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打開了門，卻驚訝地看到門外站著的，是菁菁的母親和表妹柳晴。

　我張了張口，叫道︰“媽，您怎麼來了？”

　菁菁的母親輕蔑地看了我一眼，道︰“誰是你媽？你怎麼還住這兒？菁菁呢？”

　听到她說這話，我才猛然想起我已和她女兒離婚，再也不是她的女婿了。這一聲媽，也是不能再叫了。

　我苦笑一聲，只好道︰“菁菁……還沒有回來，先進來坐罷，我馬上給她打電話。”

　菁菁的母親冷哼一聲，就走進門來，還道︰“不用了，我剛前面打過，沒人接！”

　她走到客廳里，許欣馬上站起來叫︰“柳阿姨您好！”

　菁菁的母親點頭道︰“是小欣啊，知道菁菁去哪兒了嗎？”

　“哦，菁菁姐去做美容了，可能要很遲才能回來，您坐！我去給您倒杯水去！”

　我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該怎麼去招呼這位前岳母大人。柳晴跟著走進，經過我身邊時給了我一個神秘的笑容。

　我只好嘆了口氣，道︰“我去罷，小欣你陪著菁菁媽聊一會兒。”說著我走進廚房，泡了兩杯茶出來，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菁菁的母親看了我一眼，道︰“唐遷，我今天來，本來是想勸我女兒想開點的。

　既然正好你也在，那就坐下來好好聊聊罷。小晴，小欣，你們倆個，到樓上去！“

　柳晴哦了一聲，對許欣道︰“小欣妹妹，我們上樓玩去罷！”許欣看了我一眼。

　默默起身與柳晴一起上樓去了。

　我坐在了菁菁的母親對面沙發上，恭敬地道︰“您……喝水！”

　菁菁的母親並沒有伸手，只是冷冷地看著我。隔了一會兒，她道︰“唐遷。這幾天我和菁菁談了好幾次，她只是說因為你們倆感情不合才要離婚。我問她哪里不合，她卻不說。我這個當媽的可就納悶了，當年菁菁爸反對你們在一起，我雖然沒表態，但心里還是支持的。因為我看到了菁菁對你的深情和你的執著。說實話我曾經非常欣賞你，原因是你沒有在金錢和壓力下屈服。我認為你是一個可以讓我放心把女兒交給你，可以讓我女兒終生幸福的好男人。可如今你們結婚才一年就因為感情不合而離婚了。唐遷，我想問問你究竟是什麼原因？”

　我低下頭來，長嘆了一聲，心情沉重地道︰“是我對不起菁菁，她沒有任何的錯，是我傷害了她。您要罵，就罵我罷！”

　菁菁的母親寒聲道︰“雖然菁菁不肯說，但我猜應該是你外面有女人了罷？要不然夫妻之間再有矛盾也不是不可調解的。你們離婚得這麼突然，一點都沒有預兆。除了這個原因。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別的解釋。唐遷，我猜得對不對？”

　我猶豫了一下，心想我如果說了實話，菁菁媽肯定反對女兒和別的女人一起和我生活。現在婚離都離了，還是把一切罪過都加到我的頭上去罷！

　所以我嘆道︰“是的，是我犯了錯誤。我傷害了菁菁。離婚是我咎由自取，不關菁菁的事。”

　菁菁的母親默默地拿起了茶杯，端著卻不喝。看了我一會兒，道︰“這麼說你的確婚外有女人了？才一年的時間，你就忘了我女兒曾經為你絕食受苦。被她爸在美國看管了三年。才一年的時間，你便忘了當初對菁菁外婆的承諾，要一輩子對我女兒好！才一年的時間，你……你就舍棄了我女兒，另結新歡了？”

　我無法辯解，只好低著頭。慚愧地道︰“對不起！”

　話音剛落，我突然只感臉上被熱水沖擊，一片滾燙和濕淋淋的。抬起頭來，才知道菁菁的母親已憤怒得把杯中的茶水連帶茶葉，全潑在了我的臉上。

　她氣極而道︰“你算個什麼男人？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怎麼把女兒交到了你這種畜生手上！你怎麼還有臉待在這兒？難道你傷害得我女兒還不夠嗎？我不管你有什麼理由，從現在開始，請不要再和我女兒見面了。這個家，你已經沒有資格住下去了。收拾一下，趕緊滾罷！”

　我心中只有苦笑，又無法做過多的解釋。抹了一把臉，我默默站起，對著菁菁的母親鞠了一躬，轉身便離開了這里。

　我沒有帶任何東西，只開著我的車，悄悄地離開了這個家。我不怪菁菁的母親，在她眼里，我的確是一個忘恩負義的混蛋。只是我的心中酸楚莫名，我知道。我永遠也別想獲得華家的諒解了。也不可能，再讓菁菁象以前一樣快樂了！

