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摟著許舒躺在了床上,輕柔地撫摩著她如緞的長發。她終于問我了︰“哎,我問你,你給我媽灌什麼迷魂湯了?怎麼才一天工夫,她忽然就改變了主意,不反對我們了?”
我心里暗嘆一聲,強笑道︰“我也不太清楚,今天中午你媽忽然找我,我和她談了很長時間。一開始她警告我以後不許再來找你,可等我訴說了我和你相愛的過程和磨難,以及誓死要與你在一起的決心,你媽就不知為什麼改變主意了。我想,她應該是被我們倆的愛情給感動了吧?畢竟你是她的親生女兒,有哪個母親,不願意自己的女兒得到幸福呢?”
許舒眨著美麗的大眼楮,似笑非笑地道︰“我媽那個人······不會那麼容易被感動了吧?唐遷,你······你是不是被迫答應了我媽什麼苛刻的要求?要不然,憑你的條件,我媽哪兒看得上你啊?”
我汗!看來許舒對自己的老媽的了解,真的十分清楚呢!當下我也只有裝糊涂了,道︰“沒有啊!憑我的本事,能滿足你媽什麼要求啊?說實話,我自己也稀里糊涂的呢,反正到後來你媽就對我和顏悅色了,說只要我對你好,她這個當媽的就放心了。還讓我跟她一起來,說明天就讓你跟我回去。”
“是嗎?”許舒皺緊了眉,擔心地道︰“怪了,我媽這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啊?唐遷,你可千萬別中了我媽的什麼圈套啊!我媽這個人······說句不恭敬的話,可有點勢利眼。我怕她改主意是假,別是想利用你得到什麼吧?”
我的額上微微有冷汗冒了出來,心想你們這對母女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再說下去,我可馬上就要露餡了。當下只好扳過她的小臉吻了下去,輕聲道︰“管她呢,只要你媽不反對我們在一起,利用就利用了吧。許舒,為了你,我甘願舍棄一切,只要能不和你分開,其他什麼都不重要。”
“唐遷哥哥······我也是······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也願意舍棄一切!”
一夜的纏綿,自不必細表。早晨,我被外面開門的聲音驚醒,只听客廳里馮女士的聲音傳來︰“小舒,小唐,還沒起床啊?快出來吧,吃早點了!”
許舒頓時也醒了,听到母親的交換,她立刻滿臉飛紅,忙不迭地起來穿衣,然後開門跑了出去︰“媽,你······你怎麼來了?”
“笑話!我是你媽,我不能來啊?去去,洗臉刷牙去,媽專門為你們做了早點過來的呢!”
“呵呵,謝謝媽!那我上衛生間去了!”
“快點啊,等你吃飯呢!”
衛生間關門聲剛傳來,馮女士便立刻閃進臥室。低聲對我道︰“小唐!”
可憐我正坐在床上穿短褲,還沒來得及拉上呢。見狀,我臉上一熱,趕緊拖過被子擋在腰間,低聲惱怒道︰“你進來干什麼?不怕你女兒發現啊?”
馮女士神色匆忙,飛快遞給我一張紙條,小聲地道︰“這是程副政委的一點資料和他主要的一些人際關系。時間太緊,現在我只能弄到這麼多。你快放好,別讓我女兒看見了。”
我忙接了過來,道︰“好了,你快出去吧。你女兒就在外面呢!”
馮女士恩了一聲,扭頭就走。卻在門口站住了,回頭嫣然一笑,道︰“我也是你媽,在媽面前,你怕什麼丑啊?”說著一閃身,立刻消失在門外。
我······我暈!這個女人,真是從骨子里就透出了風騷。我是她的晚輩,居然敢和我說這種話!看來以後不定什麼時候,她還得紅杏出牆不可。唉!真是為許大海和他的兒女們按到悲哀啊!
我匆匆穿好衣服,將紙條放入褲袋收好。出去時,正好許舒從衛生間里出來了。等我也洗了把臉,我們三個在餐桌上吃起許母帶來的早點。
許母邊吃邊笑道︰“小舒,這下你不會再怨恨媽了吧?以後嫁得如意郎君,可別把你的親娘給忘了。”
許舒臉又脹得通紅,放下筷子,嗔道︰“媽!瞧您說的,我什麼時候怨恨過您呀!”
許母哼了一聲,道︰“沒有嗎?那前天晚上跟媽回來的時候,那張臭臉是擺給誰看的?”
許舒扭捏了一下,忙起來摟住了母親的肩膀,撒嬌道︰“媽,我正要問您呢,前天還堅決不讓我和唐遷在一起,怎麼才過了一天,您又同意了?”
許母白了她一眼,道︰“還不是為了你?看你回來那悶悶不樂的樣子,你當媽心里好受啊?昨天我和小唐仔細談過了,發現他為人還行,對你也是真心實意。想想也就算了,何必拆散一對有情人呢?畢竟你是我的親生女兒,哪有做母親的,不希望自己的女兒幸福呀?”
