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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姿物語》第300章
第八章炙火竄地

 雪特人的再現神威,誠然是震驚效果十足,但真正令人為之駭然的場面,卻發生在外頭。

 香格里拉的混亂場景,仍在持續擴敝當中。守著妮兒的愛菱,己經對日前的地獄景象束手無策,正祈求神明庇枯,忽然腳底一震。感覺到地面的晃動。

 T1000送來地底震波的數據,愛菱無心細看。只是猜測是杏地底的爆裂物炸開,影響要波及地面。正琢磨著是杏該立刻開溜,眼前卻出現一幕奇景。

 「轟怪!」

 道一下突如其來的耀眼亮光、轟雷霹靂。撼動了香格里拉城內的所有人,巨大能量干擾了誘導電波,部分昏沉中的人們甚至因此暫時回復清醒。

 當眾人隨著驚呼聲,把視線轉向南面,卻看見一道巨大的璀璨火柱。赤焰飛騰,筆直往天上衝去,直轟入上方的厚密雲層裡。

 與周圍的漆黑夜色相比,這根赤紅色的火焰巨柱,分外顯得耀眼奪日,蔚為奇觀。

 「這。。。。。。這是什麼啊?」

 「不知道耶,看起來好像火山爆發了。」

 暫時回復神智的人們。發出了模糊的囈語,但卻有入迷迷糊糊地提出解釋。

 「香格里拉周圍有火山嗚?你們少見多怪,這是煙火啊,石市長昨天不是說了嗚?今晚會放煙火為夢雪小姐慶祝的。」

 「哦?原來是煙火啊,怪不得這麼大一條。」

 這些猜測馬上獲得證實,人們確實記得,石市長稍早曾經宣佈。會請巧匠特製一道壯觀的煙火,請民不需要吃驚,只要享受火焰的壯觀景象就可以了。搞不清楚昏迷期間發生了什麼事。如雷掌聲頓時在香格里拉城中響起,只有一名身穿怪異銀甲的少女,滿心不安地看著那道璀璨火柱。

 「這這真的是煙火嗚?」

 從T1000傳來的數據,還有自身的感覺,愛菱怎麼看都是另一種結論。

 (我、我怎麼慫看趟覺得是地底岩漿衝上天去了!)這個百分百貼近事實的發現。無比正確,最有實際感受的,就是身在空中激戰的泉櫻。本來己經快要突破防空火網,卻突然驚覺大氣震動,跟著就看到大量的滾燙岩漿沖天而起,雄壯奔流,筆直往上撞穿金鰲島底層的甲板,奔轟流去。

 設有防護罩的守禦,滿天炮火也發揮不了半點阻攔作用,這道箭箭岩漿火柱衝破厚重的合金甲板。把金鰲島底郎燃成一片煉獄火流。這陣蘊含大地深沉怒氣的火流,累積了之前戰士們的血汗與努力。成功攻破了牢不可破的空中島嶼。

 「這是怎麼搞的?是什麼人」

 泉櫻詫異得說不出話來。不知道地底下為何有此異變,又或者是何人有此神通。起初,她以為是石崇埋藏於地底的爆裂物終於炸開,但怎麼看都似乎不像,跟著她又猜測是什慶人引發了這場岩漿巨爆,可是也想不出來,然而,看著金鰲島的底部繚繞在一片火海當中,隱約紅光往上竄冒,她卻覺得這幕景象必定是大家努力的成果。源五郎在金鰲島裡拚命阻止通天炮的發射妮兒的犧牲,換取了攻破防護罩的機會還有迄今仍在金鰲島內血戰不齡的蘭斯洛一個接著一個,正是因為他們咬緊牙關不放棄的奮戰,在金鰲島堅不可破的防壁上,打出了缺口,而這些缺口累積成了此刻的破綻。

 (太好了你們的努力天上的神明一定都聽見了)連串努力所換來的戰果,泉櫻不禁熱淚盈眶,她不會透視,也看不山金鰲島內部受損清形到底有多嚴重,可是從那廣及十數里、比千萬煙花更加璀璨,不住噴發出來的耀眼火光,泉櫻就不難想像那座島嶼內部的景象。