　我得到了一些東西，但我失去的，卻是更多更多。

　不多久，我就接到了許欣焦急的電話，我告訴她今晚我無法回來了，明天我會帶她出去玩。

　我一個人駕車回到了我與許舒共同的小天地，剛進門不久，又接到了菁菁的電話︰“喂，唐遷，我媽……趕你走了？”

　我笑了一下，道︰“沒事，明天我就會回來的。老人家發一下脾氣，沒什麼大不了的。”

　“可……我媽也不讓我住這兒了，說現在就帶我回家，讓我從此後就住在那兒！”

　我沉默了一下，道︰“我們沒法向你媽解釋什麼，讓你回去就回去罷。反正我們要見面，什麼時侯都成。等這陣風過了，我們再住回來。”

　“哦，那你今晚住哪兒？”

　“我回我自己以前的家，對了，你走了，剩下小欣一個人怎麼辦？”

　“剛說了，我現在開車送她到她姐那兒去。”

　“也好，她姐不來了，老住我們那兒，也不是個辦法。”

　“嗯，那先這樣。我收拾一下，就走了。”

　“好！”

　放下手機，我嘆了一口氣，忽然想到小欣回到她姐那兒後必然會看見陳丹也在。

　不知許舒會作何解釋。便立利撥通了許舒的手機，把這件事告訴了她。

　許舒听完後也嘆了口氣，道︰“不知明年的現在，我父母該怎麼對你。唐遷，這份委屈，可真是難為你了。”

　我笑道︰“沒事，我早有心理準備，就算被他們打斷腿。也是甘願的。”

　“唉！你呀！小欣一回來，陳丹就不能住這兒了。不然我沒法解釋她為什麼會在這里。她今天流了好多血，本來應該多休息兩天的，現在看來只好馬上她下山了。”

　“也只有如此了，她在你身邊嗎？我和她講幾句。”

　“哦，丹丹姐，唐遷找你！”

　一會兒，手機里出了陳丹的聲音︰“喂，唐遷！”“你還好嗎？身體怎麼樣？”

　“嗯。好多了！”

　“一會兒小欣要回來，看來你只好離開了。不過你的身體吃得消嗎？”

　“沒事，我又不是生病，沒那麼嬌嫩的。”

　“好，等你回來了，我馬上去看你。”

　“嗯！”

　通了一會兒話後。我們才互道再見收機。我考慮了一下，反正我要去見陳丹，那還不如早點去，趁這點時間還可以和範雲婷談一談。

　也該和她好好談談了！

　于是我又出來，駕車來到了範雲婷的家。敲響了門。門很快就開了。範雲婷身穿睡衣的就出現在門口，她看到我又是驚奇，又是歡喜，道︰“唐遷？你怎麼……來了？”

　我笑道︰“不歡迎嗎？”

　範雲婷也笑道︰“怎麼會？快進來罷！”

　我走進去後，便一身沉重地坐在了沙發上。範雲婷關上門就反身向我跑來，兩腿一分就騎在了我大腿上。雙手勾住了我地脖子，喜滋滋地道︰“說！你把我丹丹姐帶到許大明星那兒干什麼去了？為什麼到現在她還沒有回來？”

　我笑道︰“許舒和她一見如故，留她在她那兒住了一宿。一會兒，她馬上要回來了。”

　範雲婷立刻翹起了嘴，道︰“這麼說，你到這兒來是等她的而不是看我的嘍？”

　我故意笑道︰“是啊！”

　範雲婷生氣了，扭著腰肢道︰“討厭！人家好歹也是你的侯補情人。你到我家來只是為了等她的嗎？”

　我心想等陳丹回來後，我和陳丹的事估計也瞞不了她了。而且這個女人也是注定了一輩子將跟著我，我也不用在她面前裝什麼了。當下我笑著攬住了她的細腰，道︰“這個等一下再說，我問你，剛才吃飯的時侯，為什麼要踩我一腳？”

　範雲婷哼了一聲，居然理直氣壯地道︰“我生氣！看到你情意綿綿地和許欣在一起，還為她點曲子。想起以前你那不情不願的樣子，我心里就酸溜溜的。而且菁菁和許欣都踩了，我也是你的女人，我為什麼不能踩？”

　我道︰“呵！你還有理了？我雖然答應了和你永遠在一起，可你要做我的女人那還早得很呢！這幾天你費盡了心機和菁菁親近，是不是已經迫不及待，急不可耐了？”