許舒似有感恩,將臉貼在母親的臉上,輕輕地道︰“媽,您真是我的好媽媽。女兒會一輩子孝順您,對您好的。”
許母笑著捏了一下女兒的鼻子,道︰“好了,少惡心了!吃飯吧!”
我坐在她們的對面,看著這對母女相依在一起。如果不去仔細看,這倆人簡直就是一對雙胞胎。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身材,連發型都是一模一樣
。在這里,我真的對許母保持青春的本領感到驚嘆,一個眼看著就要五十歲的老女人,怎麼可能看上去那麼年輕呢?都說女人過了四十就老得快,可在許母身上根本就反映不出來。歲月四伏在她身上停頓了,她的皮膚之嬌嫩,色澤之紅潤,絲毫不在其女兒之下。我在想許舒到了她媽那個年紀時,是不是也會象她媽一樣年輕美麗呢?如果是這樣,呵呵,那可就太完美了。雖然不管以後許舒變得如何蒼老,我愛她之心肯定依然如初,不會改變。但能夠青春長久,也是我更樂于見到的。
只是這母女倆雖然相貌相似,性格和脾氣卻南轅北轍,大相徑庭。許舒溫柔賢淑,善良真誠,對待別人寬容溫和,絲毫沒有明星的架子。而許母卻自私自利,虛榮陰險,對待別人刻薄勢利,司令夫人的架子擺得十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不敢相信這倆人會是一對母女。憑許母的為人。她怎麼生得出這麼優秀的女兒呢?
我感嘆著造物者的偉大和自己的幸運,能擁有這麼優秀的女人,我唐遷著輩子還能有什麼遺憾?就算死後我會因為罪惡而打入十八層地獄,讀萬度來說,也是快樂幸福的!
這時,許母忽然對我說︰“小唐,我可把我最寶貝的女兒交給你了。不過丑話我可說在前頭,以後要是你敢對我女兒有一丁點的不好,我這個做母親的是絕不會輕易饒恕你的!”
許舒一臉的幸福,搖著母親撒嬌道︰“媽,唐遷不會的啦,您可別嚇他!”
我只好苦笑著配合許母,道;“伯母,您放心吧,我寧願自己吃苦也絕舍不得虧待您女兒的!”
許母掉了點頭,道;“這就好,對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還叫我伯母嗎?”
我頭又大了起來,硬著頭皮,我艱難地道︰“知······知道了,媽!”
許母咯的一笑,回手又摟住了女兒,輕聲道︰“小舒,一會兒你就和小唐回去吧,你爸那兒的工作,媽來幫你解決。回頭你去和你妹妹說說,讓她支持你。叫小趟去找你哥,讓你哥也表態支持。咱們全家聯合起來,看你爸那老頑固能有什麼辦法!”
許舒雖然驚疑母親態度的轉變,可畢竟她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此刻,早已感激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有抱著她,飽含熱淚地道︰“媽,謝謝,謝謝!女兒從來不知道您是這麼好,這麼偉大的母親。做您的女兒,好幸福!”
“你這傻孩子,哭什麼呀?”
她們母女抱在一起真情流露的場面,雖然我知道內情,可看著還是感動了。我忽然有種感覺,許母這件事,雖然我和她都冒了極大的奉賢,可也不是完全沒有意義的。至少,許舒的家庭比以前更和睦了。許母經此一事,也許會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從此老老實是做好她妻子和母親的本分。再不行,我抓著她的小辮子,也可逼著她去做一個賢妻良母。只要許舒一家從此過上幸福溫情的日子,那麼這件壞事就變成了好事,我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罪惡,也就值了。
許舒和我回到了B市,而且正式搬過來和我與菁菁一起同居了。菁菁雖然也奇怪許母的轉變,但她也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這樣一來,她與我的離婚已事在必行。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悶悶不樂。
我把那張紙條交給了華啟明,讓他去想辦法搞定此事,華啟明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通過層層關系辦妥了此事。
事情順利得令人不敢相信。半個月後,軍方停止了調查,定性為意外死亡,此事就這麼過去了。
轉眼進入了六月,天氣是一天比一天炎熱了。這一天是星期六,菁菁說柳晴的豐胸治療已剩最後一療程了,一大清早便開車去會合表妹,前往T市去做最後的治療。
許舒白天是不敢在我家里的。一般她只是天黑時偷偷溜來,天亮後有偷偷溜走。而且她已打算不久就告別歌壇,這幾天正張羅準備開一場大型的告別歌壇演唱會,已經忙得沒工夫來與我相見了。
我一直睡到了快中午才起床,洗漱完畢後做了點飯正準備吃,這時我家大門的門鈴響了起來,我放下碗筷,叫道;“誰呀?來了來了!”
打開門,我看見許舒一付寬大的墨鏡,手里提著大袋小袋,笑盈盈地看著我。我喜道︰“許舒,你不是在忙著準備開延長會嗎?怎麼有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