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 驅除寒毒 第99章 漁樵耕讀（2）

　「你們二人到此，所為何事？「那漁夫上下打量了獨孤求醉和特立獨行二人，見他們兩人身體強健，不似受傷病重之人，口氣倒還算客氣。

　見那漁夫沒有找自己二人麻煩，獨孤求醉這才鬆口氣，咬咬牙，說道：「前輩，晚輩奉九指神丐洪七公之命，有事求見一燈大師，還請指點上山之路。」獨孤求醉是開了「外掛」的人，當然不會犯原著中郭靖黃蓉的錯誤，開口便將洪七公的名頭給抬了出來，而且對段皇爺的稱呼，也變成了一燈大師。

　「恩。你說九指神丐他老人家？」那漁夫將信將疑地望著獨孤求醉。

　獨孤求醉不等他發問，飛身而起，人在半空之中，對准了那條瀑布，一掌拍出，隻聽得轟隆一聲大響，那水勢被這股勁力一推，暴起了幾丈高的水花，聲勢倒是非常嚇人。

　「恩。降龍十八掌！」那漁夫這才信了獨孤求醉的話，沒有再做刁難，轉身回屋，拖出一條黑黝黝的鐵船來，對獨孤求醉說道：「從右首轉過山角，已非瀑布，乃是一道急流，你們兩人坐在這鐵舟之中，扳動鐵槳，在急湍中逆流而上，即可上山。」

　「可否勞煩前輩，送我二人上山？」獨孤求醉看著那漁夫沒有送自己的打算，開口試探道。

　「我還有要緊事，你們還是自行上山吧。九指神丐的弟子，應該是可以的。」那漁夫應了一聲，將那鐵船拋在地上，逕自轉身回到溪邊，又去想法子弄那對娃娃魚去了。

　「啊？這還不包送的呀？」特立獨行看著那漁夫走遠了，這才開口，低聲對獨孤求醉說道：「水流這麼急，我們兩個又沒劃過船，行麼？」

　「想要他送我們上去麼？那也容易，幫他把剛才沒釣起來的那一對娃娃魚抓給他，他肯定送我們兩個上山。」獨孤求醉說道。

　「那還等什麼，幫他去抓魚啊。」特立獨行開始猴急。

　獨孤求醉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拉著特立獨行走到瀑布邊上，指著那瀑佈下的一塊巨石，說道：「那娃娃魚就藏在這石頭下面，你要有本事，跳到這瀑布裏面，頂住瀑布的衝擊，再將這好幾百斤重的石頭給掀開，然後抓住娃娃魚，再從那瀑布之中，一步一步走回來。你要有這個本事，我們就可以坐船上去。」

　「額。。。」特立獨行支支吾吾道：「我要有那本事，自己劃船也不在話下。還用得著他送麼？對了，為什麼不把前面任務得到的信物給這漁夫呢，說不定他看到信物，就會送我們上去了。」

　「千萬別！你那信物，是到了山上給一燈大師看的。給這個漁夫也沒用，說不定反倒讓他看出來，我們是來求醫的。那可就麻煩大了。」獨孤求醉說道：「走吧。還是想想辦法，怎麼劃船上去吧。」說完，與特立獨行人合力，拖著那沉重的鐵船，轉過那山角，看著那道急流發呆。

　兩個人一人拿著一支鐵槳，在岸邊比劃了好半天，將動作口令全部統一之後，獨孤求醉發聲喊，兩個傢伙一起使勁，將那鐵船拋向了水流的上游。隨後，待那鐵船順流而下之時，兩人運起輕功，一前一後落在那船上。站穩之後，獨孤求醉立即喊動口號，兩個人開始發力運槳劃水。

　他們倆長期在一起配合，劃這船問題倒是不大，關鍵是那水流太急，運槳的力道稍小，船身就會被沖得向下游而去。獨孤求醉和特立獨行運起全力，猛力劃水，直弄得滿身是汗，總算是穩住了鐵船，緩緩向上游劃去。隨著劃水動作的熟練，兩人逐漸掌握了運槳之法，這才漸漸適應，平穩地操縱著鐵船，向著上游逆流而上。

　就在獨孤求醉兩人都累得快頂不住的時候，那船又行了一陣，劃過兩個急灘，一轉彎，眼前景色如畫，清溪潺潺，水流平穩之極，兩旁垂柳拂水，綠柳之間夾植著無數桃樹，水邊生滿一叢叢白色小花，芳香馥鬱。這高山之巔竟然別有一番天地。

　獨孤求醉一聲呼哨，兩人同時從船上一躍而起，落在了岸邊。

　漁夫這一關，可算是過了！獨孤求醉長出了一口氣，與特立獨行坐在那草地上，先恢復些氣力再說。剛才這一段水路，可把兩個傢伙累得夠嗆。要說這漁樵耕讀四關，就數漁夫這一關最難。後面的，隻要機靈一點，問題應該都不大。

