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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物語》第342章
  第二章

  西西科嘉島上的白家子弟,因為領導人的粹然逝去,承受了非常大的心理打擊。沉沒在一片之中。島上被哭聲所瀰漫。用著他們唯一所能做的方式,為已故之人表示哀悼。

  但是當白起的死訊,透過一些他生前所預留的小漏洞傳遞出去,卻也有人正處於悲憤的哀悼情緒當中。不是為了白起的死訊,而是為了百萬同胞壯烈犧牲的悲慘結局,捶胸頓足,泣不成聲。

  在中都城外的的白鹿洞,原本是眾多儒生學子唸書與研究之所,人來人往,朗朗讀書聲的繁盛景象,是最為白鹿洞宿儒們所驕傲的榮耀。但此刻榮光卻被鮮血洗滌,曾經享有數千年繁盛傳承的書院重地,遍布著儒生的屍首,鮮血沿著長長的台階山道,直流向山下。

  數千具屍首,相匹敵錯置的倒在白鹿洞中的每個角落,身上白袍被鮮血染紅,幾乎沒有一具屍體是完整無缺,破碎的屍塊灑遍各處,琉璃屋瓦,粉刷白牆上都沾著血肉痕跡,足見下手之人的凶殘。事實上,這些只是仍保存著形體的部分,如果把瞬間焚化成灰的犧牲都計算在內,死者人數還要再往上飈升。

  然而,下手的殺戮團體卻非常不滿足,本來他們預備以血洗白鹿洞作為祭旗,配合中都城外雙炮互擊,開啟境界隧道的歷史鏡頭,為魔族再次進攻人間界踏出漂亮的第一步,哪知道,踏進白鹿洞之後,卻發現這裡的儒生數目竟連平日三成都不到,就算把留在白鹿油的璺生全都殺滅,仍有七成的倖存都不知去向。

  逼問過留守的儒生,多數的人在半個時辰前接到一通傳令,全都趕赴東北方,預備迎擊雷因斯的軍隊,保衛中都,因此才導致白鹿洞空虛。

  「在這個時候調動白鹿洞兵力,怎會有如此巧法?難道周公瑾識破了我們的計劃?」

  「不可能,如果是這樣,他現在應該已經殺過來,沒可能還在與雷因斯人作戰。」

  這樣的猜測,令殺入白鹿洞的魔族高手揣揣不安,但為首的那頭絕世凶獸卻不理這些,只是拍振他黑色的蝠翼追尋著生人的氣味,朝白鹿洞深處飛射而去。

  而在不久之後,進攻計劃中最重要的場面,開始在天空中發生,當看到境界隧道打開,百萬魔族同胞由隧道中來到人間界,千年野心得到實現,接受眾魔人祝賀的石祟面露笑容,與同儕一起用人類的鮮血灑起慶功酒。

  悲傷總是在最歡樂的高潮來到,就在眾魔人士氣高昂,戰意直比天高的那一刻,連串變局與噩耗,瘋狂襲擊了他們,親眼看到元始炮一下轟上天空百萬,魔族大軍被璀璨光柱給籠罩,吞噬。無數同胞的生命在一瞬間消失,沒有魔人能承受這個打擊,全都傻愣愣地呆望向天空,似人類般不知所措。

  「可惡!」

  石祟重重一擊打在石牆上,強天位力量肆虐,整排石牆被他一擊毀去,一貫在人前談笑風生,絕不輕易流露真實情緒的他,這次再也克制不下去。

  如果只是單純計謀失敗,那麼自己所承受的沖擊還不會這樣強烈,但親眼目睹百萬同胞在空中被殘殺,其中也有自己的舊識與朋友,本來約好要一起在人間界慶功,卻出師未捷身先死,這個巨大的悲痛,平均分攤給所有魔族來承受。

  跟著的噩耗持續傳來。

  周公瑾未死,與蘭斯洛和解之後離開,花天邪,鳴雷純下落不明,有可能在那場驚天爆炸中身亡。

  鳴雷純倒也罷了,花天邪卻是石祟傾盡心血栽培的重將,若是殉難於此役,那將是石祟最大的損失。

  而且,周公瑾未死,那是個足以威脅魔族大計的男人,居然從那場戰役中存活下來,這是令在場魔人們都為之顫慄的事。

  「不只周公瑾本人麻煩,聽說鳴雷純還把敗血奇毒用在他身上,那可是我們對付主要目標的東西啊,若是被發現了解法……」

  相形之下,這件事最令眾魔人擔心,不過,在間諜傳回白起的死訊後,終於回覆清醒的石祟卻叱喝眾人。

  「白起已死,總算他好運,但當我們控制大局後,會一舉踏平惡魔島復仇,但他既然死了,現在就不用管他那邊的事情,百萬同胞儘管陣亡,可是有陛下坐鎮,我們仍佔優勢。」

  石祟道:「沒什麼好怕的,周公瑾就算不死,也傷的只剩下一口氣,就由旭烈兀殿下親手解決他吧,你們別忘了,我們到這裡來,是專門為了對付主要目標,如果輕忽大意,我們將會全部死在這裡。」

