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提督的決斷 第二章 雄獅理論

　國因為一場伯爵和子爵的較量，整個底下的暗流開始北方本來就是大貴族的真空區，如今唯一插手北方的伊利達家族也被打回原形，只能回到南方行省，伺機報復。但是在此之前，所有的大貴族們都保持一致的看法，讓北方成為真空去吧，寧可讓馬克這個混蛋逍遙快活，也不要讓自己的死敵獲得機會。

　於是這場鬧劇，成全了馬克，也讓皇帝陛下查理三世笑口常開，暗道馬克子爵真的是光明神的福音，而事實上，皇帝陛下其實不怎麼信神。

　喬吉.貝斯為首的一派始終把持著皇家議事團，面對伊利達家族氣勢洶洶地質問他為何不懲處馬克，喬吉只說了一句話，「難道你們是戰勝者？」伊利達家族的代表就這樣灰溜溜地走了，整個帝都都在嘲笑伊利達家族的無能，有風龍之眼的支持，十頭巨龍，居然還會打輸，瘋子喬伊在他的綽號之上，還加上了一個傻子。而可米特，依然保持著低調的行事作風，沒有發表任何看法，但是入冬後的家族會議上，家主喬伊突然心臟衰竭死亡。

　這件事究竟是怎麼回事，大貴族根本就不想再去知道，哪個家族沒有這樣的事情？只是沒有毒蛇做的這麼絕罷了。

　瘋子喬伊為可米特當擋箭牌當了一輩子，最後還是被捨棄，兒子死了，風龍之主對伊利達家族不滿，整個家族在北方的經營因為這場原本以為必勝地戰爭輸的一乾二淨。那些中等貴族更是痛打落水狗，整個伊利達城附近。已經再也無法看到風龍旗幟。

　瘋子喬伊的全部努力，化為泡影，而此時，雷迪克家族迅速做出變化，支持他們的治安司司長弗洛伊德成為伊利達城城主，而阿爾濟的治安官保羅.亞賽爾，則是被提升為東北行省民防守備軍長官。

　這一切自然是讓馬克得意不已，尤特烏斯，終於低頭認輸。不得不說，一個兒子和一個家族，雷迪克必然會做出選擇。否則，雷迪克家族的人肯定不會讓尤特烏斯好過。家族的繼承人多的是。死了家住的兒子，還有雷迪克其餘地子孫。不能因為一個繼承人，而樹立一個強悍到爆棚的敵人。

　而馬克子爵，當然就是那樣的敵人。

　即便是要復仇，也不是現在。

　馬克現在是法爾嶺提督來著，儘管他的治下居住地大多數是獵人和魔獸，真正像樣的城市都沒有，但是。這樣一個地方，其實馬克很滿意。

　老頭子留給他的話，到現在他正一步步地完成。皇帝陛下除了內憂，還有外患。東伯利亞的雜種們想要進攻帝國的北部，但是，馬克不會給他們這樣的機會。

　傳統教派在馬克獲勝之後，迅速派遣了五百名神職人員。整個帝國北方，本來就是信仰的真空區，如果傳統教派抓住這個機遇。自然可以樹立強大的威信。而因為聖盃落入馬克手中地原因，教皇也並沒有發動教會討伐馬克，一是因為皇帝陛下的施壓，二是大貴族們不樂意看到教會指手畫腳，三是原始教派，傳統教派，以及其他神教都表示對馬克子爵支持的意向，使得教皇不得不嚥下這口怒氣。利賽留地死亡，也給新教的實力蒙上了一層陰影。

　而教皇現在想做的，就是將聖盃贖回來，之所以用贖回這個詞兒，那是因為教皇他知道，馬克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惡魔。

　「完美的一天！」馬克身上裹著繃帶，伸著懶腰，赤裸著站在雪地裡，身上除了一條大短褲，還有一雙拖鞋，再無其他。寒冷地北風刮在身上，所有人都覺得刺骨，不過得意洋洋的子爵，早就習慣了大自然的威嚴。

