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分 第十九章(3)
“那我們回去吧。”連野真急了,騰地從地上站起來背起背囊。“站住,找得回去嗎?別走丟了。”郎隊躺在那里閉著眼睛說。“走一步算一步,也不能在這兒餓死吧。”“辦法多的是,你們慢慢想。”“我們有什麼辦法,有辦法還至于餓到現在嗎?你這不是大人欺負小孩嗎?”郎隊不說話了,一轉身給了我們一個冷冰冰的後背。“組長,要不我們找老鄉要點東西吃吧?”為子小聲說。“那不成要飯的了,再說,你看這地方哪有人啊,虧你想得出來。”我看著為子就氣不打一處來,真想掰開他的嘴,把那塊月餅摳出來,而我更懷念被我扔掉的那塊月餅。
誰還睡得著,大家都坐在那里看著郎隊,肚子依然叫得厲害,此時無聲勝有聲啊。眼看著十六的月亮像塊月餅一樣掛在天上,真不知道,如果它是月餅,應該是什麼餡的呢?郎隊突然翻了個身,坐起來,“覺得饑餓是可以扛過去的嗎,覺得坐在這里什麼都有了嗎,我是隊長,不是炊事班長。”他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土,“想不餓的跟我走吧。”說完向樹林走去。還需要想嗎,只見眾人呼啦一下跟了上去。樹林很靜,郎隊從口袋里掏出手電,仔細地在樹下尋找著。我們不知道他想找什麼,只能跟在屁股後頭。終于郎隊在一棵樹下停下,他向上面照了照。“樹上有吃的,誰上去?”幾個人你踩我肩膀,我托你屁股,就上了樹,傳下來的是一窩鳥蛋,“哎呀,還叨我。”“你怎麼連窩端了?”“不端怎麼拿啊?”鳥媽鳥爹為捍衛自己的家園,雙雙被俘。郎隊扔下我們繼續向前走著,他在一個小洞穴前仔細地看了看,“過去一個人,到那邊找找是不是還有一個洞口?”“找到了。”“對著洞口吹氣。”郎隊從口袋里掏出那根鐵絲,幾下就成一個活套,小心地支在洞口,“使勁吹!”那邊吹了半天,也不見有任何動靜。“我不行了,腦袋都暈了,過來一個人換換。”又過去一個人,接著對著洞口狂吹,我們幾個躲在一邊看著這個洞。郎隊一只手掐著鐵絲的另一端注視著洞口,突然一只老鼠竄出洞口,一頭撞進活套,郎隊猛地一拉,套子瞬間收緊。郎隊另一只手抽出匕首一刀紮下去。“你拿著!”他把老鼠遞給我,“隊長,我們不是吃這個吧?”他沒說話,繼續向樹林深處走去。
夜晚的樹林被月光照得有點陰森的感覺,他慢慢地走著,我們尾隨其後,他用腳踢了踢一塊石頭,接著蹲下,用手電向下面照了照。繼續向前走去,他又在另一塊石頭下停住,我們離得遠遠的,“過來一個人。”“大蘭你去。”“為什麼是我?”“我拎著耗子呢。”大蘭很不情願地走過去,郎隊把身上的衣服脫了下來,圍住石頭,“抬起來。”大蘭一使蠻勁,石頭欠起一個縫隙,郎隊迅速將衣服往里一收,“再抬高點。”大蘭啊了一聲,將石頭整個抬起,掀到一邊。郎隊迅速將衣服散開緊接著一扯,馬上包起來,搶起來摔在地上,打開衣服一看,居然是一只野兔。“好了,剩下的,你們看著辦。我該教的也教了,能不能吃飽就看你們自己。”說罷,把我們手里的東西拿了過去。“這些就是我的晚餐,大家看著豐盛嗎?哈哈。”這個沒人性的小明,居然拿著東西走了,白幫他忙乎半天。我們吃上飯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兩點多了,吃老鼠是需要勇氣的,我們沒有鍋,都是扒了皮放在火上烤,反正是烤什麼的都有,老鼠居多,肚子鬧了個半飽也就消停了。
我們除了吃肉,為應付大量的體能流失,我們也吃一些山野菜,我們不是植物學家,但是我們有自己的一套簡單方法,那就是撕開葉子,放上一點鹽,然後看看是否變色,通常不變色的植物就可以食用。例如:白菜、黃瓜、蘿蔔、香菜……
之後的日子,一天一頓飯。除了要應付戰術訓練以外,還要為這一餐而忙碌,訓練之余也會抓些能吃的東西,有時候一天下來什麼也抓不到,特戰隊員想盡一切辦法圍捕所有能吃的東西,附近能動的東西都已經被我們抓光了,已經聽不到鳥叫了,看不到一點生命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