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女孩的心思

　丁寧從周輝書記家出來時正好遇到周倩。

　剛剛在書記家指點江山了一通，丁寧很有些激動，這一出來，被夜風這麼一吹，大腦清醒了許多，一抬頭卻看到周倩。

　空谷幽蘭，獨立俏放，丁寧脆弱的大腦又差點當機。

　丁寧這就納悶，美女越見越多，這免疫力怎麼還越來越低？

　周倩似乎比過去消瘦了些，路燈橘黃色的光芒傾灑下來，少女那柔美瘦削的線條要比以往更加惹人憐惜。

　突然到多日未見的丁老師，周倩則差點「啊」了一聲呼出來。

　要是死李清梵，估計會撲過去，來個少女式熱情的擁抱，然後再來個那個什麼，但是，周倩不敢。

　不過，丁老師看到自己也好像呆呆的樣子，周倩心中不禁竊喜。

　兩個人站在路中間，隔著三四個身位，於是東一句西一句聊上。

　「啊，是周倩啊！」丁寧終於說道。

　「啊，是丁老師啊！」周倩微微鞠了一躬，像韓劇裡面那樣。

　「你是找我老爸？」周倩又問道，身子下意識側了側。

　「是啊，剛剛出來！」丁寧有些緊張地回望了一下燈火通明的春州市第一人的住宅。

　非常無聊的對話，周倩覺得乏味，當看到丁老師暗中搓手很緊張的樣子，周倩的心裡又歡喜起來。

　於是又聊了一通沒營養的話，兩個人才錯身告辭。

　走到快門口的時候，周倩突然就笑出聲來，丁老師還是過去傻傻可愛的樣子。

　丁寧走出市委大院的時候卻長出了一口氣，心裡既納悶又慶幸周倩沒有纏著自己。的確，依周倩從前的性子再晚也要抓丁老師請客。特別是這個當口，可是，周倩不行，剛才她側著身子說話就是因為這會子臉上正長了痘痘。周倩怕丁老師看到自己的糗樣。

　暑假一直忙拍攝，從來沒做過這麼多事，擔過這麼大責，周倩少不了著急上火，於是臉上漸漸爬滿了青春痘。

　起初沒注意。後來一天清晨照鏡子忽然發現，周倩立刻發出一聲高分貝的尖叫。

　糟糕的是，周倩這個樣子被可惡李清梵的戲為滿天星，更過分的是，李清梵這丫頭說周倩是想男人才想成這樣，並找出一本中醫書作為證據，這讓周倩很生氣。

　當然，現在滿天星星漸呈「月朗星稀」狀，但痘痘還沒有徹底消除。估計著過兩天應該差不多了吧，周倩就想到那時再約丁老師，再拉上李清梵。定要狠狠捉弄丁老師一番。

　回到家，周倩迅速洗了澡，然後照例開電腦，上網瀏覽一通。很快發現QQ上顯示丁老師在線，周倩立刻給他發文檔。

　這是她今夏的得意之作，晚上在電視台耗了這麼久，總算最後剪輯好了。

　對方迅速接收，周倩露出非常甜蜜的笑，迅速打字道：「丁老師，情景劇一共十集。全部拍完剪輯了，你看看！」

　「這麼快！」

　看到丁老師發出驚嘆，周倩心裡更加美滋滋地。

　「好，我一定看！如果不錯的話，我推薦給韓雪兒看看。」

　「真的？！」周倩立刻高興起來。

　丁寧在與周倩熱火朝天聊了一個小時後。然後命令她上床睡覺。

　周倩乖乖地上床睡覺，雖然心中有些不捨，但是，像貓咪一般服從一個男人，這種感覺。好像很不錯哦。

　捲縮在小絨被的周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胸。還有臀，覺得自己。現在的確夠上一個被男人疼的小女人標準了。

　一段時間未見心目中的男主角，在「焦急」等待中感情似乎得到另外一種昇華，如果之前周倩是徹底的小女孩式對老師地那種依戀與崇敬，而現在，就有些女人對男人的那種感覺，這種變化，很微妙，讓人深刻感覺生命中第一次為愛產生的顫慄。有情感因素地，更有鮮活生命體內蘊涵的，交織在一起，讓人迷醉，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未來會怎樣？周倩不知道，但是，甜蜜的感覺卻已經在心頭泛起，因此，愛情一定是甜蜜的。周倩這樣的女孩，並不知道，愛情實在是五味鋪，那裡什麼味都有，而且個個強勁有力。

