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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縣令》第181章
第一百八十二章 蠶食國土

 「全死了?誰死了?」格日勒手裡捧著藥箱,滿眼迷惑的看著王雁歸和李元宏二人,好像沒聽懂王雁歸說的話。

 王雁歸微笑著走到格日勒面前,從她手裡接過藥箱,扶著她坐下道:「那伙俄國強盜,三百多人,全死在塔蘭谷了,格日勒嫂子,這是真的!」

 王雁歸接著便從遇見俄國人偷襲商隊講起,170多個駝夫和家丁如何與俄國人在毒草甸展開血戰,如何退入山裡,如何尾隨俄國人到巴成布拉木山,又是如何在塔蘭谷阻擊,最後俄國人、常家家丁以及駝夫們全被大雪崩埋壓的經過詳細的講述了一遍。

 王雁歸從不會誇大其詞,語氣也是平平淡淡,但就是這平淡的語氣更讓人生不出一絲的懷疑,蒙古漢子德勒克聽得是滿眼放光,興奮的雙手連挫,好像他親眼看見了那一場場戰鬥似的,而格日勒則聽得淚流滿面,雙眼緊緊盯著王雁歸的嘴,生怕漏掉一個字,因為他父親仇終於得報了。

 王雁歸說罷,德勒克一手按在胸口上,向著塔蘭谷的方向躬身行禮,像唱歌般說道:「好漢子,你們就是駝路上的布爾古德(雄鷹),飛上了長生天,影子還留在草原上,我德勒克敬佩你們!」

 格日勒用衣袖擦乾臉上的淚水,又去提了一壺熱騰騰的奶茶,雙手給李元宏和王雁歸分別敬上一碗,說道:「你們就在這裡多住幾日,我們雖然沒有什麼好招待的,但我們的心就像這滾燙的奶茶一樣!」

 蒙古人就是這樣,恨的光明磊落,愛的也是熱情似火,一場誤會頓時煙消雲散了。大家的心忽然間被拉近了許多。緊緊貼在一起,李元宏也沒什麼顧及了,想起剛才俄國人資助牧民地怪事,問道:「德勒克大哥,塔蘭谷已經被封,駝隊不可能再來了。所以我贊同你們去哈薩篷朱城,但是,我總覺得這事挺蹊蹺,你們達哈蒙旗和俄國人平日地交情很好嗎?他們這樣幫助你們,不會是另有企圖吧?」

 德勒克想了片刻後,說道:「要說我們達哈蒙旗和俄國人。也沒有什麼交情,無非是他們買我們土撥鼠皮、羊皮,我們買他們一些鐵貨、藥材而已,說實話,我們草原上的牧民對俄國人沒什麼好印象,都說漢人狡詐,其實山西的商隊非常仁義,而那些俄國商人就很不誠實。經常在交易中欺騙我們牧民,有一次我買的鐵刀表面挺好看。回來一使就折斷了!」

 格日勒緊接著說道:「還有那些俄國兵,不尊重我們牧民,在草原上橫衝直撞,在河水裡洗澡,甚至還會掠走我們的馬和羊!」

 王雁歸皺眉道:「我記得很多人說。牧民和俄國人相處很融洽啊。怎麼會是這樣呢?」

 德勒克搖頭歎氣道:「我們是敢怒不敢言啊,俄國總督與我們旗的塔布塔爾王爺關係很好。經常送名貴地禮物,有一次還送了一隻鑲綴著寶石的黃金鐘錶,我還聽說,塔布塔爾王爺能繼承王位也有俄國人的幫助,王爺說過,俄國人是他最尊貴的客人,你們說,我們怎麼敢對王爺的客人不敬呢?」

 其實李元宏知道,德勒克還有一點沒有說到,那就是武力,聽大盛魁的毛掌櫃說過,俄國人在恰克圖駐有一個火槍營,其他邊境城市也都駐有軍隊,時刻虎視眈眈地盯著大草原,雖然漠北蒙古仍舊歸朝廷管轄,但很多王爺們也知道,有時候,得罪了朝廷還有迴旋的餘地,得罪了俄國人可就沒那麼簡單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還是先去哈薩篷朱城,等過了這個冬天再說,等我回了恰克圖,一定替達哈蒙旗的牧民想想辦法,我想,山西商號們不會見死不救的!」

