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六章
和久多良木健的二次見面的地點定在廣州,因為他順便要去參觀廣州海印電器集團。此刻蔡青正在為了魯薇的妹妹四處奔走,畢竟一個文化公司不能圍著一個明星轉。這時五月份那次音樂節的效果就顯出來了,不少人簡直就是聞風而動,把蔡大小姐忙得腳打後腦勺。而為了表示對久多良木健這位未來的SCE一把手的重視,我和魯薇不得不一起動身前往廣州跟他碰面。順便也參觀一下海印電器城——儘管我其實對那裡已經熟悉得不成樣子了。
魯薇看來對廣州真的是沒什麼心結了,很愉快地交代好了公司裡的事,打點行裝跟我一起動身。我看著她的笑臉,心中很有一點疑惑。這當中有多少真誠多少偽裝呢?就算是我自己,現在想起深圳也還有忍不住心中一陣跳動的疼。
算了,不想這些,能開心一天就開心吧。
所謂事不過三,這次再出門父母的叮囑顯然就少多了,顯然是經過上次美國之行之後對我信心大增。看我哇啦哇啦跟老外說英語,在一些成年人當中談笑風生,兩老在驚訝的同時也更放心了一些。我帶他們去美國也正是希望能達到這樣一種效果,畢竟讓自己的親人安心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快樂健康乃是一切幸福的基礎,而父母的快樂顯然很大程度取決於對自己孩子的放心。
臨走之前,我特意去囑咐了付曉飛,死活也要在魯倩培訓完畢之前把合適的本子給我找出來,實在不行就讓他自己動手寫。當然合適魯倩的劇本是一方面,另外一方面關於出版書系的問題也不能放鬆,第一批書不求賺錢,能賣得出去就行。
付曉飛眼淚巴巴地領命去了。又陪魯薇去看了一趟魯倩,此人正在一個貌似德國美女的女人手下聽她用流利的中文講課,看見我們來了,那位德國老師對我們展顏一笑,揮手示意魯倩可以過去跟魯薇說話。魯倩很聽話地朝老師鞠了個躬才慢慢走過來,小丫頭幾步路走得已經很有味道,走到我們面前時還掏出根香煙放到嘴裡叼上。
魯薇看見此景臉就是一沉,正要說什麼,魯倩已經笑嘻嘻地把「香煙」遞過來:「姐,別生氣,假的。」
我和魯薇仔細看過去,才發現魯薇手中的是一根白色的棍狀物提,疑似香煙糖,但做工很精細。
魯倩得意地朝我們晃了晃,又叼在嘴裡,還故意裝出一付看起來滄桑的樣,雙手環抱,靠在椅子被上看著我們。
我嘖嘖讚歎:「有點Natalie Portman(注1)的意思了,眼神再滄桑點兒……對,腳再拖點兒地……哎,我在說什麼?」
魯倩咯咯咯笑起來,從嘴裡拿出香煙糖點了我腦門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完成了從憂鬱到歡快的轉換,霎時間風情萬種都從她身上跑出來了,和我第一見到她時只有漂亮搶眼的感覺天差地別。現在這個小姑娘已經是一個懂得怎樣勾魂怎樣吸引別人目光的尤物了,我習慣性地向後歪了一下頭,避開這種撲面而來的誘惑,以及小姑娘身上撲鼻的香味。
「魯姐,你覺得怎麼樣?」
魯薇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有點遲疑地說:「這……看起來和年紀有點……有點不符。」
我聳肩:「偶像是需要變化的,就好像您也偶爾改變髮型一樣,取閱大眾是個非常技巧的活兒。」
魯薇專業是企業管理,對這類事自然是一通百通,明白我所說的道理,當下點點頭,很自然地伸手摟過魯倩:「小倩,累不累?」
魯倩靠在魯薇身上,瞬間又變成可愛狀,還蹭了蹭姐姐:「不累,我覺得挺好玩的。」
我在旁邊左顧右盼地嘀咕道:「哦哦,小妖精被放出來咯,要為禍人間咯……」
魯倩又給了我一個大大的白眼,屬於嬌嗔型的那種,我被飛得一陣心慌。幸好老子向來防禦力比較高,也僅僅只是一陣心慌而已。
魯薇跟魯倩交待要出門的事,一聽說我們又要走,魯倩嘴撅得能掛鹹魚了,看起來疑似兩條超微型小香腸:「出去玩又不帶我。」
我趕緊陪笑:「哪兒是玩啊……我們這不是去跟日本鬼子閒扯麼,廣州現在熱得要命,你還是別去了吧。專心修煉,大煉內功,等過段時間開始搞宣傳了,想不去都不行。」
魯倩自從開始造星計劃之後變得異常聽話,非常溫順地點點頭,繼續伏在魯薇身上撒嬌。我不知道這是小孩子慢慢轉了性還是在演戲,女孩子天生都是半個專業演員,在分辨女人心這些方面我一向比較遲鈍,甚至可以說長到現在,我也不算真正瞭解任何一個女人。就好比當年我不明白,為何跟我如膠似漆的艾琳忽然就離開了我,連頭都沒回過。
