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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人傲世錄外傳》第6章
外傳 珈藍小隊 第7章

   歷時半年的戰前準備偵察結束後,大會戰就開始了。珈藍小隊的任務也跟著變成了危險性更大的戰地偵察。

  有時一天一次,有時一天三次,只要有戰鬥,珈藍小隊就要在戰爭發生的同時出動偵察,貧血帶著菜鳥們一次次的穿梭在數十萬人規模的戰場上,經受著山與火的磨練,把敵軍的最新情況傳到指揮部。

  每一次都險象環生。

  越來越多的死亡進入菜鳥們的視野,有敵人的,有自己人的。剛開始的時候,那漫山遍野的屍體還能給菜鳥們一些震撼,可後來就沒人再注意這個……現在的珈藍小隊,墮落很少臉紅,巴哈姆緊抿了嘴唇,克萊伯不再傻笑,情獸徹底控制了自己的暴躁脾氣,他們的表情就跟貧血長官一樣。

  說起貧血長宮,浪子跑去問了長宮的同伴和摩沙少校,這下菜鳥終於知道了他這綽號的由來——貧血的野蠻人,而一個貧血的野蠻人在戰鬥時當然會極端嗜血。菜鳥們嚇壞了,都說難怪長官一上戰場就臉色紅潤。

  可就是靠著貧血長官無數次的嗜血和勇猛,珈藍小隊才能從戰場上磕磕絆絆的回來。

  戰事越來越激烈,也越來越讓菜鳥們頭昏,敵我雙方在那條不知道多長的戰線糾纏著,一會是魔屬聯軍佔優勢,一會又是神屬聯軍搶得主動。今天自己推進一點,明天又讓敵人打回去,一個軍團被打散,又會有一個軍團開進神魔分界線,無數士兵們躊躇滿志的嚎叫著衝上戰線,然後又千姿百態的灑著血球摔在地上。

  每一次戰鬥,都有很多人把自己的小命埋進污穢的泥土中……

  白天,密集的羽箭和投槍佔據了天空,石像鬼也拍打著翅膀,從高空把抓住的神屬聯軍士兵丟下來,讓他們發出足以渙散軍心的慘厲嚎叫。

  到了晚上,色彩艷麗的魔法就開始在空中飛舞,顏色各異的魔法球不斷擊打在對方的魔法結界上,偶爾有一個擊破結界,就能完結數百人的生命。

  昨天有流言說,第五戰區跨了,讓一個什麼什麼軍團給打得面目全非。可今天的流言裡又說,第三戰區打得很好,還俘虜了敵軍的高級軍官,這中間還夾雜著某某將軍和某某下屬的老婆在某某地方做某某事……

  「聽聽就算了。別當真,也別傳。」貧血告訴菜鳥們,「你們第一重要的事是保持足夠的體力,休息。」

  菜鳥們點著頭,倒下就睡。將近一年的殘酷殺戮:他們幾乎變得麻木起來,大家都已經忘記自己為什麼而來,那些流言所傳播的內容也沒人去關心……為了活下去,他們把理想束之高閣,至於家鄉,那只代表著一個很遙遠的地方。

  日子一天天的過,沒人敢去算還有多久能回家,原因很簡單,在這裡多待一刻都是痛苦的,那遙遙無期的歸家日期能讓人馬上瘋掉。

  他們遭遇的敵人越來越強悍,在混亂的戰鬥中,謹慎的浪子第一個受傷,菜鳥們冒著箭雨把他拖回來。他傷癒之後就是墮落、情獸、巴哈姆接連受傷……幾乎所有的菜鳥都輪著去了一次後面,然後依照傳統提前歸隊。人人都覺得跟自己的兄弟待在一起更安心一些。

  唯一值得安慰的,他們和治療魔法師們在一個營地裡。

  戰事緊張,無論那個小隊都沒有了假期,但偶爾遇到了,還是能說上幾句話,互相交換一個關切的眼神。就是這樣,已經讓菜鳥們很高興了。

  不可否認,菜鳥們都變成了能征善戰的勇士,也無愧於鬥士的稱呼,可胸前的獎章越多,他們的心情就越沉重。但有一點最讓貧血欣慰,雖然一直有受傷的情況出現,可還沒菜鳥掛掉。

  但是這戰爭一次接著一次,彷彿永遠都打不完。

  戰線又是一次大移動,他們跟著其它部隊突入了神魔分界線神屬方一側。

  貧血長官緊張起來,他告訴菜鳥們,這很可能就是最後一戰,神屬聯軍就快撐不下去了!聽了長官的話,菜鳥們也緊張起來,仔細擦拭著每一樣武器。

  這一次的戰爭已經用不著珈藍小隊再去偵察了,他們營地對面就是神屬聯軍猛獸軍團的大營,夜風中,陣陣猛獸的咆哮讓人幹什麼都覺得不安穩。

  「好好準備,明天的戰鬥一定不能鬆懈!」帳篷裡,貧血長官仔細檢查著每一個人的武器,以確定不會有任何問題,「這仗一打完,神屬聯軍就算沒人了。」

  「長官,你為什麼這樣肯定?」情獸用手指敲擊著自己的盾牌,「我們明天打垮了這個軍團,戰爭真的就結束了嗎?」

  「我手裡有一些情報,這個結果是我自己推算出來的。」貧血坐在帳篷門邊,輕聲對大家說,「你們想一下,我們對面的敵人一共有多少?這幾個月來被我們打掉了多少?此外,他們的物資還能不能支撐?」

