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縱馬狂歌 第九章 殺人比賽
張班長一見我們就急叫道:「你們兩個跑哪兒去了,沒有聽到剛才拉響的警報?還好你們現在跑回來了,要是再晚上一會,緝查隊點名前還沒有回到營房,你們兩個可就要被列入懷疑名單,接受審查了!」
我在心中大叫一聲「僥倖」,偷偷擦掉額頭上的冷汗,斜眼一看長孫庭,也是幅大難不死的樣子,要不是卜善娜及時找到我們,我們兩兄弟算是栽了。趴到窗口向外看,一隊隊武裝士兵乘著軍車衝出大門。
在衛星接收站附近密密麻麻排列了最少三個加強連的兵力,用裝甲車臨時組起一個防禦帶,三挺高平兩用重機槍架在簡陋的沙包掩體後,形成了一道火力封鎖線,在一些隱蔽的角落,一些肩扛紅纓5號短程地對空導彈發射器的士兵,已經戴上了裝有紅外線制導系統的頭盔。
頭頂傳來「隆隆」的聲響,我不顧張班長的勸阻打開窗子探頭向上看,只見三架大型武裝直升飛機已經飛到我們剛才所在的山峰上,特種部隊順著繩子依次跳到山坡上,然後迅速集結,以排為單位開始徹查整座山坡。
「**,看來又是那些想搞什麼獨立的恐怖份子幹的好事!」張班長氣憤的道:「他們這麼一鬧,我們全師人都得跟著一級戒備好幾天,天天想獨立,外蒙古獨立了那麼多年,現在還不是一窮二白,天天哭爹喊娘的就想重新回來白吃白喝,國家為了這些地區投入了多少錢,他們還想怎麼樣?!」
長孫庭淡然應道:「所以在我們軍隊中應該多些像張震一樣的鐵血鷹派,我相信絕大部分新疆同胞都是愛國的,只有一小撮人是受到了東突厥斯坦反動勢力的誘使,再加上從阿富汗過來的職業軍人,通過鼓動大批不明真相的群眾製造動亂,他們好混水摸魚。1997年伊犁『二.五』暴亂還不就是這樣的嘛,那些叛亂份子居然在烏魯木齊的2路公交車上放置炸彈,對於這種情況我們必須用最鐵血的方法把他們連根拔起,才能完全杜絕類似的事故發生。」
「是啊,」我遙望著那三架武裝直升飛機在放完所有的士兵後向東返航,沉聲道:「我之所以來到新疆當兵,就是希望可以在戰爭中迅速成長,把自己訓練成一個可以肩負起任何重擔的真正男人。面對這些別有目的,希望通過分裂中國土地來建立什麼共和國的混蛋,我們唯一要做的就是伸出自己的鐵拳,把它直接砸進十八層地獄,永世不得轉生!」
長孫庭伸出自己的右手昂然道:「好,那我們兩兄弟就比一比,如果上了戰場到底誰殺的人多!」
我凝視著長孫庭伸到半空的手,猛然伸出自己的和他狠狠一拍,大聲笑道:「那你輸定了,實話告訴你,我在來部隊以前已經殺過一個專業保鏢,早已經體驗了廝殺和死亡的那種感覺,就憑這一點,我就會勝過你!」
長孫庭哈哈狂笑:「我呸,才殺了一個人就這麼得意洋洋的,老實告訴你,在來到部隊前,我一次性就幹掉了四個攔路搶劫的小混混。後來覺得拿這些垃圾開刀實在不過癮,乾脆就來到新疆軍區,遇強則強才是我長孫庭的生存法則!」
我擊掌狂叫道:「好,算你夠種!那我們就期盼一場戰爭吧,到時候我們就比一比,看誰能多殺幾個敵人!」
張班長呆呆的望著我們兩個緊緊握在一起的大手,他想笑,可是喉嚨抽動了好幾下,怎麼也發不出聲音,他從兩個士兵眼睛中閃動的寒光與執著中明白,這兩個大男孩的誓言和比賽都是認真的。他不由在心中苦笑道:「連長啊,我張胖子什麼時候得罪過您老人家,居然把兩個嗜血殺人狂送到我的炊事班,我看把他們直接編到突擊尖刀班才更適合他們!」