　範雲婷小嘴扁扁，道︰“我當然著急啊！人家今年都三十歲了，女人過了三十，可沒幾天美好的時光了。你還要讓我等多久啊？我要不再主動出擊，你那個承諾遲遲不兌現怎麼辦？難道真的要讓我等到八十歲嗎？”

　我道︰“當心你弄巧成拙，反而讓菁菁有了提防之心。你要出擊我不管，可事情搞砸了，到時侯可別來埋怨我啊！”

　範雲婷楞了一下，馬上將頭頂在我的下巴處，膩膩地道︰“那你就快點讓我成為你的女人罷，我有了定心丸，就不會再去亂來了。要不然，我心慌慌的，睡覺也不踏實。”

　自從我收了陳丹後，對範雲婷也就不會再拒絕了。況且這個女人我除了沒真正進入過她。其他什麼事沒干過？我到這里來的目的，一半是來等陳丹，一半，也是來和範雲婷挑明的。

　當下我扶正了她的上身。認真地道︰“範總，做我的女人，你真的不後悔嗎？”

　範雲婷一怔，見我蠻嚴肅地，便也正色道︰“只要能成為你的女人，那怕一輩子見不了天日，我也永不後悔！”

　我溫柔地伸出手愛撫著她的手臂，道︰“既然永不後悔。我也不多說了。從現在開始，做我的女人罷。”

　範雲婷又驚又喜，道︰“你……你不用我等了嗎？”

　“不用了，我怕你自作聰明，老是做出出人意料的事來。與其最後搞砸，還不如讓你安份守紀一點。”

　“那……那你不是說要等愛上我之後才要我的嗎？現在……難道……”

　我輕聲道︰“小婷，從現在開始，我會努力去愛你的。其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我們倆在一起共同創業那麼多年。要說我對你一點感情也沒有，那是假的，我只是在克制而已。這些年來，你對我的深情厚意，我都一點一點記在心里。現在，就讓我來回報你罷！”

　範雲婷早已喜極而泣。她緊緊地抱住了我，哭道︰“討厭！你竟然克制了那麼多年，現在才知道要去愛我？你知不知道這幾年我每天都在睡夢中幻想有這樣的日子？唐遷，你讓我等得好苦哇！”

　看到她哇哇大哭，我心中柔情涌動。也擁緊了她，低聲道︰“對不起，這幾年虧待你了。以後再不會了，我會用心去愛你的。好了，不哭了。你是個女強人，哭哭啼啼的象什麼樣子？”

　那知範雲婷竟撒起嬌來。叫道︰“我就要哭！我樂意！我高興！你這個壞蛋！活生生地讓我熬了四年！我恨死你！我恨死你了！”

　我任她又哭又罵的發泄激動的情緒，知道她苦戀了我這麼多年，直到今天才得償所願，實在是需要大哭一場。我一邊輕拍她的後背，一邊輕聲安慰著。過了良久，範雲婷才慢慢消停下來。只是慣性，讓她的雙肩還在一抽一抽。

　等了一會兒，我笑道︰“起來罷，快去把臉擦一擦。你丹丹姐馬上就要回來了，看到你這個樣子，她會以為我在欺負你的！”

　範雲婷哼了一聲，道︰“你不是在欺負我嗎？你整整欺負了我四年！從葉尖香茶飲研制成功那天開始，到今天都四年還要多了。這其中的苦，還不全都是你賜予的？”

　我笑道︰“哦？從那一天開始你就愛上我了嗎？好早哦！”

　範雲婷突然脹紅了臉，伸手打了我一下，急急忙忙下來跑進衛生間去了。我笑著站了起來，走到衛生間門口，看著害羞的範雲婷道︰“我一直以為你是自從誤吃**那天開始喜歡我的，這還是你自己親口告訴我的呢。怎麼一下子，你又把它提前了？”

　範雲婷一邊用毛巾擦臉，一邊羞道︰“胡說，我什麼時侯和你說過我是吃**那晚愛上你的？你不要造謠好不好？”

　我笑道︰“我造謠了嗎？我明明記得零三年元旦的那個晚上，你喝醉了睡在我家，借酒壯膽對我說自從那晚你在我面前丟了那麼大的人後，就天天晚上在想我。還怪我害你上了癮，要我負責幫你戒掉那……”

　話沒說完，範雲婷已經氣急敗壞地撲了過來，大听一聲︰“唐遷！你再說，我可咬你啦！”

　我笑著一把抱起了她，將她整個身子頂在衛生間木門上，輕聲道︰“小婷，你真的……在葉尖香茶飲研制成功那天，就喜歡我了嗎？”

　範雲婷暈紅著臉不答，只是眼波流動，欲語還羞。過了半天才低聲道︰“吻我，讓我實實在在地感受你的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