　很多人聲稱人一輩子只能有一次真正的愛情，其實是因為真正的愛情力量太過強大，沒多少人能經受得起第二次的緣故。

　讓周倩有了女人感覺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她完完整整地經過了這次緊張拍攝過程。

　這對她來說非常了不起，是具歷史意義的。

　因為這是她獨立完成第一件大事，連向來嚴格的老爸都忍不住讚揚了自己，說自己地確是長大了。

　午夜，周倩的思緒還在繼續，她又忍不住想起了李清梵，她的這個閨密。

　於是，周倩心頭不禁小聲罵著這個不牢靠的傢伙，原先，她是怎麼在自己面前多次表現對丁老師有狼子野心的？呵呵，現在，卻迅速地喜歡上另外一個人。

　而這個人，就是高凡老師。

　周倩地腦袋在被窩裡拱了拱，仔細想想，高凡老師的確很有魅力，帥氣、陽光，在賣相上比丁老師要強許多，但是，氣質，做人要緊的是氣質！他氣質可不如丁老師！

　丁老師那雲淡風清的樣子，誰比得了？

　過了一會，周倩的眉頭又忽然一蹙，她歷來擔心地蕭薔表姐據說不久就要再來春州了。而這次來，她可是長呆，這很可能導致一些讓人難以想像地意外出現。

　蕭薔表姐可是丁老師「老相好」，雖然過去了這麼多年，但是。人一般都對最初的東西唸唸不忘。

　想到這，周倩就有些煩，也有些怕，但到最後，她終於戰勝了這些負面情緒，因為，她不比任何人差，這個世界上。除非是自己崇拜地偶像——韓雪兒，除非是她宣佈也參與「捕獵」丁老師的活動與競爭，若是這樣，那她周倩可以宣佈退出，但是，呵呵，這可能嗎？

　把所有地都想過一遍，直到沒事可想的地步，周倩自然也就甜蜜的睡著了。

　電腦依然還開著。身為市委書記的女兒顯然沒有做節約型社會表率的自覺。

　電腦發出輕微的嗡鳴聲，小小開機指示燈則發出微微藍色的光，讓周倩的臥室格外具有一種奇幻地色彩。如同周倩此時做的夢一般。

　而這個時候，周倩惦記著的好友——李清梵依然還在不屈不撓地騷擾高凡同志，當然，以工作為由，很強大的理由。

　李清梵的愛並沒有達到嫉恨的地步，譬如大街上的那些潑婦。不過她知道，夜深到這種程度，一般相愛的男女正在辦彼此都非常喜歡那事。挑這個是打擾人家，李清梵顯然相當具有惡趣味。

　而高凡的修養地確很好。

　今夜，迷人的女朋友明確給他發出信號。這讓高凡大喜。

　高凡正準備一改他白日儒雅風範，準備脫褲子上人做「野獸」狀時，李清梵來了電話，嚴肅認真地商討工作上的有關事宜。

　高凡沒有在語氣上表現出自己地不耐煩，但是心裡還是開始覺得不爽。

　這個李清梵。也太招人煩了，自他與丁寧從北京、南京辦事回來後，每天晚上都基本上要遭遇這些。

　高凡想，實在不行，明天晚上一過十點就一定要關機。且把坐機的電話線也給拔了。

　敏感的李清梵卻感覺到高凡語氣中些許不耐。心中更加得意，忍不住說道：「高老師。不好意思，這麼晚時間打擾你和師母吧。」

　高凡沒作聲。

　「師母一定很生氣吧。」

　高凡依然沒做作聲。

　「師母不會這麼小氣吧。」

　高凡不知道要怎麼說，因為女朋友就白花花地躺在身邊，誰攤上這事誰不冒火？！

　「呵呵，不好說，師母一定就在身邊，唉，我可真該死！」

　高凡不禁佩服起李清梵的韌勁來，說道：「還有什麼事嗎，李清梵同學！」

　「呵呵，高老師一定很怕女朋友吧。」

　「沒什麼事我就掛了，工作上的事明天再說。」

　「哦！」李清梵連忙說道：「高老師，你那個秀州酒店的收購方案，我還沒太聽清楚，你再說一遍！」

　近來受李清梵李總委派，高凡正率手下對春州臨近的秀州酒店進行收購可行性分析，這事進展高凡白天已經向她匯報了。

　「明天再匯報吧。」高凡有些抓狂了，瞥了一眼女朋友，見她抿著嘴偷笑的樣子，還好，她沒有生氣，高凡放下心來。

　「高老師你還是先講一講吧。」

　高凡徹底無語。

　電話終於掛了，高凡轉頭一看，女朋友的頭扭過去，嘴也似乎嘟了起來。

　生氣呢？高凡腦門有些冒汗了，正要說一些解釋的話為這些天每天晚上這麼個時候有少女騷擾做出合理性解釋，女朋友卻轉過頭來，雙臂環著高凡地腰，嗔道：「不錯啊，這個小李總看上你了！」

