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暴力子爵 第十三章 來訪的老傢伙

　「教皇和他的走狗都是婊子養的！」這話誰說的？當然是馬克子爵！馬克在屋子內走來走去，然後大聲道，「讓我向伊利達家族道歉，並且賠償？說賽米龍騎士是新教的榮譽騎士？媽的啊！當我是什麼？是路邊擺攤的農夫嗎？媽的，阿爾弗雷德，你記錄一下，將光明教的新教列為兄弟會和瑪莎拉蒂家族的黑名單！」馬克現在很生氣，後果很嚴重。新教黃金主教不顧大魔導師克勞德的勸阻，一意孤行要馬克付出代價，畢竟在龍騎士一戰中，新教和伊利達家族的合作就算是到此結束，僅僅是因為瘋子喬伊的兒子死了！

　對於光明教的雜碎來說，家庭的概念幾乎為零，因為他們早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狂熱地投入到了宗教事業中。

　「我恨宗教。」馬克咬牙切齒地說道。

　旁邊的安妮公主安慰道，「別這樣，馬克，你應該想出對策，而不是在這裡大吵大鬧，這不是你的風格。」

　馬克沉吟了一會兒，抬頭眼神炯炯道，「沒錯！那些老王八蛋想玩我？好！既然他們喜歡玩，老子就好好地陪他們爽爽，讓他們知道，他們那把小手槍，怎麼可能和老子的大炮比！老傢伙們，等著老子來干死你們吧！」

　安妮聽到馬克的話，臉色一紅，真是太粗俗了，怎麼可以這麼粗俗呢？

　「華生，阿爾濟有消息過來嗎？」

　「少爺，放心好了，衛隊已經初建了，籌備的工作已經結束，現在就是抓緊訓練的時候。您的兩位手下很厲害，已經擊潰俘獲四千人盜賊團了。很快東伯利亞的使團就要前往帝國，為澄清此事而來。」老管家微笑著說道，「今年東伯利亞不但沒有搶到任何東西，反而折損了不少人，現在他們害怕帝國會突然對他們發起進攻，所以要過來與盜賊團撇清關係。」

　「哈！什麼事兒都湊到一起了！你是說這次我去帝都，就會碰到那個流氓國家的渣滓們？」馬克叉著腰問道。

　老管家點點頭，剛剛送走了利賽留，囂張的主教根本就沒有在乎馬克的臉色，甚至一副倨傲的模樣，沒有將十二騎士的瑪莎拉蒂家主放在眼裡。如今光明神教的新教流派勢力強大，根本就是可以左右帝國政局，利賽留囂張，倒也有囂張的資本。更何況，瘋子喬伊和利賽留的會晤破裂，多少也因為馬克殺死龍騎士的緣故，因而利賽留有理由憎恨他！雖然老混蛋一直對大魔導師克勞德說他其實很喜歡馬克！但是誰都知道，神職人員都是神棍，最擅長的就是說胡話。

　「狗娘養的光明神教。」馬克恨恨地罵了一句，然後坐下，抬頭看著站在一旁服侍的馬斯洛夫，「現在還差多少金幣沒有收上來？有哪幾個賭場？」

　馬斯洛夫將一疊厚厚的文件放在馬克的面前，然後恭敬地說道，「老大，現在的情況有些麻煩，一些賭場的背景太匪夷所思了。」然後馬斯洛夫將賭債的欠款合同和賭票列舉出來，最後將賭場老闆的幕後勢力擺在了馬克的面前。

　「光明神教？伊利達家族？」馬克微微愣神，「不是吧，那些老混蛋原來這麼齷齪的啊！我一直以為就老子一個人不是好東西呢。現在看來，跟這些傢伙比起來，我真他媽的純潔啊……」

　安妮和老管家額頭上滑落一滴汗……

　介於伊利達城地處北方要道，是帝都的北方門戶，因為光明神教在這裡的勢力並不小，有大小教堂七十幾座，遍佈伊利達城周邊的幾十個城鎮，但是，大部分收上來的教民的許願金會用到哪裡去，就不得而知了。不過，作為伊利達城的城主，瘋子喬伊當然知道去向，因為這一次龍騎士盤口的誇張逆轉，使得各大賭場遭受了匹茲堡賭場一樣的重創！

