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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59章
IX - 第二章 歸處

  在阪井家吃完早飯後,威爾艾米娜就立刻對千草說要帶平井緣回家了.

  "真的要回去了嗎.?我還想和你多說會話呢.!"

  特意出來為站在門口的兩人送行的千草,打從心底裏感到遺憾似的說道.

  威爾艾米娜再次把揚聲器等東西包回到巨大的包袱裏,背到身上.她彎腰答道:"真的非常感謝您的好意是也,夫人."

  在低下頭的瞬間,包袱又"筐"的一聲打在後腦勺上.

  "只是,我也是昨天才剛到.今天,打算讓小姐也一起幫忙整理一下行李是也."

  當然,這只是個謊言.這是為了牽制夏娜和阪井家的親密關係而設置的再明顯不過的警戒線.

  第一次被這樣稱呼夏娜,也無法對養育自己的女性表現出不滿,就只好一直強忍著.僅僅是以很寂寞似的姿態站在那裏.

  雖然像往常一樣,都是因為鍛煉後洗了澡而造成的結果,但是今天的情況稍微有些不同.平時的話是千草負責洗這些體操服的,而今天威爾艾米娜卻把它們回收起來放進背後的包袱中了.

  "既然我來了,就不可以再給夫人您添這樣的麻煩是也,請將這樣的雜事交給我吧."

  被她這樣有禮貌地懇求,千草那邊自然也不好說不行之類的話了.

  夏娜之所謂看起來一臉寂寞,並不僅僅因為她被早早的帶回家,還因為和阪井家微妙地拉開了距離,而且也不能反抗的這種狀況.

  千草看到她這個樣子,雖然覺得有些徒勞,但還是繼續問道:

  "如果有需要的話,不如我讓阿悠去你那邊幫忙吧.如果因為他是男孩子不太方便的話,那我去也可以.."

  可是,或者該說是不出所料吧,威爾艾米娜用嚴厲的社交性話語,斷然地拒絕道:

  "不,這麼做太失禮了.行李也不是很多,不好老是麻煩你們是也.!"

  然後她在次機械性地行了個禮,說道:

  "就此告辭."

  既沒說明天見,也沒等他們母子倆回話,她就轉過身去了.

  "那麼,再見了."

  因為這是在千草面前,所以他沒敢再見前面加上"今晚"二字.

  "...!"

  夏娜臉上浮現出一瞬間的微笑,然後立刻把頭扭向一邊,她掩飾了起來.然後向站在旁邊的千草問道:

  "那麼千草,再見了.我還會再來的."

  察覺到她用再來這個詞來告別時的心情後,千草以更勝於平時的親切笑容回答道:

  "好的.也請代我向亞拉斯特爾先生問好."

  "嗯."

  夏娜點了點頭,然後以小跑追上已經走遠了的威爾艾米娜.

  這時候的阪井母子,體會到了久違的兩人獨處的寂寞感.

  等悠二和千草走進家門,在寂寞的感傷中沉浸下了幾秒後--

  "你注意到了嗎?"

  "當然了."

  夏娜十分肯定地回答道.

  "好."

  蒂雅瑪特簡短地作出了回應.

  夏娜將手放到胸前,說道:

  "亞拉斯特爾."

  "僕"的一聲,手中的熾紅色火焰一閃而過.

  "唔."

  少女不知何時已將胸前的吊墜"克庫特斯"取回.

  和火霧戰士訂立契約,用以表達紅世魔王意志的神器,只要契約者和魔王其中一方希望的話,就可以馬上回到契約者的身邊.

  亞拉斯特爾用充滿威嚴的聲音(剛才在阪井家進行三人家長會議那種懦弱感已經蕩然無存)輕聲問道:

  "你怎麼看.?"

  "氣息不像是使徒或者是磷子,應該是人類."

  夏娜邊回答邊凝聚起體內的存在之力,在小小的身驅和雙腳步伐上,加上凝重的警戒,為了隨時都可以應付動作的緊急轉換,而集中著力量.

  看到少女絲毫沒有減弱的力量和感覺以及那種強者的氛圍,不由得稍稍眯起了眼睛表示讚賞,然而聲音卻十分冷靜地確認道:

  "是什麼時候開始的是也."

  "在鍛煉途中開始."