我安靜地坐在旁邊,等魯倩在魯薇身邊撒了一會嬌,魯薇又去跟魯倩的老師說了幾句話,我們趕場一樣匆匆離開了。
臨走的時候,魯倩非常大方地拉著我的手,親暱地對我說:「哥,你要想著我啊……」
我大感頭疼,瞅了瞅一臉深深笑意的魯薇,嘴上答應心裡搖頭地跟她一起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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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我們的架子也算比較大了,應該久多良木建來我們這裡拜見我們,但我想著姜博士的工廠,想著去珠江三角洲一帶看看星空衛視和鳳凰衛視的收視情況,也就順便過去了。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不是還希望在天橋上再次瞥見那個月牙一樣的身影呢?
那些昨天,我還要回首麼?
打開錢包,能看見張小桐的照片插在其中,笑臉盈盈。合上錢包,我看著前方似乎無盡延伸下去的高速公路,問正在開車的魯薇:「魯姐,我問個過分點的問題,你可以不答,我想問你,你現在還會投入全身心地去喜歡一個人嗎?」
魯薇目不斜視地沉默了很久,才慢慢說道:「我……不知道,任何可能都存在,心動不心動,投入多少,都不好說……」
和我想的答案差不多,我沉默了一下,問道:「那麼換一種說法,魯姐你現在對感情還有沒有幻想,是覺得無望了,還是覺得有希望?」
魯薇飛快地扭頭看了我一眼:「看見你,我覺得還是挺有希望的。」說罷,還朝我的錢包努了努嘴。
我小臉一紅,心道我自己心裡這些七零八落的線頭還沒理順呢,怎麼好意思做人榜樣?
魯薇倒是看不出我在想什麼,在她看來或許我只是在用沉默掩飾尷尬,畢竟我和張小桐之間很多小動作在她面前並不避諱,魯薇大概能猜出來我們的意思。
其實只看我一句話就把張小桐發到美國去,不少人也該明白了吧?當然,這種事當事人不承認,旁人也不會多嘴。尤其是我和張小桐這種敏感的姐弟關係。
我和魯薇都不再說話,我雙手抱頭,後仰著在座位上睡著了。陽光透過車窗灑在身上,非常舒服,當我醒來的時候覺得全身暖暖的懶懶的,機場也很快在望了。
魯薇看我醒了,單手握方向盤,伸手拍拍我:「醒啦?怎麼困成這樣?」
我揉揉眼睛:「最近缺覺,等會上了飛機繼續睡……」
機場有大連分公司的司機在這裡等著把魯薇的車開走保管。我不明白魯薇為什麼不喜歡要一個司機,按說她這個身價找司機就好像小男孩都該找女朋友一樣是理所當然的事。就好像我永遠不喜歡自己開車一樣,魯薇也自有她什麼都喜歡親力親為的特點。我們跟司機寒暄幾句後,順著等候登機的隊伍排下來,等著關檢。
大家都知道,登機就要關手機了,我本身也比較討厭不斷的電話騷擾,正要關機,居然有人打了電話過來。
我看了一下號碼,是不認識的號碼,北關的,看起來倒比較像公用電話的號碼。
機場裡人聲鼎沸,人們不是忙著別離就是忙著重逢,有說不完的話,發不完的嗲和訴不完的情,我向魯薇做了個手勢,拿著電話走出機場大廳,按了接聽鍵。
魯薇隔著玻璃門朝我微微一笑,神情依稀和魯倩現在的笑容有些相似,又更成熟細膩。
我拿起電話,心中感慨,女人身上有些東西果然是要靠年紀這個她們最討厭的東西來積累的,否則怎麼學也學不來神韻。
「喂?哪位?」
「劉仲,」電話那邊急吼吼地喊,「你能不能回來一趟?廣成想找你,有事跟你說!」
我低頭看了一下表:「不行啊,還有20來分鐘就登機了,廣成人呢?電話不能說?」
「廣成這裡讓市局給抄了,人叫人家給帶走了,他爸帶去找人了,估計少不了折騰。」
「等我到廣州再說吧。」我說,「廣成電話換了沒有?我還沒刪那個號。」
「沒換,不過跟衝進來檢查的人打起來,手機摔壞了。你等晚上掛這裡電話吧。」劉仲說,「我現在在這裡守著,王鵠志也找他們家老爺子去了,廣成估計沒事。」
我鬆了口氣:「那等我回去再說吧,我看看晚上給你們掛一個。」
「行,廣成是上午從外邊回來就要找你的,還沒等我們把話說上,市局的就進來了,帶頭的那個隊長好像跟廣成他們家老爺子有點過兒,廣成性子急,跟他們動了手,打傷一個小警察,叫人銬走了。」劉仲給我複述上午發生的事。
我知道,周廣成這次皮肉之苦肯定是少不了的,不過這倒不是我擔心的所在,淡淡地交代了劉仲幾句小心點,別說什麼話,就把電話掛了。