　高凡呵呵一笑，說道：「說了是我學生，調皮得很。」

　女朋友白了高凡一眼，語氣忽然輕柔起來，說道：「緊張什麼？我家老公這麼優秀，被人家看上那是很自然的事，我早有思想準備！」

　「是啊！」高凡高興道，看來還是女朋友瞭解他。

　「你心裡還有沒有我？」女朋友忽然問道。

　接下來屬於男女戀人之間不厭其煩的一問一答，答到最後，兩個人倒在了床上，雖然有些遲了些，激情終於還是全面燃燒。

　一家歡喜一家愁，李清梵現在就愁，得意完了之後沒想到卻是空虛與愁緒。

　這很少女啊。從前自己很鄙視的狀態！

　少女思春的愁，單相思地愁，太不可思議了。

　李清梵曾經以為自己就像上學跳級一樣跳過了這麼一個階段了。現在看來，不是跳過了，而是之前她還沒碰到能夠讓自己傻呵呵笑半天的那個人。

　可嘆啊，可悲啊，李清梵在心中數落自己，無法想像自己也變得像周倩那個樣子。

　愛上一個人。不是甜，而是苦，這是李清梵與周倩不同的地方，她是先不要了自己把自己賠進去地那種，情況估計會愈演愈烈，李清梵知道自己的性子，唉，真希望這來得快也去得快。

　可是，自己到底是怎樣喜歡上高老師？

　他不一樣。比丁老師帥多不說，而且更有學問，特別是商業領域。

　當然。這都是其次，關鍵是在工作上她和他很合拍，她地想法高凡能一下理解，這包括她作為一個女人地那些個野心、雄心，他都能完全理解，不但如此，他能給自己出謀劃策，讓自己那些空想都落到實處，高老師是一個能使得夢想變得腳踏實地一般穩固的人。

　這種男人是李清梵內心歷來極度渴望地，想一想。和她心意相通，能在生活上、工作上攜手努力，這才符合李清梵真正意義上的「伴侶」含意。

　李清梵在周倩看來是移情別戀，可她並不這樣認為。過去，她對丁老師的那一點點感覺完全建立在網路上地。而那最終是一種虛幻的。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心頭的想法，李清梵才大度地讓給周倩，有時候和周倩「爭風吃醋」，那也只是一種表演，更多的目的給這個看似大膽實則害羞的小妮子一點點外在的壓力與刺激。

　李清梵堅持要在春州這樣的小地做出一番大事業來。她是有這樣的信心地。

　但是。她不確定自己在這裡也能收穫相應質量的愛情與婚姻。

　因為春州，實在太小了！

　春州市區總共也就是三十來萬人。適齡的未婚男子也就這麼多，若要加上門戶家庭能力才幹外貌身高這些因素，能匹配自己地男人，數都數得清，在極其有限的人口當中選擇自己的完美愛人，這種可能性太過渺茫，李清梵有時候想起來就覺得有些灰心，認為概率實在是趨近於零。

　現在，高凡出現了，這個曾經女同學們無比仰慕同時覺得無比神秘的男人出現，這是老天給她的機會！

　只是，他已經有女朋友了。

　這讓李清梵很鬱悶，但是，她並沒有灰心，作為新時代的女性，豈會這麼容易放棄？李清梵不是那種輕易放棄的人，只要有一線機會她就要努力，更何況這是自己的終身大事！

　李清梵給高凡打電話騷擾他其實是有不良目的，若是高凡女朋友善妒，高凡那頭自然就會因此有不少「家庭」糾紛，高凡這個人喜歡清爽，漸漸就會對女朋友產生厭倦，那麼這就給了自己的可乘之機。

　李清梵並不認為自己這樣做有什麼不妥，如果就因為自己地出現而導致高老師與他女朋友分手的話，那只能證明他現在的女朋友並非是他真正的良伴，她並不足夠瞭解、理解她所愛的男人，他們之間地感情並不堅固，這樣的感情即使不因為自己，以如此優秀的高老師，今後的人生道路上少不遇到類似甚至更猛烈的情況。