 尤其是,當金鰲島發出無比巨大的轟怪聲響後,設過多久,先是滿空遍佈的炮火一一停下,跟著,就連那道一直反覆震盪的誘導電波,也化消無形,這些變化她現在都感覺到了。

 而且,彷彿所有運勢開始倒轉一樣,當金鰲島被一片火光繚繞包圍,西北方的天空也出現一道黑影,看來體候不是很大,卻以驚人高速朝這邊飛來,橢圓形的錐狀體,讓泉櫻在片刻遲疑後,終於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魔屋終於到了,我們這邊又多了一支援軍。)目睹並察覺到這一點的,不只是泉櫻,不只是香格里拉城中漸漸甦醒的數千萬人,也同樣傅往香格里拉地底,傳達給正深處於無盡地底的某人。

 在香格里拉地下不曉得多深的位置,堪稱整個大陸之底的深退所在,正有一道漆黑的身影,在裡頭活動,這道遠離所有戰鬥的身影,就是之前潛入地窟探索的花天牙隊探索行動獲得了徹底的成功。絕頂天心意識。配合無上佛法的咒力,花天邪聽間把自己的意識、肉體歸之虛無,順著整座洞窟的生命烙印,流向這裡的源頭,而當一切物質再次重組,他己經來到地窟的最底層,這個之前有雪憑著卷軸而潛入,堪稱為萬物之源的無邊盡頭。

 不知源於何處、不知盡於何處的參天巨柱,閃煥著明耀的強光,雪亮奪日,在潔白純淨的霞光中,隱隱流轉著七色虹光。美麗的光華幻動,還有那莫可名狀的強大靈波,源源不絕地往外散去,花天邪知道自己找對了地方。

 「真美。」

 注視這幕壯麗光景的同時,花天邪也留意到在那傾斜巨柱底下的三道洪流,從無邊的遠方怒誦而來,浩浩蕩蕩,沿途幻化出千百道魂魄靈光,乍虛乍實,彙集於不同色彩的靈魂長河中,朝這邊奔流過來。

 悟性比有雪高上百倍,花天邪一眼就明白了這裡正發生的事,知道天地正在傾斜,由於日本陸沉,四大元氣地窟缺少其一,地脈能量所產生的缺口,正會整個風之大陸開始崩壞。

 這些清景他全部都看在眼中,受到這裡特殊環境的刺激影響,一幕幕清境在他腦中飛快閃過,彷彿能看到那發生於未來、天地大變後的浩劫景象,但與有雪不同的是,雖然花天邪臉上的笑容,溫文和煦猶如拈花思悟,可是他的心清卻無動於衷。

 這塊大陸、這個天地,是杏會繼續存在,又是杏會在明天崩壞,他設有興趣知道;當一個人完全不在意自己下一刻是杏存在,他又怎麼會關心這個世界的明天?

 「不這不是我要找尋的東西」

 微皺起眉頭,花天邪從腳下地面的晃動,得知附近的地層、空間受到撼動。

 「唔,香格里拉出事了嗚?難道是黑核晶爆炸了?不,這感覺似乎不太像啊」

 縱然是公瑾的齋天位天心。思感掃瞄也有距離限制。但是花天邪憑靠這三道魂靈洪流所傳達的訊息。聽間就把思感延伸到千萬里外,感應到了香格里拉地下噴發出的那道岩漿,還有從空中高速趕來的那艘飛空無。

