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韓雪親自打來電話

　韓雪的手並未無大礙，平常看不出來，只是拍攝廣告要拉近景，燙傷的地方的確會現出一絲瑕疵。

　　韓雪提出找手替，並向導演說她這邊有一個非常好的手替，這也是韓雪臨時想到的。

　　一來是給丁寧一個活，增加點收入；二來，他的手的確很漂亮。

　　天寰公司速度快，因為廣告馬上就要在電視台投放，上午就派人飛過去，非常順利地找到了丁寧，下午拍攝已經結束。拍攝下來的拷貝發了一份給韓雪。韓雪沒立時看，她沒時間。

　　她先飛了趟上海，然後轉到蘇州出席電影節，馬不停蹄地折騰了三天才回家。歇了一陣，才想起打開電腦，看天寰廣告公司發來的拷貝。

　　這三天，丁寧已經完成了新電腦的購置準備，具體購買與安裝全過程。

　　面對著寬大的液晶屏幕，無與倫比的速度，美輪美奐的環繞重低音，丁寧心頭那種特職業，特專業的自豪之情油然而生，賴以成名的手指更是在鍵盤上猶如跳舞一般敲動，心中不禁感歎道：生活啊，是如此美好！

　　手機鈴突然聲響了，從磚頭一般厚實的諾基亞發出，在低音炮美妙的音樂聲中顯得格外的刺耳難聽。丁寧皺了一下眉，心想這手機也該換一換了。丁寧拿過手機一看，是個完全陌生的號碼，看來是外地的。丁寧等鈴聲又響了一陣才漫不經心地摁下接聽，裡面立刻響起讓人全身心愉悅猶如仙樂一般的聲音，這聲音一下讓丁寧從周傑侖的《青花瓷》音樂中擺脫出，他幾乎情不自禁坐直了身子。

　　「丁寧嗎？」

　　「是我，你是？」丁寧竟有些緊張。丁寧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緊張。

　　「我是韓雪。」

　　丁寧就覺得腦袋整個「嗡」的一下，整個人都要飄在天花板上去了。他喉嚨動了動，想說「別開玩笑」之類的話，但是這聲音就有那股著魔力讓丁寧無法張嘴，他不敢相信，但卻又奇怪地相信，這種極矛盾的心理，加上內心的情感激盪讓丁寧整個身子都有些像發冷一般顫抖起來。

　　這怎麼可能？

　　韓雪笑道：「這是我私人號碼，請保密，不要告訴別人。」

　　丁寧心強定下來，自己不能表現得如此不堪一「聽」，不能失了好友雪兒的面子。

　　「你在聽嗎？」韓雪問道，這時，韓雪的嘴角翹了起來，她完全能想像到現在丁寧是一副呆頭鵝的模樣。

　　「啊？！是大明星啊，真想像不到啊！」丁寧反應過來。

　　不錯，還能保持以往的調侃風格。

　　「恭喜你，你已經通過了試用期。」

　　「真的？」丁寧握手機的手心已經不是留汗而是滴汗，不過，現在他的心理反不像一開始那麼緊張了，「怎麼就算通過呢？」

　　「我剛剛看過丁老師拍的廣告，雪兒沒說錯，丁老師的手真是讓女人都羨慕的。」

　　「還是叫我丁寧吧。」

　　「好的，雪兒推薦的人我是信任的，但是，能力方面，坦率地說，我還是有些懷疑的。」說到這，韓雪邊掩著自己的嘴，以免自己忍不住笑場，「不過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問題。鑒於丁老師在網絡管理方面的優秀表現，以及前瞻性的思考，正式錄用期每月一萬，如何？」

　　丁寧額頭上都冒汗了，眼見好事一樁又一樁，看來自己好運是真的來了，連忙說道：「夠了，非常滿意了。」

　　「那還有什麼要求？」

　　丁寧想了想，說道：「下次拍手替廣告請雪兒來當導演吧，那個小辮子我還不怎麼不習慣。」

　　韓雪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還沒怎麼成名就學會擺譜了，她問道：「怎麼呢？那小辮子據我所知，是極具專業水準的。」

　　「那個不是，我太興奮太緊張了，有些詞不達意，就是下次能不能雪兒也一塊來，一來她在旁我可以，怎麼說，表演得更自如一些，二來，我想當面感謝一下她。」現在，丁寧已經完全恢復過來，有些所謂的緊張甚至是他假裝的，他要抓住機會與大美女、大明星多聊一聊，多扯一扯。這個機會，不保說以後會有。

　　「那可不行，她是我最得力的助手，我一刻也離不開她，要不下次我和她一起來吧。」

　　完了，韓雪這句話可太撩人了，丁寧聽得頭皮一陣一陣發麻，身上有陣陣過電流的感覺，剛剛安定下來的心又被風刮了，浪打了一般。丁寧連忙說道：「那當然歡迎，我做東，你們好好在春州玩一玩。春州雖小，但自然山水非常秀美，值得一看。」

