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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眼的夏娜》第145章
XVI - 第三章 為了啟程

  佐籐啟作正擠在電車的人潮裡。

  (果然,還是應該在早上出門才對啊。)

  事到如今,他才後悔了起來。

  跟早晚的高峰期相比雖然要好一點。但是御崎市車站是有多條路線經過的中轉車站。下午兩三點的時候陷入慢性擁擠狀態,也可以算是地勢佈局上的宿命了。特別是這個從御崎市車站開往西南方向的線路。還跟遠處的首都圈相連接。那就更擁擠不堪了。

  被人潮推來擠去,掛在肩上的那包大得有點多餘的行李,也總是被拉來扯去。

  (好痛……不過,也沒辦法。)

  對佐籐來說,在這次的啟程之前,他還是想好好跟「悼文吟誦人」瑪瓊琳•朵作一次正式道別。他一直在等著昨晚也一如既往地喝得爛醉如泥的她醒來,結果就拖到了這個時間——就是這麼回事。

  對於她那「一如既往」的狀態,佐籐雖然也感覺到有點沮喪,但是又轉念一想「怎麼能因為這種程度的事就喪氣」,於是又重新振作起來,在大屋門前精神十足地——

  「那麼,我要去了!」

  懷著賭上自己一切的決心向她作出了宣言。

  而瑪瓊琳對這句話的回答——

  「行~啦行啦。你這次可是去當跑腿,要好好聽從吩咐做事啊。」

  卻是這樣有氣沒力的一句話。

  反倒是「蹂躪的爪牙」馬可西亞斯——

  「旅途快樂哦,期間的長短是沒關係的啦,全都看你噦,佐籐啟作。」

  罕見地以認真的口吻向自己說了這句話。

  (怎麼說呢,難道就不能再說得有點那個感覺——)

  心懷沮喪的少年想到這裡——

  (——啊,糟糕。)

  就立刻察覺到自己又在向她渴求著什麼了。他慌忙甩了甩腦袋。被擠得動彈不得的周圍乘客都以抱怨的目光看向抖動著身體的他,不過他還是完全無視了。

  (才一出來就變得這麼懦弱怎麼行啊!)

  自己是懷著「為了她做自己能做的事」這個誓言而主動提出這個要求的。要是再期待獎勵什麼的話,那也太不知足了,甚至可以說是任性的想法。

  (對,先不管她用什麼口吻來說,「好好聽從吩咐做事」,瑪瓊琳小姐的這個指示本身是非常正確的……我一定要好好做才行。)

  作為受到外界宿任命的初等聯絡員,必須迅速而準確地處理事務,完成情報的直接接收和轉交任務……這種身份、行動和目的,全都將作為自己的責任背負在肩上。無論是像孩子一樣向誰撒嬌,還是像傻瓜一樣藐視世間,現在都是不允許的。當然。正因為知道這一點,他才像現在這樣鼓起幹勁。

  (好,我要好好幹!)

  在內心讓自己振作起來的同時,為了把確認放在外套內袋裡的介紹信、以及瑪瓊琳新交給他的簽條這件事變成習慣性行為,他把手掌按在胸口上。

  瑪瓊琳說過。這次的簽條跟至今為止的有點不一樣。

  「外界宿成員的心得嘛,就是我們火霧戰士不在身邊的時候,絕對不能跟『紅世使徒』碰頭。這就是為了那種時候而給你準備的東西啦。」

  「雖然還因為擔心過度而加上了各種各樣的多餘功能啦,嘻嘻嘻噗噢!?」

  根據兩人的說明,這個據說是「使徒」的探測機。如果附近有類似的氣息的話。就會把微機狀況通過某種某種觸感來通知持有者。

  「總之,一旦通過這個東西感應到『使徒』的存在,你就不管用什麼手段也好,必須要全力逃跑。絕對不能隨便靠近,或者產生調查的念頭——」

  「雖然也不用我們多說了,不過你要是產生哪怕是那麼一點點想跟他們戰斗的念頭——」

  「我可是絕對不會原諒你的。」

  雖然聽了這種叮囑有點不是滋味,但自己以前也的確犯過這種錯誤,所以也只有默默接受了。

  (的確,如果沒有瑪瓊琳小姐在的話……)

  他之前犯的錯誤——把寶具的大劍放在推車上。想要跟「使徒」戰斗——現在想起來,那到底是多麼愚蠢、輕率和魯莽的行為啊——他曾經親身體驗過的那種實力差距,即使在擠得水洩不通的電車內也令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即使是現在,要是沒有火霧戰士的話,像我這樣的人……)