 「青樓一脈也來了,周公瑾要面對的壓力越來越重了,但為何擁有通天炮的他要花上這麼多功夫?如果不執著於香格里拉,直接炮轟射下」

 花天邪確實對此不解,但一道無聲的靈波,卻直接把某種訊息傳人他腦中,讓他看到了一些景象,明白了一些事。

 「原來如此,周公瑾,你還真是無比的狡猾啊。難怪連陸游這頭老狐狸都敗亡在你手裡」

 花天邪對剛剛所明瞭的事情感到有趣,但這仍不是他冒險前來的目的,所以他轉頭改望向剛才那道無聲響波的來源。那個煥發著明潔白光的參天巨柱,「偉大的萬物之源啊,你的存在,像微著這個空間的無比奧秘,是一切之始,也是一切之末。西王母族的典籍中記載,你能夠解答這世上的一切真理與迷惑,那麼你能回答我的問題嗎?」

 在日本之戰時,與西王母族簡短合作的花天邪,有機會翻閱西王母族的經典,從中得知香格里拉地底的奧秘,並且在典籍中看到了這樣的傳說。當時個性仍十分孤僻冷敖的他,對此斥為無稽之談,然而,在中都一戰得到了天草四郎畢生的經驗與記憶後,一股連他自己都難以解釋的清懷,讓他不顧一切地來到這裡。

 偉岸高聳的白光巨柱,似乎有著常人不能解釋的靈性,當花天邪對著光柱揚聲質問,光柱頓時煥發出明耀強光,表面也像起了一層氤氳薄霧般抖蕩擺動,做著無聲的回答。

 存在於那道靈魂之源的偉大意識,正在向自己傳送著許多的訊息與畫面。只要凝神細聽,自己可以知道很多事,包括往後十年間的未來、眾天位武者的生死與突破,甚至是滅絕神功的究極奧義。還有超越天位的力量之秘,只要傾聽,就垂手可得,但卻必須盡快。

 那個偉大意識同時也發出警告。仍然在生的生命體不能在這裡待得太久。杏則就會被強行同化,歸於虛無,所以花天邪沒剩下多少停留時間了。

 「找不是來這裡參悟武學頂峰,十年後的天下霸權歸於誰手,我不想知道;明天過後,這個空間的興亡成敗,也與我沒有關係;我想知道的問題只有一個。』,對權位、名利的興趣己經淡化,儘管仍希望在武學修為上邁向無敵之路,但是不能無敵於天下,並不會令自己晝夜難安,更不會讓自己願意拿生命中所餘的光與熱去換取。

 所以,該間的東西是什麼,一開始就很清楚了。

 「我想知道,她真的己經死了嗚?」

 這是一個明知故問的問題。而眼前的空間也隨即浮出一幕景象,雷因斯稠下的象牙白培,裡頭一閒安靜而肅程的地下宮陵,在大紅的古雅絨毯上,擺放著無數水不凋詡的潔白鮮花,包圍著中心一具透明無瑕的水晶棺木。

 在那透明的水晶棺木中,沉睡著一個美置的俏人兒。緊閉的眼陣,魔毛彷彿還輕輕顫動,嬌嫩雪頰上打了淺淺的妝,像是浮著健康的血色,看上去猶如平靜的安眠。

 但花天邪知道那己是一具設有生命的軀體。在基格魯事件過後,她就己經水遠地斷去了氣息,沉眠在這個冷冰冰的孤寂地底,這是自己愚昧的過失,也是無法彌補的一個錯誤,自己一直認為這個遺憾會延續下去,直到得知香格里拉地底秘密的存在「我還有可能再見到她嗚?依照輪周轉世的位置,她的下一世會出現在哪裡?」

 就算是把武功修煉到太天位的絕世境界,也不可能悟出這個問題的答案,幽冥、輪迴,這是一個玄妙而難解的領域,任何術者都無法準確預言。所以自己只能把希望放在這裡。

 幾百年、幾千年只要有個時間,自己就可以有一個日標去等待,不必困惑往後人生為何而延續。

 只是,偉岸的白光巨柱,卻給不出明確的回答,光影乍暗乍亮,直過了好一會兒,花天邪才領悟過來,那個偉大意識所回應自己的答案,是指雖然能夠再次見到,但卻找不到轉生的地點。

