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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accano! 永生之酒》第19章
2-序幕Ⅳ 『殺人狂』

  12月30日 下午

  今天真是一生中最倒楣的日子。

  在芝加哥的某所宅邸中,“盧梭家族”的首領——普拉奇德•盧梭鬱悶地想著。

  最先出現的麻煩是——本月數額巨大的收入在押運途中全部被搶走了。

  犯人是男女二人組,他們分別穿著貝博•魯斯和泰伊•坎普的制服。據說那兩人在後面突然叫著“收費”,在守衛回頭的時候,他們就用棒球棒擊向守衛的臉部。雖然守衛漂亮地躲過了這一擊,但他們又趁機將胡椒和石灰粉扔在守衛臉上,趁守衛痛苦不堪的時候,拎著裝錢的包逃走了。

  真是胡扯。普拉奇德•盧梭一開始還以為是押運的人在說謊,便嚴刑拷問,但好像事實果真如此。

  僅僅如此倒還好。那之後,傳言就開始四起,說是集團的一名幹部和幾名部下在郊外被燒得化成了灰。

  雖然此事尚未得到確認,但昨晚派往該地區偵察不良集團的人的確還設有回來,這樣看來,這個傳聞基本也屬實。

  而且,今天本來有一部分從恐怖分子中脫離出來的人要歸附自己,但至今卻仍無聯繫。根據屬下報告,一個據說是他們隱蔽據點的工廠,如今只剩下瓦礫和如山的屍體了。

  如果騷亂牽扯到自己的話也很麻煩,所以他派出大部分屬下去拆毀工廠,隱藏屍體。

  “媽的!內伊塔那個混蛋搞砸了!說到底全是一群沒用的東西。我還對他抱有期待,真是個傻瓜!”

  可是,問題很嚴重。如果內伊塔說出了和盧梭的關係,那麼敵意可能會轉向自己這邊。不管怎麼說。對方可是恐怖分子,而且現在還不知道他們的計畫。

  還有,不良集團也很麻煩。本來應該一口氣把首領和幹部全部殺掉的,可誰知,復仇不成反受其害。

  “總之,真是一夥奇怪的強盜。媽的,從明天開始,給我嚴查城裏的男女二人……!”

  “別啊,叔叔。如果這樣做的話,你豈不是會變成不受歡迎的老頭子?”

  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人的聲音。慌忙轉過身去,發現自己的外甥——拉特•盧梭正站在那裏。

  拉特•盧梭的頭髮長短適中,身穿作為黑手黨標誌的深色西服。他的個子較高,不過身體並設有什麼部分顯得很特別,不管怎麼看,都是一個十分適用于“普通”一詞的好青年。可與此相反的是,他的用詞異常輕浮,完全不懂何謂禮貌。

  “原來是拉特啊!我現在可沒時間搭理你,快點下去!”

  “什麼什麼什麼什麼?你這樣也太冷淡了,叔叔!你為什麼沒時間啊?是因為錢吧?因為你那僅次於生命重要的錢被別人搶走了?所以你才這樣說的吧?你會到處搜查犯人,不,即使把森林燒光也要找出犯人,然後把他們的脖子勒緊勒緊勒緊,即使口吐白沫也要勒緊,即使眼珠子凸出來了也要勒緊——”

  聽著外甥嘲弄的口氣,普拉奇德變得臉色通紅,怒聲喝道:

  “別把我看得和你一樣,你這個殺人享樂者!你知道為了處理被你虐殺掉的傢伙,組織花了多少人力物力嗎!?”

