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狼群中行走 第二十三章 岩石洛克

　　獸人、野蠻人還有狂戰士，這是三大肉搏種族。簡單地說，這是三支強力種族。如果沒有魔法和鬥氣的產生，普通人類僅僅是生育能力強一點的綿羊。所以說，有時候就是這樣，得到一樣東西，然後失去一樣東西。很多人都想魚和熊掌兼得，不過最後的結果真是有點愚蠢，結果意味著什麼，馬克的拳頭可以品論一下。

　　「哦。這些傢伙的身材還不錯嘛。」馬克捏了捏一個獸人奴隸的肌肉，問道，「叫什麼名字？」

　　獸人的眼神低迷的厲害，耷拉的眼皮很顯然他現在沒有什麼氣力，飢餓讓很多人無法忍受。

　　「給他十個麵包。」

　　手下立刻將麵包放在了獸人的面前。

　　「吃掉它，然後你還會得到一些肉吃。」

　　「我要水……」獸人緩緩地抬起了他的腦袋，闊嘴，獠牙，綠色的皮膚，棕色的長髮，除了腰間還有一塊獸皮，很難相信這個傢伙不是從垃圾堆裡刨出來的。

　　「給他水。」

　　聽說獸人的胃口很大，馬克相信這是真的，畢竟，他們這麼大的塊頭，要想維持自己的身體，必然要有相應的補給。唯一讓馬克費解的是，獸人不是都很粗俗的嗎？為什麼眼前這個傢伙吃東西這麼的斯文？

　　「嘿！你真的是獸人？」

　　馬克蹲在獸人的旁邊，這個獸人的脖子上套著項圈，只要一發力，項圈內的尖刺就會扎破他的皮膚。奴隸主最喜歡的管理方式，大概就是這樣，統稱虐待。

　　這個獸人看上去眼神和別人稍稍的不同，這裡的不同，不是指和其他的獸人，而是每個人。他似乎才是個貴族，馬克……馬克和貴族劃不了等號。

　　這個大傢伙吃完了十個麵包，將整整一桶的水都喝光，然後才看著馬克，「我叫洛克，『岩石』洛克！」

　　馬克嘴角撇了撇，不屑道，「岩石可不是什麼好名字，我一直認為岩石是非常脆弱的物質。一踫就碎！」說著，撿起岩石在手掌內一搓，一堆粉末從掌中滑落。

　　岩石驚訝地看著馬克，「你可真強。你就是我的主人了？」

　　馬克站了起來，岩石的目光隨著他移動，馬克手握在了他的項圈上，「事實上可以這麼說，你知道，對於主人二字，我很少聽到，他們都喜歡叫我老大，老闆，主公，王上什麼的……」說著，手一發力，將項圈給拉斷。

　　這可是錯落山脈的複合金屬！

　　馬克的蠻力讓小弟們再次領略到了老大的威猛！有時候適當地表現一下自我的強力，確實可以震懾一下這些不安分的小傢伙兒們，得讓他們明白，老大之所以成為老大，因為老大比你們強。

　　這不是自我解釋，更加無關於救贖啊人生啊那種奇怪的命題，總的來說，就是一句話︰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馬克喜歡這樣，於是他就這樣做了。

　　「將軍，這個傢伙看上去和其他人有點不一樣啊。」馬克朝白起說道。

　　白起頷首站立，身軀挺拔，朗聲說道，「王上，他是軍人！」

　　「哦……」馬克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在北部，除了那些該死的雜種東伯利亞人，還有一些讓帝國頭疼的民族，比如說，東北方向的狂戰士，還有西部的獸人。這些傢伙生長在草原和荒地上，惡劣的環境讓這些傢伙不但好戰，而且永遠有著侵略的念頭。除了上天賜予的強壯身軀，他們的意志才是讓人類世界害怕的根本，很多時候，幾乎是無法得到完整的獸人俘虜。他們的信念是︰不自由，毋寧死！

　　「聽說西部的幾個軍團和獸人部落開戰，有不少部落被摧毀了，你應該就是這一批的俘虜吧？」馬克從懷裡摸出來一個甜瓜，扮開來就啃，唏哩嘩啦的聲音絲毫沒有什麼風度可言，不過說的也是，他向來對自己的形象沒有什麼要求。