  埋伏的第一個步驟大概實現了,因為奇雷斯直闖向白鹿洞後山,如果沒有意外,應該已經沖上封印階梯,進入煙鎖重樓了。

  ………………

  被留在中都城外,受菱與一眾太研院組員並沒有離開,而是在討論之後的工作,

  所有戰事暫時告一段落,一旦周公瑾這個強敵消失,石祟一夥人感覺實在不是什麼強大威脅,雖然說不能大意,但也讓人提不起那種戰戰兢兢的感覺,眾人所要面對的最大威脅,反而是被封鎖在地下隧道的那些異變人類。要處理這些不幸的戰爭受害者,最簡單直接的方法,就是人道毀滅,只要在地下道中施布毒氣,問題很快就可以解決,甚至不需要從太研院再調人手,單憑眾人身上的設備,拼湊綜合起來,就可以馬上做到。

  愛菱否決這個提案,但她也不能忽視這提案將在太研院內部獲的相當的支持聲浪,因為本來太研院就不是一個講究人性的地方,如果要用和善手法解決,愛菱自己也沒有把握,因為已經發生基因異變的犧牲,是不是還能逆轉回去,這點光是想像就覺的困難重重。

  那麼,該怎麼辦呢?

  暫時把精神抽離開屬下的討論,愛菱望向猶自墜落中的金屬火塊,想著不幸殉身於此的師兄朱炎。

  師兄從小就對自己很好,更絕不是一個壞人,如今卻喪身於此,這是一件很令自己傷訴事,為什麼人世間一定要有戰爭,人與人非要在戰爭中殺來殺雲,以至永別呢?

  想著師兄過去對待自己的種種,愛菱情不自禁地流下眼淚,不想給屬下看見,影響到他們,但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長距離語音通訊,轉傳到T1000的接收系統,讓愛菱驚醒過來。

  (啊!怎麼忘記了這一點!)

  在T1000發出通訊音的時候,愛菱忽然想起,剛才鐵達尼要塞的通訊設備爆炸,無法與金鰲島聯絡時,自己竟然忘了T1000本身就能收發電訊,如果當時有想到這一點,或許就能與金鰲島內的失炎師兄通訊,情形可能就不會變成這樣了。

  自怨自艾於事無補,而這道電訊所傳來的震驚,又適時將愛菱的注意力引往另一個方向。

  電訊來自稷下,由東方國境直到稷下的楓兒,從半個時辰前就一直試著發訊過來加侖量是受到強烈的能源風景干擾,直到此刻,愛菱才終於收到楓兒的電訊。

  稷下到中都,距離遙遠,楓兒的天心意識修為不足,沒法傳訊。只能用太研院的設備,告訴愛菱她想到的一件重要事情。

  時間是日本戰期間,楓兒曾經在日本見到奇雷斯,當時有一件事令她很在意,那就是奇雷斯曾經與某人……某個人類會面,而那個神秘人似乎稱呼奇雷斯為兄。奇雷斯也一反平日的野蠻凶暴,沒有對這個見面即下殺手。

  後來,由於奇雷斯出手襲擊,楓兒險險保住一命,但事後反覆回想,覺的那個神秘人的口音似曾相識,卻是記不起來,直到這次由東海趕回稷下路上,她想到了一個令她寒毛直豎的可能性。

  「那個人的口音,是旭烈兀!」

  「旭烈兀?這怎麼可能?大家都知道旭烈兀的爸爸就是笨蛋曹壽,如果是他喊奇雷斯作哥哥,那曹壽和奇雷斯就是父子,笨蛋曹壽就是大魔神王了。」

  半是驚訝,半是好笑,愛菱這樣子回答著楓兒,而這話聽到旁邊一眾組員的耳裡,更是引起了一陣哄堂大笑,有人甚至打趣說「原來艾爾鐵諾的皇帝是魔族大王,怪不的把國家管的一團糟,最後被猴子給滅了。」

  但是,在一眾大笑聲中,某種發自內心深處的寒顫,令那些笑聲在半空中停住。

  萬一……只是萬一……萬一有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這個笑話是真的呢?