  佐籐不禁倒吞了一口唾沫。

  現在。自己正在離開御崎市這個火霧戰士所守護的城堡、或者是搖籃,以毫無防備的姿態行走於食人怪物橫行肆虐的世界中。這甚至比獨自一人在密林深處徘徊更可怕,沒有逃跑和抵抗的決定性力量,無論拿著什麼武器、無論周圍有多少人都毫無意義。這裡——簡直就是恐怖的世界。

  在恐怖的世界中,即使是現在這個瞬間,也一定會有人在某個地方被啃食而死。在沒有任何人……甚至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情況下,從世界上缺落,被人們徹底忘卻。不管對誰抱有何等強烈的思念,或者是有誰對自己抱有強烈的思念,都無法改變。

  (是嗎……這就是「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嗎……)

  不知不覺間,他就已經得到了火霧戰士•瑪瓊琳這個盾牌。一直以來。通過把一切交託於她的判斷,從而在無意識中獲得安心感的少年。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領悟了那曾經在對話中多次聽說過、而且也非常熟悉的話語的真正含義。

  (在這裡的大家——「人類」們,原來都一直處在這樣一種毫無防備的世界裡啊。)

  真正知道「這個世界的真相」的異能者——以瑪瓊琳為首的眾多火霧戰士們所表現出來的、那種好像撒手不理的冷淡態度。絕對不是像表面上那樣單純的冷漠。

  即使想挽救所有的人。這個世界也實在太大了。

  即使想把「使徒」全部殲滅,其數量也實在太多了。

  在接受了這樣一個事實也還是要繼續戰斗——那種態度。實際上是決心堅強程度的體現。對她們抱有反感而咬著不放的話,就等於是以感情去拒絕自己無法理解的事——跟小孩子耍脾氣沒什麼兩樣。

  (火霧戰士。)

  佐籐又一次在心中對她們這些異能戰士的統稱進行思考。

  (很厲害……那真的是很厲害的人們啊。)

  然後,他在戰慄之中,又再次確認了一下自己是否能保持協助她們的心意。

  外界宿的人們,大概都是一直懷著這種恐懼感而行動的吧。而且在最近這段時間,外界宿也面臨著不知是誰發動的大規模襲擊,很多成員們受牽連而死去,聽說也不是什麼希奇的事。

  即使如此,自己還能繼續保持想協助她們的心意嗎?他在戰慄中進行了確認。

  (我能。)

  曾幾何時,自己在車站遭到作為「使徒」僕人的「磷子」襲擊而倉皇逃跑的時候。

  曾幾何時,在高中的清秋祭中被卷人血和火焰的慘劇中的時候。

  曾幾何時,親眼目睹了把整個市街徹底破壞的「魔王」力量的時候。

  即使在這一切向毫無防備的自己發起襲擊,我也有全部承受下來的覺悟嗎?

  (啊啊,當然有了。)

  自己並沒有克服恐懼,自己不可能會成長得那麼順利——少年也對此有所自覺。不過,在置身於恐懼中時能不能采取行動的感覺,他作為曾經多次遭遇過恐怖局面的一員,也在某種程度上有所體會。

  (而且,這不是說我自己這樣那樣的問題……而是為了瑪瓊琳小姐,我必須這樣做。)

  對於他在心中說出來的這句真摯話語。

  (……?)

  就像要為他作出回答,也好像是要考驗他一般。

  某種感觸,正好就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咦!?」

  佐籐不由自主地發出了聲音,附近的乘客又再次向他投以訝異的目光。

  (騙、騙人、的吧!?)

  緊握在胸口中的簽條,把「那個」正在逐步靠近自己到的感觸傳達他的頭腦中。如果明確到這個地步的話,那的確是不需要什麼詳細說明瞭。就好像自己長出了不同於耳朵和眼睛的新感覺器官一樣。他感覺到某個存在的氣息正以迅猛的勢頭向自己接近而來。

  (真、真的是「使徒」嗎!?不過為什麼!?難道我在這裡被發現了嗎!?)

  他剛想要對事情的來龍去脈進行思考,可是馬上就察覺那根本無關重要。於是又慌忙環視了一下周圍。雖說不是早晚的高峰期,但是這裡實在擁擠得連自己的腳也看不見。不僅無法推開別人逃跑。就連稍微動一下身子也做不到。

  (該怎麼辦——)

  而且就算是要逃,在行駛中的電車上到底該怎麼逃才好呢?

  對了!不是有什麼可以讓車子停下來的、緊急用的裝置嗎?不過到底哪個才是那個裝置?不,那個應該是在月台上的吧?電車上沒有嗎?