　　馬克似有似無的問話顯然讓這塊石頭有了反應，不過煩惱只是一閃而過，岩石相當清楚，能夠拉斷複合金屬的傢伙意味著什麼。他無數次嘗試要拉斷，卻無能為力，而眼前這個傢伙，似乎連鬥氣波動都沒有。也就是說，這只是蠻力。蠻力！很顯然，馬克不是狂戰士，更加不是野蠻人，那麼，這個傢伙很有可能是個變態發育的異類。

　　岩石洛克很想將馬克砸扁然後逃走，但是馬克這種慵懶的模樣讓他更加不敢輕舉妄動，有恃無恐的人，才是變態，除非是裝逼的那種，但是可以相信，不是每個人都有裝逼的實力，因為高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你的真實水準。

　　馬克可不是水貨，更加不是窩在家裡的那種軟蛋貴族，小法爾嶺的生存歷練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像。即便眼前站著一頭巨龍，相信馬克也會毫不猶豫地鄙視著吃甜瓜。頂禮膜拜那種事情，早在N年前就被馬克扔在了海裡。而且他還不想打撈上來。

　　「我是綠皮族。」洛克淡淡地說道，很難想像，獸人如果要表現一副哀傷的表情，那種眼神遠遠要比該死的人類要好的多。事實上就是如此，並非像人類那樣多的鉤心鬥角，獸人的直率表達的事情很簡單，綠皮族被滅族了。

　　馬克吃甜瓜的聲音只有微笑的停頓，但是這微笑的停頓，還是被洛克捕捉到了。雖然馬克的眼神依然平靜，甚至還是那副懶洋洋的表情，但是洛克似乎感受到了馬克一瞬間的同情。是的，阿爾濟的惡棍，他也具有同情心。

　　就像他在阿爾濟剿滅兩支盜賊團一樣，因為看見一群可憐的農夫，他的確能毫不猶豫地斬殺那些他認為是渣滓的傢伙。

　　他從來不自認為自己是英雄，老頭子法瑞爾說的對︰構成這個世界的，除了光明，還有陰暗。你不能單獨地將光明獨立出來，因為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沒有陰暗，光明就不是光明。

　　所以馬克這個人混蛋看上去有那麼一點點的無恥，暴力，無賴，阿爾濟的人也稱呼他為惡棍，雜碎，渣滓。但是最後的結果呢，阿爾濟的人大部分還是感激著馬克，畢竟，制定規則的人，始終會贏得人們的尊敬。而儘管他是個雜碎，可是阿爾濟的人並沒有厭惡他。

　　這就是真理。實質性的東西，其實每個人都能看的很透徹。

　　馬克不是智者，但是並不意味著大多數人是蠢蛋。

　　「跟我混吧，反正你也沒有家了，還有什麼親人嗎？你得相信，整個帝國來講，就只有我能夠把你當人看，換作別人，你只是一個牲口。這無關尊嚴，你得明白這一點。」馬克沒有看岩石洛克，只是在吃甜瓜，而門外，站著安德羅尼和希爾。

　　安德羅尼驚訝地看著馬克，她聽到了馬克的話，或許她會對馬克另眼相看，僅僅是因為馬克講了這麼一句似乎有點哲理的話，但是至少現在，有白起在身邊的馬克，不會讓安德羅尼這個女人有多少好感，還是一如既往的厭惡！

　　「我還有選擇嗎？我只是一個奴隸。」岩石洛克是獸人沒錯，但是並不妨礙他多愁善感，事實上他並不喜歡馬克，甚至只要是人類，他都有理由憎恨，但是沒辦法，他只是一個奴隸，他說的沒錯。

　　「在我這裡就不是。」

　　馬克啃完了甜瓜，然後隨手一扔，濕漉漉的手在身上摸了兩下，引來了安德羅尼的無數白眼，當然，馬克只會無視。

　　馬克拍拍手，「給他準備洗個澡，換一身體面點的衣裳，我得說，不管怎麼樣，我是個好人。」說完，馬克朝安德羅尼難得地笑笑，向外走去。

　　「等等。」

　　「還有什麼事兒嗎？」

　　「我還有個弟弟，他叫咕嚕。在西街的奴隸場，編號232，你能買下他嗎？他還是個孩子……」

　　「放心，你會見到他的。」

　　說完，留下了一個令人難以捉摸的背影，馬克和白起消失在了安德羅尼等人的視線中。至於岩石洛克，他沒有逃，他本可以逃，但是他沒有……

　　奇怪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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