  「長官,照你的想法,我們明天的敵人會比較厲害吧?」浪子在這個時候抬起了頭,「他們號稱猛獸軍團,就是上次那個攻破我們防線的軍團嗎?」

  「沒錯,就是這個神屬聯軍的猛獸軍團,他們是神屬聯盟坦西帝國的特殊部隊。擅長攻擊而不擅長防守。」貧血點點頭,「上次他們物資充足、也是偷襲,所以才讓他們鑽了空子。而現在這個軍團被我們包圍了好幾天,後勤線完全斷掉,糧食差不多快吃完了吧。」

  「那就讓他們餓死好了……」克萊伯插嘴說,「餓得要死不活的人拼起命來很難應付呢。」

  克萊伯旁邊的熾色立即就一巴掌拍在他腦袋上,「你以為就你想的到,指揮官會想不到嗎?這個時候是他們要找我們決一死戰。」

  浪子看了熾色一眼,示意他不要打人。

  「熾色說得沒有錯,但你們也不必要太過擔心。」貧血說,「為了這次戰鬥,後方為我們派來了很多特殊軍種。有毒蝸武士、有血魔,還有大批黑袍魔法師,他們會幫我們對付猛獸騎兵的。而我們三十多個偵察小隊的任務是協助重裝步兵攻佔敵軍大營,我們會在戰場上大範圍的移動。」

  「那進入營地之後呢?」浪子問,「我們會打頭陣?」

  「整體來說,我們的移動力和應變能力比較強,如果什麼地方遇到了麻煩,我們要立刻趕過去,你們要特別注意清理敵軍的崗樓。」貧血最後特別交代,「最重要的一點,你們要記住不可以走散,一定要牢牢的跟著我。」

  「是的長官!」

  「你們準備好了就早點休息。」貧血檢查完了裝備,「我去指揮所,看看明天要站的位置。」

  當貧血走後,菜鳥們陷入一片沉寂裡,帳篷中只有叮叮噹噹檢查武器盔甲的聲音。過了不久,隨身的裝備全部複查完畢,每人十多件裝備,依次序整齊的碼放在各自的床頭。

  「我從沒看到過長官這麼緊張。」巴哈姆拿起水袋來喝了一口,「我原來還一直以為,他做什麼事都不會緊張呢。」

  「貧血長官再怎麼厲害,也還是一個普通的鬥士團軍官,他不能預計明天會發生什麼事,他只能嚴酷的訓練我們,讓我們有機會活下來。」靜靜坐在一邊的浪子解釋給巴哈姆聽,「但我想,能讓他緊張的不是眼前的敵人吧,像貧血長官那樣的人,死都不放在心上了。」

  愛德蒙喀戎躺在床上,歎了口氣,「別說明天的戰鬥了,說點別的吧。」

  「要緊張現在就緊張個夠。」熾色把自己的獎章包好,放進床下包裹裡,「等明天到了戰場上,你們就不會緊張了。」

  「嘿,我跟你們說,我今天下午去跟瑪利亞見了面哦。」克萊伯沾沾自喜的對大家誇耀,「她衝我笑呢,身上的法師袍上全是傷員的血跡。」

  「你下午去過?」西蒙的身體從床上彈起來,「我現在也想去……」

  「省省吧。」浪子打擊了西蒙的熱情,「整個營地都戒嚴了,除了督戰隊的和軍官以外,誰也不能到處亂竄。」

  「浪子,你們多少枚獎章了?」墮落在自己的床上數著一塊塊獎章,「我有四枚二級獎章,十七枚三級獎章。」

  「不錯了,你比我還多兩枚三級獎章啊。」熾色呵呵笑著,「你都成了我們小隊最多獎章的士兵了。克萊伯,你小子的獎章最少,你是怎麼想的?」

  克萊伯嘿嘿笑著,一點也沒有不好意思。

  「其實我已經不錯了,我兩枚二級,十一枚三級的,掛在胸前得佔多大一塊地方啊?一般的士兵回家時,有個三兩枚三級獎章已經很不錯了呢。」說著,克萊伯翻身坐起,「知道麼,我在軍團指揮部找到一個老鄉,他是在將軍身邊干勤務的。他說了啊,神魔大戰一結束,像我們這樣表現突出的小隊,還會得到一個二級,退伍再加一個二級,我回家就能有很大一塊地,還能撈個小官幹幹……」

