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斯克亞死了。」
「沒錯。」
「你似乎看上去有些得意?」整個黑暗乾燥的房間,忽然閃過一道金光,整個房間突然明亮起來。彷彿是早上拉開窗簾迎接驕陽一樣。一雙得意並且惡毒的雙眼正在盯著指尖,老毒蛇可米特冷笑不已,忽然抬頭道,「你難道認為一個安格斯的賤種還需要我來在意嗎?」
一個金球緩緩浮在空中,金光刷過房間,終於露出了另一頭的人是誰。那一團獨特的黑霧籠罩在肩膀之上,這讓可米特有點不悅,他現在真的不喜歡眼前這個傢伙一直保持那一層該死的神秘。只是,這個神秘人的能力似乎正像他自己承諾的那樣,他能夠左右一些事情,並且誰都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
可米特將皇帝查理三世的兄弟們一一想過,但是,始終沒有找到可以對號入座的人。
這個神秘人總是坐在椅子上,從來不站直。從來不露出雙手,從來不穿有標誌性的服飾。唯一可以確定的……他是一個詛咒師。非常非常厲害的詛咒師,可米特親眼看到雷迪克面容猙獰,恐怖異常地哀號,只能任由神秘人擺佈。
雷迪克家族,已經提前宣佈完了。
永遠只能是附庸,不論今後的政局如何,雷迪克家族,都不會再有任何風光,而這一切,僅僅是因為一個詛咒。而沒有人知道那個詛咒是怎麼來的。
「沒有海族人地武器。如何武裝潛伏在希恩城的人手?僅僅靠那些並不見得靈光的皇家軍團,是不可能完成任務的。」神秘人翹著二郎腿,雙手戴著黑手套,十分平靜。
可米特甚至沒有看到他肩膀顫動,這個傢伙……
「一個安格斯王子,不過是誘餌罷了。」可米特得意地舉起手中的酒杯。然後又放下,頗為忌憚地看著神秘人,「馬克那個傢伙。的確厲害,他敏銳地感覺就像是野獸。不過這一次,這頭野獸倒是讓我知道了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
「哦?看樣子你頗有收穫。」神秘人揮了揮手,身後的高大戰士走到一旁地酒架上,取了一個高腳銀杯,還有一瓶紅葡萄酒。
可米特微微一笑,陰鷙的眼神壓的很低,雙手的手指支撐在下巴上,「喬吉貝斯的行動也不弱啊。如果不是馬克獵殺了索爾斯克亞,恐怕我也不會認真地進行調查。結果,你猜猜看,我們的老對手喬吉貝斯會是個什麼樣的人?」
神秘人不為所動。彷彿一切都和他無關一樣,「什麼樣的人?」
晃蕩了一下杯子內的紅色液體。神秘人的聲音又粗啞了幾分。身後地高大武士一動不動,雙手帶著黑色的手套,粗壯的身軀讓人歎為觀止,一副頭盔遮擋住了五官,根本無法知道他地長相。
「一個走篡國路線的皇后姘頭。而這位姘頭。還是皇后名義上地哥哥,儘管。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可米特的譏諷笑容看上去更多的是自豪,神秘人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是輕微地酌了一口紅色的液體,然後道,「這些我知道。」
「什麼?!!你都知道?!!」可米特撐著下巴的手指差點折斷,這樣一個消息,自己是因為一個意外而知道,而這個神秘人居然輕描淡寫地就知道,他在騙人嗎?不!