 李元宏確實很想幫助這些牧民,但他在草原上人地兩生,根本沒有資格把話說滿了,再說了,現在他身上堆的事情已經夠多了,其一,雖然三百多俄國強盜死在塔蘭谷,但這些是不是他們的全部?以後還會不會出現其他俄國強盜阻斷商路?這都很難說,所以讓章嘉大活佛號召牧民協助商號的事情絕不能停下來。其二,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山西那邊的情況還不知道,如果持續大旱,自己答應購進地糧食就是救命糧了,必須抓緊時間,不惜一切代價運回山西。

 其三,恰克圖與俄國人的貿易戰不知進行地如何了,說起來,能否買到便宜糧食已經不是李元宏所關心的了,關鍵在於那兩家俄國公司,他們很可能就是俄國強盜的幕後支持者,如果不能整垮他們,天知道他們日後還會玩出什麼花樣來。

 格日勒對李元宏的話已經沒有牴觸情緒了,知道他是為了自己著想,很爽快的就答應和丈夫一起去哈薩篷朱城,夫妻兩個開始收拾帳篷準備搬家了。

 在帳篷裡休息了一晚,大清早,德勒克夫婦將全部家當都裝在馬套車上,向北出發,他們本來執意要將僅剩地兩匹大青馬送給李元宏二人,但李元宏知道這是他們唯一值錢地財產了,寧肯自己走回恰克圖也不願接受。

 李元宏也必須向北直走,到了中俄邊境才向東轉往恰克圖,德勒克夫婦正好將二人送一日的路程。

 雖然馬套車顛簸地厲害,也比走路省勁得多了,日頭西下的時候,馬車已經走出二三百里,到達了一處高起草丘旁邊,王雁歸一指草丘下面的一根高大的黑色木樁,叫道:「那就是界樁吧?到邊境了?」李元宏知道離別的時候到了,拉著王雁歸的手跳下馬車,向德勒克夫婦拱手說道:「送君千里,終有一別,德勒克大哥,格日勒嫂子,咱們後會有期!」

 德勒克也跳下馬車,卻沒理會李元宏,轉身跑到界樁前,左右端詳半響,搔著腦袋說道:「咦?不對啊,記得幾個月前,我去買鹽巴的時候,界樁不在這裡啊!」

 格日勒也跳下車來,皺眉道:「是啊,我記得在北面的大青河邊,怎麼會到這裡了?」

 這句話讓李元宏打了一個激靈,劈口道:「大青河與這裡有多少路程?」

 德勒克答道:「有三十馬鞭的路程!」

 草原人很少用「裡」作為路程單位,通常都是用馬兒抽一鞭所跑的距離計算,李元宏聽得一頭霧水,不知道這三十馬鞭是多長的距離,還是王雁歸聰明,換了個問法道:「通常這季節,你們從帳篷坐馬車過來,什麼時辰能夠到達界樁?」

 「太陽下山才能到大青河邊,過了河再走七馬鞭的路程就到米哈薩篷朱城了。」

 李元宏看了看日頭,回想剛才馬車的速度,大吃一驚道:「也就是說,界樁向前推移了至少七八十里路啊,這群俄國人真是混蛋!」

 這時王雁歸已經走到高丘上,一指遠處高聲叫道:「大人快看,那裡也有界樁,是一條線。」四人一起跑上山丘望去,果然看見雪原一根根界樁像一溜黑點向遠方延綿而去,東面直到遠處的巴成布拉木山腳下,西面則望不見頭,也就是說,所有的界樁都向南移動了七八十里。

 李元宏皺著眉頭,沉聲道:「俄國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就佔去了咱們數頃草原啊,過個三年五載,這界樁就算根深蒂固,誰也說不清邊界應該在哪裡!」

 王雁歸想了片刻,忽然恍然道:「怪不得俄國人這麼好心,讓邊境的牧民去哈薩篷朱城,原來是為了蠶食我國國土哪,只要牧民離開了,這草原就是無主的了,界樁到哪裡,俄國人的邊界就到哪裡,要不了幾十年,整個巴成布拉木山以西的草原就全被俄國人吞併了啊!」

 原來如此,四個人都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

 「等我們回來的時候,這兒就不再我們的牧場了!」德勒克望著遠處,神情默然半響,忽然轉頭對妻子大聲說道:「格日勒,我們不能走!就是死,我們也不能失去自己的牧場。」

 格日勒重重的點點頭,上前拉著丈夫的手,一起的望著那茫茫的雪原。

 王雁歸看著他夫婦二人,鼻子有些發酸,心道:不怕暫時離開家鄉,就怕永遠失去故土哪。

 哪知一邊的李元宏卻沒頭沒腦說了一句:「你們要去哈薩篷朱城,不僅你們要去,我也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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