在這個時候二虎子愣愣的舉手發言道:「能不能算我一個,村長的兒子想非禮我未來的媳婦,我去阻止他拎起木棒就打我,我一使勁不知道怎麼就把他推到牆上撞死了,最後法院判我是正當防衛,但是我娘怕村長報復,就讓我來新疆當兵了。如果可以殺上幾個敵人得到個軍功章,帶著它回到村子我就再也不怕村長找我報復了。」
大頭沉吟了片刻,接道:「我沒有殺過人!我膽子很小,我們村經常和臨村的人打架,我只敢躲在後面亂丟點什麼石頭磚塊之類的,平時大家都罵我沒用。後來我就想辦法自制了點東西,也就是把汽油、鐵沙、硫酸之類的東西混合起來放到瓶子裡,在點著後遠遠擲過去。」
迎著我們詫異的目光,大頭一臉羞澀的道:「不過那種汽油瓶用起來很不方便,而且威力太小,丟過去也就能點著一小片地方,威力實在是十分有限。我平時喜歡看書,偶爾也要到網上找點東西,後來我無意中知道,固體汽油彈是用橡膠和汽油搭配製成的,我就到軍事網上去搜索配方,找齊材料試驗了幾十次後終於配出了燃燒彈。
在我們村子後面的山上還有一種叫黑蛇籐的植物,從它裡面擠的汁液有種劇毒,原來村裡的獵人打野豬的時候都用這種劇毒來塗抹箭頭,我跑到山上搞了些黑蛇籐,曬乾切碎後混合到汽油彈裡,我真不知道這樣做效果怎麼樣,後來我們兩個村打了一場群架,我就抱著試試看的心情丟了幾個我自製的固體燃燒彈,結果對方村子一百多人當天有九十多人住進了醫院。我們村長直誇我幹得好,幹得漂亮,他說我是個人才,後來他就想辦法把我送進了部隊,要我苦練殺敵本領……」
四週一片寂靜,張班長倒翻著白眼,猛然發出一聲對天悲呼:「天哪,我帶的到底是一個炊事班,還是一個殺人放火無所不為的暴力份子集中營啊!」
我和長孫庭總算見識到什麼叫做一級戒備,每天三次點名改成每一個半小時點一次名,弄得我和長孫庭不勝其煩。就算是去洗手間也要至少三個人,而且要在攜帶武器的情況下才允許行動。在我們為所有人準備晚餐前,身穿白色制服頭戴防毒面具的特種小分隊,就帶著幾隻狼犬和台式檢測儀,把我們儲備的所有食物材料都仔細檢查了一遍,最後給我們下發了一張合格單,張班長才敢下令動手開伙,結果當天晚上我們直到晚上十點鐘才做出一頓簡單的飯菜,全連的人都餓了足足三四個小時。
看著連隊的兄弟們就著稀飯吃饅頭,在炒菜出鍋前就幹掉了所有口糧,然後綠著眼睛四處尋找可以填肚子的東西,長孫庭碰碰我壓低聲道:「我剛才出去看了看,還有一半以上的連隊仍然沒有吃上飯,如果讓別人知道這件大事件是你我兩兄弟搞出來的,只怕我們真的要被迫和上萬號挨餓的職業軍人去打群架。
以現在的這種戒備密度,師部很可能會派出偵察連攜帶金屬探測儀對軍營進行一次大檢查,防止『恐怖份子』在軍營裡留下什麼威脅性武器,到時候你我偷藏的工作必然無所遁形。趁著他們的注意力還沒有延伸到那裡,今晚你我必須去把罪證徹底消滅,遲則生變!」
我站在窗口望著軍營哨崗上碩大的探照燈,低聲道:「你有信心在今天晚上的行動中,成功躲避開執勤士兵組成的警戒網嗎,搞不好一級戒備出動的會是X師最精銳的特種部隊!」
長孫庭沉聲道:「廢話,是死是活你我兩兄弟也得賭這一回了,總勝過坐以待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