  殺人享樂者。再沒有更合適的詞來形容這個叫拉特的傢伙了。

  他的想法從外表和舉動根本就看不出來。他所追求的快樂就在於對殺人的貪欲。

  他活著只是為了殺人。與以殺人為生的職業殺手不同的是,他是因為感到快樂才殺人的。

  即便如此,普拉奇德還是把拉特放在了自己身邊,那是因為在發生爭鬥吋,他能非常出色地解決掉敵人。雖然這絕對不是他的工作,但實際上,他正因此而被稱為盧梭家族的頭號殺手。

  是的,他只是聽任自己的欲望而活,只是一個發狂的殺人享樂者,普拉奇德對此深信不疑。

  至少,至今為止部是這樣的。

  “那些算不上什麼問題呦。我帶來了好消息,權叔。”

  “說吧,說完了就回去。”

  聽了叔叔冷淡的回應,拉特聳了聳肩。接若。突然說出一番話。

  “算了算了,既然叔叔說現在被錢的事所困擾,那我今晚就去辦一件事。如果成功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些錢。”

  他的措詞極不自然,普拉奇德一時沒能理解外甥的意思。拉特早就預料到了叔叔的反應,繼續說道:

  “今晚從芝加哥聯台車站開出的特快列車——好像是叫‘飛翔•禁酒屋’號吧。那是個直達紐約的傢伙。我想劫持它,然後駛進曼哈頓城。”

  聽了他的話,普拉奇德腦中一片空白。

  “對了,訛詐。先用訛詐來威脅他們,如果不交錢的話,就綁架乘客。對,就這樣!如果殺掉一半乘客的話,鐵路公司就會乖乖交錢。這樣既能殺人,叉能拿錢,真是個好主意,對吧,叔叔?”

  “你給我滾出去!”

  普拉奇德終於恢復了理性,但他能說的話也僅此而已。不管是說笑還是來真的,現在沒時間和這個傢伙耗著。警衛呢?傭人們都跑哪兒去了?

  “喂,來人,把這個笨蛋給我趕出去!”

  普拉奇德剛一喊人,半開著的門便慢慢敞開,幾個男人和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他們都是普拉奇德沒見過的人。令人不爽的是,他們都穿著白色服裝。男人穿著白色的西服或毛衣,女人穿著純白色的禮服,這場面看起來有些像結婚儀式,但更像一個化裝晚會。

  直到此時,普拉奇德臉上才浮現出焦慮的神情,腦中響起了警戒的聲音。

  即便如此,他還是盡力保持著威嚴,向入侵者們問道:

  “你們是什麼人?”

  可是,回答他的人卻是拉特。

  “他們是我的部下兼‘志同道合’的朋友。啊,順便介紹一下,那個女人叫璐雅,是我的戀人兼女友兼未婚妻,還請多多關照,叔叔。”

  “你……你好……”

  那個連臉色都是慘白的白衣服女人,有氣無力地打著不成招呼的招呼。

  “這傢伙有點怯弱,但和我高度的神經質一中和,就一下子……怎麼說呢,我們很般配吧?”

  “閉嘴!”

  普拉奇德的怒喝聲在房間內回蕩。璐雅嚇得縮起了身子,拉特則十分誇張地聳了聳肩。

  “剛才就在說些莫明其妙的話!媽的,警衛們都在幹什麼!?”

  普拉奇德拍著桌子站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拉特的衣領。

  “給我聽好了,你這個發瘋的小鬼!綁架也好,殺人也好,你愛怎樣就怎樣吧。但是,我絕不允許你借用組織的名義辦事。你就作為沒有名字的不存在的人類,隨意殺人,隨意去死吧!”

  聽了這些嚴厲的話,拉特完全沒有要回應的意思,向著怒上心頭的叔叔回敬道:

  “我——知——道——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快樂而去隨意殺人,這樣才有快感嘛!如果借用組織名義的話,那豈不是很掃興,叔叔。”

  “別一副什麼都懂的口氣!那麼喜歡殺人的話,還不如去做雇傭兵去南美戰場!”

  “這樣說對雇傭兵可是很不敬的。”

  “閉上你的臭嘴!去戰場的話,只要不被殺死,你想殺多少人就能殺多少人!這不就是你的願望嗎!?一邊悄悄隱藏起來,一邊殺死強大的對手,你一個人想像一下這種快感吧!”