  對了,去問別人就行了!不過就算大聲把事情說明出來,又會有誰相信呢?還會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事提供協助嗎?

  (該怎麼辦!?)

  他光是心裡焦急,卻無法采取行動。他所感覺到的「那個」,明顯是徑直向著自己這邊衝過來的。他領悟了這一點,才終於從動搖中滲出了恐懼的味道。

  這裡並沒有「悼文吟誦人」瑪瓊琳•朵在場。

  雖然是理所當然的事實,但是如今卻作為一個過於殘酷的現實,襲向才剛剛踏上旅途的少年。使用簽條進行聯絡嗎?但是已經來不及求助了。對方的速度實在太快。

  (不,不是這樣,不是這樣吧!)

  在恐懼之中,佐籐還是這樣想。他並不是恍然大悟,也不是恢復了冷靜,更不是意志昇華到了更高的境地。他只是死死地抓住了恐懼之中自己能完成的職責而已。

  (這樣的話,就只有干了!)

  就是現在!現在不就正是把自己曾經立誓要做的事付諸實踐的時候嗎?

  既然到了這個地步。那我就要為瑪瓊琳小姐效力到最後一刻。

  只要我把「使徒」來襲的事通知她,就可以提前做好準備。

  那是現在的我能做到的最低限度的抵抗了。

  (直到最後。我也要做自己能做的事!)

  但是,他的決心已經來不及了。

  猶豫的時間太長了。

  (可惡,已經——)

  「那個」在瞬間內發起了猛烈接近。

  (不行了嗎——)

  判斷已經趕不上了。如果是那家伙的話應該能幹得更好,我做起事來根本就不像嘴裡說的那麼響,根本就什麼忙也幫不上,混蛋。完全是白白送死……在這最後一刻,他就只能懷抱各種悔恨的感情。

  (——瑪瓊琳小姐!)

  在心中發出吶喊。

  這時候……

  呼——

  只聽到這樣的聲音。

  「!!」

  看到突然蹦起身的少年,周圍的乘客都已經覺得他的行跡可疑了。

  至於他本人,現在已經沒有理會他人、或者進行掩飾的餘力了。在極度緊張和恐懼中,頭腦變得一片空白,花好長一會兒,他才終於理解到聲音縮代表的意義。

  在十秒鐘的時間裡,有某種東西擋住了窗外景色。從他的眼前掠過。

  (到底……是什麼?)

  與此同時,在簽條中感覺到的「使徒」氣息也隨之逐漸遠去。

  (難道……)

  跟接近過來的時候一樣。一條直線地遠離自己而去。

  (電、車……?)

  氣息並不是以自己為目標。

  只不過是乘在反向的電車上。

  「……!」

  感覺到這一點,理解了這一點,佐籐忍不住想要整個人癱倒下來了。要不是電車的人潮支撐著他的話。說不定他已經那麼做了。在另一種意義上,他的頭腦又變得一片空白。

  (得救了……嗎?)

  從啟程的一刻開始就不得不面對「這個世界的真相」。總算生存下來的身體,也因為感到純粹的喜悅而顫抖了起來。至於身體的主人,則完全陷入了緊迫到極點的、跨越生死關頭的虛脫感。還沒有能領悟到這是一種喜悅的反應。

  在好不容易才恢復了思考能力的頭腦中——

  (原來不是被發現了嗎。)

  一邊懷著放心和鬆弛的心情這麼想著——

  (不過話說回來……「使徒」竟然坐電車?)

  這時候才終於產生了這樣的疑問。

  不過這完全只是他的偏見。實際上無論是火霧戰士還是「使徒」,都能熟練地使用人類的交通工具(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支付票款),不過現在的他自然就不得而知了。

  繼續在電車中不斷晃動的他——

  (開什麼玩笑,真是的……嚇得我命也要短幾年啊。)

  再花費了幾秒鐘,他才察覺到理所當然的重大事實。

  (嗯?跟電車擦身而過——)

  他是從御崎市啟程的。

  從御崎市車站,乘電車出發。

  既然如此,那麼其目的地就只有一個。

  「——啊!?」

  這次佐籐真的大叫起來了。

  新的「使徒」正向著御崎市進發。

  「可惡!為什麼偏偏在這種時候!

  在混亂之中,他慌忙掙紮著想要把內袋裡的簽條拿出來,在這個過程中——

  (就算要回去,我坐的也是特急列車……不,不行!)