  以最簡短的話語回答後,夏娜又重新敏銳地感覺和觀察起周圍的情況.

  監視著自己的某個人的視線...這個從鍛煉那時開始,就已經察覺到了.

  剛開始還以為是想潛入阪井家的小偷,但是卻沒有從那種視線之中感覺到貪婪和強欲的性質.而且現在也一直跟著自己,那樣的話---

  "他的目標是我們,這樣看應該沒錯吧."

  亞拉斯特爾作出了這個結論.

  人類跟蹤試探火霧戰士,這種事也並不算很奇怪和不可能的事.

  雖然火霧戰士和紅世使徒雙方,在中世紀後,,與人類的親密協助和牽連基本上都斷絕了.但是在遵循當今的社會和制度的前提下,利用毫不知情的人類進行情報工作的方法,卻仍然被頻繁地使用著.

  有時候通過靈活利用人類的立場而進行偵察和調查,有時則作為雙方組織的週邊人員和組成人員而被雇傭著...人類以各種各樣的形式與紅世使徒或者火霧戰士保持著某種聯繫.當然,那些人類一般來說都不知道自己的行動將成為什麼事件的導火線,也不知道自己正在跟什麼樣的對手打交道.

  要以這個城市為例的話,阪井千草就是其中一個典型.而說到比這種類型少得多的那些瞭解事實的協助者,就要數佐藤,田中,和一美等人了.

  現在跟蹤著夏娜他們的人,會不會也是那種被利用的人類呢.

  身為戰鬥經驗豐富的火霧戰士,萬條巧手.的威爾艾米娜把腦袋---真的像是把頸骨扭斷似的發出'喀啦"的聲音---歪了歪道:

  "不過,因為那個逆理之裁者,一向不喜歡拿人類來當哨兵,化裝舞會的偵察和攻擊隊伍,基本上都是以使徒來構造而成的是也.這樣想的話,大概是別的組織,又或者是單獨的使徒的指示..."

  "化裝舞會會不會和悠二的事有所牽連.?"

  與其說是作出了未經琢磨的結論,倒不如說是夏娜想讓事情往這個方向發展.亞拉斯特爾不由得責備她說道:

  "現在可不是高興的時候."

  "小心."

  蒂雅瑪特也說道.

  只是因為一句失言就被當作不成熟的人看待,夏娜不由得板起了臉.雖然她也不敢發出聲音,只是在心裏嘟噥著.

  (我當然知道.)

  即使不是化裝舞會,那也一定是以自己為目標進行跟蹤的人,這個的確是事實.而且,不能因為對手是人類就疏忽大意.因為其目的不一定只是來偵察那麼簡單.雖然在封絕發明後的近代,這樣的情況基本上都沒有了,但是在以前,持有強力的寶具的人類將紅世魔王打倒的例子也不在少數.

  當然,人類可以使用攻擊性的寶具,在數量上來說也相當少,就算能使用,火霧戰士的身體能力也並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如果不是運氣極差和過分大意的話,就不會有直接的危險.而真正的危險,其實是隱藏在整體的狀況之中.

  (我當然知道了....)

  夏娜心中再次念叨著.為了證明一下現在的自己和剛出道的時候已經完全不同,她馬上振奮精神,只是謹慎地用視線來確認周圍的狀況.

  天氣晴朗,萬里無雲.如今已經進入暑假,在這個對學生們來說充滿解放感的清晨(夏娜也稍微有一種從習慣中解放出來的感覺),充滿惡劣令人期待的涼風,同時也使人感覺到氣溫將馬上升高.

  從阪井家到平井家的高級公寓去的路上,越往綠蔭不多的住宅區方向走,就越發現用矮磚鋪砌的人行道保養得很好,而這一帶來往的汽車是少之又少.周圍都是二層建築的普通住宅和公寓,到處都可以看到公寓的供水塔在房頂之間突顯出來.

  總體看來,似乎不存在前後接應的同夥,周圍景象沒有異常.

  現在所走的道路兩旁,全都是一般住宅,前後也沒有人路過---

  "!"

  ============================================================

  夏娜的視線捕捉到了從正面向自己這方接近而來的人.

  那越來越接近的人,是一個騎著自行車的大學生模樣的少年.

  那個少年---

  "?"