「葉卡琳娜地野心並不,對於一個普通地貴族女人來,皇后已經是一個女人一生當中的最高巔峰。但是這位貝斯家族地養女,卻從就體現出了她的不凡之處,最重要的是,她彷彿有人庇護,無論多少次政敵對貝斯家族的攻伐,葉卡琳娜在皇后的位置上都是穩固異常。要知道,在遠東帝國的歷史上,皇后的位置能夠做到老死的女人,只有兩位。」神秘人伸出兩根手指頭,然後又道,「貝斯家族甚至也只是一顆棋盤上稍微有用一點兒的棋子,只是,根據我的判斷,葉卡琳娜背後的勢力,恐怕也是見不得人的勢力。就像你的裁決主教卡西歐一樣。」
卡西歐是新教的南方大主教,統屬於教皇陛下。但是這一次,卻低調地潛入了帝都,雖然這件事情在內部是個公開的秘密,但是對於外部成員來,如果沒有馬克的威震天,恐怕誰都不會知道,伊利達家族的動作會這麼大。
可米特的神情震驚無比,他感覺到自己的鬢角有冷汗滑落,他不覺得羞恥,是的。眼前的這個傢伙,藏的太深了。深到以陰暗著名的老毒蛇,都感覺到了渾身冰涼。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和這個傢伙的合作是否明智。儘管……這個傢伙真的很有能力,可以不知不覺間,幫助伊利達的家族成員替代帝都守備軍團的主要將領。
「我對貝斯家族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真正讓我感到有一點點意外的,還是馬克那頭爆熊。他實在是一顆喜歡在棋盤上橫衝直撞的棋子,並且他樂此不疲。」神秘人將銀製高腳酒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然後道,「既然你已經在武器上有了兩手準備,那麼我只需要求證一件事情,動手的時候,是全力以赴還是有所保留?」
可米特的眼神越來越陰暗,他現在真的很想拂袖而去,對面的這個傢伙太可怕了。彷彿一切都毫無保留地展現在了他的眼前,並且,自己對他一無所知,可以是一無所知。但是對方的所作所為,又是那樣的具有誘惑力。
「整個行動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到時候民眾中間,會有我們的人引起騷亂,而進行行動的人,都會使用銘刻伯利亞王國符號的兵器。」可米特搓了一下手掌,然後又道,「查理三世死後,我們會立刻舉克拉克成為新的國王。」
「主力成員四十名劍聖,你的手筆可真是大啊。」神秘人將手掌壓在了大腿上,饒有興趣地道,「聽馬克和巴爾的摩還有血仇,不過昨天似乎巴爾的摩也遭到的打擊,僅僅支撐了兩招,就被人打成了殘廢,被斷了一條使劍的胳膊。」
可米特冷笑道,「這並不重要,在希恩城中,能夠做到這樣一個地步的人,並不多,現在還在皇家軍事學院被囚禁的鄧尼茨就是其中一個。」
「皇帝陛下似乎並沒有對鄧尼茨的消失發表任何看法。」神秘人伸出食指在大腿上點著。
「一個學院的校長,偶爾一兩天沒有參加朝會,也情有可原。」可米特洞察人心,立刻從神秘人的口氣中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傢伙今天人在朝會之中。那麼,這個傢伙會是誰呢?會是誰呢?!!
該死!
可米特發現自己這個時候的智慧居然毫無用處。
「馬上就要開始遊行了。不知道現在人員佈置到位沒有問題嗎?」
「絕對沒有問題,離新年年會還有十一個時,足夠讓劍聖到位,並且控制住皇宮的幾個主要入口和出口。」可米特忽然問道,「你確信傳統教派不會插手嗎?」
「給我一個他們插手的理由。」
「因為教皇也插手了。」
「證據呢?」神秘人的口吻帶著不屑,可米特一陣尷尬。「只要成功完成既定目標,即便傳統教派發現了不妥,他們也無計可施,在此之前,只需要準備好一場盛宴就可以了。」
可米特摩挲著下巴,「不過……我想我們還是需要準備一些手段。」
「哦?我很有聽一下的興趣。」
「綁架水瓶座,薇薇安瓦波裡,斯嘉麗懷特。」老毒蛇臉上浮現出了一陣笑意,「馬克那個自負的傢伙,怎麼也不會想到,我們會綁架他的女人。」
嘁!神秘人一陣冷哼。
可米特幾欲發火。
「如果是我,我就選擇綁架那名女僕茱莉。」神秘人的聲音毫無感情,緩緩地拿起銀製酒杯,「那樣或許還能對馬克產生一點點威脅。至於其他的三個人……我可以斷定,馬克這個傢伙會毫不猶豫地放棄她們。」
「你如此肯定?」可米特瞪大的雙眼。
「你可以選擇殺了這個女人,就能求證很多事情,對於馬克這個混蛋,通常的情理是無法解釋的。」完,神秘人將酒杯中的紅色液體喝了一乾二淨。「祝你好運。當然,也祝我自己好運。」完,神秘人伸出黑手套,在虛空畫了一個圓圈,一陣字音符飄出,然後一道空間門出現。
在可米特的目瞪口呆中,房間中的金球隨著神秘人消失在了空間門,整個房間再度陷入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