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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傳說》第56章
正文 第五十七章

  「解釋一下,」我說,「歡迎來搞就是希望一些服務商加入到我們的計劃中來,搞費從優就是他們可以從其中得到巨大的利潤。以後我們就把這個八個字作為歐美網絡遊戲發展計劃的口號好了。」

  劉明耀和蔡青都表情扭曲地看著我,分明是想笑又拚命忍住了。

  我繼續說道:「你們都知道,1981年稍晚於《巫術》系列誕生的一個系列就是在歐美遊戲界著名的《創世紀》。這個公司在1992年被EA收購了——他媽的,EA動作怎麼這麼快?」

  我說到國人三字經的時候,兩人一起笑了。Origin Systems早在92年就已經被EA收購的事大家都知道,當時我們尚未涉及娛樂軟件業,我這麼罵也無非是發洩,這種歷史發展畢竟已經無法挽回了。Origin Systems在1997年推出世界上最早的真正意義上的網絡遊戲《網絡創世紀》,也就是後來大家俗稱的UO,開網絡遊戲之先河,儘管之前已經有《Meridian 59》也就是國人所說的《子午線59》作為圖形MUD開山鼻祖,但幾乎所有人都得承認,UO才是真正的網絡遊戲。

  1997年用56K貓玩的的網絡遊戲……雖說瞭解這段歷史,我想起來還是忍不住佩服當年的人,同時也對人的娛樂精神更有信心。只要有條件,人人都是喜歡娛樂的。

  我知道,現在提這個計劃稍微早了點,但我目的不是在賺錢,或者說賺錢之外想要的更重要的是怎樣佔領所有人的眼球。如果說到錢,現在我把所做的一切收手也夠活到死了。但這顯然不夠,我想的是給更多人機會,給別人機會的前提就是自己要有機會。我希望自己能佔領未來資訊發展的最高點。不用像Windows捆IE那樣,最少也要做到如Google那樣。

  當然,最大的幸運是兩個世界網絡的最高點我都已經佔領了,所以說起這個事來心裡特別有底。

  EA以後也要靠網絡發展,我就不信他們用不到我。

  接下來,我詳細解釋了一下關於《航海紀行》文字MUD的計劃。我初步計劃是通過免費提供《航海紀行》MUD版的方式先為我們的遊戲造勢。配合個人電腦版,官方發佈的MUD版將成為眾人心目中最時尚的網遊方式。儘管1995年全世界網絡環境也不是很完善,但我們不提供服務器和任何服務,最多是接受反饋意見改善遊戲環境,其他一切全靠玩家自己完成。相信這種方式能讓不少人對DIY這個後來IT界流行的詞有一些初步的概念。我們要的只是一個概念炒作,到時候給自己提供更好的環境和更深入人心的形象。

  劉明耀聽了我的解釋,學蔡青翻翻白眼:「賠本賺吆喝,是這個意思吧?」

  我瞪了他一眼:「怎麼能說是賠本?我們只是把預計的宣傳費用用別的方式花出去而已。你自己想想,文字MUD可以具體成單機的遊戲,單機找不到的樂趣可以在MUD裡補充。兩者互補,最重要的是,這樣做完全不會影響單機版的銷量。」

  「而且,」我壞壞一笑,「我們可以承諾給用戶,將開發擁有完整系統和最好畫面的真正圖形網絡遊戲,你看他們心動不心動?」

  這個倒很好理解,以現在電子遊戲發展的多元化形勢來看,具有多人遊戲功能的電腦遊戲顯然更吸引人。很多人已經見識到了網絡的魅力,在美國,那兩對組合的事業已經開始蒸蒸日上了,什麼也擋不住時代的發展和大多數人的需求。很多人的命運也許改變,但是這個大方向是不會變的。

