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部分 第二三章(2)
大家比畫了好長時間,能真正明白的沒幾個,郎隊看著隊伍這樣的情況,好像有點生氣。“都有了,立正!”我們急忙站好。“我命令,從即日起,所有班組成員禁止說話,一切行動以手語完成,如果我發現哪個人說話,就罰這個組十公里三次,打掃廁所一個月,各組分別監督、舉報。聽見了沒有……聽見了沒有?”隊伍沒人說話,我當時就想笑,大家怎麼這麼默契呢。郎隊看了看大家一笑:“行啊,現在就跟我玩上了,好,解散。”為子走到我身邊,剛要張嘴,我急忙一指他。他意識到了,接著就跟我比畫,我看著腦袋都大了,到最後也沒明白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們回到屋子,我發現有的隊員把毛巾勒到嘴上,這個方法不錯,我指指大蘭,又指指那個隊員,大蘭點點頭,抽出毛巾。這下好,嘴巴不嚴實的,都有自己的招。但是毛巾被很多人采納。連野走到我面前,比畫著什麼,我是真的用心去理解了,可是到最後,我還是不明白他想說什麼。連野急的直蹦,繼續比畫著,我還是一個勁兒地搖頭,最後野驢真急了,他脫口而出:“把我老婆的信給我看看。”連野這一聲,糾集了所有人的目光。我哈哈大笑,沒想到這麼快,廁所有主兒了,我小聲說:“你干嗎要看王佳給我寫的信?”“哎呀,沒意思,我好久沒收到小妞的信了,快點給哥們兒過過癮。”其實這半年多,王佳給我寫的信加起來也只有十三封,我挑了一封內容很一般的遞給他。當然我沒有跟郎隊舉報連野說話的這件事,大家還是很自覺地練習手語。
隊員們都盡量很少說話,屋子到處是一個個的“啞巴”,別說,有些要學的東西,真能逼出來,不能說全部的語言都可以用手語表達,但是一般戰術上的溝通已經不是問題,當然手勢也是花樣多多。小明不是說了嘛,能明白就好。
四天過去了,大家的話的確少了,而外面的雪卻貧多了,基本上沒怎麼停,雖然不大,但是就像發了獎金一樣,下得很勤快。我們天天早上第一件事就是清理操場上的雪,逐漸對這樣的雪開始厭惡。
從下午開始,其他戰斗小組陸續回到營地,晚上的時候,我們才知道他們去了邊境。因為下雪的原因,在邊境執行任務的時候,身上的迷彩容易暴露,所以緊急撤回,不用問,再上去肯定就是我們了。聽那兩個組的戰友說,基本上沒什麼情況,就是潛伏,一趴一天。而第二天郎隊把我跟連野叫到指揮部的時候,卻沒有他們說的那麼簡單。
郎隊交給我們倆一人一部相機說:“你們的任務就是潛伏在邊境線上,一定要注意不能越過國境;其二,要時刻注意對方的戰略部署情況,尤其是晚上的時候,包括崗哨換崗時間使用武器,形成文字資料回來交給我;偵察的時候,注意隱蔽,不要讓我們邊境上的兄弟部隊知道我們的存在,盡量采取夜間行動。最重要一點,絕對不能開槍,尤其是你們G4組。這里是你們兩組的方位,這里和這里,我們都設置了一部低頻電台,有什麼情況馬上派人到這里通報……”郎隊指著地圖說。“隊長,我們去幾天?”“七天!”“走的時候帶上壓縮干糧,絕對不能生火做飯或者取暖,今天晚上十點出發。你們回去准備一下,到彈藥庫取裝備。對了,還有帶上褥單。”我們倆從指揮部出來,就回到了宿舍,把這個通知給大家。那兩個之前去過邊境的組員說:“遭罪去吧,那叫一個冷。”
晚上十點,兩組准備完畢,1號跟郎隊走到隊伍前,郎隊看看我們的裝備說:“之前跟你們說的一定要注意,保證安全。還有讓你們帶的褥單呢?”“在背囊里。”“拿出來。”我們把褥單都拿了出來,1號把我的褥單接過去看了看:“這怎麼行,太乾淨了。”說著就扔到了地上,用腳用力地踩了幾下。你奶奶的,我剛洗完的。他揀起來,抖開看了看,“嗯,這樣還行,其他人也這樣處理。”所有人都把自己的褥單扔到地上一頓狂踩,潔白的褥單頓時汙七糟八。“褥單是讓你們來偽裝自己的,不是鋪地上睡覺的,補給中已經給你們發了毛毯。天氣不太好,一定要注意不要凍傷。”郎隊看了看1號:“上車!”我們登上了卡車向邊境開去。