　凌晨一點鐘左右，為愛而輾轉難眠地各位男女主人公都已睡著，而不睡之神——丁寧，卻依然忙碌著。

　他曾經一度以為北京那一夜之後，他能重新找到美妙睡眠，能夠重新感覺到做夢是一種什麼感覺，現在，即使是讓丁寧做噩夢，他都會有一種親切地受虐感，並會為之興奮，然而，韓雪兒就好像一片短暫有用藥劑，所帶來的作用僅僅是片刻。丁寧，依然睡不著。

　丁寧嘗試過。躺在床上，像安蔚那樣大聲呼喊自己地名字一樣呼喊著韓雪兒，可是依然不行，千遍萬遍都不行。最後，丁寧笑了，他想起自己教安蔚睡覺前喊自己名字，這原本就是在開玩笑，而自己。居然也當真了。

　或者，只有把韓雪兒娶過來，天天睡在自己身旁，這個不睡的問題就可以一勞永逸解決，但是，這可能嗎？

　好在睡不著對他的精神狀態以及身體並沒什麼影響，再說論壇與博客的危機剛剛消除，丁寧不能掉以輕心。

　既然睡不著，丁寧在守護博客地同時就看起周倩給他傳來的情景劇。

　相親。其實是個相當有趣的話題。

　丁寧看了三集，心中湧出越來越驚訝，周倩表現出來的才華實在令人刮目相看。

　雖然還很粗糙。但可以想像，如果一個高水平的製作團隊交給周倩，讓她重拍，效果自又不一樣，完全可以上各衛星電視頻道播放了。

　如果之前說要推薦給韓雪兒看看還只是客套話的話，那麼現在，情況就不一樣了，丁寧認為周倩的作品似乎值得耽誤韓雪兒少許時間，特別是其中一些幽默橋段，顯得很有些創意。

　凌晨六點左右。丁寧全部看完。丁寧揉了揉了眼睛，心頭再次感嘆，周倩這丫頭，怎麼會安心在春州大學？

　一定是周輝這個專制型家長要求女兒讀就近的大學，若不這樣。以周倩這種情況，最好地出路自然是報考電影學校，五六年後，又一個「韓雪兒」也未可知。

　上午八點時分，丁寧給周倩打電話。語氣有些激動地告訴她已經看完。並告訴她，感覺非常棒！

　得到老師高度評價欣喜不已的周倩再無法在家中安坐。簡單梳洗打扮了一下，出門就直奔丁老師家而來，她迫不及待地希望親耳聽到丁老師更多更實際的評價，當然，批評也行。

　丁寧對周倩直接殺來有些嚇到，看周倩神情，看來是自己的表揚令小姑娘很是激動，乃至非登門進一步詳談不可。

　於是，兩個人坐了一上午談論片子問題。

　丁寧讚揚的話說完，自然開始點出一些不足以及還可以改進的地方。這樣一來，可以繼續鞏固老師的優勢地位。可這麼一說，惹來事端。

　周倩對於自己的處女作相當看重，丁老師點到的地方，在她聽來，無一不精道有理。於是，她再坐不下，不管不顧纏著丁寧。丁寧沒辦法，只得隨周倩去了市電視台，趕緊再進行明天首播前地最後一次剪輯。

　丁寧自感這些日子「冷落」了他這可愛的學生，於是也就樂意在周倩如此浩大工程的末尾幫上一些小忙。

　中午就在電視台吃地盒飯，然後晚飯，再然後一個通宵。

　到這個時分，丁寧對周倩的敬業精神是發自內心的佩服。比起周倩來，丁寧大學時的狀態要差上太多。

　這一「貼近」考察，丁寧越發覺得周倩在影視方面的潛力無限。

　終於最後搞定，周倩非常高興，雖然瞪著兩隻兔子眼。

　天方亮，丁寧才把周倩送回家。

　周倩一到臥室撲到床上就睡著了。

　丁寧搖搖頭，慶幸自己有這本事，到這份上，精力還依然旺盛，整個就是一超人啊！

　從市委書記出來之後丁寧徑直趕到辦公室上班，這個時候，卻已是上午十點。

　丁寧並沒讓區域經濟研究所實行「朝九晚五」的上班制。

　一來是他本身是極討厭這種上班方式；二是區域經濟研究所的工作都是慢活，不需每天看到進度，一個月匯報一次各自工作進度就可以，關鍵是年底有一個考核制度在那。

　丁寧認為這種安排才是人性化的，也是區域經濟研究所制度先進的一個體現。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在丁寧看來，那是從事機械、重複非創造性工作地，卻不是為所裡準備的。

