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卷 第8章 左右互搏

　「尼瑪！這老頑童也忒他丫的生猛了！」獨孤求醉一邊手忙腳亂地抵擋，一邊暗自腹誹！那老頑童雖然非常孩子氣，經常搞出一些讓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來，但一到比武打鬥，卻是一絲不苟無比認真，絲毫不會有放水的嫌疑！他那一隻手以力破巧，將秦時明月逼得連壓箱底的天山折梅手都用了出來，依然是頹勢不止；這邊的一隻手，卻是以招破招，獨孤求醉雙掌齊出，也逐漸地遮攔不住！

　周伯通果然遵循先前的承諾，招式之間所用的內力，並沒有超過獨孤求醉的水平，但對於內力的運轉，招式的應用，發力的技巧，獨孤求醉和秦時明月兩人拍馬都趕不上！獨孤求醉面對老頑童那如水銀泄地一般的攻擊，將一套武當長拳使開了，全力防守，倒也頂住了前面的幾招。但四招一過，他也漸漸感覺難以為繼！

　幸好武當長拳擅長防守，獨孤求醉在對方強大的壓力之下，連做突破，將武當長拳那綿綿不絕的韌勁，發揮得淋漓盡致！加上他以前在和洪七公學習降龍十八掌之時，也得到過洪七公盡心的指點，甚至還和對方實打實地切磋過。臨敵經驗也非常豐富。因此周伯通一直攻到第五招，依然沒有攻破獨孤求醉的防禦。

　獨孤求醉以前曾和洪七公切磋過招，那時候他就認為，七公的拳腳上的招式，已經是精妙強悍到讓他隻能仰望的地步，殊不知，這老頑童的招式更加厲害。要知道，洪七公一身的本事，主要就在那一套降龍十八掌上，算得上是外門功夫的顛峰，但七公的風格，也和那降龍十八掌相似，主要在於以力破巧，本身的招式技巧，卻並不是最頂尖。老頑童卻不一樣，他的七十二路空明拳，也是非常高明的拳法，講究以虛禦實，以陰柔勝剛強。力道轉變之快，招式變化之巧妙，讓獨孤求醉隻能疲於應付，根本就沒有機會出手反擊。

　此時的秦時明月，狀況卻已經非常不妙，天山六陽掌第二次出招，就被經驗老到的周伯通給破掉了，陷入了危局，不得已之下，隻得拿出天山折梅手做最後的頑抗，暫時免除了被打趴下的厄運。

　周伯通一手拆解著秦時明月的天山折梅手，一手卻加緊攻擊著獨孤求醉。隻見他又是一拳擊出，不待招式用老，化拳為掌，伸手拿向對方肋下，要摔獨孤求醉一個跟頭。這已經是老頑童的第六招。眼見這一下獨孤求醉防禦被破，如果挨實了，鐵定會立刻出局！這一招，卻和洪七公以前經常用來摔他的那一招很是類似，危急之中，想也未想，獨孤求醉順手用上了洪七公指點過的一招，曲臂回防，以手肘頂向周伯通的手掌，擋下了對方的這一著妙招。雖吃了點小虧，胳膊被拍了一下，卻無甚大礙。

　「好傢伙！」眼見第六招已過，兩個小子卻連一個都沒收拾下來，周伯通一邊吹鬍子瞪眼，第七招卻以更加猛烈的態勢攻了上來。

　這一招，猶如一張大網一般地迎頭罩了上來，獨孤求醉立足未穩，無法再以武當長拳防禦，避不可避之下，終於用出了高級武功。學自一燈大師的點穴功夫，一指點出，妙到巔豪，正對著老頑童的手掌心，周伯通那無孔不入的攻擊，嘎然而止！那一邊，秦時明月也以天山折梅手，再次抵擋成功，卻已變得搖搖欲墜。

　「哇呀呀呀呀！再來！」周伯通大呼小叫，第八招來了！這一招速度力道兼而有之，直接穿過秦時明月的雙臂，直拍向他的胸口，秦時明月終於抵擋不住！那一邊的獨孤求醉，面臨同樣的窘境，被周伯通這奇快無比的一招穿過雙臂，眼見著就要和秦時明月一起飲恨。老頑童的眼睛再次眯成了一條線。

　最後關頭，獨孤求醉卻非常詭異地向右邊滑出尺許，險之又險地躲過了這一掌。那邊的秦時明月，同樣非常詭異地向獨孤求醉這邊滑出尺許的距離，僥倖逃脫。

　卻是獨孤求醉的擒龍功立了一功！關鍵時刻，獨孤求醉右掌一招一引，這一招擒龍功，立時將那邊的秦時明月，從周伯通的掌底拖開，自己也同時借力避過。

　第九招，周伯通終於不再怪叫，臉色罕見地嚴肅起來，再次出手，越見凌厲。獨孤求醉見勢不妙，不待對方近前，搶前一步，一指彈出，卻用出了黃葯師的獨門絕技彈指神通！出其不意之下，再次化解了老頑童的進攻。而此時的秦時明月，卻再也扛不住了，被老頑童一掌拍在肩頭，倒飛而出，倒地不起。