  以看珍奇怪獸般的視線打量著兩人--正確來說,是大量生產著頭戴頭飾,身穿連衣裙和荷葉邊圍裙這種不合時的打扮,而且背著巨大包袱的威爾艾米娜--邊走邊看.

  他過去的時候,不知為什麼輕聲吹了一下口哨.兩人也不由得對這個行為進行深思.

  (似乎不是什麼暗示是也.)

  (意識在我們身上的集中也不太明顯,應該跟他沒關係吧.)

  各自做出了自己的判斷,然後重新對注視著自己的人的藏身之處進行感應.

  本來用於感應敵人氣息和攻守時機的這種火霧戰士的特有能力,即使在戰場以外,比如像現在這種搜索敵人或反過來進行神秘行動的情況下,她門也會頻繁使用.

  "後面."

  夏娜首先看破.

  威爾艾米娜也小聲地回答道.

  "是人類採取的正宗尾隨術是也.那麼,我們拐過下一個彎後,就上去."

  "嗯."

  夏娜點了點頭,並流露出與養育自己的女性一起共赴使命的喜悅,以及想顯示自己並非不成熟者的決心.

  兩人到達十字路口的時候,往右方拐了過去.然後馬上躍上了右邊的屋頂,打算反過來在上方監視跟蹤者的行動.

  "咦?!"

  就在那個時候---

  "唔?"

  跟蹤者逃跑了.

  她門可以感覺到本來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意識,突然間消息了.

  (為.為什麼?)

  夏娜出於對這種狀況的懷疑和對自己魯莽行動的焦急,馬上在屋頂上折回來路,追蹤剛才的跟蹤者.

  和她並肩跳起的威爾艾米娜附屬道:

  "交手時必須謹慎."

  這句話的意思是要她考慮到對方是普通人類的情況,必須防止不自覺地顯露出身為火霧戰士的力量...也就是說,這是叫她必須在常識範圍內行動的意思.

  這個夏娜當然能理解,但是她卻用稍顯不悅的聲音回答道:

  "我當然知道!"

  她雖說年齡尚淺,但也是經理了多次戰鬥的一等一的火霧戰士.這句把她當作新手般的提示,這讓她感到很失落.

  另一方面,聽到她以包含怒意的聲音(她這樣感覺到)作出回應的威爾艾米娜也不由得心底大吃一驚,同時也感到有點喪氣.當然這些並沒有在她的表情上表現出來.她輕踏了一下屋頂,在剛才跟蹤者本來潛伏著的位置上,為了不讓裙子翻起來而用手按住,身子直挺挺地,發出'咚'的一聲著地.

  與此同時,以衝刺的姿勢輕輕著地的夏娜叫道:

  "在那邊!"

  威爾艾米娜隨著她所指的地方望去,只見在不遠處的角落裏,隱約晃過一個慌忙逃走的身影.

  夏娜話音剛落,自己就已經沖了出去.憑藉火霧戰士的腳力來追蹤的話,應該用不了多少時間就能追上.

  轉眼間,兩人已經趕到跟蹤者消失的角落.但是,對手好像十分精明.轉過彎的地方,是一個每隔幾戶就有一條橫巷的複雜區域,很難推測出對方的逃走路線.現在那可疑人物已經無影無蹤了.

  "亞拉斯特爾."

  "唔."

  夏娜和體內的魔神作了簡短的交流,再次採取非常手段.她用力一蹬地面,整個人高高躍起.連衣裙隨風飄動,她穿過充滿夏日味道的空氣,仰視著展開在腳下的整個廣闊的禦崎市住宅區.

  威爾艾米娜仰望著她那宛如天上盛開的花朵般的姿態.

  "...."

  然後,在一瞬間內,她看到少年而話沒說就按照自身的判斷裁決了對策而感到一死孤寂...然而她馬上就打消了那種愚蠢的想法,因為這正是自己對少女寄予的期望,而少女已經做到了,這根本沒有任何煩惱的必要.

  那個少女---"眼發灼眼的殺手"叫道:

  "發現了.!"

  著地之後,夏娜有馬上沖了出去.而威爾艾米娜並沒有和她並排走,而只是在身手追著她的背影,.

  不久,在轉過四個彎後,少女終於發現了目標跟蹤自己的可以人物的背影.