  在百萬魔族發動戰爭的時候,領導他們的王者,已經來到了人間界,已經在人類的詫異中等候。

  萬一這個可能是真的?

  沒有人還笑的出來,愛菱切斷了手邊的通訊,以最快速度向源五郎和泉櫻進行通訊。

  ……………………………………

  在與眾人趕往中都皇宮時,源五郞和泉櫻都在構思著許多問題。

  來到中都之後,所有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眾人都沒有時間靜下來思考,所以在飛奔趕往皇宮的路上,源五郎和泉櫻的腦子都在飛快運轉,把整件事情貫串起來思考,想要透視各方敵人的布局。

  石祟利用雙炮互擊,開啟境界通道的計劃,事先沒有任何人察覺到,但隨著計劃失敗,石祟等若將所有的底牌掀開,當源五郎將這些資料納入計算,許多以前無法理解的問題,現在都浮現答案,並且串聯在一起。

  可是,當石祟那邊的陰影逐漸明朗化,另一個不解之謎卻在源五郎心頭浮現。

  假若中都城內千萬市民都已經受到感染,周公瑾發炮轟擊是為了阻止感染擴大,那麼已方助中都市民逃出,不就等於是幫石祟一個大忙了?

  之所以能夠讓中都市民逃脫,最主要的理由,還是因為中都城下的隧道,這些地道的存在,固然是因為中都城地底本就有著各種建築,白鹿洞的結界為地道設施奠下基礎,但能夠擴建到容許千萬市民利用逃生,還是憑靠旭烈兀最近一次的秘密工程。

  旭烈兀是個不安於帝皇寶座的男人,因為厭惡繁重的工作,想要偷偷溜出去開車兜風,所以才秘密挖掘這些地下隧道,為了個人的享樂,不惜巨資進行這種秘密工程,這種極度不合情理的事,卻由於旭烈兀平日的豪奢作風,讓人覺的理所當然,沒有進一步懷疑下去。

  可是仔細想想,旭烈兀無視中都城幾個月內會因此工程而重度坍塌的後果,執意開挖這此隧道,這裡頭已經透露了不尋常的訊息,他自己就在中都,麥第奇家的多數精英也在中都。讓中都城坍塌崩毀,對他有何好處?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知道中都城幾個月內即將毀於一旦,這些地道極有可能派上用場,所以才執意進行這個工程。

  只要能把市民疏散,中都城是否崩毀根本不重要,因為成為戰場的中都城,後果肯定如同香格里拉一樣,難逃變成廢墟的命運,換言之,旭烈兀早就知道周公瑾會炮擊中都,又或者,他早就曉的中都會面臨全城覆滅的危機,才作此準備。

  當然,旭烈兀也可能純是好心,未必是與什麼人勾結,只是以最高執政者的身分,未雨稠繆。但他一直以來的神秘作風,卻在這裡讓人產生了很強的不信任感。源五郎和泉櫻都覺的很難對他放心,特別是剛才的激烈戰爭中,理應身在中都城內的旭烈兀始終不曾現身,綜觀各方人馬,他無疑是最終獲益者,光是這點就讓人大起疑竇。

  存著這樣的疑慮,源五郎與泉櫻在踏進皇宮的時候,腦裡已經提高防備,然而,曹壽給人的猥瑣印象,削弱了他們的警覺心,當他感應到愛菱發出來的電訊,眼前的場面驟然生變,蘭斯洛已經中拳飛了出去。

  「怎麼回事?」

  「大家小心!」

  終於,所有的命運之線,在這一刻,在這個地方匯聚而貫連。

  發生在西西科嘉島上,中都城外的樹林,白鹿洞書院,太研院眾人聚會處的每一個點,都形成一條命運之線,盡頭連往中都,如果其中有一條發生變化,中都皇宮內的這一幕,就會發生誤差,就會有所改變、

  但是當所有的命運之線都在上匯聚成點,被事先安排好的那張因果之幕布於焉拉起,來到此地的演員們,在黑暗中見到自己的未來。

  前方籠罩在一大片黑色魔氣當中,隱約朦朧的人影輪廓,伴隨著令人寒毛直豎的壓迫感,讓胸口幾乎喘不過氣來。

  「哥哥!」

  見到蘭斯洛像是一枚炮彈似的飛墜出去,妮兒一聲驚叫,目光追著他的身影,墜向遠方,身體跟著就要追出去。

  便就是她轉過身起步的瞬間,一陣冰寒刺骨的感覺,從她的神經末梢刺入,潮水般蔓延過全身,讓妮兒待在原地,動彈不的,而從眼角餘光的瞥視,她發現身帝的兩各同伴都陷入相同處境,三個人被定在當場,泥塑木雕似的僵住。