 不用經歷千百年的輪迴等待,這實在是一件莫大的喜事,當花天牙剛巴握僅餘的時間,間著可能是他停留在此的最後一個問題時,早己無視生死的勇氣,卻在出口時成了顫抖的膽法。

 「她在哪裡?」

 這個問題,設經過多久時間的等待。答案就己經出現,只不過這次並非由那無聲的偉大意志回答。當眼前漸漸發亮。」陣臉髓的白色光影緩漫出現,花天邪最初還以為這只是一個虛幻的投影,一個並不明晰的遠處景象,然而,他很快就察覺不是那樣。

 光影所幻化、凝結顯現的,是一張極其熟悉的面容。閉日無貢的沉靜表清,像是在沉睡,但是當她睜開眼目青,明亮星眸中流動著不曾忘記過的靈黯神韻,這訊息就告訴花天邪,眼前的人兒是確實「活著」的,而非某種投影。

 「我。。。。。。我終於。。。。。。又見到你了。』,在過往生命中的每一刻。花天邪從來不曾這麼緊張過,尤其是當一個人能夠坦然面對自己心清,不因為尊嚴、顧忌而去做無謂的否認與壓抑,那份緊張心清份外使人難挨。

 「你過得好不好?』,這是一個很愚昧的問朋,但花天邪問得很認?認真到完全忘記這個問題的不合理。對面的她察覺到了這一點但卻只是露出淺淺的微笑,欠身向他施禮。

 「我不曾怪過你。」

 花天邪從那欠身施禮的動作中,讀出了這個訊息,但除了這個訊息之外,好像還有點別的。

 光影乍明乍暗,身形也無法維持穩定的清晰度,顯然她是勉強以術法維持,短暫出現在這裡,隨時都會消失,而從理性角度來說,她會特地在這裡現身,應該也是為著某個日的吧!

 「莉雅,你。。。。。。要我幫你對付周公瑾。。。。。。幫助你丈夫?」

 姑且不論陣營之別,還有雙方日前處於敵對的立場,光是想到要去幫助那頭山猴,花天邪就感到一股怒氣,這是近日來心緒平順著流水的他,幾乎不曾有過的清緒。但是這件事對他而言,這確實是一種難挨的羞辱,似乎明白那平緩語氣下隱斂的怒意,蒼白的纖弱幽影再次彎腰欠身,向他施禮請托。

 一陣苦澀的感覺流過心頭,這種侮辱確實使人不好過,然而一直希望能夠為她做些什麼的自己,如果不在這時候有所表示,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

 在這聽間,花天邪體會到了當年陸游的心清。過去從石崇口中聽聞時。他曾經看不起當時應梅琳之請、赴戰北門天關的陸游;看不起這明知被利用,還蠢得往陷阱跳下的愚行。但現在。他明白了那是怎樣的心清。

 「我的前輩與摯友天草四郎時貞,他的後半生都在為了守護他的公主而戰,也許這也就是我該為他繼承下來的宿命吧!」

 有別於小草的垂首請托,花天邪彎腰低頭,不敢執起那或許無法碰觸的素手。「我的公主殿下,請讓我為你而戰吧!』,有雪在無意中所製造出來,正顛覆整座金鰲島的大騷動,隨著岩漿怒誦的衝擊,讓島內的每一處都感覺得到震盪。

 處於激烈決鬥中的三人,不僅僅是感覺得到,甚至還遇到了干擾者。當那幾頭能牙咧嘴的魔犬,忽然撞破結界,一下子闖了進來,為之詫異不己的二人一時都停下了動作。

 蘭斯洛呆了一下,一時間還弄不清楚這些到底是什麼東西;公瑾在面具下的冰品雙瞳閃著寒光;奇雷斯卻是面現喜色,蹤然不能使用力量,但他的魔力卻仍能蠢蠢而動,一聲呼嘯,那幾頭突然闖入的魔犬便狂吠起來,朝公瑾摸擊過去。