  突然,普拉奇德的手變得軟弱無力。因為,拉特的手正緊緊握著他抓在自己衣領上的手。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肌肉之間又塞入了什麼東西一樣。普拉奇德發現自己根本使不上力,一下子鬆開了抓住拉特衣領的手。

  接著那個突然,拉特將臉靠近了叔叔,直到互相都能夠感覺到對方的呼吸為止,眼神異常地說道——只是淡淡地說道:

  “叔叔你才總是一副什麼都懂的口氣吧?你一點兒都不瞭解我。戰場?那完全不是我們考慮的地方。那裏是戰士們集中的場所,戰士,是戰士,是一群為了殺人而做好被殺準備的人。他們是一群因為不想死而帶著必死的信念殺敵的人!老實說,殺死這樣的人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你明白嗎?權叔。”

  普拉奇德無可反駁。在長篇大論的同時,拉特不知從哪里掏出了一把來福槍,將槍口頂在了普拉奇德的下巴上。

  “我們不會找尋比自己更強的敵人,當然,我們也不會專殺小女孩或軟弱的傢伙。”

  拉特一邊用槍口擺弄叔叔的下巴,一邊解釋著自己的美學。

  “我所殺的,我所喜歡殺的是大意的傢伙。你明白嗎?以為自己身處絕對安全的地方,根本不會想到自己下一秒就可能被殺死——就是這樣的傢伙。比如——”

  拉特望向叔叔的眼神一下子變了。之前的明亮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賜子眼前眾生平等的死亡的眼神。拉特正在用這種眼神,充滿輕蔑與憐憫,又飽含愛憐地看著叔叔。

  “喂……喂,等、等等,拉特。別這樣,別這樣!”

  “是的,比如——”

  拉特的視線最終到達的地方,是普拉奇德的眼中更深處浮現的恐懼色彩。確認了那抹恐懼後,拉特愉悅地笑著,扣在扳機上的手指開始加力。

  “——現在的叔叔,就是像你這樣的傢伙。”

  “別這樣——!”

  喀喳一聲響起。

  僅此而已。

  恢復平靜的房間中,只是輕輕回蕩著拉特平靜的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怎麼會殺你呢,子彈沒有打中您,叔叔!我一直受到您的照顧,即使我是個殺人狂,也不會如此不講人情道義的。對吧?”

  拉特的神經質毫無變化,普拉奇德已經被他嚇得丟了魂。跪坐在地上,只是不斷地做著深呼吸。

  “那麼,我們該走了。或許我們不會再見面了,叔叔。”

  好像沒有什麼可說的了,拉特迅速轉過身去。

  “別、別再回來了!”

  對於猶如喪家之犬的普拉奇德來說,這是他拼盡全力說出的話語。可是,拉特的回答徹底地擊垮了如此可憐的普拉奇德。

  “不,我想來也來不了了。”

  “?”

  “叔叔,你已經不行了。最近,你反對過盧西亞諾的改革派提案吧?接下來,你很快就會變成眾矢之的。”

  拉奇•盧西亞諾。與卡彭並列,是象徵這個時代的黑手黨的一員。他推進了黑手黨的近代化,並努力把組織裏守舊的思想一掃而光。更重要的是,他改變了一直號稱“義理”與“傳統”的守舊思想。

  “什……”

  “拉奇•盧西亞諾啊,只因為對方思想守舊,就殺掉了幾百個黑手黨頭目。他比我這種殺人狂還要恐怖哦!你不會真的想要與他為敵吧?叔叔。”

  聽著即將離去的外甥的話,普拉奇德的身體再次顫抖起來,並湧上一股嘔吐感。

  “胡、胡說八道……”

  “嗯,你最好還是小心點兒,別落得跟薩魯伯奧特雷•馬蘭切諾一樣的下場。”

  拉特故意說出幾個月前在紐約自己的宅邸中被殺死的黑手黨成員的名字,作為警告。真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溫柔還是殘酷。

  “不過,這裏的警衛很優秀,你或許可以安心。由於這次糾紛,稅務局和員警好像也開始注意你了,似乎把你當作了從黑手黨手中奪回芝加哥的‘犧牲品’呢。”

  真是故弄玄虛,只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普拉奇德一直這樣想著,但是直到此刻,他才終於有所察覺。這次的糾紛,自己根本就沒有告訴過拉特,可是,他怎麼連自己反對盧西亞諾的改革都知道了呢?