  回想起瑪瓊琳和馬可西亞斯吩咐過自己的、必須要遵守的忠告,對接下來應該采取的行動進行考慮。

  (嗯……「這個」應該算是如他們所囑咐的那樣逃跑了吧!?)

  他注視著窗外掠過的風景進行確認。

  (對了,如果要聯絡的話,還是應該保持一段距離更好吧?如果知道我使用了自在法的話,如那個「使徒」說不定還會掉頭回來)

  想到這裡,他才恍然大悟。

  (啊,我難道是傻瓜嗎!?)

  從另一個口袋裡拿出來的,是手機。

  聯絡員身為人類,還有為異能者們提供支持……對於這些事實的意義,佐籐終於開始隱約察覺到了。不過現在他光顧著應付眼前的危急事態就已經應接不暇了。

  (嗯……如果給家裡打電話,就會由婆婆們來接嗎?)

  讓那些當鐘點工的老婆婆們找瑪瓊琳來聽電話……思考著這個做法的他——

  「……」

  在沉默了幾秒鍾後,不知又想到了什麼,卻撥響了並不是自己家的另一個電話。把手機貼在耳邊等待對方接聽,對那特別長的響鈴聲音感到焦躁不已。

  (真是的……到底在干什麼,快點接啊!)

  感覺到極限的緊張和恐懼感,可是「快從這裡逃出去」、「已經不想幹了」之類的選擇,都已經不在他的考慮范圍內了。對於這一點,他現在還沒有發現。

  在自己家裡無所事事地消磨著時間的田中榮太,對於耍帥離開這裡的佐籐這麼快就打電話過來這個事實。產生了某種不祥的預感。

  (到底在想什麼啊,真是的。)

  他會不會乾脆掛電話呢?——在毫無意義的猶豫了一會兒後,還是按下了通話按鈕的他,聽到了他說的話——把關於「使徒」來襲的緊急報告任務委託於他的事由——之後:

  「你、你到底在想什麼啊!!」

  以怒喝聲把剛才想過的那句話當作回答說了出來。

  佐籐卻沒有理會好友的這種「耍脾氣」的舉動。

  (不管怎樣。拜託了!你應該知道有人在「玻璃壇」那邊守著會更好吧!?還有,你可別用那張簽條啊,說不定會被對方感應到的!)

  「喂喂!等——」

  電話掛掉了。

  反正重新撥回去,也只會落得拒絕接聽或者關機的結果吧,那家伙就是喜歡這麼硬來。田中作出了這樣的推測(而且也的確猜對了)。不禁咬緊了牙關。

  又是「紅世使徒」。

  自從上次來過之後,自從把好友奪走之後,才只是過了兩個星期而已。

  (所以我都說已經受夠了啊!!)

  如果可以丟出這麼一句話而乾脆無視的話,那到底該有多麼輕鬆啊。

  可是作為現實,「使徒」正在逼近這個城市,如果自己放著不管、就這樣演變成突襲危機的話,也不知道會給這個地方帶來多大的災難。更重要的是對此心存畏懼的人正是自己本身,這一點他也是很清楚的。而且,令人不爽的是,佐籐應該也很明白吧。

  (即使是現在這個時候,電車也在向這裡逼近。)

  結果,就像兩周前一樣,田中站起來了。他一邊跑一邊用手機撥響了佐籐家的電話。不管怎樣,他也必須向瑪瓊琳請求指示。

  (回來之後你給我等著瞧,佐籐你這家伙……)

  在心中無奈地咒罵著的田中,在恐懼中感覺到了。

  自己並沒有像兩個星期前那樣,對采取行動抱有猶豫。

  是因為那時候,對猶豫的自己的丟臉樣子有了深切體會了嗎?

  還是單純因為對佐籐懷抱的嫉妒帶來的反作用而振作起精神了呢?

  雖然自己也無法判斷,但是不管怎樣,還是要采取行動。一定要迅速行動,不管痛苦還是不痛苦,都只能動起來……除此以外,現在已經沒有其他路可走了。

  雙腳在顫抖,內心也畏懼得萎縮起來。

  即使如此,自己還是只有這樣幹。

  腳步越來越快,內心充滿了焦躁。

  開端雖然跟兩個星期前奔跑起來的時候一樣,但是這次可以托付後事的佐籐已經不在,自己已經無處可逃了。不僅如此,自己反而成了被佐籐托付後事的對象。所謂的四面楚歌就是指這種局面了。握著手機的手,開始慢慢加大了力度。

  「啊啊,真是的,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渾蛋!!婆婆,至少今天也該接接電話吧!」

  也不知道是向自己還是電話的那邊,田中以含淚的聲音怒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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