 公瑾的整個心神,正集中探索著日前金鰲島上所發生的變化。

 有雪所搞出的狀況,太過匪夷所思,公瑾雖然看到了金鰲島底層熔岩流竄的景象,但卻不知道為何會發生這些問題,只明白這個傷害一時間無法停止下來,防護罩與誘導電波的運作機關都己受損。不能重新開啟,就連儲藏萬千死靈的裝置都漸漸被破壞。

 察覺到這些。讓公瑾怒不可抑,由於自己的大意,讓事清變得不可收抬,現在即使成功千掉這兩個人,那損失也彌補不過來。

 三頭魔犬幾乎不分先後地摸到公瑾身前,就戰力上來說。她們應該能對公瑾造成一些困擾,然而公瑾驀地轉過頭來,面具下閃著冰藍火焰的盛怒日光,在剎那間與這幾頭魔犬接觸。

 「嚎嗚」

 撲在半空中的魔犬,發出一聲怯懦的嚎叫,居然一下子就從空中反跌回去,四肢趴伏在地上,連尾巴也軟軟垂下,身體連續顫抖,像是恐懼到了極點。

 「媽的,這幾條狗跟主人真是一個德性,見高就拜,見低就踩。」

 蘭斯洛低沉的吃語,並設有潮奇雷斯氣得跳起來,這些純憑本能動作的魔犬,被公瑾一個眼神就馴服,正代表著敵人的無比實力。

 相比之下,自己與那臨時戰友非但實力不如,傷勢越來越重,連體內的每一滴鮮血也彷彿快要流光了,除此之外,連續幾次的嘗試失敗,更連眼前最後一條生機也斷了。

 「喂,那邊的黑鬼,你還要不要再試一次?」

 汗水快遮得眼睛看不開了,蘭斯洛還記得奇雷斯不久前做過的那個提案,利用魔族的無上秘法做出最後反擊。這不知道又是多少年前的某任魔族王子,為了篡位與奪權所創設出來的功法,必須由兩名完成天魔變、功力相著的天魔功傳人一同施展。由此不難想像當時他要對付的大魔神王足何等傑出,也因為如此,這名王子甚至沒命等到另一名戰友誕生,就被肅清陣亡了。

 但典籍中記載,當這套天魔心法成功運轉,發揮其應有威力時,兩名天魔功傅人的天心意識能在極短時間內重疊、合一,爆發出近乎無敵的強橫力量,在這力量出現的短暫時間裡,甚至能夠殺掉更強一個天位的敵人。

 當時「天魔輪迴」這項耗損先天元氣的拚命絕招尚未創發完成。想要拚命也無從拼起,更何況。如果是要進行天位的越級戰,天魔輪迴並非對症下藥的良策,只不過這套心法是尚未成功的半成品。又要求兩名完成天魔變的天魔功傳人同使,條件太過苛刻,所以直至今日,才有兩名被逼至絕境的武者冒險使用。

 (幸好這套心法不是失敗就死,杏則我們早就完蛋了)蘭斯洛萬分慶幸這一點因為這種臨陣磨槍的聯手,本來就很難成功,自己和奇雷斯嘗試十多次。全都在天心意識重合時失敗,腦袋劇痛,招數更出現重大破綻,反被公瑾轟得四肢不全,必須急速催愈肉體。

 最為慶幸的一點是,那個戴著金屬面具的人妖,似乎因為對這套心法感興趣,所以始終不曾下殺手,不然兩名被萬物元氣鎖給鎮住的失敗者早就被千掉了。

 這只是蘭斯洛個人的見解,事實上,公瑾在金鰲島被熔岩柱鎖攻破後,一直把整個精神花在發下意識命令,操控島內各項措施,或防禦、或修復。希望能遭快把損害清形控制住,絕對不可以讓破壞狀況危急到儲魂裝置與通天炮,所以才無暇對他們兩人下手追擊。

 不過,先是奇雷斯發現不對,跟著公瑾也從思感掃瞄中確認了這件事,蘊含著大地能量的熔岩怒流,在持續焚破安全間門後,己經到了儲魂裝置的區域,在極度高熱的影響下,強化玻璃一一破碎,被拘鎖在其中的死靈登時逃脫。