　　「好的，那就這樣說定了，以後有什麼急事，可以直接打這個手機，當然，白天我一般沒時間，晚上九、十點吧。」

　　「好的，好的。」韓雪親自打電話過來，就是正式通知他正式走上工作崗位了，這份尊重真是讓他這個小人物著實感動。丁寧一時間不知道怎麼表白，說：「您，您太平易近人了！」

　　韓雪知道要再說下去，這傢伙就是要說表忠心的話，連忙說道：「你別把明星想像太那個什麼了，那好，就先說到這，我先掛了。」

　　掛了手機，丁寧覺得韓雪美好無比的聲音依然在房間裡縈繞。丁寧使命掐了掐自己臉，疼得很，分明不是做夢。

　　手機又是一陣呼叫，這個時候的鈴聲入耳猶如仙樂一般。丁寧趕緊接聽，裡面卻傳來張大海的聲音：「丁寧，在幹什麼？」

　　「還有什麼，還不在網上泡著嗎？」丁寧沒好氣地說道。

　　「別泡了，跟你說個事，明天準備一下，晚上相親。」

　　「相親？」丁寧有些納悶。

　　「相親，為報兄弟為難時慷慨解囔的恩情，加上，呵呵，不好意思出賣了一下兄弟，彌補一下，介紹一院花給你！」

　　「什麼院花啊？」

　　「我老婆單位的，市醫院的護士，我看過，特漂亮。」

　　「那好啊，明天定在哪啊？」

　　接下來跟張大海約定了時間地點就掛了。

　　丁寧楞了半天神，琢磨過味來，相親這活好長一段時間沒干了，過去可是家常便飯，後來發現這是MM們變相蹭飯吃的法子也就不熱衷了。張大海的電話擱在平時打丁寧多半會推掉，可是在韓雪打完電話後緊接著打的，這一次的意義，那就可能不一樣。

　　丁寧站起來活動了一下，坐下時驚喜地發現雪兒在QQ上發了信息，打開一看：怎麼著，在美吧，大明星親自給你打電話了。

　　丁寧連忙手舞足蹈一陣拍打鍵盤，回道：「那還不是看在你的面子。」

　　「曉得就好！」

　　「雪兒，你真是我的福音，財神，我感謝天感謝地，不如感謝雪兒！」

　　「又臭貧了！好好幹，別給我丟人！」

　　「那一定！」丁寧忙丟了一個敬禮的表情。

　　「聽說你想見我？」

　　「只是想當面感謝一下。」

　　「我很醜的，我記得某人說過，漂亮小姐旁邊一定要陪襯個醜丫頭什麼的。」

　　「這是我說的。」丁寧不打字邊嘿嘿地笑。雪兒的風格他知道，不用打死他就得承認。

　　「膽子蠻大嘛。」

　　「其實也不是我說的，是好多人說的，我聽多了，就以為是真理，沒想到，你這裡是個例外。」

　　「沒有啊，也沒例外，我的確很醜，要麼怎麼會幹給人端茶倒水的活。」

　　「不能這麼說，現在我和你都是屬於這工種，雖說有些端茶倒水的味道，但海巖的《五星大飯店》你看過沒有，我們屬於貼身管家，是高級工種，特顯技術含量的。」

　　「你的意思說，我們不能妄自菲薄。」韓雪邊打字邊笑，跟這傢伙聊天真是身心雙愉。

　　「那當然，我們可不一般啊，而且你還不同我，比我高個檔次了，哦，不！高多了去！」

　　「那我應該很驕傲了。」

　　「自然，這人啊，有活在台前的，這台前有台前的光鮮耀眼，卻有他不為人知的難處；也有人活在台後，雖然沒有台前那麼風光，但卻有幕後操作的快樂。」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是幕後的導演。」

　　「差不多這個意思。」

　　「你可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

　　「我這人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有才這一點，是不能否認的，要不然，韓雪也不會看上我的！」

　　「看上你個鬼！」韓雪笑罵道。

　　「呵呵，一不小心有些得意忘形，這樣不好，總之，這一切都是拜雪兒所賜，此生無以回報，若不介意，那麼，小生惟有……」

　　看到丁寧這省略的點點點，韓雪頭皮就發麻，連忙道：「別，別，還是留給別人以身相許吧。」

　　「好的，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

　　「放心什麼？」韓雪問道。

　　「這不，明天我有一相親活動，據說是醫院裡的院花，本來我這裡不願意去，可這邊襄王有意，神女無夢，這人，不能兩頭落空不是。」

　　「暈，誰是神女呢？誰攔著你了，去吧，去吧，省得一天到晚在網上禍害小姑娘。」

　　「我哪有啊？」丁寧立刻冤道。

　　聊了近一個小時才下，這應是這些日來聊得時間最長久的。還是丁寧主動提出不聊的，體貼關切地要雪兒早些休息。

　　還別說，韓雪心頭覺得暖暖的。韓雪想，乾脆讓丁寧過來給自己做助理得了。這傢伙在身邊呆著，那該多有趣啊。可是轉念又一想，還別說，這傢伙還真可能不答應，他過慣了閒雲野鶴的日子，再說，真要現實中的相處，可能就沒有網絡上這麼輕鬆愉快了。可是，人在網絡交往久了，就忍不住想現實當中見一見，手替的廣告拷貝韓雪也只看到丁寧的手，不知道他這個人長得怎麼樣。

　　韓雪想了一陣，決定不想了，起身沖了個澡，照例在健身房練了半個小時瑜珈，練得內心如古井一般，可等躺在床上，縮到軟和的被臥裡就想起丁寧，想起這個風趣的男人，嘴角掛著一絲笑，竟很快睡著。

　　對於丁寧來說，雪兒下線後就意味這一夜的高潮就過去了。

　　別誤會，這高潮是網絡工作高潮。丁寧在建好雪迷群裡聊了一陣，和那些鐵桿雪迷交換了一下關於怎麼更好地去組織雪迷想法。

　　忙了一個小時，丁寧起身在床上躺著，瞇了一會眼，興奮的心情慢慢沉靜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