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替我發一個消息,我快回來了!”金易看著這個大漢做這個很久以前的動作時,熟悉的感覺再度回到了耳邊,漫天的戰火硝煙在眼前迅速掠過,體內冷卻很久的血液瞬間有了沸騰的升溫,再次回來,自己不再是沖鋒在前的士兵,而是在后方掌握整個組織的領頭人
“是!”科羅猛的虎吼了聲,旁邊的男侍屬于墨西哥裔,耳邊聽的是平平常常的話語,也就沒有什么在意的。
“等我的夫人化完妝,就去見見老朋友!”金易示意他放松下來,然后看著這肥胖的身材再次搖頭道:“科羅,你再不減肥的話,我不會要你做隊長的,明白?”
“KING,你這是第二遍重復了!”這個兩米高的巨型大漢懊惱的摸了下紅通通的酒糟鼻子,小聲的嘟囔了句,然后兩眼放光道:“是不是那位傳遍了整個組織的QUENN,我們最最可愛的皇后?”
“另一個!”金易眨了眨眼,大家都是男人,當下哈哈大笑起來,有些意思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接下來的時間里就只剩下閑聊,男侍告辭忙別的事情去了,只等半個小時后,蕭欣才走了出來,金易就在科羅的臉上看見了可笑的變化,那雙因為肥胖而變得很小的眼睛突然瞪圓了,然后凸出了眼光,不自禁的再度摸摸鼻子,將流出嘴角的哈喇子抹去,才有些緊張的退后兩步,大聲的道:“美麗的小姐,您是我看見的最為美麗地東方女性?”
蕭欣一愕,然后就微笑了,莫非在這西方世界里還遇見了擁有東方審美觀的男人?問題是。這站著如同霸王龍一樣的家伙簡直魁梧得過了分,即使是自己的男人也比他矮了半個頭,至少有半噸重,她在心中小小的估計了下,卻是很自然的點了點頭,用英文回答道:“謝謝你的贊美。”,蕭欣在學校里呆的日子并不多,勉強讀完初二就出去混生活,但這個世界上的知識并不是只能在學校里才能學到地。或者說這個社會本身就是一所最好的學校,聰明者將會學到像想學的所有,所以,她的水平并不會太低,跟金易一樣,從沒有去過學校。但几個人敢說他是文盲?
“不用客氣,請請請!”科羅連忙彎低了腰在前邊引路,怕自己的魁梧有點嚇壞了這個柔柔弱弱的東方女人,也怕由于他地遮擋讓蕭欣簡直看不到前邊的路,他之所以擁有東方女人的審美觀,是因為他和金易一直呆在了一起出生入死,怎么可能不受其影響?有人說,領袖者的魅力在于無論是其言行還是習慣,或者是思想和靈魂,都帶有極強的感染力。像瘟疫般感染周圍的人群,金易自然也將自己的影響擴散了開來而在酒店外,那些豪華的車子已經在那等了很久,希爾頓飯店本來就是名流巨富所喜歡下榻的地方,豪華的車子更是多不勝數。要在這名車地世界里顯得獨樹一幟,簡直是非常困難的事情,就算是勞斯萊斯,在這里也只是平常物事,但這些車子仍是鶴立雞群的站在那里,甚至車牌都是些不怎么顯眼的牌子,因為有錢人的有錢從不是在追求名牌上體現出來地,而是在車的主人身上所體現,這群站在車外的人里有華爾街的金融家,銀行家。有阿拉伯的石油巨商,軍火商人,投機者,政客,甚至一名現任美國的州長,奇怪的是。連貧民窟里的警察局長都來了。開著一輛破破爛爛的車子,這些人三三兩兩的聚成了一小團。即使等了半個小時,也沒有什么不耐,而且這些名頭十分大地人物也沒什么講究,為了避免阻擋了其他人的進出,都是主動站在了停車場的空閑角落里等待。
而在金易出現之后,一個個都停下了談話,金易只是十分平和的和他們打著招呼,這些人神情里除了輕松外看不出別的什么感覺,甚至連科羅神情里的尊敬都不見一點,所以沒有引起別人過份地注意,這是必須地,因為自從911后,紐約的安全部門神經已經脆弱到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大費周章地程度。“KING,來坐我的小坦克。”科羅熱情的邀請兩人上了他特意加寬加高的大一碼房車,當先駛出了停車場,其后三十多輛的車子魚貫而出,在繁榮的美國街道里保持著一種自然的隊形。