  那是個身材瘦削,個子很高的男人.雖然已經是夏天了,但他批著褐色的長大衣.從衣服裏伸出來的脖子,以及悠閒地走著路的雙腳很纖細.

  這時候,那個男人似乎也注意到自己.他把臉藏在衣服的豎領後向這邊望了一眼,就又慌忙開始逃跑了.

  "啊,等等!"

  夏娜一邊叫,一邊緊追不放.

  當然,世界上沒有人會愚蠢到別人叫等一下就停下來的.

  男子拼命地調動起那纖瘦雙腳的力量,以宛如脫兔般的速度飛奔.

  而且他也不會採取跟對方在直路上硬拼速度的愚蠢防範,而是經常通過拐彎來試圖甩掉對放.跟剛才的逃走路線,也是巧妙得難以用常識來追蹤的奇怪路線.

  (就算他不是跟使徒有關的人,也是個非常難對付的人類是也.)

  威爾艾米娜一邊這樣想,一邊接近著他的背後.無論受過什麼樣的訓練,終究還是人類,不可能是火霧戰士的對手.

  彎拐了一個又一個,不知不覺來到了道路間並非以直角交匯的偏僻地方,在最後跑進一條兩邊有灌木籬笆的小巷後,夏娜終於追上了那個可疑人物.

  "喝---!"

  以一種飛身起踢的方式.

  但是---

  "!"

  夏娜大吃一驚.

  在即將踢中他後背的時候,那男子居然機敏地避開了.

  雖說自己並不是出盡全力,但區區的人類居然避開了火霧戰士的踢擊.

  正確來說,應該說摔倒在地的男人,一頭栽進了灌木籬笆,這麼一種狀況.

  可是,事實上他的確是避開了踢擊.雖然他的動作無論如何也不能用瀟灑來形容.

  夏娜驚訝了半秒鐘後.馬上用力踩住了那兩手按著地面,趴在灌木籬笆下呈匍匐姿態的男人後背,讓他動彈不得,然後厲聲宣告他已經被捕:

  "別動,抵抗.反擊.逃跑都是不可能的."

  從腳下傳來一個頗帶磁性的聲音.他嘟噥道:

  "哎呀..被抓到咯..."

  夏娜感覺到那聲音中不含有敵意,於是就從那男子的背上把腳挪開,然後速度把腳踏在隨時能發動反擊的位置上.接著,她用視線暗示來到身邊的同業前輩,讓她來質問這個男人.

  威爾艾米娜理解了夏娜的意思,剛才因為她生氣而感到的失落一下子轉為高興之情.當然這些也還是沒有表現在表情上,她現在正努力地以平靜的口吻質問眼前的男人:

  "你到底是什麼人是也?!"

  終於被允許直起身子的男人如今盤坐在地面上.他毫不畏懼地抬頭看著聳立在自己面前的可怕女性,笑著說道:

  "這個...其實應該由我來問你們才對吧."

  磁性的聲音和年輕的外表不相符,看上去只是三十歲出頭而已.細長的輪廓,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軟弱的堅韌外形,一個令人感到很不可思議的容貌.

  "初次見面哦,小姐們."

  聽到他這並非對質問作答的招呼聲,身為火霧戰士的兩人都同時呆住了.

  雖然被灌木籬笆刮得滿臉傷痕,但是那盤坐著的男人仍然泰然自若地自報姓名道:

  "我的名字叫阪井貫太郎."

  幾分鐘後,大馬路旁咖啡店的包廂坐上,三個人面對面地坐著.

  剛開始雖然因為女僕(而且還背著個大包袱)竟然光顧咖啡店這麼一種奇怪的情況而吸引了周圍人的注意,但現在已經坐下有好幾分鐘了.人們都已經轉向到自己的話題和興趣上.看來無論是什麼樣的奇怪景象,如果沒有次持續的刺激,就不能長久的維持下去.

  在貫太郎.夏娜.和威爾艾米娜之間的餐桌上,擺滿了各種各樣的食物一碟比薩.三明治.烏龍茶.義大利通粉.雞蛋吐司.特大份的巧克力霜淇淋.堆積如山的沙拉,熱咖啡,熱蛋糕等等應有盡有.

  順便提一下,除了威爾艾米娜點的熱咖啡和夏娜點的特大份巧克力霜淇淋外(已經吃光了.),其他都是貫太郎點的.