 每個儲魂裝置都吸納了相當數日的死靈,連續幾座裝置破裂後,敝逸在金鰲島內的浮游靈就有數千,這對其他人面冒或許設什麼意義,但在奇雷斯看來,這就是天上掉下來的最佳補給,馬上眾精會神。將這些飄散游移的陰魂一股腦吸納入體。「嚎!』,結界內溫度陡然狂降,令人血液僵凝的怪怪陰風,伴著數千陰魂一下子飛射而來,眨眼間就被奇雷斯吸納人體,經過幾下周天運轉,化作一股極陰極寒的力量,痊癒肉體傷勢,更把被封鎖住的力量以另一種形式壯大起來。

 「架架架,老朋友,你搜集過來的這些儲糧,我先搶為快,大家一場交清,你不會介意吧?』,奇雷斯的獰笑無比刺耳,而他所做的事,更是直指公瑾怒氣最盛的一處地方,讓本來還險於穩定島內狀況的他。」下子回轉精神,注視著眼前的兩人,「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架架架,不知道啊,我只知道老朋友你有很多事清都設做成,而且這座破爛島嶼被傷成這樣,你什麼事清都來不及做了。』蘭斯洛聽著他們兩人的談話,感覺到周圍的陰氣大盛。還有許多游離陰靈朝這邊靠過來。自己雖然也是天魔功傳人。卻不匿得奇雷斯那套邪法,即使匿了,書〕心自問,只泊也無法像奇雷斯那樣辣手吸納陰靈,將魂魄灰飛湮滅化成純力量。

 不過,有件事清是自己看得出來的,那就是周公瑾重新將注意力放回這裡,並且在質怒下,殺意百倍狂瑾,這下子如果不成功。就真要成仁了(可是我怎麼覺得成仁的機會比較大?隔壁那黑傢伙什麼能吸與不能吸的都亂吸,一副就是要變鬼的樣子真可惡。應該再晚1點出關的。)蘭斯洛腦裡閃過這個念頭,但這個想法似乎早己經被公理看破,冷冷地傅來一句。

 「想死嗚?你們會如願的,但在那之前。別以為你們這樣子就算是成功了。」

 彷彿是下了某種決心,公瑾語氣中的嚴厲意味。讓蘭斯洛感到了一絲不祥。

 公瑾忽然仰起頭來,儘管他不用實際開口,光以意識心語也能下令。但他仍選撐這樣的形式,向主控室中的朱炎等人下令。

 「不用等到能源填充完全了,不管現在只補充到幾成,立刻發射通天炮!」

 「你敢!」

 冷酷的命令,直接擊中蘭斯洛最顧慮的隱隴。像是一頭為了守護巢穴的野獸,他聽間爆發了無比拄怒,吼喝一聲,朝著公瑾衝過去。

 「不自量力的東西,先送你這頭山猴下黃泉去。」

 公瑾冷笑一聲,對於被鎖縛力量的蘭斯洛全然不放在眼裡,左手揮劍水平推出,明耀劍氣無罩蘭斯洛上半身。

 「不自量力嗚?再加上我呢?」

 彷彿算好了一樣。陰邪的黑彤乍然由蘭斯洛身後閃現,夾雜著數千陰魂的怨霸之氣,甫現身就形成一股凶邪壓力,直迫公瑾而來。

 「猴子,咱們兩個再拼一次吧!」

 奇雷斯的重掌拍在蘭斯洛後心,兩人再次運起了同樣的心法。

 之前連續幾次嘗試失敗的東西。透過相同的怒意與鬥志在彼此都抱持著最後一擊的覺悟下,兩股澎湃的天魔勁發生變化。竟不可思議地開始融會。

 發生變化的部分不只是「力』,,蘭斯洛與奇雷斯都感覺到,腦內思感朝著四面八方延伸出去,彷彿突破某種束縛,不受拘束,比惚間體內的沉重鎖縛一輕,甦醒的力量猶如急湧清泉,流遁四肢百骸,讓身體每一處都充滿勁道。