　提督大人叉著腰，目視著前方正在訓練地青年軍，因為阿爾濟的大勝，使得周邊的城市開始對子爵閣下的實力臣服，原本還想打馬虎眼的幾個城主，立刻送上一份厚禮，表示要效忠瑪莎拉蒂家族云云，甚至個別城主，還要邀請馬克子爵去參加他們的小女生日宴會，而事實上，大部分人的女兒，生日是在夏天。一個人一年要過兩個生日嗎？那些城主正氣凜然地對那些質疑他們友好行為的人說道，「你們這是污蔑，夏天的生日宴會，是為小女的恆羅斯貓辦的，小女的生日可是在白雪皚皚的冬天！」

　這就沒辦法了，不是麼？至少城主們都知道，現在這個時期，他們所能依靠的，可不是以前那些小恩小惠的貴族，而是眼下阿爾濟地區的領主，瑪莎拉蒂的封地所有者，馬克子爵。

　「你會去那些粗俗女人的生日宴會嗎？」安妮抿著嘴，眼神中泛著怒火，醋意盎然地盯著馬克。馬克咧咧嘴，忽然說道，「你見過草原上的獅子嗎？」

　馬克似乎無視了安妮的怒火，他愛上了安德羅尼，這點他並不否認，但是，安德羅尼的愛情不是他的全部，或許他是安妮的全部，但是對於馬克來說，女人永遠不可能左右他的意志！

　「獅子？」安德羅尼眼中的妒火幾乎都要噴射出來，她緊咬著牙關，聲音幾乎是從牙齒縫裡擠出來的。馬克的淡然表情，使得安妮覺得被忽視了。

　「一頭獅王，往往會有一群母獅為他服務，打獵，繁衍……只有當流浪的其他雄獅出現，他才會站出來，為獅群搏鬥。母獅子……她們只是附庸，但是，一頭雄獅如果沒有匹配的母獅數量，他很快就會被他的競爭對手給驅逐出領地，而他的母獅子，會成為敵人的龐大獅群中一員。」馬克眼神嚴肅，然後朝著岩石洛克高喊，「洛克，西部的草原上有獅子嗎？」

　「克孜勒烏大草原上的火焰獅子，多地很！」洛克正在雪地裡和希爾摔跤。因為戰爭，使得希爾認識到了自己並非高高在上，一個八階的強者，在魔晶石炮的一次齊射下，什麼都不會留下，他要進階，所以不停地鍛煉著自己的力量和敏捷，鬥氣的強度也在變強。他是安德羅尼的騎士，如果他保護不了公主。他會蒙羞。騎士的恥辱，莫過於

　護自己要保護的人。

　「洛克，說說那些獅子。」馬克忽然手掌中變出一根雪茄，然後咬住雪茄。湊到了安妮的胸前，安德羅尼臉紅地伸出手指，嚓，一團小火苗點燃了雪茄。

　呼……一道煙霧噴了出來，洛克絞住了希爾地腰，一個扭抱，匡的一聲，希爾重重地被洛克砸在了地上。洛克氣喘吁吁，嘿嘿大笑，「獅子……呵。獅子可是很厲害……好多母獅子……嘿，還敢反抗！」洛克按住了希爾的胳膊，「只有最強的雄獅，才會擁有數不清地……母獅子！哈，臭小子。知道獸人的力量了吧！哈哈哈哈……」洛克爽朗地大笑，因為咕嚕和湯米留在了帝都，所以他們就教給了傳統教派看管。兩個早熟的小孩，遠比其他人要來得堅強。洛克現在很舒服，自己有了一份穩定的職業，主人又十分對他胃口，弟弟還能上教會學校，不得不說，在以前的綠皮族，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一天是這樣的境遇。

　獸人應該誓死捍衛自由，不是嗎？但是，洛克卻覺得，如果獸人都遇到馬克這樣的領主，那是非常好的結果，即便，自己沒有自由，但是，至少可以活下去。而不是看著自己地家人一個又一個倒在自己的眼前，自己卻無能為力。

　洛克的話安德羅尼聽到了，她諾諾地動了一下嘴唇，「……可是，可是我們不是魔獸！」

　「在這樣地時代之中，我不得不說，安妮，你是一個非常有思想並且另類的女人，但是，你得慶幸的是，這個世界，或許除了我這樣一個男人，再也不會有別的男人欣賞你的想法。」馬克用夾著雪茄地手，指著前方說道，「我無意說教，不過，安妮，一個男人的地位到了一定程度，只有三樣東西可以匹配他的地位：財富，權力，還有女人。」