  "我在工作的地方聽說,我家所在的城市發生了大事,就慌慌張張地趕回家來了啊."

  他正面看這個兩個對自己做出暴力行為的人,毫無隔閡地搭起話來.看來他雖然他有著成熟的聲音和沉著的舉止,卻是一個不愛擺架子的人.

  "報導上雖然說死傷人數為零,但這終究是自己家裏的事,所以還是自己親眼看見才放心.在拿到休假之前,我的心還真是擔心得睡不著呢."

  話音剛落.他就以令眼前的兩人都膛目結舌的超快速度,真的像要把東西掃光一樣,一口氣將整塊比薩塞緊了嘴裏,然後---

  "嗯...."

  只聽得咕碌一聲就被他吞下去.吞下去後,他一下子又恢復到原來沉著的表情.拿起旁邊的餐紙,仔細地擦了擦嘴角.他的動作顯得非常高雅,剛才狼吞虎嚥的那股狠勁早已消失無蹤.實在是個奇怪的男人.

  "總而言之,我就只想早點回來確認一下家人是否安然無恙,想到他們倆大概還在睡覺,於是就,從遠處看守著自己的家,就在那時候"

  (為什麼不立刻回家,而要做那樣的事呢.?)

  夏娜雖然這麼說,但卻沒有說出口.

  "---在院子裏,我居然看到自己的兒子正被一個拿著棍子的可愛女孩追著跑啊!"

  貫太郎並沒有特別責備的意思,反而在平靜的口吻中透出幾分親切感,但儘管如此,夏娜還是覺得十分內疚.

  阪井貫太郎,就是千草的丈夫,也就是悠二的爸爸.雖然這裏的含義夏娜只能從制度上理解,但如果對千草說過幾百遍的話進行總結,就可以作出他是"非常喜歡的重要的人"這個結論.她還說他是一個被派駐海外工作的體貼溫柔的人.

  悠二每次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也只是產生又來了嗎的厭煩感覺,也從沒有主動對自己說過有關他的事.然而,他其實也並不是真正的討厭父親,這一點從他的隻言片語中就可以推測到.

  總之,雖說己方因為對敵方來襲有點敏感過度,但這樣子把他追得滿街跑來跑去,後來還害他摔進了灌木籬笆裏,自己甚至把腳踏在他背上,這種對待實在是有夠過分的了.儘管對方似乎不打算追究這些事,但還是感覺到很內疚(順帶一提,她對用棍子追著悠二跑卻不覺得有任何問題)

  "然後,我又偷偷地朝家裏一瞧--"

  (應該會被屏障和遮蔽物擋住,他到底是如何看到的.?)

  但他並沒有對威爾艾米娜感到的疑問作出具體說明.

  "---看到千草正跟一位身穿罕見服裝的小姐暢談著呢."

  貫太郎邊看著她邊說.

  因為剛才被他的妻子駁得毫無反擊之力,所以威爾艾米娜不由得對他也提高了警戒,謹慎地和這位舉止沉著的奇怪的男人對視著.

  然而貫太郎卻馬上挪開視線,這次拿起一碟六個熱蛋糕,像是在表演特級還是參加什麼競吃比賽似的,一個接一個地塞進嘴裏,那滿是擦傷痕跡的臉隨著咀嚼的動作而被牽動.明明現在只是吃早餐,他卻以令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吞下大量食物,也不知道他那瘦削的身體是怎麼樣裝下這一大堆東西的.

  "因為我看千草似乎很高興的樣子,所以不想中途打攪你們,於是我就在外面一直等到你們回去了呀."

  說完之後,他又以隨便的語氣對身旁的女服務生說道:

  '"哦,請給我再來一杯烏龍茶."

  然後,他又拿去餐巾擦了擦嘴.

  "那樣的話,你為什麼不回家,卻要跟在我們後面是也.?"

  威爾艾米娜突然單刀直如地提出了核心問題.

  被質問的貫太郎,把先前點的那杯烏龍茶一飲而盡.

  "烏龍茶實在是太好喝啦.!這樣才有回到了日本的感---"

  正當他隨口說著不相干的話時,卻注意到對方的問題沒有任何開玩笑的成分--

  "知道啦,我這就回答你."

