,你…為何……要与我一起…同死?”
神母強忍著眼淚,哽咽的答:
“孩…了,難道…你已忘了我曾對你…說過,我神母永遠都會
站在你的身邊?我已活得太久太長,生命對我…而毫無意義,唯一
的意義,便是……照顧……你!”
雪緣鳴咽著道:
“可是,我永遠都這樣欠缺運气,永遠与一切無緣!你為何…
還与我一起?”
神母搖頭道:
“不……!孩子,無論你的命運如何令你難受,也別要說气妥
的話!即使你我死了,但只要……你對他的心…不死,如果世上真
的有輪回的話,我神母在死后仍會一直在黃泉路上…陪伴著你,看
顧你,直至你再世為人,找回你的惊云為止……”
“但……若這世上根本沒有輪回,而我倆亦根本也沒來世的話
……又如…何?”
神母卻异常深信的搖首答:
“不……!這世上……一定會有輪回!只要你心不死,總有一
日,總有一世,我們一定會再遇上他,即命名那時候的我們,可能已
不再是……我們……”
是的!神母說得一點不錯!只要她心不死,那總有一日,總有
一世,她們或會再遇上她們認為最精彩的步惊云,還有最精彩的聶
風……
“神…母,你…可知道,如果世上真有輪回的話,我最希望會成
為…什么?”
“我最希望成為……當日与阿鐵成婚前……遇上的那個……
賣花女孩!”
“哦?”
“因為,這世上已有太多的可怜人,我本已慣嘗痛苦,倒不如變
為那個可怜女孩,代替她嘗她的痛苦……”
神母聞言溫然一笑,道:
“你還是……老樣子,還是那樣……先為人設想;不過…若也
給我輪回的話,我還是會再選擇…成為你和惊云甚至聶風的娘,我
神母已…生生世世不能再离開你們三個了………
“但…若真的要你…作另一個選擇呢?”
“那我一定會選擇投生成為一個占卦老頭,盲也好,開眼也好,
因為……可以為你和惊云……占卜你們的因緣、前程,教你們如何
……再續前緣,甚至更可為你倆的將來……祈福……”
神母的說話雖似是調笑,惟雪緣對于她“不遺余力”的為她和
步惊云設想,不由深深感動,握著神母的手更緊,只怕真的會在黃
泉路上走失了……她……
只是,她們真的需要輪回,她們真的會如此墮下万丈深淵而
死,這真的是她和她最終的終站?在她們的墓銘上,只是寫著兩
雙痴情蛇妖,最后都因一個喚作步惊云的精彩男人而……含笑赴
黃泉?
也許……
未必。
身怀移天神訣与滅世魔身的人,本就可長生不滅,除非尸骨不
全,身首异處……
然而無論如何,她和她,已經無憾地墮進那万丈深淵之中……
只要仍能与神母一起上路,雪緣無論去到那里……
都不怕……
不知道的除了雪緣和神母的生死,聶風還不知道,被他當机立
斷擊昏的步惊運在蘇醒過來之后,會有什么反應?
經歷了今次再与雪緣生离死別,死神醒過來后會比以前更死
寂沉默?還是一反常態,念她成狂?變得更為可怕?
聶風呆呆看著被自己擊昏的云師兄,他真的不敢想像他醒過
來后會變為如何?他只是肯定一件事:便是只要阿鐵在步惊云心
中深處對雪緣的“心”不死,總有一日,若然她与神母并沒有死的
后,他和她總會再相見,即使在此之前,步惊云仍須孤單地再行一
段漫漫長路。
但,真正有情的人,一定會再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