  這種異樣的冰冷大吃一驚,泉櫻過去並未親身經歷,但卻聽旁人轉述過多次,知道這正是萬物元氣鎖的特有徵兆,當今世上的齋天位武者,除了公瑾師兄,就是剛剛得到突破的夫君蘭斯洛。但是看殿中高手能輕易將蘭斯洛擊飛,那等揮灑自如地手法,顯然武功超越他不只一籌,會是什麼樣的高手有如此驚世神功?

  濃烈的黑氣,自大殿中央急速往處冒出,彷彿天降烏雲,將整個正殿罩住,殿內就像是處於嚴重火災,泉櫻只能運足目力,力圖在黑煙籠罩中多看到一點東西。

  (這麼強烈的魔氣,還有這正宗的天魔功,來的人定是魔界皇族……難道是大魔神王親自駕臨人間?但……怎麼會?)

  所感應到的魔氣之強,覆天蓋地而來,泉櫻被自己腦中的念頭所顫慄,但回想到蘭斯洛進入正殿時的情形,殿中除了曹壽就空無一人,這個大敵是從那邊冒出來的?

  「呵……呵呵……哈哈哈哈……」

  似是極為的意,黑霧之中傳來一陣輕輕的笑聲,笑的感覺溫雅內蘊,令人感到發笑之人的修養,但這笑聲迅速轉為狂放,只是當一聲聲哈哈大笑如浪濤般打入耳內時,不知為何,這陣狂放的笑聲卻讓人感到寂寥……

  步行……

  黑霧之中的人影輪廓,慢慢清晰起來,真實,任誰都可以認出那肥胖臃腫的身形,正是艾爾鐵諾的皇帝曹壽,但隨著那身影慢慢走出正殿,越來越靠近,整個外形輪廓也發生變化,逐漸拉高,逐漸消瘦,變的英偉挺拔,氣宇不凡。

  當霧中之人回覆到他的本來面目,他所應有的氣勢也隨之出現,儘管任何人還看不清楚他的面容,但從那龍行虎步,氣派雍然的王者姿態,每一步都彷彿主宰著腳下萬物的昂首自信,眾人都有一個感覺,眼前之人確實是一名帝皇。

  步停……

  黑暗中的人影在眾人僵站處的三尺前停往腳步,一直繚繞覆蓋著整座正殿的濃烈魔氣,這時就像受到某種力量的牽引,在最短時間內被化散無蹤,迅速消失,令視野回覆了原來的清朗。

  和煦的陽光,輕輕灑了下來,照在那名仰首望著旭陽的中年男子面上,著那張毫無瑕疵的完美面孔,額上的獨角,略顯蒼白的臉色,在陽光照映睛,散發著一種奇異光華。

  和兩千年前離開時相比,他不再年輕了,來自鐵木真的最後一擊,令他在這些年中付出了極大的代價,此刻鬢角添上斑白,眼角多了幾道皺紋,過去精明英銳的特有氣質,如今轉化為世故滄桑的智慧,更形增添了中年的成熟感。

  這樣子好看的一個中年男人,站在曖曖的粲然陽光底下,應該是一幕很令人溫暖的畫面,可是看在三人眼中,卻令他們打從心裡發起寒顫。

  「胤……胤禛……」

  源五郎彷彿呻吟似的叫出名字,一瞬間,妮兒與泉櫻都有種如遭雷殛的震撼感受。

  驚人的猜測獲的證實,任誰都沒有辦法保持平心靜氣,妮兒之前曾經在花果山見過這人的形影,令她在往後的這些天裡,一直以當日的記憶為假想敵,試著去克服那股恐懼感,便是當實際面面,她卻發現自己心中承受的恐怖,是當時的十倍,讓自己覺的好像成了一隻毒蛇下的垂死青蛙。