  他靜靜地把杯子放回桌上,以嚴肅的表情和磁性的聲音回答道:

  "這是我的愛好."

  他話音剛落,整個包廂突然靜了下來.

  夏娜好奇的點著頭,心想原來還可以有這樣的愛好.而威爾艾米娜則像被點了穴似的僵住了.

  為了謹慎起見,貫太郎確認道:

  "我是開玩笑的啊?"

  "當然是也."

  威爾艾米娜緊鎖著眉頭,用話語狠狠地回擊道.

  "?"

  只有夏娜一個人並不瞭解對話中的含義,一臉訝異地看著他們兩個人.

  貫太郎一邊搔頭一邊露出了苦笑,然後又若無其事地作出了正式的回答:

  "其實嘛,我是想弄明白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而已啦."

  "....."

  威爾艾米娜保持著沉默.

  "為什麼呢.?"

  夏娜滿臉疑惑地問道.

  看了她門兩個的反應後,他再次回答道:

  "當自己不在家的時候發現有不認識的人出現在家裏,一般來說都會有所懷疑吧?我平時也沒怎麼和家裏聯繫,所以會對這種事特別在意啊."

  他並不算是美男子的類型,但瘦削的容貌中卻蘊涵著一種奇怪的深沉感,身為他妻子的千草也能領悟到的那種使人安心的感覺背後,卻有著跟表面上的開朗形成鮮明對比的沉重感.

  "就算表面上怎樣可愛,單憑這個理由是不族以使人信服的."

  被那樣的他笑過之後,夏娜不由得臉上泛起一陣紅暈.

  貫太郎對少女那種天真無邪的樣子,笑意變得更濃了.然後,他轉向自己真正的對手,也就是那個坐在自己對面的面無表情的女性.

  "有關我們的事情,你去問夫人不就行了.?"

  與貫太郎相反,認為少女這種表現很丟臉的威爾艾米娜這樣說道.

  "沒錯,雖然的確是這樣."

  在笑臉的背後,進一步增加了重量感.

  "在這個世界上,壞人做壞事的手法也有很多.雖然我們家千草和悠二不笨,但是被派駐國外的我作為家裏的頂樑柱.還是有很多擔心的事,所以也希望在這樣偶爾回家一趟的時候,能盡一盡自己的責任啦."

  威爾艾米娜靜靜地聽完,然後用近乎挑戰的口氣問道:

  "那如果我們是做壞事的人的手下呢.?"

  "威爾艾米娜!?"

  夏娜驚訝地抬頭看了一下身旁的人,只見火霧戰士萬條巧手正跟對面的笑臉對峙著,毫無動搖之色.

  至於貫太郎,則保持著臉上的微笑,同時大把抓起碟子裏的三明治.還像剛才那樣一邊把整個三明治硬是往嘴裏塞,一邊猛地咀嚼了一下,然後就吞了下去.就像是算好了這個過程的時間恰好足夠用來準備答案似的,他一下吞了下去,就馬上開口道:

  "這個大概也沒必要跟不是做壞事的人說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已經洗脫了嫌疑嗎.?"

  聽了威爾艾米娜的再次提問,貫太郎把答案交給了夏娜:

  "因為她不僅僅是可愛,看來還是個好孩子嘛."

  他邊笑著邊擦著臉上的傷.

  "---而且,對了,還是個很堅強的孩子呢.看我全力去盡自己的責任卻落得這種下場就知道.哈哈哈.!"

  造成這樣的結果都是夏娜,所以她又一次感到沮喪萬分.

  "...對不起."

  "哎呀,我其實並不是那個意思啦."

  察覺到自己失言的貫太郎搔了搔頭發,邊道歉道.

  "看來我說笑話的本事真的太差了.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什麼事都沒有啊."

  他看到少女面前的空碟子,想給她一點最低限度的補償,道:

  "特大份的巧克力霜淇淋,要多來一個嗎.?"

  "...."

  夏娜誠惶誠恐地看了看身旁的女性.

  感覺到夏娜在徵求她同意的威爾艾米娜,只好輕歎一聲回答道:

  "好吧."

  "謝謝你,威爾艾米娜."

  "不用客氣,儘量多吃點吧."

  接著,包廂裏傳出響亮的聲音.

  "我們的份由我們自己付是也."

  "....."

  "....."

  立刻又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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