　當然，區域經濟研究所有一個常務上班人員，那就是小葉。

　她要留在那應付上下傳來的信息，不重要的一些事的她就可以作主處理，當然。現在小葉是所長助理。

　丁寧給她爭取了一個副科級，別小看這一爭取，在學校裡面，足夠讓另外一個人給你賣好長一段命。當然，小葉為丁寧「賣命」不是因為這個原因，而是因為她發自內心喜歡所裡這種輕鬆、自由、平等地氣氛，這裡沒有欺詐，沒有相互打壓。沒有所謂滿天飛的小道消息。當然，也沖丁寧這個人。丁寧當科長的時候就挺照顧她並為她解決了個大麻煩。這點小心思，小葉藏得很深，包括對丁寧的好感，她有一種感覺，那就是丁所長雖然不算帥氣的男人，但很有女人緣分。想到這，小葉就有些自怨自艾，覺得自己終究還是個辦公小妹。而作為辦公小妹，只應該有被調戲地覺悟，而不是應該主動有什麼非分想法。

　與周倩不同。周倩從丁寧丁老師感覺到地是那種從容不迫，淡然舒雅的氣質，小葉從丁寧身上感覺到地是味道，是男人身上的味道。

　一個光棍，沒有女朋友的光棍，和一個有一個固定女朋友的男人，或者一個與多個女人固定周旋的男人，這些不同的男人，身上會有不同味道。

　丁寧自然無法明白他的秘書同志小葉對他有如此之多複雜奇怪的想法，不過。他看到了一個比過去在那「棺材樓」裡更活潑更開朗更好看的小葉，而從北京回來上班地第一天，丁寧看到小葉在他辦公室裡忙碌，像一個漂亮的女僕一般在清掃著房間。丁寧看到小葉同志兢兢業業，勤勞肯幹老黃牛的一面。當然。當丁寧大步走進自己辦公室地時候，腦袋裡還是止不住浮想聯翩，因為，歷史上公子哥對貼身丫鬟下手的事不在少數。很顯然，一段時間不見。小葉出落的更加美麗動人了。

　當丁寧意識到自己臉色有些淫蕩無恥的時候趕緊把臉給整了整。換成道貌岸然的那種，馬上很客氣地對小葉同志表揚了一通。

　不要吝嗇讚揚的話語。特別是作為領導，反正表揚不花錢，而且看起來效果很好，小葉在表揚之下兩臉通紅雙拳微顫看起來一副大幹特幹的樣子。

　丁寧屁股坐下後，桌上的電話鈴聲立刻響了不停。

　丁寧忍不住想向窗外看看，看是否十公里外一高樓處有人拿那種可以看月亮表面坑坑的天文望遠鏡在二十四小時盯著自己。

　一口氣連著接了五個「狗屁」電話之後丁寧就問小葉：是否每天都是這樣？

　小葉點了點頭。

　丁寧感嘆道：「什麼時候我們這成熱門衙門了！」

　電話內容大多是請丁所出來一聚介紹個人認識，也許區域經濟研究所使用得著。

　小葉道：「大概是他們知道高所在外面招人的消息，以為我們區域經濟研究所又準備招人了。」

　坐了一上午，接到兩個有用電話，一個是高凡打來地，說已經有兩個重點大學的研究生答應來春州看看，望丁寧做好接待工作，並說這兩個研究生的材料他已發到丁寧的郵箱了，有空可以看看。

　另一個電話卻是許久沒見的小李老師打來地，說他準備過幾天帶學生過來參觀一下春州大學。

　接完這兩個電話，丁寧心情大好起來。

　特別是後者，今年丁寧去了許多次李村，洪山小學卻少去了。

　很長一段時間沒聯繫，大概都在忙，不知小李老師身體怎麼樣，那幫學生又怎麼樣？現在，小李老師要領學生過來，這很好，走出課堂，以參觀，遊覽的方式開闊視野知識面，丁寧非常贊成這種方式。

　丁寧立刻指示小葉現在停下其它事，擬出一份參觀路線來，時間大概三個小時，每個地方最後聯繫院系的人，讓他們留下一個人充當講解員。

　小葉一一記下「領導」強調的注意要點，看丁所一再補充的樣子她也重視起來。

　指示完了，丁寧就立刻去行政樓找副校長同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