  我早已明白,我現在所造成的影響就好像在時間長河中的一個小漩渦,儘管有了一部分影響,大多數事還是按照正常的方向和規律平緩向前。

  好比國內其他的電腦工業品牌,儘管在我影響下銷量有所減少,還是活得很好。

  好比聯想,儘管為了競爭個人家庭電腦一塊放棄了香港QDI板減少了不少損失,內存積壓問題一樣還是發生了。

  好比台灣兩個知名飲料品牌,雖然面對天才周世昌如颶風一般的銷售攻勢很是慘淡,依然在國內巨大的市場潛力下活得比以前好。

  這些都是大的客觀規律,我怎麼也阻止不了。

  我所能做的,也僅僅是在自己的舞台上盡力把一切問題都推向理想的發展狀態罷了。

  解釋完這個,我順便問劉明耀:「楊峰那個團隊現在在忙什麼?」

  「一部分人還在給最近新成立的學校做校園網工程,剩下一部分人在搞商務軟件。」劉明耀說,「還有幾個有特長的正在支援研發部,典型的能者多勞。」

  「你也很能行嘛,」我看著他繼續壞笑,「去聯繫歐洲的一些網絡愛好者團隊吧,告訴他們我們要白送遊戲。」

  劉明耀學著漢代的官員低頭應了一句:「諾!」

  我微笑:「那我先走了,不耽誤你們的談話……」

  蔡青被我說得臉就是一紅,劉明耀也低頭乾咳一聲。

  從總經理室出來,我腦子裡構思著該如何跟EA聯手,緊趕慢趕在周廣成收貨的地方找到了他。此人正在從提包裡拿出現金給出納核對。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居然帶現金出門。不過我以前見過最多現金也是跟他去買東西,在長春汽車廠,一個房間裡8個拿現金來買工程用的吊車和推土機,一共是800萬現金,6個出納點了一整天。跟那次比起來,現在這個算是小場面。

  周廣成看見我回來,拉了張椅子給我:「幹嗎去了?」

  「去看看我姐的一個朋友。」我信口胡謅,「帶個口信,好像是要約稿什麼的。我姐不在這邊,現在《緋紅少年》我跟著操點心,沒辦法。」

  周廣成點點頭,坐在那抽煙,遞給我一根:「要不要?」

  我搖頭:「不抽煙。」

  「還是好孩子。」周廣成笑,「也不喝酒,你到底喜歡什麼?」

  我從腰間掏了一本書出來,開始翻94年世界十大品牌大事年記:「我?我喜歡想幹什麼幹什麼,這才是人生至高境界,怎麼想也做不到的。」

  周廣成不是笨人,仔細想了一下想幹什麼幹什麼的那種境界,不吭聲了,叼嘴裡的煙也忘了抽。

  我翻著94年的種種品牌戰略詳解,對周廣成說:「其實也就是說說,我連追求那種境界的想法都沒有。我現在最愛的是錢,別的都邊靠。」

  周廣成奇怪地問:「你姐已經很有錢了,你也不窮吧?最起碼,你要是窮,這種賺錢的機會也不會讓給我們了。」

  我點點頭:「我不算窮,不過更關鍵的是,我沒有那麼多需求。我不像你們那麼愛玩,咱們關注的東西也不一樣。」

  周廣成偏頭:「你關心什麼?」

  「非洲大陸。」我說,「國際民生,貧苦眾生,人情冷暖。隨便怎麼說吧,反正不是蹦迪吃搖頭丸。」

  周廣成臉色不太好看,我這話說得很過分,甚至說有點刻薄,但不能說沒有道理。他也知道自己這種生活不能永遠持續,只是一直以來沒什麼人給他點破罷了。

  我看周廣成不說話,把書合上,向他伸手:「求同存異,大家都是這麼進步的,走走看吧。」

  周廣成點點頭,用力跟我握了下手。

  點完錢,簽字,交款手續完畢,我陪著周廣成回到北關。看工人們裝機、走線,很快一個網吧一樣的電腦房就這樣成型了。

  周廣成幾個朋友接到電話,陸續過來看新買的電腦,都挺滿意,要拉我去喝酒,我借口有事推掉了。臨走前,周廣成給了我一個信封,裡邊是一萬塊錢。話說得很明白:「行文,我知道你有點看不起我們這些敗家子,這一萬塊你也未必看得上眼,但我尊敬你,你是個有本事有想法的人。以後我少不了要你幫忙,你有什麼事,對我們幾個隨便一句話,赴湯蹈火談不上,盡力而為總沒問題。」

  我笑著接過錢揣起來。

  「沒看不起你們。」我說,「只是我覺得有時候專注於某種東西不是很好,我們又不是搞科研,多看些東西總沒壞處。我希望大家都眼界開闊,那時候也不用我說什麼,都該明白自己想幹什麼。你都不知道自己想幹什麼,怎麼能做到想幹什麼幹什麼呢?你說是不是?」

  周廣成聞言,低頭默默點頭,把手中剩下的半截煙丟在地上用腳碾了碾:「有點明白了,給我點時間想想。」

  我衝他揮揮手,扭頭走了。

  我又一次站在空曠的街頭給張小桐打電話。

  跟隨便什麼人分開之後,只要停止和別人的接觸交流,留下自己一個人,我總會覺得心中空蕩蕩的。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時刻會有思念,有牽掛,有無數的相思。

  我本並不希望跟張小桐分開,但之前考慮了很久,我覺得兩人偶爾不見面也是維持感情彈跳的好方法。

  以前我跟女友最長長達幾個月不見面,感情也一樣好,天天在一起了,倒鬧了分手。

  人很多時候受不了瑣碎蛀蟲的啃噬,曾經有人問過我,如果跟女人結婚五年,你早上起床是先去廁所還是先吻老婆?