周廣成找我肯定不是讓我幫忙,我也不好意思主動幫他找人。畢竟如果王鵠志和周廣成兩人的老子一起出面,除了殺人別的問題基本上都可以搞定,我也就不跟著費多餘心思了。
回到大廳,魯薇一個詢問的眼神兒過來,我朝她笑笑:「劉仲的電話,好像有人想找我喝酒。」
魯薇給了我一個「知道了」的眼神兒,拉著我的手進了關口。
我心說這人怎麼才見了她妹妹不久就也開始會用眼神兒說話了?
飛機上,我依舊是昏昏欲睡,最後東倒西歪地靠在魯薇肩上睡著了。夢裡大概變化了幾次姿勢,最後醒來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躺在魯薇的腿上,口水滴在魯薇的長褲上,顏色分明。
我抬起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看著魯薇,魯姐姐則燦然一笑,所謂一切盡在不言中便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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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沒來,廣州的變化已經很大了,有些地方已經建成,有些地方還在擴建,有些地方則剛開始建設。城市的進化是通過一次次的推倒和重建來完成的,廣州90年代中後期這種情況尤其嚴重。我想起天河北某座一直到2002年底還沒蓋成的大樓,心裡便只有感慨了。房地產開發當中的貓膩還真是不少啊……
從白雲機場出來,依然是廣州分公司經理陳澤同接的飛機,海因集團老總不人不在廣州,他們的副總也一起過來了,按照時間,久多良木建人現在也應該快到廣州了。
一番客套囉嗦之後,我們幾個先驅車前往海印,路過海印大橋的時候我還特意開了車窗聞了一下,珠江的味道還沒幾年後那麼差勁,從車上看過去,江面上花花綠綠的一些船,船下是一條碧水直幽幽探向遠方,倒也漂亮。可惜不是夜裡,還看不到霓虹不絕的景色。
海印電器城我滿熟的,以前也來這裡辦過事,跟著海印集團副總順著到了3樓的辦公室,海印大廈我也說不清這算是個什麼地方,下面一溜的都是賣AV發燒器材的店,樓上就是賣盜版遊戲光盤和筆記本電腦手機電話的攤子,更誇張的是,這裡還有賣書的賣漫畫的賣模型的……當然,那是2000年之後的印象了,現在這裡還是以音響和高級影音器材為主。賣的最多的,當然是姜博士那邊新上市的VCD機。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姜博士的VCD工廠還是太陽電子旗下的子公司,但從品牌戰略上來講,這個品牌從一開始走的就是脫離太陽電子原有品牌的路子。
所以很多人知道「新多VCD」,卻不知道這從本質上來說也是太陽電子的產品。
自然,這種事海印集團的人和SONY的人還是多少知道一點的,尤其是SONY,姜博士原來就是他們那裡的工程師,自己的人才走去了哪裡,一般大公司都會稍加關注。估計最開始SONY對太陽電子把姜博士請過來很有一點意見,連平時的業務聯絡都顯得不是那麼熱情了,後來忽然發現其實中國人用他們的工程師只是來做一種在他們看來完全沒有前途的廉價影音產品,態度又熱絡起來。
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永遠的敵人,這話一點沒錯。一旦確認了太陽電子已經放棄了便攜式手掌遊戲機的開發,SCE忽然歡快了很多。即使太陽電子答應了給任天堂開發遊戲也無所謂,所以才能有這麼一次見面。
經過一個多小時各種無意義的談話,經過各種有意無意的試探之後,久多良木健姍姍來遲地趕到了。
此人的相貌和上一次見面沒有什麼區別,看起來依然具備了日本男人的所有特點——矮粗胖加小眼睛,唯一不同的是,現在此人的表情已經有了一些變化,我猜是因為PS業務量瘋長的關係吧?能夠在一個項目上虧了15億之後迅速扭轉乾坤的人畢竟不是很多見的,我想盛田昭夫也該欣慰,畢竟他看中並提拔的人沒有錯。
久多良木健匆匆參觀了一下海印集團的內部之後,就趕來跟我們見面了。魯薇他是認得的,之前雙方也有知會過各自出席的人物,久多對我的再次出現已經不是很驚奇了。因為根據日本搞情報的速度,他大概已經知道我就是太陽集團說話算的人了吧?