　但是，不同於匹茲堡那種只能任由馬克宰割不同的是，這些賭場的老闆，十分囂張地拒絕支出賭金，甚至，直接擺出他們的幕後老闆——伊利達伯爵和光明神教。

　如果是一般人，恐怕見到這樣的勢力，早就認輸然後自認倒霉了，但是馬克是誰？阿爾濟的惡棍，東北行省首屈一指的混蛋。他會怕麻煩？笑話！

　「哈！這群渣滓，當老子死了嗎？」馬克惡狠狠地咬牙切齒，「叫上手下，抄傢伙，平了這些雜碎！光明神教算個鳥！」

　馬斯洛夫聽得老大發話，早就心潮澎湃了，要不是顧及到影響，他早就領著兄弟會的人拆了各大賭場，還會等到現在？馬斯洛夫立刻招呼了六十個兄弟會成員，矮人盜賊瓦倫西亞一聽說要去打架，立刻摸出一把短刀，叫囂著要給雜碎們一點教訓，不過，他們還沒有走出門，就停在了那裡，因為門口，站著一個老頭。

　風系大魔導師，克勞德！

　「喂，老頭，給我讓讓路。」馬克白了克勞德一眼，這些所謂的高人，就喜歡裝逼，以為自己多牛叉，其實對於普通人來說，他們並沒有比誰高貴多少。人和人之間，本來就不存在那些所謂的差別。唯一不同的是，他們身處的位置不一樣。

　「你要去哪裡？瑪莎拉蒂家的小子？」克勞德臉色平靜，看著馬克問道。

　「你管我去哪裡！閃開老頭！別以為你是大魔導師我就怕你，瑪莎拉蒂家族的族規，你也是知道的。」馬克雙手放在身前，手指轉動著手指上的戒指，克勞德眼神凝重，低聲道，「別去招惹利賽留。」

　馬克冷哼一聲，「不是我要招惹他，而是他要招惹我！問題不在於我能不能退讓，而在於，一旦我退讓，就會讓這些混蛋們以為我會膽小害怕。你說說看，我在我手下們的心目中，地位豈不是要受到質疑和動搖？所以，老頭，你給我閃開吧。」

　克勞德深吸一口氣，忽然凝視著馬克說道，「如果我說不，一定要你留下來呢？」

　「這樣啊。」馬克譏諷地嘴角彎了彎，「華生，有大魔導師在這裡撒野！」

　「知道了少爺！」老管家緩緩走去，衣袂飄動，一副高人模樣，而紳士的風度，遠遠讓克勞德這種沒有多少歷史底蘊的貴族自慚形穢，最重要的是，老管家的淡定，讓克勞德想起了很多年前的事情。

　「瑪莎拉蒂家的華生，你越來越強了，即便是魔力對沖產生的共鳴，都能產生這麼強大的威壓。」克勞德一陣苦笑，「難道你想看到瑪莎拉蒂家族遭受最大的迫害麼？不要挑釁光明神教，收手吧。」

　老管家搖搖頭，微笑著說道，「克勞德，我從來不會去干涉老爺和少爺的意願，他們說什麼，身為下人，我只要去執行，去做就可以了。」

　「一個召喚系大魔導師的下人？！！！」克勞德的聲音微微調高了一點。周圍的人立刻陷入呆滯，尤其是安妮公主，原來這幾天服侍她的人，居然是個大魔導師！而馬克的走狗們，則是一臉的驚詫：老大果然是老大，不同凡響啊，連端茶倒水的管家，都是大魔導師！

　阿爾弗雷德依然保持著紳士般的微笑，淡定從容地說道，「克勞德，不要阻礙少爺的路，如果你要給瑪莎拉蒂家的人增添麻煩，我不介意讓一個大魔導師在此刻隕落。」

　「你！！」克勞德氣勢全無，被阿爾弗雷德一句話說的啞口無言，他不敢挑釁阿爾弗雷德，眼前這個管家到底有多恐怖，很多年前就已經印證了，他不想再去印證一次。

　「好吧。我是懷著好意而來的，我不想我們成為敵人。」克勞德退讓了。

　老管家微微鞠躬行禮，「您的胸懷還是一如既往的寬大，身為大魔導師，您確實是典範。」

　馬克掏著耳朵，然後昂著頭，不屑地看著克勞德，「老頭，我的事情，你少來插一腳，別來觸我的底線，我可不是脾氣很好的人！」說完，馬克領著一群走狗浩浩蕩蕩地朝賭場而去。

　「這個小混蛋！」克勞德低聲咒罵著。

　「少爺這樣才盡顯本色，瀟灑之極。」老管家微笑著說道，「老朋友，進來喝一杯茶安神吧，與其擔心少爺遇到麻煩，還不如擔心一下您的朋友……」

　克勞德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頗為唏噓地跟著阿爾弗雷德進了大門，進去的時候特意轉頭看了看離去的馬克，郝然發現，那個禽獸也正回頭看著他呢。

　兩人目光交錯，沒有什麼表示，就各走各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