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淵之主 第十四卷 蒼穹之冠 第八章 各自時軌的戰鬥(八)
拜赫人非是單性繁殖生命,他們也男女之分。
佛之一脈,有諸多詬病女子為不潔之體的論調,其根源,在拜赫人。
拜赫人的女子,被稱作『呲迷羅』,翻譯過來就是受詛咒者。
拜赫人的社會形態,對善惡劃分極為清晰,他們承認善和惡都是自己的一部分,他們也承認男人和女人組成了一個完整的拜赫人文明。
拜赫人認為男子代表陽、代表正,女子代表陰、邪,所以他們對待女子就像他們對待自己的陰暗部分一樣,劃分清晰、鮮明。將這個公式套在發現者號上,梵天城居住的拜赫人,是真和尚,絕對的四大皆空、心懷慈悲、佛陀在世。而在阿修羅城時,是無忌和尚,酒肉穿腸過、女人懷中坐。人倫繁衍都是在這個世界完成的。
拜赫女人也是拜赫男人為自己進入阿修羅城生活時加的另外一道鎖——情媾。
就如傳說中的阿修羅一族,男性猙獰,女子絕美,拜赫女人隨便拉一個出來放在人間都是美可傾國傾城,而且由於種族特色和傳統傳承,每一個成年拜赫女人都是宗師級的精神魔法能力者。
就像華夏曆史曾出了女皇武則天一般,發現者號的拜赫女人中,也曾出現過這麼一位特殊的女人,達到神祇高度的艾希瓦婭。她就是被囚禁於『永世之牢』中的那位,也是整個阿修羅城事件的幕後黑手之一。
艾希瓦婭的信徒主要是那些發現者號上的拜赫女人。這些信徒死後成為靈體,擁有一種非常霸道的特殊能力——深級情媾。
媾,交媾、媾和,合體;情,思想、感情,這個特殊能力的實質效果差不多就等於那些被寫爛了的穿越文主角初到異地所面臨的情況——主宰軀體,全面接管對方記憶。
羅凌雖然一早就通過刑訊拜赫人主的靈魂而開始留意拜赫女人這個團體,但獲知她們擁有『深級情媾』這樣的異能時間並不算久。而能成功的擺艾希瓦婭一道,與艾希瓦婭自己在策略上的失誤也有很大的關係。
艾希瓦婭有些貪,也多操了一份心思,沒有直接針對荊盟成員下手,而是先選擇了覺醒者作為目標,再尋機成事。
妖靈很強大,深級情媾也確實厲害,只是遇到了小心謹慎且精於靈魂力量的羅凌,就很有那麼點時運不濟的味道了。
覺醒者是如何成為覺醒者的?蓋因荊棘之刺,這一刺下去,又怎會僅僅是讓封印沉眠的自我意志甦醒那麼簡單?覺醒者的遭遇是有其可憐之處,羅凌卻不是什麼冬舍棉被夏開粥棚的善人,以萬計的一支隊伍活動於自己眼皮底下、毫無掣肘、任其恣意行事,那可不是羅凌的作風。
當初形勢緊迫、時間匆忙,他也力有不逮,無法從拜赫人主手中奪得狂熱者的意志操控權,但留下些特殊的標示便於觀察卻是做到了。這也就導致艾希瓦婭的女妖們成功捏到覺醒者這只軟柿子的時候,羅凌便已經有所警覺。
之後,便是一場戲。
已經跟女妖合一的尤羅等覺醒者來找羅凌鬧事,並在同荊盟成員對戰中突施辣手,以潛藏於身的女妖施展『深級情媾』,結果那些根本就是陷阱,婆娑世界誅除狂熱者無數,找幾個頂缸的軀殼實在容易,而且婆娑世界的幻陣啟動不過是羅凌一念之間,以羅凌的道行,騙過女妖的感知並沒有多麼大的難度。
當然,想要騙過艾希瓦婭是不可能的,哪怕艾希瓦婭這位神祇本身有水份,又經過多年牢獄囚困、非常虛弱,而且留下來的只是分身,卻依舊有著諸多神級生命才有的特殊之處。
冒名頂替,尋機突襲。女妖們行動時,艾希瓦婭就在一旁暗中。這行動一早就計劃好了,如果女妖們行動順利,那麼荊盟成員受控,勢必引出羅凌,到時就由她親自突施辣手,都不需把羅凌怎麼樣,只需糾纏住他,確保阿修羅城毀滅的力量成功消弱其戰力,艾希瓦婭的本體自會趁機索拿羅凌。若是女妖們行動失敗,那也沒關係,羅凌和一干冒險者必然要借工具躲避阿修羅城的爆炸之威,到時艾希瓦婭分身甕中捉鱉,狠狠來那麼一下,就算羅凌一夥厲害,也勢必損失慘重,再面對阿修羅城的爆炸洗禮,絕對力不從心,艾希瓦婭本體跳出來一通殺,照樣是痛打落水狗。
結果,堅信對手不會白白錯過阿修羅城爆炸之機下黑手、卻有拿捏不住艾希瓦婭分身位置的羅凌再演一場大戲,收拾了一干女妖后,連同荊盟成員,演繹了一場登船秀。