 天魔勁重現,在兩股同質性的強大力量合併下,墨黑魔氣如海潮怒濤般狂誦,朝公瑾重壓而去,甫與點點星雨劍氣接觸,馬上就將雪燦劍光吞噬殆盡。

 (萬物元氣鎖被破了?奇雷斯做了什麼?)察覺到問題源頭,公瑾不敢有絲毫大意,長劍回鞘,最順手的千里神鞭再次回到左手,抖勁揮出,長鞭破空,幻化千百神龍影像,起伏飛竄,在狂嘯中迎向急誦而來的大片黑霧。

 亂鞭的威力極大,但卻似乎無法有效壓制怒湧的天魔勁,銀亮的竄飛鞭影,在攻人魔氣黑雲後馬上歸於寂靜無聲,被吞噬、腐蝕得點滴無存,根本無法穿透這片烏雲。

 兩股天魔勁歸並於一,純以力量比拚,那己經是超越公瑾一倍的強大力量,公瑾本可以用更精準巧妙的天心意識,去攻破那兩股力量的間隙,憑巧破力,但是當公瑾運轉天心,卻發現蘭斯洛與奇雷斯週身的力量流轉,猶如一片渾沌,自己再也無法找到他們的破綻,而那狂湧而來的天魔觸動,正千百倍地增強,一下子就把自己的亂鞭反推回來。

 (他們兩個雙雙突破了強天位?不可能,但現在的清形是)無法用天心意識去窺破間隙,公瑾聚精會神,壓下惜愕心清,預備打進入齋天位後第一場硬仗。然而,當他調勻胸口的混亂真氣,認真地望向對手時,卻為自己的勝利找到一絲篤定。

 儘管自己設辦法看見對方的破綻,但卻可以清楚地看到大量休日驚心的鮮血,自奇雷斯與蘭斯洛的玉官飛濺橫流公瑾所下的命令,最直接影響到的,就是貼近金鰲島外圍地帶的泉櫻,本來正在找空隙進入金鰲島的她,突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能源波動。心中驚駭,側日往旁看去,只見老遠距離之外,熟悉的藍白光芒再次晃起,儘管亮度衰弱了不少,但卻肯定是通天炮重新運作的徵兆。

 「怎麼可能?小愛菱不是說」

 泉櫻一想就明白了理由,肯定是公瑾被逼得不顧一切,也不等能源填充完畢,準備再次發射通天炮了。

 往下一望,被濃煙與火焰所籠罩的香格里拉,現在仍處於極大的混亂當中,這些人好不容易才逃過一劫的,難道他們真的要死在這裡嗎?

 如果這些人最後仍是死了。今晚那麼多人的犧牲與努力,不就全都白費了嗎?

 想到這裡,泉櫻猛一咬牙,抽出腰間的天叢雲劍。朝通天炮的方向全速飛去。以前在耶路撒冷。她與楓兒曾靠神劍阻止了通天炮的發射,剛剛金鰲島被防護罩守住。她無法靠近。重施故計,但現在或許就可以了。

 縱然能量不完全。這只是一發很微弱的炮擊,但那飾然神威仍遠非血肉之軀所能相抗,泉櫻才飛到一半,就覺得龐大壓力逼得龍體聖甲承受不住,即將崩潰,全身每一處骨節都在呻吟。

 (可惡,如果連靠近都做不到,那我。。。。。。我該怎麼。。。。。。大家的犧牲)劇烈痛楚之下,泉櫻覺得有點頭暈,上一次在耶路撒冷阻止發射,那時的身邊還有夥伴,還有楓兒姊姊與自己共同執劍,齊心奮戰,但現在同伴們都己經倒下。除了自己,設有別人可以依靠了。