久多良木健進門的時候帶了一本書,我瞟了一眼,是司馬遼太郎的《豐臣家的人們》,所以這次談話就從日本戰國史開始了。
我們這次來廣州連翻譯都沒帶,我就直接用日語對久多良木健說:「其實吧,我覺得戰國最有趣的人是上衫謙信。」
「啊?」久多良木健完全沒想到我居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怎樣有趣了?」
我淡淡地道:「其實按史料推斷,上衫謙信,他是個女的……(注2)」
「什麼?」
久多良木健當時就傻了,他旁邊倒是有日語翻譯可以婉轉地表達我的意思,不過我本來就在說日語,這個翻譯形同虛設。
我給對方解釋:「其實這是根據史料所查得出的結論,您看,上衫謙信號稱日本戰國時期的戰神,卻死於婦人病……這個是按照《當代記》當中的記載,應該沒錯吧……」
「啊,是,是沒錯……」
「上衫是經常每月10日左右會腹痛吧?」
「這個……好像是……」
「此人完全不好女色是不是?」
「似乎……似乎是……」
……
……
好像沒有人在意我們談的是關於某個日本人所崇拜的人物是男是女的問題,我還列舉了中國的花木蘭作為佐證,以證明上衫謙信確實是女人,這一番讓人驚異的言論倒讓久多良木健目瞪口呆了。完全忘了跟我們討論掌機業務的問題,只是一個勁地回憶自己看過的可信的史料。
扯淡到最後,我才把話題繞回來:「久多良木先生,我們還是討論一下掌機合作的問題吧。」
久多良木健這才回過神來,通過翻譯正色道:「我希望PS Walkman能獨佔《With You》,不要給任天堂的掌機移植。」
魯薇笑了:「久多良木先生似乎忘了,任天堂許諾給了我們很多好處呢。光是軟件權利金的標準,就已經降低到低於PS遊戲的權利金標準線了,而且,任天堂還許可了我們使用十字鍵專利。」
久多良木健此時忽然變身成了一個強勢的領導者,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們:「我知道太陽電子正在中國開展VCD的銷售,其中好像有很多影音產品跟我社的版權略有瓜葛吧?」
我嗤笑了一聲:「我們只是出售機器,光盤有人找你們談那是你們的事,做光盤盜版可是不對的,我們太陽電子絕對支持正版呢,你說是不是魯姐?」
魯薇笑吟吟地點頭,我們兩人一起看向久多良木健。
久多良木健卻不在意我的話,繼續自顧說道:「目前SONY公司其他部門的事我不能完全決定,但我可以改變社長的決定,如果太陽電子可以讓PS Walkman獨佔《With You》的話,我可以向諸君保證,今後不會再有關於專利方面的麻煩。」
這句話一方面是承諾,一方面也是威脅,那意思就是如果我們不上道兒就要來告我們。
我看了魯薇一眼,暗示她別說話,聽我說。
「久多良木先生似乎忘了,你們即將發展的很多收費業務也需要寶石星的專利吧?當然一年1億左右的美金我們是不怎麼在乎的,大家各花兩年時間去研究新技術和應用,再掏很多錢去普及他,您覺得這種無意義的浪費有趣嗎?」
久多良木健讓我說得就是一愣。
SONY是技術的SONY沒錯,可是技術的SONY也不是萬能的。有線電視專利這方面他們還是得向我們低頭——當然,我不打算步步緊逼,只是希望他們明白,優勢不僅僅他們有,我們也有。
在我的暗示下,魯薇繼續說道:「其實《With You》讓PSW獨佔也可以……」
這個「可以」倆字拖得比較長,翻譯心急,先翻出來給久多良木健聽了,小胖子立刻滿臉堆笑。