  我知道答案,但是不忍回答。

  「小桐?」

  「嗯。」張小桐聽見我的聲音,情緒非常好,「在哪呢?」

  「北關,」我說,「我逃課了,在閒逛。」

  「昨天不是說你們班上有漂亮女生嗎?」張小桐笑嘻嘻地調侃我,想是對這種兩地分居已經習慣了一點,「怎麼沒去搭訕?」

  「哪有那個時間啊。」我看著工地苦笑,「魯薇現在一個人管七八份事,都快忙成千手觀音了。我能不幫著分擔點嗎?」

  「你這個人最懶了。」張小桐小聲說,看來應該是在課堂或者圖書館,「你不覺得最近你把局面鋪得太大嗎?現在正好有時間,收收吧,專心做幾樣事。」

  「我也有這個打算。」我說,「但是我更想你,所以打電話最大,不談工作。」

  「嗯,也想你……」張小桐聲音細得像剛成年的蚊子,「有時間來看看我嗎?」

  我估計了一下:「有,如果你想我去,我週末就過去。」

  不知為何,張小桐竟然沒說好:「這樣吧,等我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在說,遲幾天沒關係。」

  「呃……」我有點疑惑,但是沒說什麼,「這樣也好。我等到《生化恐懼》發售之後再過去吧,日本首發儀式我想過去看看。」

  「要去麼?」

  「也就想想,」我說,「我對日本沒什麼興趣,過幾年再說吧。但是小桐你想過留學嗎?」

  「沒想過。」張小桐語氣很堅定,「我覺得國內挺好的,中國人就應該在中國人的環境裡生活。」

  我喜歡這種想法,儘管國內很多環境上的因素不如國外,但這裡的文化,這裡幾千年來傳承的東西,都是我極喜歡的。

  「行文,」張小桐語氣有點猶豫,「你可不可以……10月15日之後再過來?」

  我心裡的一根弦猛緊繃了一下,不過語氣上沒顯露出來:「行……我列個日程表,最近這時間真是不夠分的呀。」

  「嘻,你最好了。」

  張小桐在電話那邊輕笑,我的心卻有一點沉,是我想多了麼?

  搖搖頭,我對著電話說:「這樣,小桐,你想要什麼禮物,我給你準備一下。」

  「我什麼都不要。」張小桐說,「我現在很好。」

  我深吸了一口氣,今天天色怎麼這麼黯淡?

  「那好,我去魯薇那裡看看,晚一些再給你掛電話。」

  「好。」

  收了線,我一個人在街頭躑躅了很久,心頭想了很多,又什麼都沒想。最後隨便找了個酒店住下,連自己怎麼睡著的都想不起來了。

  張小桐的那幾句話給我留下了不太好的預感,不過經過許多次歷練之後,我對這些事看得也淡然了一些。我回到班上繼續上課,班主任經過校長和名譽校長的授意之後,對我的缺席不聞不問。這樣過了幾天,除了日常安跟魯薇碰頭談談工作之外,我什麼都沒做。我在班上覺得索然無味之後,又跑到周廣成的電腦房去。

  雖然剛開張,那裡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很多人在熱戰《大航海時代2》和《仙劍奇俠傳》,我很久沒見過這種場面了,以前在電腦房消磨時間的種種回憶被勾起,跟周廣成要了台電腦坐下也開始跟著玩,聽著菅野洋子作曲的熟悉的旋律,看著滿屋子全神貫注的少年,我心中一陣顫抖。這就是我曾經的青春,現在回頭來看,心中已然不知道該想什麼好了。

  我選了最正統的約翰·法雷爾開始大航海遊戲,以最快的速度賣掉所有家當跑去地中海的雅典和伊斯坦布爾兩個港口倒絨毯和藝術品,剛開始還沒什麼人看我,後來看我一個小時之後已經拉了八條威尼斯炮艦,還揣了兩百多個金塊在地中海橫行,圍觀的人多起來了。