  這個說話並不過分,因為以真面目現役的魔族之主,旁若無人的舉步,絲毫無視源五郎與泉櫻,來到了妮兒的面前,伸手撫摸她白皙圓滑的臉蛋。

  「令我萬事俱備的一張臉,不侄女你無疑流著我一族的血,但是生長在人類世界的你,卻沒有得到良好的教養,以致於無法正確發揮你休內的強大力量,可惜……真是可惜……」

  被男人的手掌撫摸面頰,妮兒忍不住心中惡寒,冒起了雞皮疙瘩。但雖然她很厭惡對方拰為,卻不的不承認,在對方的眼神中她找不到惡意。

  似乎察覺到妮兒的恐懼,魔族的王者放下了手,再次踱步到一旁,與三名不請自來的客人拉開距離。

  「遠來是客,各位不遠千里而來,到了我的宮殿,就是我的賓客,這實在是難的的機會,因為我已經許久不曾和人類說話,就連上次用這個面目出現,都已經是數百年前的事……我的手下現在很忙,趁著主戲開演的一點等待時間,我想與你們談一談,讓你們……沒有任何遺憾。」

  泉櫻強自鎮定,力圖思索著應該之法,萬物元氣鎖並不是純靠力量就能破解,最理智的方法,就是儘可能蒐集數據,找尋改變劣勢的方法,或許只是女人的直覺,但她確實覺的這人說話的時候,不時望向天空,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彷彿……彷彿在等待著什麼。

  他在等什麼訊號嗎?這也是魔族作戰計劃的一環嗎?

  「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呢?嗯,正確說來,應該是兩千年前,九州大戰剛剛結束的時候,我發現了一些東西,從生命形態來看,人類無疑是很強,尤其是在族群內鬥的時候,總是能夠發揮出比對抗外敵更強的殺傷力,到後來,連我們魔族都沾染到這種劣習,這實在是一件令人扼腕的事……」

  若不是魔族爭位內鬥,那麼在最理想的情形下,魔族一方的總戰力將輕易凌駕人類聯軍。毫不廢力的將所有反抗勢力踏平,但是最後魔族也與人類一樣,在連續內鬥中耗盡了所有資源,最後甚至爆發孤峰之戰,導致必須撤出人間界的結局。

  「在那之後,我對人類的征服做法就改了,只要人間界的內鬥不休,那麼你們自己就會把實力削弱,當你們自相殘殺所剩不多時,魔族大軍可以輕而易舉佔領人間界,不用像兩千年前打的那麼辛苦。」

  這個計劃在某些層面上,與三賢者的秘密協議不謀而合。三賢者都認為亂世出豪傑,只有動盪中才能培育出人才,這一點與魔族極為合拍,只不過三賢者是希望製造出安全的搖籃,將一切動盪控制於可收拾的範圍內,魔族卻要點出一把失控的野火,將整個人間界連同三賢者一起吞噬。

  「一開始,計劃有些許的瑕疵,我那三位舊識的想法沒有錯,而他們本身也獲的了超越我們估計的力量,這對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妨礙。」

  九州島大戰後不久,皇太極,陸游,卡達爾先後突破,晉升強天位,對照起因為激烈內鬨,人才精英死傷殆盡的魔族,呈現壓倒性的強勢,雖然三人免不了人類的通病,處於相互不和睦的反目狀態,沒有想連手進攻魔界,但三賢者的存在,也令當時的魔族有力難伸。

  以人類的身份,生活在人類的世界裡,這是挑動人類鬥爭的最佳方式,但是決不能把小嘍囉送到人間界來,陸游甚至不必親自動手,單是周公瑾,陶胭凝兩名弟子,就足夠把奸細掃蕩消滅,普通一點的天位戰力,派到人間界來,不可能瞞過三賢者的天心意識臨近,馬上就會被幹掉。

  迫於無奈,只好由大魔神王陛下御駕親征。整個計劃在數百年前,胤禛療傷出關,傷勢並未完全痊癒的時候進行,而被選中的替換者,是艾爾鐵諾皇室中一個名叫曹壽的青年。

  「曹壽這個人其實是存在過的,真實的他,不是個壞人,只是個平庸的引不起人們注意的王子,在替換完成之後,也沒有人發現任何不同,我以他的面貌,身份,在人間界生活,試著多理解人類。」

  雖然傷勢未癒,但以胤禛的武功,早已超越三賢者,更遠在陸游之上,只是傷勢並未痊癒,不便輕易動手開啟戰端,但這番潛入替換,根本沒有任何人察覺,而以他的智慧與能耐,暗中影響艾爾鐵諾皇室,令繼承人自相殘殺,意外頻傳,最後由這不起眼的曹壽王子接掌王拉,這是輕而易舉的事。

  這就是一切的開端,在這之後,胤禛漸漸在人間界站穩步伐,逐次與逐個挑選手下來到人間界,在他的庇護下行動,其中發生過一些變量,但最後都被一一排除,來到人間界的魔族,行事極為隱密,直至情形穩定,才由石祟為首,逐漸在人間界明朗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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