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力子爵 第六章 決鬥前夕

　　在伊利達伯爵的伯爵莊園內，龍騎士賽米眼神冷峻地盯著前面半跪著的西爾塞.卡波拉，臉上的表情非常讓人恐懼，「西爾塞，你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只是一個粗俗不堪的小子爵，你竟然也沒有辦法將他招攬過來！身為伊利達家族的武士，你的能力需要重新讓我考量！」西爾塞的阿爾濟旅行當然是糟糕的，不僅沒有將馬克子爵招攬，反而使得龍騎士大人和子爵會有一場決鬥。

　　雖然這個決鬥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還帶有少許的私人恩怨，但是，不得不說，招攬不成功馬克，使得伊利達家族對於這場決鬥的另一個主角，馬克子爵非常之痛恨。以至於，怒火還蔓延開來，牽連到了西爾塞。

　　望著龍騎士那雙冰冷的眼神，西爾塞心中一片冰涼，想當年他跟隨伊利達男爵在西疆作戰，無數袍澤戰死沙場，如今只是為了微薄的薪水，男爵的家族卻用這樣一副態度對待往日的忠臣，功臣。這讓西爾塞很寒心，如果這僅僅是龍騎士個人的想法也就算了，但是，西爾塞清楚地知道，以前的男爵，如今的伯爵，已經忘記他們了。

　　已經忘記，他們曾經是一名戰士。

　　「少主，我會接受懲罰……只是，能不能饒恕我的家人，他們還需要我的供奉養活他們。」西爾塞落寞的眼神看著龍騎士，很難想像，如此刻薄的一個人，居然會是以品德著稱的龍騎士。

　　當年西疆的大戰，如今還能浮現在西爾塞的眼前，保羅還活著，曾經他以為他是幸運的，因為他有一個勇猛的將軍帶領他們，但是現在，忽然發現，他並不幸運，正相反的是，保羅.亞賽爾，這個只有一隻眼珠的傷殘老兵，似乎過的要比他瀟灑。

　　伊利達的武士，聽上去可真是好聽的名字。但是西爾塞卻清楚地感受到了這六年來的遭遇，從一開始的親兵副隊長，到後來的外圍巡邏官，再到現在的普通成員，他只用了一年半的時間。是的，他被拋棄了。

　　「無能的武士沒有資格向我提出條件！」龍騎士的威壓讓西爾塞戰戰發抖，他並沒有勇氣去面對他曾經效忠過的主人。他是一個武士，一個榮譽武士，戰士和士兵的驕傲，讓他沒有勇氣去選擇背叛。但是這一刻，所有六年來不公平的待遇都浮現在了他的眼前。男爵已經成為伯爵，將軍已經變成城主，六年來的一切種種，就像是浮雲一樣。想起他新添的一個兒子，一陣頹然讓他渾身無力。

　　「如果你在伊利達混不下去了，來阿爾濟找我。」戰友保羅的那句話，彷彿炸雷一般響起在了他的腦海之中。原來……他早就預見到會是這種情況了嗎？就像他六年前就毫不猶豫的離開男爵？

　　在龍騎士的蔑視下，西爾塞低著頭離開了莊園，隨著他的離開，整個伊利達家族的最後一個老兵，消失在了人們的視線中。或許，在這個城市的夜空下，除了增加一戶充滿饑兒的家庭，就不會再增添什麼。

　　酒店之中，馬克把玩著一枚金幣，安德羅尼很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前方，那是公主的頭冠，閃亮的寶石讓她愛不釋手。整個匹茲堡也沒有辦法拿出這樣的極品的首飾，但是，馬克拿得出來。是的，一個老牌的傳統貴族。並且是十二圓桌騎士，皇家議事團的成員。

　　卡嚓！馬克點燃了一根雪茄，眼神微微瞇成一條縫，似乎在思考著什麼，過了許久，手指頭敲擊著桌面，很有節奏。到了明天，就是和龍騎士的對決，事實上，他也不是絕對的自信，可以戰勝龍騎士。之所以他一如既往地無畏，那是他認為，自己有辦法超越困難。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困難，而是沒有一顆解決困難的心。

　　「呼……」馬克吐了一團濃煙，這種帶有精神刺激的煙霧，讓安妮微微皺眉，她是火系高階魔法師，當然能夠感受到雪茄內的奧妙。這種刺激精神力的東西，很少有人這樣自由並且不受傷害地享受。

　　「大海和水塘的區別就是，一塊石頭扔進去的話，產生的波浪，對於大海而言，這根本不是傷害，而對於水塘來說，這就是驚濤駭浪！」馬克凝神許久，忽然說出這麼一句話，而那邊正在擦拭著器皿的阿爾弗雷德則是微微一笑，點頭說道，「少爺真是睿智之極。」