車里還有一個人,便是一身嚴謹西裝打扮的克羅,也就是法斯的大兒子,科羅的哥哥,看似文質彬彬,像個出入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但眼角的寒芒証明他是暗地里手掌生殺大權的黑社會頭領,他先是謹慎的打量了蕭欣一眼,金易舉手示意沒事后,才有些拘謹的道:“KING,你的到來已經引起了我們極大的喜悅,所以,才有了這么多形形色色的車子像開嘉年華似的走到了一起。”
“僅此一次吧!”金易并沒有責怪的意思,笑道:“對我而言,這都太張揚了,我只需要一個小旅店,一輛小車子接我就行了。”
“這是我的失誤,KING!”克羅歉意的攤攤手,道:“問題是他們都代表您部下的各個代表,和我也只是平起平坐,不來的話,他們會覺得失禮。”
“自由的美國人也有禮貌了嗎?“金易大力的拍了克羅肩膀一下,才微笑道:“當年我和你們家一起并肩戰斗,那時候的你可比現在有趣多了,自稱是崇尚冒險的西部牛仔,現在為什么要這樣拘謹呢?”“我的哥哥現在是一個謹慎到看見蚊子叫都認為是戰斗機的膽小鬼!”科羅也在前邊插上了話。
而克羅止不住的微笑了下,自始自終連目光都沒有看金易旁邊的蕭欣一眼,但在金易的注視下低聲道:“KING,我越是明白你的實力,越堅定了追隨你的信仰,所以,這種卑微是發自內心,靈魂的,真摯的情感,有了這個基礎,我如果還像朋友一樣對你沒有忌憚,那是非常可怕的事情。”
“但我們中國有一句話,娶老婆得門當戶對,但交朋友不必管他有沒有錢!”金易微笑著說了這句話,蕭欣一直都是在聽著他們的談話,然后嗔怪的看了金易一眼,用克羅他們聽不懂的海華市方言道:“我怎么不覺得你娶的是門當戶對的老婆?”
“你以前是提著西瓜刀砍人的,你瞧我,部下也有黑社會的,怎么不是門當戶對?”金易連忙朝蕭欣解釋了下,乖乖,一個不好,差點又得罪自己的女人了,又扭頭打算對克羅說什么,但這個拘謹的教父已經說出了自己的理由:“但現在我是您的手下,上下有別,不適合做朋友,否則有那么多眼睛在看著,嫉妒和猜疑都會產生,我克羅只想靠著自己的實力繼承我父親的位置,而不是靠與KING的友情才獲得支持。”
“固執的家伙!”金易那個郁悶啊,這不是對牛彈琴嗎?但還是耐心道:“問題就是,我們仍需要友情?對不對?我們可以在大事上不做朋友,但在這種私人場合里,像你的弟弟一樣和我依舊是曾經同生共死的戰友,這不是挺好?”
聽到這個建議后,克羅很認真的考慮很久,才伸出手來和金易互握了下,剛才的拘謹消失得無影無蹤,煥發出一個黑手黨教父應有的氣勢,咧嘴笑道:“我贊同你的意見,我們的友情應該保持,我這樣的人實在沒多少朋友!”
“我的朋友更少!”金易輕笑了聲,有了些寂寞,站在頂端的滋味并不好受,朋友實在太少,倒不如去海華市的碼頭扛包了。
車子在行駛了至少兩個小時后,才在郊外的一處大庄園里停下,美國雖然人口繁多,但由于高度城市化,所以整個國土還可以算做是地廣人稀,一般的富人有錢也會在鄉下弄套別墅,而對于離紐約市不遠的別林鎮來說,這個地方往往聚集成了富豪度假別墅區,庄園有些像牧場的形式,而在居住區里,在高高的圍牆后邊,與寧靜祥和的環境截然不同,到處都是帶槍巡邏的警衛,金易的到來已經讓本就嚴密的防護措施加重了几分。
等車子停下走到了早就安排好的派對現場里,金易就陷入了應酬的活動里,一一和這些絕大多數都見過面的部下交流著,蕭欣自始至終的跟在旁邊,才發現這個平日里總是嬉皮笑臉的家伙一旦擺正了面孔來嚴肅的時候,竟然能夠這些本是最懶散的西方人變得規規矩矩,而唯一的理由就是他有這個實力。
派對直到午夜才結束,金易差不多記住了一百多人的面孔,但沒有走進臥室,而是先叫有些疲乏的蕭欣休息后,才等到了他此次要見的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