  隨後他想到了一件事。至今為止,盧梭家族經常要為拉特的任意“殺戮”善後。

  可是,現在想起來,那都已經是能力的極限了。拉特所殺戮的人數、地點、狀況都是按照盧梭家族善後的極限能力來進行的。

  一旦失去了善後的能力,就會變成現在的樣子。也就是說,拉特經常沉浸在有意殺人的快感中。他並非衝動的採取行動,而是十分冷靜、老謀深算地進行著殺戮。

  剛才的綁架計畫毫無計劃性。可是,到現在,普拉奇德終於能夠把握拉特的性格了。

  他並不是制定不出計畫,只是沒有制定而已。

  他就是這種類型的男人——經常只是粗略地考慮後便開始行動,隨著事態發展,再通過瞬間的計算,強行使行動成功。

  實際上,他好像在四處都布有眼線,從不怠慢資訊的收集。

  結果,導致了今天的背叛。總之,就這麼一直呆在組織裏的話太享受了,殺人也沒有樂趣。下定如此的判斷後,他便很乾脆地放棄了普拉奇德的組織。

  “真遺憾,叔叔。如果是以前的你,即使到了今天這個地步,說不定仍能力挽狂鑭。”

  離去時,拉特說道。

  “我用米福槍對著你的時候,你都沒有反擊,只是發出慘叫。你已經沒有資格做黑手黨的首領了。”

  普拉奇德叫住了離去的外甥,目光與剛才的已經完全不同。

  “等、等等。警衛們怎麼了?”

  “嗯?啊啊,放心吧。我沒有殺他們。我說過他們都很優秀吧?他們都是抱著必死的信念來履行警衛職責的。我也說過的,‘殺死這樣的人一點兒意思都沒有’。他們只是睡著了,雖然骨頭斷了幾根。”

  接著,他又補了一句。

  “太好了,叔叔。您那可愛的孫子已經放學了!”

  聽了這話,普拉奇德重新燃起了怒火,臉色再次變得通紅。

  “快給我滾出去!既然你已經不想再回來了,那你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啊啊!對了,我把這件事給忘了!”

  拉特的臉上浮現出前所未有的焦慮神情。接著,沖著緊握拳頭的叔叔恬不知恥地問道:

  “叔叔,能不能把你的白色西服給我,作為璐雅和我的結婚紀念?雖然我們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婚。”

  普拉奇德頓時啞口無言,竟然忘記了生氣,張口問道:

  “對了,你們為什麼要穿白色的衣服?”

  對於這缺心眼的詢問,回答也同樣傻氣十足。同時,他的回答令提問者感到十分厭惡。

  “我們以後就會在狹窄的列車上殺掉幾十個人。穿上白色衣服的話,濺上的血就會格外醒目——那多帥啊!”

  “這件這件,尺寸正好合適。”

  在自己烏黑的雙層公共汽車中,拉特身上穿著赴宴的正裝。

  璐雅一邊側目看著拉特的樣子,一邊感到不可思議地問道:

  “為什麼不殺了那個男人?”

  “嗯——?”

  “如果是平時的拉特,肯定會把那人殺掉的。”

  她好像說的是普拉奇德。

  “嗯——。是啊。”

  拉特哼著歌,乾脆地答道。

  “為什麼?”

  “在盛宴開始前,我們應該空著肚子。”

  這個殺人狂毫不猶豫地用社交性的語言回答道。璐雅垂下了眼睛,靜靜地低聲說道:

  “拉特真差勁。”

  “你就是喜歡我這個差勁的傢伙吧?”

  璐雅並未回苔,而是默默地點了點頭。

  拉特對此並未理會,而是向擠在公共汽車裏的十幾個身穿純白衣服的人宣佈,“盛宴”開始了。

  “好了,我們走吧。對待可憐的乘客,我們要像對待家畜一樣愛惜,要像對待蛆蟲一樣憎惡,我們要帶著愛意,帶著怒意,小心再小心地將他們碾碎。哈哈、哈哈哈!”

  接著,公共汽車快速地開走了。

  向著作為他們終點的起點——芝加哥聯台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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