　　「別誇我了，華生。」馬克有些害羞地揮揮手，這樣的動作多少讓安妮有些奇怪，因為馬克很少對人尊敬，而這個老管家除外。

　　安妮覺得周圍安靜的有些詭異，於是想找個話題來說，「你的那個夢魘……是怎麼來的？」

　　好奇的眼神，閃亮的大眼睛泛著碧藍，這是讓馬克喜歡的顏色，正像茱莉的身體能夠吸引住馬克的慾望，而碧藍的眸子，是在挑逗馬克的靈魂。

　　微微失神，但是馬上恢復過來，不耐煩地說道，「放心，我可不是什麼惡魔術士！」在帝國之內，除了術士，還不曾有人可以真正召喚這種地獄的生物！但是，特殊的召喚師可以，不過這種幾率很小，而馬克……他的運氣顯然不錯！

　　其實仔細地辨別一下，就會發現，馬克召喚的夢魘，差別還是很大，因為，它的小腹也有地獄烈焰在那裡燃燒。而真正的夢魘，是不會有那團火焰的。

　　其實我只是召喚一頭疾走獸，誰知道會變異成這樣！不過這些話顯然不能隨隨便便說出來，最讓馬克火大的是，在夢魘的腦門上，還有四個神韻十足的小篆。上書－－神駒烏騅！媽的，居然是霸王的馬！

　　但是馬克心中卻真正知道，這頭夢魘，其實本質只是一隻喜歡吃胡蘿蔔的白毛驢罷了。正像他用降臨技能可以在短暫時間裡使用血腥噬魂怪的催眠技能一樣，這頭夢魘，他並沒有辦法召喚，用的只是特殊的方法，降臨！地獄生命的共鳴，使得馬克將它降臨到了這裡，宿主自然只有選擇不懼馬克威嚴的毛驢白毛。

　　哈……這可真是個冷笑話！

　　愛吃胡蘿蔔的夢魘……

　　「不說這個話題了，對了，阿爾弗雷德，馬斯洛夫在伊利達的行動效果怎麼樣？」馬克揮揮手，打消了安妮繼續詢問的念頭，他當然知道這個女人的動機並不單純，雖然她已經裝作夠若無其事了。想要調查馬克能力的來源，這種秘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讓一個聰明的女人知道！

　　阿爾弗雷德依然保持同樣一個速度在那裡擦拭著銀質的器具，聽到馬克在問他，於是抬頭說道，「小傢伙兒玩的很瘋。」老管家微笑著點點頭，「從我們酒店開始，周圍的散兵游勇都被他招攬下來了。真是犀利的小伙子啊，許多年沒有見過這麼有衝勁的男人了。嗯，還有，瓦倫西亞那個矮人似乎要收他當弟子，少爺，讓小傢伙兒做盜賊合適嗎？」

　　馬克點點頭，「沒關係，至少這樣還能搭上銅爐矮人家族的關係，以馬斯洛夫的腦袋，他不會想不到這一點，讓他慢慢地適應這種爭鬥吧，至少得讓他知道，一切成就和果實，都需要通過自己的不懈努力。」

　　馬克的這句話，讓安德羅尼為之一振，能夠這麼冷靜同時說出這麼有道理的話的馬克，確實讓安妮覺得眼前一亮。認真的男人是迷人的，而馬克剛才的神情，再認真不過了。

　　「少爺，明天的決鬥，需要老朽為您準備一些道具嗎？」阿爾弗雷德有些擔憂地看著馬克問道。

　　子爵閣下笑了笑，搖頭拒絕了老管家的好意，只是將手伸了出來，阿爾弗雷德一愣，旋即發現，馬克一顆火紅的戒指消失了，不過烙印的符文流傳的魔力波動，是不可能逃過他的眼睛的。

　　「原來少爺早就有了準備，是老朽擔心了。」阿爾弗雷德又低頭擦拭著器具，忽然想起了什麼，抬頭說道，「昨天在大劇院，樓上有兩個老爺的老朋友，我想過了明天，他們會來拜訪的吧？」

　　「是誰？」問話的不是馬克，而是安妮，她好奇的眼神，讓馬克微微皺眉，他實在是不喜歡一直試探的女人。

　　阿爾弗雷德保持著微笑，說道，「是光明教新教流派的黃金主教利賽留，還有皇家魔法學院的副院長，風系大魔導師克勞德。」

　　然後不管安妮驚訝的眼神，阿爾弗雷德繼續著他的工作。彷彿剛才說的不過是街道上的路人甲和路人乙，對於阿爾弗雷德和馬克的冷靜，安妮內心的驚訝無以復加。老爺的老朋友？有沒有搞錯！能夠左右帝都局勢的兩個人，居然僅僅是這種態度？

　　馬克卻依然保持著那種冷靜，有些不屑地吐了個煙圈，「那些混蛋，一天到晚想著打劫，老成這樣都還沒有死，媽的！」

　　嗯，很好很強大，一個敢辱罵主教和大魔導師的牛人出現在了安妮公主的面前。他就是，馬克子爵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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