  「我說你為什麼來當兵吶,原來是想當官。」熾色沒好氣的說,「我們隊裡,你就算最沒出息的一個。」

  「誰叫我以前窮怕了?」克萊伯兩手一攤,「打仗之前,我連飯都吃不飽。」

  「你以後會成為一個貪官的,我肯定。」浪子呵呵笑著站起,轉頭對熾色說,「你看著,我去看看長官怎麼還不回來。」

  「去吧,別出營門,早點回來。」熾色叮囑完,又給菜鳥們交代起來,「別想以後,想想明天,都要小心了。照顧著身邊的兄弟,一個跟緊一個,我可不想少了誰。誰要是把身邊的兄弟給弄丟了,我把他大便打出來!」

  一邊聽著熾色威脅的言論,浪子一邊笑著出了帳篷。

  走出帳篷沒多遠,就看到貧血混在一群軍官之中從營門走進來,他的高大體形讓人很好分辨。

  浪子幾步迎上去詢問結果,貧血衝他點點頭,口氣稍微輕鬆了點,「我們的位置不算太壞,排在第二梯隊和第三梯隊之間。他們在幹嗎?」

  「他們很緊張,熾色在開解他們呢。」浪子笑著回答,「不過照我看啊,熾色這小子也夠嗆。」

  「你呢?」

  「我?長官,我是個新兵啊,那有不緊張的道理?」浪子嘿嘿笑,「長官你呢?緊張嗎?」

  「當然緊張,這整個營地裡誰不緊張?」貧血背靠拴馬樁站著,「指揮所裡的嗓子都喊啞了,軍團指揮部那邊聽說都已經開鍋了。」

  浪子看看四周,小聲的問貧血長官,「明天的戰鬥,到底會不會順利啊?」

  「我們兵力士氣都佔優勢,我才不緊張那個。」跟往常一樣,貧血長官並沒有責備浪子這種可能動搖軍心的話,「你也知道,軍團裡有整整五百人的偵察兵,三十多支偵察小隊,有的整隊犧牲了,有的出一次任務就死上一半的人,就我們珈藍小隊自開戰以來一人未損,明天是最後一戰,我想繼續保持這個狀態。不要讓我的士兵死去,這就是我在這次大戰中唯一的奮鬥目標。」

  貧血的話讓浪子很吃驚,「長官唯一的目標?就是這個嗎?」

  「你認為我這樣的人為什麼要連續兩次服役?有過上次大戰的生死經歷還不夠嗎?」貧血用淡漠的口氣說,「我的性格也不合適當軍官,但上次大戰之後,珈藍小隊只剩下我一個人。如果我走了,那麼多朋友、兄弟用鮮血染就的珈藍隊旗就會被取消,我曾經為之自豪的戰隊名稱就不再存在……就是為了這個,我才留下來。」

  浪子無言以對。

  「知道我當初為什麼挑你們嗎?」貧血長官突然問。

  「我怎麼知道啊。」浪子苦笑著回答,「反正我們都是刺頭。」

  「不錯,你們都是刺頭,混在其它部隊裡可惜了。」貧血看著漆黑的天空,「我的長官是個很聰明的人,在某次任務時,他死在我懷裡。那時的珈藍小隊就剩我一個了,他當時對我說,要想訓練出一支出色的小隊,就得讓聰明人訓練笨蛋,笨蛋去訓練聰明人。你們是刺頭沒錯,但都挺聰明的。」

  「長官,我們可沒認為你不是聰明人。」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這次戰爭結束之後,我就回老家去過我的生活,珈藍小隊就得有新人來領導,這個人選要在你們之中產生。」

  「我明白長官你的意思。」浪子抓抓頭,「可我們誰有這個能耐?」

  「你們誰都有這個能耐,以你們現在的實力,出去就能當個小隊長帶人打仗,更而況還有二十年的時間學習。」貧血以堅定的口氣說,「就看明天了,如果我做得好,我就能為以後的珈藍小隊留下十來個軍官……這也算完成我對長官的承諾。」

  「長官,你的理想真單純。」浪子歎口氣,「可你還一直讓我們放下理想呢。」

  「不說這個了,我們去領幾副盔甲,墮落和情獸的盔甲都要換。」貧血一擺頭,「待會回去再給他們敲敲警鐘。」

  「是!」

  當兩人扛著盔甲回到帳篷時,熾色還在用特有的方式開導菜鳥們。

  「對於明天的戰鬥,我想說的不多。這是我們第一次參加攻堅戰,看來指揮部是想一鼓做氣拿下對手,用上了所有的力量。」貧血把盔甲丟到地上,開門見山的說,「這是我們的最後一戰,可能也是最艱難的一戰……人都有要拚命的時候,害怕對你們沒有什麼幫助,面對現實好了。」

  「長官,我們沒有害怕。」

  「去你媽的,你以為我沒當過兵?」貧血罵著,「記住了,一上戰場,就當自己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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