婆娑世界+空間摺疊,隱於現場暗中的荊盟成員全部是如假包換的真身,也確實登船了。這裡的貓膩在於,登船後,荊盟成員都通過傳送門離開了烏賊魚般的婆娑欏戰艦。
結果還是躲在暗處的艾希瓦婭分身自以為是了一把,傾力一擊,毀滅了婆娑欏戰艦。
羅凌本下的足,就是為了獲知艾希瓦婭的準確位置,最好還能誘她傾力攻擊,結果兩個目的都成功達成。羅凌的真焱一擊,是為艾希瓦婭本體準備的,威力之強可想而知。艾希瓦婭分身在傾力一擊後被困於其中,便是一絲倖免之理都沒有。
就在艾希瓦婭的分身被真焱煉化的同時,虛空之橋的至深處、淨土之上,羅凌的鏡像體正在同軒轅磊落進行生死角逐。
在無限接近剎那永恆的相對時間力場中,羅凌最終還是選擇了向軒轅磊落下手,只為一句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相較於一無所知的『竊能者』,羅凌對軒轅磊落可謂知己知彼,最後一擊,賭運的同時,羅凌亦把寶壓在了他對人心的把握上,他賭掌握著時之沙漏力量的軒轅磊落,反倒是所有在虛空之橋的冒險者當中、最沒有時間觀念的,他賭軒轅磊落最終能夠收拾掉那支公司聯合的隊伍,但他並不急著趕路,而是在享受勝利帶來的諸多快感,因為他不是個善於忍耐的人,而在這次虛空之橋的冒險過程對他而言,絕對是苦多樂少。
羅凌賭對了,軒轅磊落這一路行來,也完全能夠用劈荊斬棘、起伏跌宕來形容,這使得軒轅磊落憋了一肚子邪火,並且不自覺的尋找一切可以發洩的途徑以疏解心中不快,結果羅凌駕馭相對時間力場找到軒轅磊落的時候,他還在羅凌第二次看到他時、他所在的那個橋道虐玩兒公司聯合的漂亮妞。如果說與第二次見到時有什麼不同的話,軒轅磊落這次玩的是之前跟他叫板對峙的人之一。姿色並非產生性慾的全部緣由,軒轅磊落現在玩的是『征服』,將一個之前大聲叫板的對手壓在胯下恣意玩弄,那種感覺,很美妙!
結果羅凌就如同駕著五色雲彩來迎親的孫悟空般華麗麗的突然登場,鎖住相對區域,讓內中包括軒轅磊落在內的一票人徹底體會了一把什麼叫欲仙欲死。
對正在淨土上為爭奪祭台上的至寶而努力向前的三方勢力的冒險者們來說,羅凌『大變活人』的魔術表演相當成功,瑰麗的彗星噴虹之景存在了數秒之後,猛然爆裂,然後場中便憑空多了20餘人。
除了軒轅磊落,被羅凌一同攝來的人此刻都是傳說中的『死跑龍套的』,他們根本無法在經受相對時間力場和淨土法則的雙重打擊後還能安然無恙,而且他們的實力也不足以在這淨土法則漩渦之力所影響的區域記憶體活,幾乎是相對時間力場破裂的瞬間,這些人便已經成了終願雕塑,連那名之前在軒轅磊落胯下飽經蹂躪的女性都是一副發自內心的滿足幸福表情,配上凌亂的衣甲、多處淤青的赤裸身體,誇張的動作造型,那情景真是要多詭異就有多詭異。
軒轅磊落同樣足夠狼狽,袒胸露腚、小弟弟也很涼快,不過醜態和性命比較起來,真的不算什麼,而且軒轅磊落此刻也根本來不及觀察這裡究竟是何地,羅凌的攻擊已經成功命中,他必須化解這次攻擊,但是對軒轅磊落來說,實在是太有難度了。
用何種術技對付軒轅磊落,羅凌至少也想過上百回了。越是對時空力量瞭解深入,羅凌便越覺棘手。時間力量的強橫和特殊之處,使得普通的術技很難對擁有時之沙漏的軒轅磊落產生致命傷害,但現在,羅凌獲得了一次難得的克敵的機會,並且成功的把握。
沒有使用什麼高明的術技,羅凌做的僅僅是再一次製造淨土法則漩渦,不過這次的焦點不是他、而是軒轅磊落。
十倍數於普通的狀態的法則力量反噬下,軒轅磊落經歷的是一場加速了的願咒侵蝕。
換做是任何一人,哪怕是羅凌,突兀的被相對時間力場掠到淨土並置身這淨土法則漩渦之中,結局都將是毫無懸念的。但軒轅磊落是不同的,他還有掙扎的機會,因為他有時之沙漏,他可以逆轉時間,以此來同淨土法則的力量對抗,只要能達成相對平衡,願咒的刻度轉動便能夠停止,淨土法則對他來說將失去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