　馬克嚴肅地表情讓安妮心口發痛，雖然她一直知道馬克是這樣的人，但是當馬克對這她真的說出這樣的話時，還是難免地要落淚。

　安德羅尼哭了，第二次在同一個男人面前哭泣。

　搏鬥的洛克和希爾離開了雪地，前往新兵營去虐新兵。至於這兩位，他們只當自己什麼都沒有看到。

　「是不是覺得我狠心？花心並且不知足？」馬克想摟住安妮，安德羅尼掙脫了他，但是，最後安妮還是淚流滿面地伏在了馬克的胸口，打濕了馬克的繃帶。

　馬克眼神堅定，說道，「越是優秀的男人，越是有優秀的女人湧在他的身邊，這一點，我一直深以為然，安妮，我得告訴你一件事情。」馬克扶住了安德羅尼梨花帶雨的嬌俏面孔，「在遇到你之前，我從來沒有愛上過任何一個女人。」

　安德羅尼的哭聲先是停止，接著用更大的哭聲伏在了馬克的懷裡，聳動著肩膀，而馬克則是微笑著用手掌撫摸著她的後背。

　遠處的老管家阿爾弗雷德，正在打掃著院子，院子裡的雪被他用魔法堆在了一起，一個個雪球就這樣出現在院子裡。然後幾個漂浮術，十幾個大雪球就這樣漂浮起來，跟著老管家出了院子，走出院子的時候，老頭看著馬克搖了搖頭，然後低聲說道，「少爺真是太厲害了……」

　這聲音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以馬克的耳力，聽的清清楚楚，禽獸子爵咬住雪茄，然後另一隻手朝老管家豎起了一根中指。遠處正好一隊新近招募的新兵，看到馬克對老管家的手勢，都是嘿嘿一笑。

　不過難道沒有人告訴他們阿爾弗雷德騎士最近很抑鬱嗎？於是原本要堆好的大雪球，全部砸向了這群愣頭青，得讓他們知道，我老人家可不是隨便就可以嘲笑的。

　老頭得意地邁著紳士步伐，挺拔地離開了那裡，身後留下了一群人正在雪堆裡扒拉著他們的戰友。

　憤怒的老頭子還真是恐怖。

　這一點希爾深以為然。

　至於馬克子爵那一番頗具煽動力言論，以及最後三個字我愛你，其中參加了多少水分，就不得而知了。但是禽獸子爵其實在語言學的造詣，還是非常讓人期待，以至於安德羅尼被馬克三言兩語，哄的立刻以女主人的身份在院子裡對老管家發號施令。阿爾弗雷德當然是抑鬱的，少爺將一個女人騙到手也就罷了，但是最後倒霉的，似乎是老管家。

　搬個東西要召喚一個高階魔獸，出去騎馬，還非得是白毛那種級別的高階，要是騎上一匹低階的風系疾走獸，安德羅尼甚至都不好意思在雪地裡狂奔。至於老管家……他恐怕受夠了六七十歲還要一路狂奔，魔力多不代表他體力好，死活安德羅尼還不讓他召喚坐騎享用，彷彿那些召喚單位是安德羅尼的私產，而不是這位大魔導師的。

　說起來也是絕配，馬克子爵無視風系大魔導師克勞德，而他的女人，安妮公主則是比較直接，召喚系大魔導師像僕人一樣在使用。不過愣誰也不會想到，這位天天累死累活的老頭，居然是個大魔導師。

　估計知道的人，都會覺得瑪莎拉蒂家族真是太奢侈了。

　風龍之戰後，風龍之眼偃旗息鼓，伊利達家族自然是暫時蟄伏，但是其他的勢力，還在一遍遍地研究著當天的作戰。德魯伊和術士的巫師眼，記錄了當時的所有畫面，當然，阿爾弗雷德準備魔法陣的城內，巫師眼是無法看到的，那些畫面，只有德魯伊才冒險看到，而事實上，精靈族因為阿爾弗雷德準備的超大型大召喚術，直接因為魔力對沖就死傷六位七階德魯伊，除了德魯伊的撒加僥倖憑借經驗有驚無險，恐怕還真是讓人無可奈何。

　而這場戰爭的所有細節，都讓這些原本對馬克或敵視或垂涎欲滴的勢力，保持了靜默，甚至，從原先的招攬和刺殺，變化成結盟，至於精靈女王，在看完這一場戰爭大片之後，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