　第十招，周伯通再次合身撲上，秦時明月已經敗陣，老頑童左手得空，雙手一起攻向了獨孤求醉，直欲一招將對方拿下！好個獨孤求醉，卻不搶攻，反而退後兩步，左腿微曲，右臂內彎，拉開架勢，一招亢龍有悔，正正地拍了出去！

　「哇呀呀呀！」老頑童自然識得洪七公的絕招，此時卻已閃避不及，隻得以空明拳硬撼亢龍有悔！拳掌交接，卻非常古怪地沒有發出一絲響聲。

　獨孤求醉被那股陰柔的掌力所牽引，身不由己地向前傾跌，連跨三步，這才拿樁站穩。再看周伯通，卻被獨孤求醉發出的剛勁震開，連退了四步，這才定住了身形！空明拳對亢龍有悔，以虛克實，以柔制剛，原是恰倒好處，無奈亢龍有悔實在是第一剛猛的招式，同等內力的碰撞，亢龍有悔的威力，無招能出其右！強如老頑童周伯通，在這一招之下，也討不到絲毫便宜！

　「臭小子！氣死我了！」十招已過，老頑童停住了手，沒有再攻擊，卻拿兩手不停地扯著自己的鬍子。他沒想到獨孤求醉的底牌居然如此豐厚，先是拿南帝的功夫出來頂住了一招，接著是那古怪的擒龍功躲過了一招，後來又用東邪的彈指神通搶功，再次擋過一招，眼看著最後這一招左右齊出無論如何都要將之拿下了，沒想到還有北丐的成名絕技降龍十八掌，不僅沒能將對方拿下，還讓自己很沒面子地吃了個小虧！

　「哈哈！老頑童，承讓了！」獨孤求醉哈哈一笑，對著周伯通拱了拱手，心下卻對對方的品行非常欽佩。關鍵時刻，老頑童卻依然遵守諾言，果然還是隻用出了和他同樣強度的內力來，否則以周伯通的強悍，隨便再加點力道，獨孤求醉還不得被他一巴掌扇飛到樹頂上去！

　「哼！你也別得意！」老頑童氣鼓鼓地看著獨孤求醉，眼珠一轉，突然又道：「按照規矩，你接下了我的十招，我會給你獎勵。」

　「那就多謝老頑童你了。」獨孤求醉看著老頑童臉上古怪的表情，心裏突然有些發慌。

　「嘿嘿，聽好了，我給你的獎勵就是左右互搏！」老頑童得意地笑道：「我看你是個很聰明的傢伙，哈哈，越是聰明，學這左右互搏就越沒什麼戲！哇哈哈哈哈，這個主義太好了，我真是聰明啊！」看著獨孤求醉愕然的表情，周伯通自以為得計，笑得前仰後合，樂不可支！

　「是啊是啊，你真是聰明！你這麼聰明，都能學會左右互搏。我為什麼不能！」獨孤求醉這才從周伯通給出的驚喜中回過神來，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

　「額。。。。」興高採烈的老頑童，再一次被獨孤求醉的話語給噎到了。

　獨孤求醉眼角一動，發現秦時明月還趟在一棵桃樹下，一動也不動，方才他被老頑童一掌拍飛之後，身上的穴道也被對手順勢封住了，所以隻能躺在那裏，睜大了雙眼，盯著獨孤求醉，眼中的羡慕嫉妒恨，根本就無法掩飾。那可是堪稱神技的左右互搏啊！

　獨孤求醉微微一笑，請老頑童出手，解了秦時明月的穴道。秦時明月一得自由，立刻扯開了嗓子，鬼哭狼嚎般地仰天大吼！這一刻，秦時明月的腸子都要悔青了，如果自己平時練功更勤奮一點，更用功一點，功力再高出那麼一點點，頂住老頑童第九招和第十招，那是不是也會拿到學習左右互搏的機會？雖然很大可能學不會，但總好過現在眼巴巴地幹望著啊！

　「好了好了，吵死了！別在這鬼叫了！」老頑童自然瞭解秦時明月現今的心情，大吼一聲，制止了後者充滿激情的嚎叫，秦時明月非常光棍地停了下來，老頑童的手已經伸了上來，如果再不停，隻怕會再次被點倒在地。

　「你不要再叫了。」老頑童指著秦時明月的額頭說道，然後又轉頭對獨孤求醉道：「你也別得意得太早了，是不是能學會，試過了才知道！」看著兩個逐漸靜下來的傢伙，周伯通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對秦時明月說道：「我要傳他左右互搏之術了，你，還是到洞外候著去吧。」

　秦時明月磨磨蹭蹭地，一步三回頭，眼神那叫一個幽怨！最後，周伯通實在無法忍受了，身形一晃，就到了那傢伙的身邊，隨後一把抓住秦時明月的背心，直接扔了出去，剛好掛在了數丈外的一棵桃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