　獨孤求醉和特立獨行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陣子之後，突然聽到一個粗獷豪邁的歌聲傳來：「城池俱壞，英雄安在？雲龍幾度相交代？想興衰，苦為懷。唐家才起隋家敗，世態有如雲變改。疾，也是天地差！遲，也是天地差！」循聲望去，但見唱曲之人從山後轉了出來，左手提著一捆松柴，右手握著一柄斧頭，原來是個樵夫。此人雖身著粗布衣裳，然容色豪壯，神態虎虎，彪悍之氣一望即知，定非尋常人物。當然，這隻是特立獨行的感受，獨孤求醉是知道的，這人也是一燈大師當年座下的統兵大將，一燈大師歸隱，這人便也跟著隱退。

　看著那樵夫過來，獨孤求醉連忙站起身來，特立獨行也跟著站起，那樵夫慢慢走近，隨意看了二人一眼，卻不做理會，隻提起斧頭在山邊砍柴。而且還一邊砍柴一邊唱歌。

　「這咋整啊？都不理我們，難道讓我們對歌不成？」特立獨行不敢大聲說話，低聲發著牢騷。

　「嘿嘿，你猜對了，這一關，就是要對歌。」獨孤求醉低聲答了一句，正好聽到那樵夫又唱道：「峰巒如聚，波濤如怒，山河表裏潼關路。望西都，意踟躕。傷心秦漢經行處，官闕萬間都做了土。興，百姓苦！亡，百姓苦！」一聽到此句，獨孤求醉連忙扯開了喉嚨，喊道：「好曲兒！」

　那樵子轉過身來，把斧頭往腰間一插，問過：「好？好在哪裏？」

　獨孤求醉就等他這一句，當即抬頭，朗聲道：「青山相待，白雲相愛。夢不到紫羅袍共黃金帶。一茅齋，野花開，管甚誰家興廢誰成敗？陋巷單瓢亦樂哉。貧，氣不改！達，志不改！」這曲子是獨孤求醉照搬原著中的描述，以他的記憶力，背這幾句曲子自不在話下。當然，以他那五音不全的歌喉，唱這曲子是沒辦法了，隻能是以詩歌朗誦的方式來完成對白了。

　這曲子唱的是，極贊糞土功名、山林野居之樂，正對了這樵夫的胃口，那樵夫聽了，心懷大暢，也不多問，向山邊一指，說道：「從那邊上去吧。」

　獨孤求醉二人興沖沖地奔將過去，隻見山邊一條長藤，沿峰而上，那長藤粗若兒臂，很是結實。仰頭望去，見山峰的上半截隱入雲霧之中，不知峰頂究有多高。看到這長藤，兩個人當然知道該怎麼做了，一前一後，拽著那長藤，手腳並用，向著山頂爬了上去。

　樵夫這第二關，是過去了。接下來的第三關，耕夫那邊，卻是最簡單的環節。獨孤求醉兩人爬到峰頂之時，猛聽得轟隆一聲巨響，似是山石崩裂，又聽得牛鳴連連，接著一個人大聲吆喝。放眼望去，隻見山坡上有一頭黃牛仰天卧在一塊岩石上，四足掙扎，站不起來，那石搖搖欲墜，下面一人擺起了丁字步，雙手托住岩石，隻要一鬆手，勢必連牛帶石一起跌入下面深谷。這人，自然就是那倒楣的耕夫了。

　獨孤求醉當然不會當那濫好人，而且，以他和特立獨行現在的實力，也救不了那耕夫。

　「前輩，你再堅持一會，我們到了上面，立即叫人下來救你。」獨孤求醉拉著還想看熱鬧的特立獨行，邊跑邊丟下這句話，向著前方奔了過去。一直跑到山路的盡頭，看到前面是一條橫架在山峰之間的石樑，那石樑下臨深谷，凹凸不平，又加終年在雲霧之中，石上溜滑異常，跑起來非常危險。當然，以獨孤求醉和特立獨行二人的輕功，小心一些問題也不大。兩人奔過前面的一段石樑之後，又接連躍過了七個斷崖，最後到達石樑的盡頭。那盡頭處卻有一個極長缺口，缺口彼端盤膝坐著一個書生，手中拿了一卷書，正自朗誦。

　獨孤求醉看到書生，知道已經到了最後一關，讀夫。

　這一關，在獨孤求醉眼裏，卻也不難，他還是以那強絕的記憶能力，硬是將原著中黃蓉與那書生關於孔孟的對答辯論，關於猜謎的對答，以及三副對聯的比拼，這麼一大段的內容全部死記硬背了下來，將那書生辯駁得啞口無言，隻得乖乖地帶著兩人去見一燈大師。

　到了那山頂的廂房之內，獨孤求醉還沒忘了提醒這書生，說那耕夫還在那山坡之上，手托大石不得脫身。書生連忙飛奔出去救人。

　獨孤求醉二人耐著性子，坐在廂房裏面，靜靜地等候，直到一個小沙彌出現，獨孤求醉這才對小沙彌說起求見一燈大師。並將特立獨行在前面任務中得到的信物，一並交了出去。隨後，小沙彌入到內進去通報，又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兩個傢伙都坐在椅子上快睡著的時候，小沙彌這才再次出現，開口說道：「一燈大師有請二位！」這個環節，倒是沒有生出什麼波折來。

　尼瑪！折騰了半天，終於要見到正主了。獨孤求醉心中火熱，同時暗暗猜測，不知這一燈大師，稍後又會給自己出什麼難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