 孤寂的感覺,無形增添了壓力。當那道藍白光芒乍然大盛,周圍一切聲音驀地消失,馬上就要發射轟擊,泉櫻只恨自己無法再飛得快一點。

 「泉櫻,讓開!」

 突然傅來的聲音,泉櫻不及細想,連險讓到一旁,只感到身旁疾勁狂風吹過,巨大風壓讓她站不穩身形,朝旁邊滾跌開去。

 (什麼束西?)抬眼望去,一艘高速飛行的圓錐形空艦,尾端噴著急勁氣流。

 朝著通天炮的璀璨藍白光飛去。

 整件事清發生得太快。之前甚至設有傅出半點聲音,泉櫻只看到那座飛空艦無聲無息地破空而去,全然不受沉重壓力影響,在藍白光爆熾到最耀眼的那一聽間,撞進了通天炮的炮口。

 而驚天動地的恐陸爆炸,則在下一刻末日般地發生。

 公瑾全力發出的一鞭,朝向蘭斯洛與奇雷斯的身體轟去,直至此刻,他仍然看不出這兩人的武學招數、力量有何破綻,他們兩人的天心意識,己經發生了某種自己無法看破的奧妙變化,但他們面孔所激烈溢出的鮮血,就是走火入魔的最佳證明,只要針對這點攻擊,那便是致命破綻。

 在這短暫聽間,一切彷彿都慢了下來,蘭斯洛、奇雷斯都感覺到體內的天魔功亢轉如沸,力量失控性地激烈攀升!雙方的天心意識合流之下,公瑾的亂鞭甚至是他體內的氣脈運行。再無奧秘可言,每一下都有如可笑的漫動作,只要這一擊能夠成功,肯定能夠將他擊敗、重創,甚至是擊殺。

 但另一個再現實也不過的問題是,他們兩人的腦袋痛得像是要炸開了。這套奧秘心法所歸並的,並不只是力量與天心意識,就連各自的精神、魂魄、血肉,都像是被兩股強大壓力逼迫,強行融合在一起。

 可是,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彼此間的歧異太多。蘭斯洛與奇雷斯,根本是兩個從靈魂到肉體都沒有一處共通點的個體,合併的壓力越大,反激回來的作用力就越大,不僅嚴重創傷他們的肉體,連腦袋都快要爆開了。

 這個功法,簡直是不斷地搾取他們的血肉,化作能源,來爆發出超越極限的威力,在極限痛苦中的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有個想法!早知州此,寧願用天魔輪迴來拚命算了。

 他們部看見了公瑾的那一鞭,知道這一鞭會狠狠命中。而自己將在這一鞭下徹底敗亡。但即使是知道,他們也設有半分力氣去改變這事實「那就讓我來改變吧!」

 不知道什麼地方傅來的聲音,好像有個人突然出現,閃電突破了結界,來到蘭斯洛二人身後,雙掌無聲印出。貼放在他們兩人的後腦,一股與天魔功相近的滅絕之力,傳了進去。

 似天魔功,卻又並非天魔之力;似人,但卻又己非人。

 這樣的特異性,在蘭斯洛與奇雷斯當中,取得了穩當的平衡。

 讓本來瀕臨崩潰的合併功法,一下子穩定下來並且在經歷三股力量的輪流壓縮增幅後,爆發性地轟擊出來。

 公瑾揮出的一鞭,與這股大力輕輕一碰,便告灰飛湮滅,而魔氣黑雲更在下一刻急轉成一道龍捲旋風,毀天滅地的恐怖聲勢,一下子催破了公瑾所有的護身氣勁。

 (怎會如此強大?他們三個)事清的發生速度,超越腦裡的思考,當久違的劇烈痛楚襲擊著公瑾身心,他才意識到那道天魔旋風的錐鋒,己經由小腹突破了自己的軀體,並且持續分解著自己的血肉。

 天心意識互相制衡,力量差距過大,公瑾根本無法抵抗,在持續的痛苦中,他發出了一聲沉重的怪嚎。

 幾乎要震破整座金鰲島的爆炸。在這時候傅來。灼熱的衝擊波與火焰,一聽間將整個結界範圍,連同裡頭的四人一起吞噬也為這淒慘的一戰畫下最後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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