「可是……」魯薇按照一貫的提條件的慣例,來了個轉折,「我真心希望,SONY真的能夠在對待中國目前國情上能寬容一些,不是所有發展中國家都有能力按照你們的遊戲規則玩的。」
久多良木健本以為沒可能一次談成的討論居然一下子就得到了滿意的答覆,自然開心得不得了,連聲說「是是是」。
其實他哪裡知道我的小九九?這掌機之父和口袋妖怪之父不是來了麼?讓他們另起一個系列也沒問題,而且絕對會比我們現在這個粗糙的《With You》更好,只要配合恰當的宣傳和銷售,一樣能是大賣的軟件。我把一個即將過時的老牌子丟給你當然無所謂了。
魯薇笑著看看周圍一直沒說話的幾個作陪的:「那咱們今天的討論就到此為止好嗎?我在深圳還有一點公務要辦,希望能在晚飯前到深圳。」
誰有錢誰說話就算,魯薇的話自然沒有人反對,我們幾人互相握手道別,假惺惺說了一些讓人反胃但又不得不說的話,大家就撤了。
本來海印這邊打算招待雙方吃個飯,看魯薇去意已絕,也不勉強。關鍵是我比較膩味日本人吃飯時胡說八道那股勁,日本人在飯桌上談的話題往往會涉及到非常無聊的東西,而這些東西恰恰是我所反感的。所以我絕不考慮跟久多良木健吃飯,雖然我第一次跟他見面的時候也是在飯館……
和魯薇出來之後,從陳澤同這裡拿了輛奔馳的吉普,我和魯薇馬不停蹄往深圳趕去。此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太陽斜斜地掛在天邊,我和魯薇一人一副太陽鏡,看起來活像兩個《黑客帝國》的可笑演員。
從廣園路上高速,照舊有無數賣柚子的農民站在路邊等生意,我讓魯薇停車,下去買了一個,在車上剝著吃,時不時喂魯薇一瓣。魯薇有點不習慣這種南方水果,好在路邊的柚子還算比較甜,吃起來也不會覺得很難過。
車上了高速不久,我們看見前面有幾個揮手攔車的人,旁邊停了一輛黑色桑塔納,像是壞了。
魯薇正要踩剎車,被我攔住了。
「別停,直接開過去。」
魯薇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我有點緊張:「別理他們,我看這幾個人手上一點油污沒有,肯定是連車都沒檢查,弄不好是搶劫的。」
這麼一說,魯薇也有點害怕地加速一路飛過去,留下那幾個人在後面比中指。
我們這麼一路狂超車狂往前趕,居然在一個小時內進了深圳。在南山區的一個十字路口,我看著不停喘氣的魯薇,拍胸口道:「姐姐,我,我今年還沒保險呢……」
魯薇有點埋怨地說:「要是帶兩個保鏢過來就好了,好像上次跟小桐去廣州那樣。」
我嘿嘿一笑:「人?早就來了,在香格里拉開了房等我們到呢……」
魯薇嚇了一跳:「你喊她們過來了?」
「嗯吶,」我笑著說,「安全第一。」
不過,我總覺得心中隱隱有一些不對勁,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注1:娜塔莉·波特曼,以色列著名童星,生於1981年,看樣子似乎比作者還大幾個月……曾經12歲時主演過《這個殺手不太冷》,一舉成名,後出演《星球大戰前傳》等電影,最近新作為《偷心》,被媒體譽為另一個奧黛麗·赫本。
注2:這個說法最初源於網上的一篇著名帖子,作者馬羽信鄉,然而實際上這個說法最初是日本人本國的某個學術論著上提出的觀點,當然因為年代不可考,大家就姑且認為是1996年之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