  有人不明白:「哎,我也在這兩個港口倒絨毯和藝術品,怎麼沒你這麼快?」

  我心中有疙瘩,有點不想理人,頭也沒回地回答:「物價啊。」

  「物價?」那人奇怪,「物價怎麼了?」

  我正拉了一船的絨毯到雅典,示範對方看:「看見沒有,物價是50%,買一船藝術品,再一次15、20地賣掉絨毯,把物價調回到50%,再買一船。」

  「啊……」那人恍然大悟,「伊斯坦堡的物價是150%對吧?」

  「對。」我覺得這人孺子可教,不像剛開始那麼反感,「只要貨量夠大,這麼撈比來正常倒賣賺的多。」

  一群圍觀的人明白了,轟然都去找電腦實踐,剩下那個問我的人還站在我背後。

  我回頭看了他一眼,竟然是劉仲,這個鳥人,媽的,認識他的時候他都變聲了,現在的聲音我當然聽不出來。

  我整個身子都轉過來:「你不去玩?」

  劉仲搖頭,順手抽了把椅子過來:「看你玩不錯,我不急著玩。」

  「周廣成!」我大喊,「給這個人在旁邊開一台機器,我請客!」

  周廣成站在老闆櫃檯那邊笑著應了一聲。

  劉仲倒也不客氣,坐下之後熟練地?啪敲了快捷鍵,直接進入遊戲。這時很多電腦房還沒有裝Windows,都是批處理快捷進入遊戲,最好的不過是做了幾個中文菜單,可以用鍵盤直關選擇。

  我瞧劉仲這個打字速度,怎麼也比我快了一倍不止,顯然是經常接觸電腦。我現在倒不著急跟他混得多熟,現在很多事已不似從前,既然我已經有了我的規律,就按自己的步驟來辦。

  我只是很客氣地跟劉仲隨便聊了一些關於大航海的話題,並暗示他我能拿到最新的中文航海遊戲《航海紀行》,劉仲看我的目光立刻就不一樣了。要知道現在全國人民都知道太陽電子是個遊戲電腦啥都搞的綜合企業,還在日本人那裡威風了一陣子,很有點國產金字招牌的味道。1995-1996兩年裡中國無數遊戲公司嘗試過三國題材,基本上沒有成功的。那之後很多人對中國遊戲開始失望,而現在,還正處在希望的年代。

  我想起那個著名的《血獅》,自己也忍不住吐血三升,2001年的時候一個論壇曾經放出過下載,我好事下來重玩了一次,發現這個遊戲設計是本著怎麼讓你不能通關怎麼設計搞出來的,我現在也不明白,這些人腦子裡到底在想什麼?中國遊戲玩家可都是國際級大作給喂出來的,怎麼可能接受這種東西?

  跟劉仲心不在焉地聊了兩個多小時,我丟下一百塊錢飄然而去。

  走在街上,不是很想給張小桐打電話,很怕那種一點一滴擊潰自己自信的情況出現。我覺得我這幾年實在過得太過順利了,以前多大的打擊對我都沒有效,現在卻在這裡像一隻流浪貓一樣可笑地蹣跚。

  我想起以前一個女孩送給我的一句話:等我們老了,什麼都沒有了,所幸還有錢。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這種調調,但我知道這種感覺很真實。

  我在街頭,四處環視,怎麼連夏天都這麼蒼涼?

  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轉眼間10月就來了。這個月的26日是《生物恐懼》首發,《舞蹈新世代》首發,下個月26日是《航海紀行》的PC版和PS版首發,同時也是第三代電子寵物,也就是《With You·流行版》首發。所有的日程都安排得滿滿的,劉明耀恨不得找幾個替身幫他擋著。蔡青也因為頻頻曝光累得有些疲憊神色,最近看見她眨眼次數明顯多了。

  其他方面,周世昌是個喜歡把所有問題一手肩挑的人,倒不用我操心,現在他已經把紅茶往台灣島賣了……

  無論如何,10月我也得挺過去,事關重大。

  過了10月就是我的生日,我抽空回了一趟家,給父母證明過自己身體健康良好沒有被拐賣走之後,自己一個人跑到以前跟張小桐常去的酒店住。

  10月9日晚上,我正打算出去自己吃個飯慶祝生日,張小桐打電話過來了。

  「行文,幹嘛呢?」

  「一個人呆著,正想去吃飯。」

  「先別著急吃飯,陪我說會話。」

  「好。」

  張小桐撒嬌的聲音讓我感覺好了很多,我打起精神陪她聊天,張小桐跟我說起北大圖書館的藏書,說起北京板爺的風趣,說起最近的學習生活。我有三分蔫地聽著,張小桐說著說著忽然問我:「行文,你好像不太精神?」

  「想你想的。」我有氣無力地說,「給我個建議吧,去哪吃好?」

  「我們第一次拿到稿費在哪吃的?」

  我想都沒想:「市一小門口的那個朝鮮菜館。」

  「那就去那裡吧。」

  也好,好久沒去了,我其實挺懷念那裡的狗肉和燒烤。

  我一手拿著電話跟張小桐閒聊,一手穿上外套出了門。晚上這條街道很熱鬧,但走上街的那一瞬間,我覺得街頭安靜得能聽到風吹的聲音。

  在酒店門口,一輛火紅的跑車上坐著一個童顏、長髮、高個、白皙的少女,少女懷裡摘下墨鏡,對我展顏一笑。

  「上車吧,我的小壽星。」

  我一個健步衝過去,幾乎是跳進車裡。

  「小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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